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遊蕩歲月 Chapter99活着，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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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融入在嘈雜的人群中，目光渙散得快要分崩離析的時候，蔡子然則在一家廣告公司正給人做廣告牌的圖片。他對那些軟件特別精通，有可能是自己愛好的緣故吧。

    他經常閒下來就會在網上下載很多教程去看，自己去動手。

    莫亭經常說他時間太少，陪她的時間太少，反而用在經濟學上的，用在那些軟件上的，用在攝影上的時間遠遠超過陪她的時間。蔡子然經常解釋着說自己要不斷給自己充電嘛。要不然以後被淘汰了，誰養她啊？每每聽到這句話，她心裏還是暖暖的，也每每就此作罷了。

    他的處理圖片的水平在行業裏邊已經算是一個中等偏上的水平了。他完全可以找一個比較大的公司去實習，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但是他沒有反而是選在了這裏，這麼偏遠的地方，這么小的公司。他不認為這是一種資源的浪費。相反，他覺得只要跟她在一起，自己便是幸福的。況且讓她一個人住在這裏，他也放心不下啊。

    老闆也特別器重他，有他在，老闆的活計也輕鬆了不少。這是一家小公司，剛剛成立沒多久，就老闆和他的一個朋友兩個員工，還有幾個是在自己家裏幫着老闆做事的。因為他們都不喜歡約束，還有就是公司也確實有點小，容納不了那麼多的人。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

    老闆只是在等一個機會。接一筆大一點的單子，他們的生活都可以緩解一下了。

    其實廣告行業還算蠻辛苦的。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的廣告公司那麼多，誰會知道這麼一個小小隻的廣告公司的存在啊。

    但是老闆好像很樂觀呢。時刻都微笑着。蔡子然得到老闆的賞識，也盡心盡力地為老闆做着事情，希望可以幫到他。

    蔡子然總覺得大家都在社會上混，誰都不容易。況且現在又和老闆這麼投緣，說話又是這麼投機的。所以，他也從來不說自己乾的活多就讓老闆給自己加工資啊。偶爾老闆也會喊他出去喝酒。他也了解老闆的經濟狀況，每每都是婉言謝絕，說自己家裏還有女朋友做的飯呢。

    話說莫亭哪會做什麼飯啊，再說了即使會做，房子裏也沒有家具啊。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蔡子然說給他那些事情聽後，她笑了很久很久。還謝謝他那麼看得起自己。那麼太君自己，竟然說自己會做飯。當時正是晚上，兩人正坐在一起吃着米飯。莫亭嘴裏的米飯噴了一地。蔡子然也不住地敲着她的頭，罵她笨蛋，不要再笑了。

    那些往事湧上心頭。他還是會忍不住地笑出聲來。笑她的傻和自己那些拙劣的行徑。現在自己已然是一個半隻腳踏進社會的人了，不能在像以前那麼幼稚了。

    已經馬上大三了，自己的的大學生涯也即將走完。聽學姐們說，大四就那麼一晃，就過去了。根本就不要列在數內。匆匆忙忙奔波了這幾年，在異地。他也學會了怎樣才是生存之道。所以，他學會了忍耐，學會了自立，學會了圓滑地跟人相處，學會了很多以前根本沒有辦法涉獵的東西。他覺得這是對他很大的鍛煉，現在性子也慢慢能耐下來了。不再像以前那麼莽撞和不經世事。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在電腦前。熟練地操作着，電腦上的圖片被他來來回回地折騰着，不斷地變換着顏色，變換着內容。然後漸漸成型。老闆坐在一邊抽着煙。裊裊的煙霧籠罩在周圍，蓋住了他的臉。

    蔡子然輕咳了幾聲。

    「怎麼？不會抽煙？」老闆問着蔡子然。

    「是哦~有人不讓抽。只是會一點點，老嗆！」

    「拿着」之間老闆扔過來一支煙。他也禮貌地接了下來。他對煙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很多男生不斷地換着口味，尋找着屬於自己的那種口感，正如好多男生不斷地換着女友，不斷地尋找着自己的契合者一樣。

    他知道男人的心理，知道那些男人心理在想着什麼。但是自己還是克制着自己，克制自己做一個好人，做一個莫亭心中最最善良的人。

    他並沒有抽煙，只是把眼放在一邊，朝老闆笑笑。「一會再抽~」

    老闆見他招架不住狂襲而來的煙氣，掐掉煙頭，扔在一個角落裏，開始工作。

    「小蔡啊，你那邊怎麼樣了，明天收貨！」老闆操着渾厚滄桑的聲音地喊着，聲音顯得很低，他好像最近特別愁的樣子。

    小蔡這個稱呼按理說，他應該很早之前就應該能猜想得到，而且應該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這個名字……實在是……他剛開始聽着同事們這樣叫自己，還覺得很不自在。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菜，而且還做出了像模像樣的成績，上一單生意，刻骨還一直誇讚老闆說，你們的質量就是做的好。那時，也是蔡子然做的第一筆單子，做的很成功，老闆那會才開始器重並且賞識他的才華。

    他告訴老闆自己學過攝影。也學過教程。多練習練習，自然也就會了。慢慢地，也就熟練起來了。

    「恩恩，快了，趕今天晚上估計差不多可以完後呢，放心吧，老闆！」他並沒有看老闆的表情，只是埋着頭繼續操作着鍵盤與鼠標。

    老闆嘆了一口氣，目光又回歸電腦上。

    最近公司不怎麼景氣，可是老闆從來也沒有在蔡子然面前提起這件事，蔡子然當然也是無從知道了，他只是盡着自己的 本分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那些不該問的他從來都是保持緘默。

    一向樂觀的老闆心裏發愁了，怎麼辦呢？一個月接的活實在是支撐不住這麼多人支付了。本來原計劃這個月可以接5單生意的，但是其中兩家比較大的單子突然說他們情況有變，不做了。這麼一來 ，本來預想人手不夠的公司，現在明顯的人員溢出來了。

    但是老闆還在糾結着。蔡子然很優秀，做得很出色，是個好苗子。但是那些又都是自己的兄弟，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拋棄了他們呀。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做出怎樣的抉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老闆起身，抓起桌上的打火機和煙包。站在外邊的樹下，猛吸了幾口煙。煙頭明明滅滅的在不停閃動着。他的目光有點渙散，沒有焦距。

    蔡子然瞅了瞅外邊那個高大的身影，那個男人的身影。突然覺得好落寞，看上去很孤獨呢。蔡子然心裏竟然有着酸澀的感覺。想起以前在外邊打拼的叔叔，那是爸爸的一個朋友。那幾年在家裏開個個小廠子，由於種種原因公司經營不善，最終倒閉，他心說去外邊闖蕩一番，掙幾年錢好回來還債。

    倒閉的時候欠了一屁股的債，不過萬幸的是，那些人還算好說話，都說可以放寬期限，因為叔叔人緣比較好，人也厚道義氣，所以大家都相信他。他說3年後回來給大家還錢。但是三年後，他看見了叔叔，蒼老了不少，也生出了些白髮。身板也略顯佝僂，眼裏流溢出來了蒼老之氣。

    他當時看着叔叔就有想哭的衝動。外面的世界叔叔還沒活告訴他是什麼樣的，但是他卻從叔叔的形容里看出了些端倪。艱辛無比的吧。

    如今又看見了老闆也是這樣。他從來沒有問他家是哪的，也不知道他是否是身在異地。但是生活的堅信他卻稍稍看出了些。那煙，一縷縷地升起來，繚繞在他的周圍，那迷離的雙眼裏，出現了些渾濁的東西，讓他突然迷失着自己。

    他卻還年輕，經得起折騰。

    可是老闆，看上去已經是四十的人了吧。也經歷過一些大是大非，打磨大難，風雨里，他還在堅強地支撐着。

    他沒有見過老闆娘，也沒有聽誰提起過，興許老闆還沒有結婚呢，他不敢問，害怕果真如此，中傷老闆。

    老闆是一個在「江湖」上混久了的人。也見識過一些大世面，經歷過一些大風雨，所以還很自立，也很欣賞蔡子然的作為。男人 要獨立。首先在很小的時候，就要學會先從經濟上獨立。這點蔡子然和他的觀點倒是很契合。

    蔡子然突然更想把事情做好，做的滴水不露，做的完美得挑不出半點毛病，他不想看到他的愁容，不想看到他難受。

    晚上，他走在回去的路上。自己一個人思考着。種種，所有今天看到的一切，還有一些過往。讓他不得不再次卯足了勁要為一個人做點什麼。

    突然想到以後的生活，他不敢想像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像叔叔那樣？會不會像老闆這樣？亦或是其他……他害怕了一下，心裏一緊，還是先充實了自己，再說以後的路吧，對，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以後的生活，自會有它該有的面目，他也會認真地過，用力地活……

    因為他還有念想，還有掛牽……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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