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遊蕩歲月 Chapter133斜倚門盡顯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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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很奇妙，明明是敵人，但是卻能走到一起，還能成為朋友。走在一起嬉笑，相互開着玩笑，恐怕就連他們自己也都沒有發覺這個奇妙的現象吧。

    晚上，一行人聚在莫亭和蔡子然的小屋裏敞開心懷地聊天、喝酒、打牌，絲毫沒有一了離別的傷感，相反，在酒精的作用下，人竟然還有點微微的興奮。個個滿臉紅光的。

    一直到很晚很晚，阿里他們才回去。

    清晨的天空格外的湛藍，像是剛下過雨的天空那麼澄澈。沒有一點雜質。早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大街上的車輛還很少的時候，江誠和阿里已經拉着行李箱子走在了去火車站的 路上了。

    透着大巴車的玻璃，江誠阿里看着外面的世界，竟然是那樣的陌生，好像未曾在這個城市裏邊生活過似的。

    各式的建築都緩慢地倒退着，好多商場還沒有開門，但是裏邊的燈把琳琅滿目的物品，服飾照得格外的炫目。有些許的行人，腳步還是那樣的匆忙。

    在一座生活節奏很快的城市裏，他們突然都望而生畏了，自己竟然是那麼的渺小，仰望着城市的上空。路燈高高的樹立在空中，不斷的後退着。

    阿里拉着江誠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們走的時候沒有讓蔡子然莫亭他們去送。但是都打過招呼了，沒有讓他們送的原因是，害怕莫亭會哭鼻子，自己也可能。二是他們兩個還都要上班呢，他們的行李也不多。自己可以自主解決的。

    蔡子然給莫亭額上印了一個巨大的吻，然後披上自己的白色襯衫就跑出去了，這時的莫亭竟然像是一個家庭主婦。清晨送走要上班養家的老公。看着他的背影，她微笑着。

    蔡子然突然把頭湊到門縫間，眼睛明亮有光「笑什麼笑？！」

    「沒什麼啊」莫亭低着害羞的頭一揚「能有什麼事啊。趕緊去上班啊」語氣里還帶着作的責怪。

    公司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大家在並不寬的通道里來回穿梭着，腳下的步子好像永遠是那麼急，每個人臉上這兩天都沒有看見笑容了，基本上也不聊天，只是在吃飯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才會匆匆聊上幾句。

    看着隔壁小王臉上的愁容從來都沒有消散過。蔡子然明白最近是有多麼的有負荷了。慣例打開電腦，熟悉地操作着鼠標和鍵盤。

    ps里的圖片被來回地翻轉着，像是被拉上手術台的病患在接受醫生的治療似的任人宰割。不過今天的任務好像比以前還繁重了一些。蔡子然的眉頭稍微湊在了一起，但是這對他還說，好像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跟着以前的老闆乾的時候，那麼大的項目自己都能拿得下來，更何況這些呢。

    初來乍到，公司給蔡子然安排的活計並不算難。只是很初級地給廣告調色和修飾。這是他最拿手的工作，所以做起來並不難，但是工作量確實挺大。

    「小李，河壩那個項目的封圖拿過來我看一下！」

    「小王。把你的廣告宣傳片再改一下，後面有問題！」

    「小何去那邊傳真機穿個文件！」

    「……」

    公司里好像炸開鍋了似的突然。蔡子然抬眼看着公司里的緊張氛圍。偷偷側過臉來問小王「怎麼回事啊這是？」

    「你不知道啊？今天又接進來幾個項目，而且給出的時限很短，看樣子今晚要加班了。」小王的愁容依舊掛在臉上，不敢稍稍輕鬆。

    「趕緊工作吧」小王補充道。

    蔡子然提眉看見了不遠處門口站着的那天面試他的那個女人，斜斜地靠在門框上，好像沒有了骨頭似的，軟弱無力。眉眼低低下垂着。一臉憂鬱。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麼。突然眼睛一抬，蔡子然的目光便與那個沒有了力氣似的目光交融在一起。他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回到電腦屏幕上。

    「小王。再問你個事，人事部那個女的叫什麼啊？」蔡子然聲音壓得低低的。

    「黃麗菲！」

    「哦，那她一直都是那種難以接近的性格嗎？還有」說着他側着臉給小王提示着方向「一直都是那副無力的樣子嗎？」

    「什麼啊？」小王順着蔡子然臉的方向望去，什麼也沒有看見。

    蔡子然扭頭回望，黃麗菲早已不見了。

    「我剛剛看見了就靠在那邊的門上，你說，咱大家都這麼忙的，她倒好，還有閒情逸緻字那裝憂鬱，裝高雅，什麼人啊這是？」蔡子然牙縫裏擠出這些話，但是他儘量放低自己的聲音。

    「哎呀呀，你也就叨叨了，咱這小員工算什麼啊，不要對別人指手畫腳的，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莫聞莫問，小心出事！」小王說的可玄乎了。

    「嘿嘿……」蔡子然狡黠地笑着「能出什麼事啊？你不說我不說，咱兩之間的小話誰會知道啊？再說了又不是牽扯國家政策什麼的，也不是什麼黃色暴力的，至於不？」

    「你可千萬別說，還真的出過事呢。我才這樣忠告你的。以前公司的一個女員工就是吃飯的時候，和別的同事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說了一些公司的不好，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再也沒有來上班呢，沒有人知道怎麼回事呢，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小王身子一側，偷聲說道。

    蔡子然臉上馬上僵硬了，這家公司竟是這樣的啊，不過沒事，我只是實習一個月，就走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呢「那有什麼，我就是討厭那些只是高高在上地指揮別人的人。一點都不體諒員工的苦呢，看她那樣子，簡直就……」

    「就怎麼？」只聞兩人後邊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女人的聲音。

    蔡子然和小王平靜的心突然都給驚了，渾身顫抖了一下。蔡子然慢慢地回過頭去，看見了黃麗菲雙手環抱就站在她們身後，目光下視，淡淡的妝容更顯出她的優雅，還有v字形的領子，淺淺地露着乳溝，更是嫵媚動人呢。好像剛被注射了振奮劑似的。突然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剛才的孱弱都消失不見了。

    「啊？」小王臉上堆積着笑容「沒什麼，我們是在說我這個項目的圖呢，說這個圖還有點問題。得好好地修修呢，黃姐，真的沒事的，您忙吧」

    「最好是啊！」說完就聽着「噠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

    小王和蔡子然差不多大，他沒有上大學，在高中畢業的時候。想着自主創業，可是失敗了，也是傳媒界的。一個小小的工作室因為經營不善就倒閉了，那時。他已經有了一些經驗和技術，找起工作來還是比較容易的。很多公司都特別看重他的經驗。

    他戴着一副近視眼鏡，看鏡片挺厚的，度數應該很大。個子不高，但是很小，細細地眯成一條線，透過厚厚地玻璃片看着偌大的世界，頭髮絕對的*絲頭。好像很久都沒有理過似的。緊緊地貼在頭上。不過小王人很好，經常會幫助別人，同事們也都很喜歡他呢。

    在幾經周折轉到這兒後猜想安安心心地工作幾年。他也是剛來這家公司不久的。比蔡子然早兩個月。對這裏已經很熟悉了，也慢慢了解了這裏人的脾氣和個性，也交到了很多朋友。

    「算了算了，不說了，小蔡，趕緊工作啦。」小王的聲音依舊那么小，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似的。啞啞的。

    蔡子然的心情不能平靜了，對於小王所說的一切還有剛才那個奇怪的女人的莫名其妙的舉止讓他不由得渾身戰慄，打着哆嗦，瞬間感覺這個公司好像陰森了不少，像是在演鬼片似的驚悚。

    屏幕上一片血色可異常的冰冷和恐怖，蔡子然目光從屏幕上移走，儘量緩解着自己的這種情緒。他埋着頭，不停地用手搓着自己的眼睛，像是極具疲憊的人發困時揉眼的樣子。

    「怎麼了？」小王覺察蔡子然的不對，關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他的目光迷離不清，搖着頭，說着沒事。

    「生病了嗎？要不要看看醫生啊？」

    「真的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頭有點暈暈的，沒事的……」

    「那我去幫你倒杯熱水吧」小王 還真是一個細緻入微的人呢。

    一杯冒着熱氣的水靜靜地放在了蔡子然的面前，白氣模糊了周圍的空氣。蔡子然滿心的都是感動。

    「謝謝！」他在朦朧里看着小王，聲音微弱。

    「沒事的，趕緊喝吧~」

    這是蔡子然第一次感受到這裏的人氣，人情味，那是小王賦予的。初入社會，能遇到這樣的人，他的心裏滿是感懷。竟然像個女生似的有想哭的衝動。

    想起那些冰冷的臉，那些匆忙的腳步，那些無暇顧及自己的人們，只是奮力工作的人們，他見了很多人，形形色色的。但是小王卻是唯一一個可以交的人。

    「趕緊休息好，工作完了不了就不能下班或者你實在不行的話。一會看能不能請個假」小王悄悄地說。

    「嗯」他頭暈目眩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他的上司就覺得噁心，不想去請假。一個有點妖媚的男人，話說是搞藝術的，但也不至於把自己搞成藝術吧。

    真是一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