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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正說得高興,突然見裕安的神色悶悶的,「你這是怎麼了?不喜歡現代的生活嗎?」
裕安搖搖頭,悶悶的道,「現代的生活很美好,可突然間從天堂墜到地獄,太子妃,您很難過吧?奴婢終於明白為何太子妃明明愛着太子爺,卻一心想要離開他了。」
夜離一怔,往日的甜蜜和苦澀一一漫上心頭,是啊,當初自己自天堂般的現代穿越到落後的古代,再也不是那個紅透半邊天的影視巨星,而是一個被人販賣到怡紅院沒有人身自由的女子。
而就在那時,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他出現了,雖然在她心裏,他並不是什麼光明磊落心地善良的好人,可就是這個曾讓她恨得牙癢的人給了她人生中一段最美好的時光,同樣的,現在這個人親手毀掉她的幸福,在她的傷口上狠狠的灑了一大把鹽。
曾經多愛,就有多痛。
她想過恨他,想過怨他,可最終她發現自己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並不是不愛了,不想了,而是沒有精力了,她的心早就隨着他那番話失去了生命力,雖然跳動,卻再也激越不起來了。
這樣的心,談何痛?談何愛?
「其實有時候愛一個人不一定擁有他,」夜離微微垂下眼睛,嘴角的微笑薄涼如秋,「太子爺雖是我最愛的人,卻不是最適合的人,緣分使然,終是上天註定的。」
夜離很少說什麼上天註定之類的話,如今卻用這話來形容她和太子爺之間的感情。應是傷心到極致自己說給自己信得。可就是這樣堅強卻不知不覺透出一絲脆弱的夜離讓裕安格外心疼,又是自己伺候久了的主子,是以夜離這番感情論裕安並不贊同。
「太子妃,恕奴婢多嘴。蒼天有靈,可世間萬物本就有靈氣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太子妃為何不逆天而行為自己的將來拼上一拼?」
夜離幽幽嘆息一聲,「人雖能逆天,卻不能使自己的心死而復生,大抵是我們緣分已盡,既然如此又何必強求呢?好了,不說這些了,這幾日為太子爺納妾的事兒少不了多跑些路,如今你是東宮的掌事姑姑。外面的事情可得好好瞧瞧了。別讓那些下人們偷懶。再者皇后娘娘囑咐你多多指導田媞的禮儀,你定要多用心,只是別太難為她了。」
裕安垂頭道。「這個奴婢自然清楚,太子妃放心就是。」
「你辦事我自是放心的,只是如今田媞視我為死敵,同樣視你為死敵,話不投機半句多,你且不要與她浪費口舌,凡事盡心就行。」夜離頓了頓又道 ,「且我看她的性子並不是善罷甘休之人,皇后吩咐你教導她,對她來說本就是有損尊嚴的事情。這些日子怕你要多吃些苦了。」
「這個奴婢心裏也明白,只是奴婢生死是太子妃的人,自然聽從太子妃的吩咐。田媞姑娘若是為難奴婢,奴婢也只管忍着就是了,定不會為主子添麻煩。」
「我倒不是怕麻煩,」夜離拉着她坐在榻上,剛剛點燃的薰香已經煙雲繚繞了,穿梭在她們之間使彼此的容貌有種朦朧的感覺,雖然看不清,可兩人對彼此的心意卻是明了的很了,相視一笑,「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如今也沒了爭寵的心,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且都隨她去吧,只是一樣,在不招惹是非的前提下也要保護自己。」
裕安笑着點頭,「奴婢明白,主子何時也變得這麼嘮叨了?」
夜離莞爾一笑,在她的鼻頭上點了點,「如今倒是嫌我嘮叨了,我對外人定不嘮叨,你且試試?」
「算了算了,」裕安擺擺手,「太子妃未免太精明了些,幾句話就把奴婢繞進去了,奴婢可不得緊着求饒!」
「牙尖嘴利,」夜離嗔了句,接着正色道,「這幾日你定也忙得很,我這邊就由菊清她們伺候着吧,娘親與田媞之間你也要多費心。」
接下來的幾日裕安果然很少在夜離面前走動了,除了婚前的各種事宜需要她操持之外,教導田媞的禮儀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不出夜離所料,對於皇后娘娘指派裕安教導田媞的事情,田媞很是不滿,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也不能違抗皇后的旨意,如此也只能在禮儀姑姑裕安的身上發泄了。
接下來幾日,不時的聽到田媞姑娘不夠聰慧,把教導姑姑折磨的痛苦不堪。如此也就罷了,好歹裕安也是皇后欽點的教習姑姑,田媞不放在眼裏也就罷了,還依仗自己側王妃的地位欺壓裕安。
只是這事兒並未引得裕安的違逆,夜離也不曾過問,這下軟硬都用上了,可偏偏夜離不吃那一套,田媞也就沒了後招兒,少不得為自己的將來着想,好生的跟着裕安學習禮儀,接下來的幾日裕安倒也沒收到什麼折磨。
夜離作為太子妃自然也少不了打點些,可有裕安幫襯着,她好歹也尋出些時間來去景仁宮走走,只是她心知自己並沒有多長時間與皇貴妃團聚了,所以並未去其他交好的妃嬪那兒。
晚清自然依照夜離的指示監視着崔氏與田媞,果然發現崔氏與田媞交往甚密,甚至隔三差五的往流水閣跑,手中不是端着一盒糕點就是一蠱湯。雖然崔氏的綠竹園離儷深殿並不算遠,倒也不見崔氏跑的這般勤。
經過這些日子的監視,夜離對自己的猜想更是深信不疑,宮中也常常聽人提起夫人對新晉的側王妃格外上心,每每見到田媞總是笑得一張臉都皺起來,也不知是夫人熱情還是另有什麼打算。
這些流言傳得快,夜離聽到的時候也只是輕輕一笑罷了,自然吩咐宮中的下人不可在背後亂嚼舌根,但對傳出流言之人並未責罰。
那日爭吵之後太子爺不曾踏足儷深殿,大婚之後夜離第一次受到被冷落的滋味,除了殿門上掛着的那隻刻着「儷深殿」三個字的大匾提醒着世人這裏如何輝煌之外,並沒有絲毫的痕跡。
冷清如斯,倒讓夜離那顆冰冷的心麻木不堪,再也感覺不到心痛的滋味。
眼見着就到了六月初,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打點東宮的事情,夜離還暗地裏往涼州那邊的胭脂店遞了密信,她既然決定離開就要有個安全又隱秘的落腳地,當初自己在涼州私下裏買了幾間鋪子可不就是為了應急嗎?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六月初一這日,夜離自景仁宮出來就帶着裕安去了別院兒好好的賠了陪夜老爺子。
夜離看得出來,夜老爺子是真的喜歡自己,當時崔氏也很喜歡自己,可她的親生女兒一出現,自己被利用不說還得靠邊站。如今夜老爺子是不知情,可若有朝一日他也見到自己的親生孫女兒,會不會也同崔氏一般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拋棄一邊?
心裏這般想着就慢慢的升起些悲涼,與夜老爺子也沒了之前那樣理所應當的親昵,說到底,這個爺爺還是自己在田媞手中搶來的。或許她們天生八字不合吧,愛上同一個男人,為爭搶一個男人怒目相對;陰錯陽差的,自己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強了她的親人,若是田媞知道了定會氣的發瘋吧。
她們真是生來的天敵。
心裏總是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面上自然凝重,就連夜老爺子的多番哄逗也沒有絲毫效果,夜離心裏愧疚,只得藉故東宮事物繁忙離開了別院兒,想來太子爺納側妃的事情夜老爺子也有所耳聞,知曉自己孫女兒心裏不痛快,除了頗為擔憂的叮囑一番倒也沒有挽留夜離。
出了別院兒,夜離便帶着裕安去各個鋪子裏收銀子,一來是到了月初,各個店鋪的帳該結一結了;二者,去涼州的路途少不了盤纏,帶現金不方便又容易遭賊人眼紅,只能去錢行里存了,路上只帶些碎銀變成。
在加上將來生活所需,亦加上涼州那幾個鋪子今後的開銷,她需要的銀錢不是小數目,在東宮支取的話未免引人懷疑,只得從各個店鋪的紅利下手了。
存好了銀錢,少不得又在貓舞步與黎素素她們小聚一番,如今素馨已經嫁與蘇荻為妻,小兩口過得滋潤,素馨臉上的甜蜜遮都遮不住,夜離看了自是感嘆不已,念及自己的婚姻,又少不得心裏難受。
如此一來就到了黃昏時刻,往日裏太陽剛有落山的跡象夜離就耐不住性子的往東宮趕,如今太子爺也不去儷深殿,她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倒不如趁着這最後的機會與貓舞步的姐妹們小酌幾杯,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樁,將來無人陪伴之時,拿出來做做念想也是好的。
酒足飯飽,夜離在裕安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回到儷深殿的時候,除了儷深殿的宮人們在焦急的眺望外,並沒有別人關心夜離的行蹤,而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一輩子的人,更是沒有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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