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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闡搖了搖頭,沉聲道:「弟妹,依我之見,二弟此刻應在焉親王府。」
「可是焉親王平日裏和夫君並無太多往來,他怎麼會平白無故……」
裴舒音說到這裏忽然頓住。
不是平白無故,世子和惜兒的事情,焉親王肯定覺得沒面子,他不好同一個姑娘較真,但他可以找初儕的麻煩。
初儕和錢絮也想到了這件事,二人對視一眼。
錢絮勸說道:「二弟是朝廷重臣,皇帝器重,焉親王就算心裏有火氣,也不敢明目張胆對二弟不利,你別太擔心。」
裴舒音心裏很亂。
「母親,大伯父大伯母。」初惋惜領着紅棉走進來,屈膝福禮。
「惜兒也聽說了你父親的事情?」裴舒音看見初惋惜過來,也不知怎麼,心裏忽然安定不少,她拉着初惋惜的手,把初儕的事情與她簡單說了一遍。
「母親,大伯母說得對,父親深受皇上器重,焉親王不會胡亂的,許是真的吃醉了酒去了王府歇息了,你別太擔心。」
初惋惜面帶微笑,語氣輕柔地安撫着裴舒音。
裴舒音聽進去初惋惜的話,遲疑道:「那依惜兒的意思,不用派人去接你父親回來嗎?」
「大伯父不是去了嗎?焉親王真的吃醉了酒,我們冒然打擾並不好,不如等明日一大早,套了馬車將父親的衣物送到焉親王府外,母親不放心可以明早親自去,等父親去上朝了再回來就是,如何?」
裴舒音聽完初惋惜的話,漸漸放了心。
她點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收拾你父親需要用的東西。」
「母親別着急,慢些走,」初惋惜扶着裴舒音的手走到門外,輕聲道:「我送大伯父還有大伯母。」
「好。」裴舒音扶着桂雲嬤嬤的手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錢絮走到初惋惜身邊,對她笑了笑:「幸好你過來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安撫你母親了。」
初惋惜輕聲道:「母親今晚恐怕很難安眠,不過,有件事我想請大伯父幫忙。」
初闡溫聲道:「惜兒直說就是。」
「大伯父,我剛才所說,是在安撫母親,焉親王到底是皇帝的堂兄弟,若他真的對父親做了什麼,頂多被聖上責罰幾句,無傷大雅。」
初闡正了神色:「不瞞你說,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地方。」
「大伯父不如在派人打聽看看,城中的百姓很多都認識他,說不定從酒樓出來,有百姓目睹了他去往何處。」
初惋惜心裏還有一個猜測。
她很怕有人算計初儕。
初儕和裴舒音感情很好,雖然裴舒音只生了她這麼一個女兒,但是初儕都沒有納妾的意思,若是焉親王趁着初儕喝醉酒,設計他與女子同床共枕該如何是好?
好在她在來之前,就喊了左顧和右盼出來,問清了大致情況就說了幾個地方讓左顧着重查一下。
其中有個叫香韻閣的青樓,是墨易鈞的,初惋惜懷疑初儕被送去了那裏。
初惋惜現在和初闡說起這個,就是怕萬一真如她所想,最後還得初闡出面解決這件事,所以提前讓初闡做好心理準備。
「這,這不至於吧……」錢絮驚訝地看向初惋惜。
初惋惜沒有說話。
初闡沉思片刻緩緩開口:「也不無可能,你先回去休息,若真有此事,你明日該不得閒了。」
真出事,裴舒音這邊恐怕挺不住,錢絮不僅要顧着初府,還要顧着尚書府這邊,確實忙碌,當然,誰都不希望有這麼個糟心事發生。
錢絮點點頭,憂心忡忡地回去了。
初闡看向初惋惜:「惜兒是不是對大伯父還有所隱瞞。」
初惋惜一點也不心虛地看回去:「王爺外出前,給我派了兩個人在身邊,我剛才已經把人派出去查父親的下落了。」
話音落,初惋惜聽見了院中大樹的枝頭上有響聲。
初惋惜往前走了幾步,揚聲道:「可是左顧回來了?」
「王妃。」左顧從樹上飄落在地,單膝跪地。
「快請起,可是有父親的消息了?」初惋惜連聲追問。
「如王妃所料,尚書大人在香韻閣一位叫蝶兒的房中昏睡。」左顧邊回話邊起身:「不過屬下看的清清楚楚,尚書大人真是的醉酒沉睡,和蝶兒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是,喝醉酒的人,本來就做不了什麼。
初惋惜鬆了口氣。
她知道左顧既然查到了就會把後續收尾工作做了,不過她還是問道:「我父親現在在何處?」
「我把尚書大人送到了雲萊酒樓對面的來客棧天字一號房。」
「大伯父。」初惋惜看向初闡。
「好,我現在就去客棧陪他,明日等他酒醒了,再把今夜之事說給他聽。」
初惋惜點點頭:「好,還要勞煩大伯母把這件事告訴我母親。」
初闡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初惋惜的意思,這是不要把初儕去了香韻閣的事情告訴裴舒音。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你大伯母都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
「多謝大伯父。」初惋惜屈膝感謝。
初闡離開後,初惋惜把右盼也叫了出來,靠近右盼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右盼睜大眼睛:「王妃,這樣真的好嗎?」
初惋惜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自然,你和左顧快去快回。」
「是。」左顧和右盼互看一眼,拱手領命後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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