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寵——首席設計師 第三十章 設計一生婚禮(軍區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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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安被雙規,房子被封,所有資產被凍結,這下真成窮人的陳上軒,還好自己有份獨立不靠家裏一點關係的工作,所以確定那些錢是清白的政府,在核對完他的月薪收入,還給他留了點錢。睍蓴璩曉

    一時之間,面對母親的病情,又從她口中知道自己還有個十歲的弟弟,更是連看望父親一面都不行的困難處境,他消沉迷茫了許多天,若不是對戶的蕭二勸導兩句,可能真撐不下去。

    「上軒,陳伯伯的事情還沒判下來呢,你別沮喪,或許沒有想像中的糟糕。」酒吧里,蕭二拍着他肩膀。「你放心,即使陳伯伯真出不來,我也不會讓你餓死。你想想,你還有伯母跟弟弟要照顧,你現在可是家裏的男人!」

    陳上軒抬頭兩眼無神的瞧了他眼,又低着頭。「我怕我頂不住。」他去上班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態,賺的錢還不夠他自己花,現在家裏突然政變,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母親住醫院,等她出院,恐怕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那你就是說你不行?」

    陳上軒沉默轉着酒杯。

    蕭二急了,撇到吧枱下面的雜誌,使出殺手鐧。「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說自己不行!」

    他這一聲大喝,引來周遭幾個人的目光,而且還是*裸的打量,從陳上軒的臉看到胯下,然後露出鄙夷的神色。

    陳上軒惱怒。雖說這是酒吧,出去了誰也不認識誰,可是被人說自己不行?這怎麼樣面子都掛不住,頓時硬氣的講:「你才不行!」

    「你有本事就像個男人,別你老子這根後台柱倒了,你也跟着倒,你現在都多大的人了,還想去追洛首席,她是你能追的嗎?你有這個膽兒嗎?」

    「我怎麼沒這個膽兒了!我沒說要倒啊,只是還沒緩過來啊。」

    瞧他這怒髮衝冠的,蕭二嘿嘿笑了。這才像話嘛。「有膽兒就去做,像個男人。」他說的這個做,可不是指洛青那檔子事,而是讓他去做一家之主該做的事,可哪想……

    「好!蕭總,你借我五千塊錢。」

    「幹嘛?」蕭二看他伸過來的手問。五千塊?給伯母治病少了吧?給他弟弟上學也不夠啊。

    陳上軒鏗鏘有力的吐出三字。「買戒指!」

    蕭二差點倒地,扶着吧枱才沒丟臉。「你買、買那個幹嘛?」現在他全家都急需要他,等着錢救命,他倒好,借錢去買戒指?!

    「說要有膽的是你,說要像個男人的是你,現在這錢你到底是借還是不借?」陳上軒有些不耐煩了。

    「行行行,我借,你大爺的。」蕭二本身是花錢如流水的主,哪會缺這點錢?當即連猶豫都沒有,直接給了他現金。「五千夠嗎?要不我借你一萬,買個體面點的,別丟人。」

    陳上軒接過他的五千塊揣口袋裏。「不用,我卡上還有幾千塊,再說我想她不會在意這個。」「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不在意?那就是收入可觀?或是真心喜歡他的?後者恐怕不可能,那麼只剩下前者。

    「哎,上軒。」想到什麼蕭二,拉住要走的鄰居。「對像不會是洛首席吧?」

    「這不是你說的嗎?我先走了,再晚趕不及了。」陳上軒揮開他的手,說完就鑽進擁擠的人群。

    「喂喂,你別自尋死路啊!」蕭二擔心的大叫,可惜他人早不見影了。「希望明天他還能活着。」

    自言自語的蕭二搖頭,叫來調酒師又要了杯。

    真是……不知該說是洛青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但總歸是好的吧?如果不是她,他現在可能還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如果不是她,他現在更不可能這麼快振作。這愛情的東西,還真是奇妙的很。

    走出酒店的陳上軒,直奔附近的大商場,在裏面花了八千八百八十八買個戒指,就匆忙往洛青家裏跑。

    聽說她昨天才出院,今天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家,希望來得及。

    可他拿着戒指站在車流湧進的街邊茫然。他不知道她住哪裏。

    站在路邊直到熱切的心漸漸冷去,莫約半個小時後,陳上軒突然一振,拿出手機問人。

    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他要像個男人!

    以前玩的朋友,自然是靠不住,不過幸好他在傳世銀行工作了段時間,商場上積累了不少人脈,而洛青正是商界的焦點人物,應該不難問到。

    果不其然,他在第三通電話時,找到了莊曉。DJ總裁跟洛青的事傳聞過不少,雖然向情敵二號打聽情況很不應該,但他還是希望對方告訴自己,即使搬出傳世部門經理的頭銜。

    正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出國的莊曉,接到他這電話有些意外,套出他想幹嘛後,直嘿嘿的笑。

    陳上軒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說不說,一句話的事。」

    「我說,告訴你又怎麼樣?」莊曉送過洛青幾次,確實知道她住哪兒,現在聽他這傻不愣瞪的要去求婚?求婚耶?他想看他下場的,自然是樂意告訴他地址。

    才不管他那笑代表什麼意思,陳上軒知道地方後,便直奔小區。

    現在他就是最後一拼,反正什麼都沒有了,只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再賭一把。

    「請問,你們知道洛青住哪棟嗎?」下了出租車,陳上軒跑到保安停問值班保安。

    保安仔細看了他一下,似是記住他長什麼樣,要是出事還能找到他。

    「你找洛總做什麼?」保安例行尋問。

    本來想編個藉口的陳上軒,脖子一梗,很嚴肅的講:「求婚!」

    噗。保安大哥摔下椅子。求婚?這小子傻了吧?現在是人都知道洛總是四少夫人了,而且再過幾天就要去廣州舉行婚禮,他這是瞎參合呢?

    「咳,年青人,志氣挺大的。」他在這裏當值這麼些年,可是看得出來老闆跟她感情很好,他這個求婚用腳趾想想都是不可能成功的。「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一下。」真好奇他會怎麼死。

    對他的嘲諷,陳上軒自動屏閉,拿了身份證登記了,就問他要了準確地址。

    目送膽兒大的青年走進去,保安大哥感嘆聲,想着人生總要做這麼幾回傻事,以後回想才有樂趣。

    陳上軒不管別人怎麼想,上了頂樓看到門牌號,心裏忐忑的很,連高考都沒這麼緊張過。

    不能這麼說,高考他壓根是抱着能過就過,不能過就走後門的心態。

    嗯……那就是比老爸被雙規還緊張?

    這個好像又對不起老爸?唉,總之就是心情很亂,咚咚跳的如策馬奔騰。

    陳上軒,你都已經到這裏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望着門牌號,陳上軒給自己打了針鎮定劑,便舉手,按門鈴。

    正看電視的陸熾,聽到門鈴聲,側頭看了眼,繼續看電視。

    接着門鈴又響了。

    這次陸熾只稍微偏了下頭,又繼續看電視。首長跟長官都有鑰匙,不能給陌生人開門。

    按了幾次門鈴都沒人開門,陳上軒沮喪的想,難道她已經去廣州了?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便改為敲門,又喊她名字。

    「洛青,你在不在家?我是陳上軒,洛青。」

    這次少爺望向門口,很認真的想了想便起身,不過他不是去開門,而是去上網,看這個叫陳上軒的是哪號人物。

    反正能認識首長的,都不是簡單人物,網上肯定有信息。

    還別說,陸熾少爺的思維邏輯是對的。

    現陳安被雙規,事情都上新聞了,所以連帶他的兒子都多出許多花邊消息。

    「什麼嘛,這種人可以無視的。」看完資料的陸熾少爺,扁扁嘴,回沙發里繼續看電視。

    門外的陳上軒也叫累了,心也死了,可還是不想就這麼回去。他想告訴她,他是真的喜歡她,想跟她過日子。

    也許她只是出去有事了。他這麼安慰自己,懷着渺茫的希望在門口等起來。

    而洛青給陸將送去晚飯,等他吃了後,就陪他呆在公司,偶爾幫下忙。

    這個進軍海外,手續多到無可想像,什麼工商局、技術監督局、地稅局等局批覆,經過漫長等待後,終於到了海關這當口,而這關需要提交大量資料,相關人員知道陸將面臉大,怕他們不懂,還特意派了個人過來。

    這人都過來了,那麼就有很多事情需要公司董事長出面,親自簽合同,還有企業海關登記註冊表,什麼表什麼表的,放桌上都一堆了。

    入駐海外這事情他忙了三個月,現在好不容易是最後一項,相關部門又來了人,陸將自是不可能讓他回來,等他結了婚再簽,所以這一弄,因為幾個公章暫時不在總部的問題,耽誤了不少時間。

    「請喝茶。」洛青打了個哈欠,看看時間,給他們兩個大忙人泡了杯茶。現在都十二點多了,什麼時候才能完?

    「謝謝四少夫人。」相關負責人,趕忙起身接,又歉意的講:「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才知道原來五號就是陸董和洛首席的大日子。」他剛從巴黎回來,這事情確實是才知道的。

    「哪裏,要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害你這麼晚還在這裏加班。」洛青坐下來陪他聊天,已免他等的無聊。「李先生,你一直是呆在巴黎嗎?」

    沒錯,秦漢要進軍海外的第一站,就是巴黎,那個時尚之都。

    「也不是,只是在那邊讀了兩年書,對那兒有感情,就專門負責那塊了。」

    「那塊好啊,一個大都市……」

    正在複印的陸將,看他們聊得這麼起勁,不禁有些小幽怨。

    那是他媳婦!

    把相關文件一式兩份打印出來,仔細看過後簽字,落章,這樣就算成了。

    「麻煩你了,李先生。」快一點時,陸將把整整齊齊一疊足有半斤重的白紙黑字給他。

    「這是我應該的。」李先生接過文件,仔仔細細的看過,才收進文件袋裏。「那麼我先告辭了,陸董、洛首席恭喜你們。」

    「謝謝。」洛青笑得露牙,似是一聽到這個恭喜,她精神倍兒好。

    送走這個負責人,洛青直接趴陸將身上。「陸董,我已經打電話讓少爺先睡了,我們明天再回去吧。」

    真累得慌啊,對這些文件法務什麼的,最費精神了。

    「嗯。」她還只是個陪的,他才是主力手,現在自然比她更累。

    於是累得暈頭轉向的兩人,便在三十六層睡下了,並沒有回家,可憐陳上軒在門口等着等着,竟然睡了過去。

    這一睡,多天來的疲倦讓他睡得沉,居然就這麼湊合的在洛青門外對付了一晚。

    次日一早,經過一晚的修整,趕時間的洛青跟陸將,踩着清晨第一縷陽光回到小區。

    「長官,你就在這等吧,我上去就行了。」洛青下車,自己上去叫少爺和拿行李。

    陸將想着上去也沒事情做,點頭同意了。

    一路想着怎麼樣以最快速度下去的洛青,在電梯打開時看到門口的流浪汗……呃?看到門口的陳上軒時,驚訝的揚眉。

    他怎麼會在這裏?洛青皺着眉走近他,看他睡得熟,想他不會是在這裏等了一晚上吧?

    「上軒?」

    叫了一句,他居然都沒醒。

    洛青推了他下。「上軒,快醒醒。」這孩子,有事情不會給自己打電話嗎?

    陳上軒迷糊的睜開眼,看到是她後,秒醒。

    「洛、洛青。」陳上軒趕忙起來,整理一下睡亂的衣着,有些緊張侷促的看着她。

    「你找我有急事嗎?」

    被她一說,才想起自己來這是做什麼的陳上軒,拿出戒指嘩一下單膝跪地。「洛青,我是真的想娶你。」

    呆了的洛青望着閃閃發光的鑽戒,幾乎要以為自己在做夢。

    做夢也不該是上軒拿戒指啊?是長官才對!

    「洛青,現在我已經長大了,足夠對這句話負起責任。」

    洛青閉了閉眼睛,揉了揉頭。這情況,她想不頭疼都難。

    「上軒,我再幾天就結婚了。」

    「我知道,但不是還沒結嗎?」說着看了眼她乾淨的手指。上面什麼沒有,就等着這枚鑽戒來點綴。

    「還有七十二小時。上軒,你不是說你長大了嗎?那就做點大人應該做的事。」

    「這就是我應該的做事,告訴你我對你是真心的。」陳上軒無比堅定的望着她,如整個世界就只有她。

    被人這麼告白,洛青除了一點喜悅,更多的是無奈。「上軒,你應該值得更好的女孩,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只喜歡你,偏偏就看上你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知道我比不過陸將,但我會比他更愛你。」

    「可我只愛他。」喬斯與莊曉,和面前的上軒,他們都是很不錯的男人,可她偏偏就是喜歡長官,也許從知道什麼叫喜歡,便喜歡上了,這輩子恐怕都改不了。

    她這話有些傷人,陳上軒眼神暗了暗,隱約有水光閃動。

    「地上涼,你快起來吧。」洛青動手去拉他。連長官都沒這麼為自己做過啊,他們送花的送花,鑽戒加跪地求婚,倒讓他們做全套了。

    陳上軒一起身就緊緊抱住她,很用力,似是想擁抱她的餘生。

    「如果洛蕊沒有許人家的話,我就把她許給你吧。」洛青調侃安慰的講。

    「洛青,我是認真的。」

    「你再這麼抱下去,我會把你從這裏扔下去,我也是認真的。」出來電梯的陸將,冷冷的看着他們。

    洛青推了推他,有些被捉姦的慌亂。根本就沒奸啊,上軒比自己小六歲,她把他當弟呢。

    相比洛青,陳上軒倒鎮定許多。「陸將,如果你對洛青不好,哪怕是一點,我也會把她搶過來!」

    陸將不疼不癢,沒把他的威脅放眼裏。「等你有這本事的時候,再來跟我說這句話。」

    「那個,我去叫少爺。」他們兩個火藥味十足,洛青乾脆遁走,進門時還衝陳上軒講:「要一起去廣州嗎?」

    這話自然是邀請他參加自己的婚禮。

    陳上軒想也沒想張嘴要答應,但想到什麼又搖頭。「洛青,我還是要恭喜你,我有許多事情必須去做,就不陪你們去廣州了。」

    「那好吧。」

    看她轉身進去,陳上軒又看向陸將。

    陸將平靜的望着他,什麼沒說。

    這個小子他膽子倒不小,老爸被自己送進去了,他還能在傾家蕩產後拿着鑽戒跑來跟他搶媳婦?不知是後生可畏,還是病得不輕。

    而打量他的陳上軒則想:輸給這樣一個男人,應該也不算太窩囊吧?至少自剛才後,他向她求婚的那一刻起,是堂堂正正的輸給他。

    「你比莊曉都有膽兒,可惜她不喜歡你。」陸將非常篤定。

    「你這麼肯定?還是你心虛了。」

    心虛?這詞還沒在他的人生中出現過。「信不信隨你。」

    「就算你現在再肯定,我也不會放棄的。」陳上軒伸出手裏的鑽戒。「這個我會一直為她保留。」

    「你留着吧,全部資產是吧?反正這東西也不會生鏽,留着傳代也不錯。」

    陳上軒:……

    「你們怎麼都站門外?」超速把少爺收拾好,帶着兒子拉着行李箱的洛青,看他們還在門外對峙,疑惑的問。

    「無所謂,也坐不了多久。」陸將說着接過她手上的行李,把洛青拉出門外就鎖門。

    洛青看看時間,確實挺趕的,便歉意的向陳上軒講:「上軒,我們要去趕飛機了,要我們送你回去嗎?」他現在好像破產了。

    「不用。」陳上軒搖頭,只是看着還不怎麼清醒的陸熾。

    陸熾也看他。

    「為什麼不開門?」

    對啊,少爺為什麼不開門?洛青同樣看向兒子。上軒來找她,肯定有敲門的吧?

    少爺裝無辜天真的望着他。「你又不是叫我。」

    少爺他爸:……

    少爺他媽:……

    陳上軒:……

    尷尬的送走陳上軒,把兒子扔進車裏的洛青,給他進行教育。

    「少爺,你為什麼不給陳哥哥開門?」前面長官開着車,後面洛青嚴肅問陸熾。

    少爺抿着小嘴,漂亮到細緻的五官透着股隱約的據傲。他比我老子差太遠了,我寧肯要我老子都不要他當我爸。

    「媽咪,我餓。」轉移話題,他還沒吃早餐。

    洛青拿着剛才買的早餐不給他。「你不喜歡陳哥哥?」這個問題很嚴重,出生有等級之分,但是人權沒有,禮貌沒有,少爺不能小小年紀就由着喜好來。

    少爺垂着頭,幽怨的瞧洛青。只是無關緊要的人,媽咪居然不給他飯吃!

    「陸熾,回答這個問題。」洛青厲聲。

    「嗯。」陸熾勉強嗯了聲。

    「你就因為不喜歡他,把他關在門外?如果有人因為不喜歡你,而把你關在門外,你會是什麼感受?」

    少爺不說話,看着手指。

    「如果有一天你落難了,急需要別人的幫助,別人拒你與千里之外,你要怎麼辦?冷死還是餓死?」「給別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這話老師沒教你嗎?」

    這次少爺抬頭瞅着她,糯糯的講:「確實沒教。」

    洛青:……

    在前面暗喜的陸將,愉悅的揚了揚唇。兒子,別以為你媽是兔子,一急起來可是老虎。

    「總之這是個很不禮貌的行為!」洛青有些尷尬,確實沒注意到他年齡。唔,她會不會說重了?

    「我知道了媽咪。」看她軟化,少爺賣乖的撲她懷裏撒嬌,同時眼睛直瞅着她手裏的奶酪。

    一人退一步,都得台階下的洛青,把早餐給了他,又接着溫柔式教育。「少爺,以後不可以這麼做了,知不知道。」

    「嗯,媽咪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少爺生生脆脆的應着。

    對他的知錯就改,洛青很是滿意,這才停止說教,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直赴機場,朝他們的婚禮殿堂飛去。

    二十一師,坐落廣州某個山旮旯角落,因為不是屬於重要保密基地,所以這方位在地圖上還是能搜到的。

    陸將一行人,低調的剛下飛機,就有穿着橄欖綠的同志來接機,幫忙搬行李。

    坐上從裏到外都是軍式悍馬的洛青,心裏還想着,還是這種綠帶勁啊,自己那個太時尚拉風,這種給人更氣魄。不過說回來,要是自己開着這種迷彩綠去上班,肯定是全城圍觀。

    坐在敞開頂的車裏,洛青表面平靜,可血管里的血隱隱沸騰起來,讓自己興奮又期待,這種甜蜜的感覺,就像吃了一口上等的巧克力,濃濃伴着馥郁香純,有了它自己就不會感到飢餓,也不會孤獨,更不會悲傷。

    一路想了許多自己的婚禮會是怎麼樣,想與長官共度一生,懷念軍隊的熱血口哨,幻想以後的人生,洛青甚至還想到二十年後,他們都老去,會是怎樣?坐在梧桐樹下看書?站在高樓大廈之頂想以前的種種,回憶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成功,想成功路上的人,嚴謹、肖燦……

    這邊洛青想了許多許多,腦袋裏似有無數想法,千奇百怪,促使她想休息一下都不行。

    可無事無憂的少爺,睡得那個叫香甜,窩在洛青懷裏就快流口水了。

    昨晚上就他一個人在家,有些貪玩,睡得比較晚,早上又被洛青挖起來,不趁着不要自己走路時補回來,更等何時?

    而陸將則沒什麼情緒,看着窗外倒退的風景,在想公司的事,不時看看精神抖擻的媳婦。

    至於嗎?就是一個婚禮。

    嗯……他似乎也有些期待起來。想到那天她穿婚紗的情景,陸將拋下公司的事,全力以待自己跟媳婦的婚禮。

    「兩位首長請跟我來。」悍馬停在國匯酒店樓下,熱情的同志跑下車提了行李叫他們跟上。

    洛青叫了兩句兒子,沒叫醒,正要抱他下車時,少爺的座位一空,便抬頭看長官。

    「走。」陸將提着少爺幫她開門。

    好吧,現在少爺這麼重,她抱着確實累人。洛青沒意見的下車,和陸將兩人一起上了二十五層。

    「兩位首長,你們在這裏稍做休息,明天陸大校與易風少尉會與兩位首長一起拍婚紗照。」到2513號房門口,同志跟他說行程安排。

    「嗯,我們知道了,麻煩同志你了。」洛青笑着道謝,說着就要開門進去。

    曬得黝黑的同志先一步擋住洛青,在她疑惑的視線下,煞有其事的恭恭敬敬給他們開門。

    酒店深紅色雕花的房門打開,裏面透出太陽耀眼的光線,落地窗大開,把房照得通明。

    更大的驚喜不是這豪華的房間,而是掛在窗戶前快垂到地上的雪白婚紗。

    上等蕾絲面料,全程國際一流設計師手工縫製,在精心、細心、小心,期待與呵護下完成的孤品,天下間再無第二件,就連設計師都做不出跟它一模一樣的。

    風捲起輕紗飛舞,洛青不禁屏住呼吸,輕輕走進寬敞的房間。

    裏面是一張超大型的雙人床,白色的床單上散滿了玫瑰,還有玫瑰花瓣擺出的幾個字。

    設計一生。

    為設計獻出一生?或是我設計你一生,這其中含意不好說。

    不過瞧到婚紗與玫瑰的洛青,腦袋暈乎乎的,倒沒去管擺的這些字是什麼意思,因為心裏只剩下驚喜、高興,高興的無以復加。

    「兩位首長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復命了。」這同志也是個懂得看眼色的人,見新娘子喜歡這些佈置,便識趣的退了,不打擾他們恩愛。

    洛青被他叫回魂,停止唇邊的傻笑,送他出去就抱住陸將。

    「長官,你終於給我送花了。」好幸福。

    陸將張了張嘴,想說這花不是他準備的,最後看她這麼高興,不忍告訴她真像。

    「我先把少爺放床上去。」手裏抱着個這麼大的孩子,他想做什麼都不成。

    見他走向床,洛青立即跳他前面,伸手攔住他。「讓少爺另外睡,這裏不准動。」她還沒看夠。

    「好。」他正想這麼做。

    陸將答應的爽快,轉身就叫來經理,讓他在旁邊再安排間房。

    陸家這場婚禮可不只是京城轟動,就連廣州這邊都是眾民觀望。

    現在陸家選擇自己這個酒店,那可是給他們打廣告,經理自是給伺候皇帝老子似的伺候他們,沒三分鐘就把房間按排好了,讓那個預訂的客戶轉其它房。

    再回到房間的陸將,便看到洛青抬頭仰望那件婚紗,認真的模樣好像在審視一件藝術品。

    「怎麼盯着它看?」

    洛青沒回頭,摸着下巴嚴肅的回答。「這麼好的衣服,只穿一回太可惜了。」這得多少人日夜趕工啊?可它歷經一月之久,集多少設計師的心血,它只短短的展露一次鋒芒就要被束之高閣,太可惜了。

    還以為什麼的事陸將笑出來,從後面抱住她。「我不介意你天天穿。」

    「可是婚紗哪能天天穿?」洛青皺眉。

    兩人都沉默的想了想,陸將率先想出解決辦法。

    「以後每年的結婚紀念日,你就穿給我看。」

    「好。」洛青點頭,又想到困擾的事。「那我可得保持身材,不然以後發胖了,就穿不下它了。」

    「沒事,製作這衣服的設計師是COCO的新任設計師,終身保修。」

    「啊?那這衣服得多少錢啊?我可捨不得穿。」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陸將咬了她耳朵一下。「貨物出門,恕不退換。」

    「我沒說退啊,退了我明天穿什麼?」洛青側頭瞧了他眼,笑意盈盈。「反正是長官掏的錢,關我什麼事?」

    「你的卡在我這,用你信用卡刷的。」這是不可能的。

    於是洛青唰一下垂頭,愁着臉問:「還剩多?」

    「什麼還剩多少?」

    「錢!」一聲大呵。「現在你可是被我包養的,這場婚禮都是用我的錢吧?有沒有唰爆?啊,不會還倒欠吧?」

    看她這認真的模樣,陸將樂了。「你說呢?五星超豪華酒店,專人接送,國際一流服裝設計師,知名攝影師全程拍攝,還有二十一師的人民子弟兵,總共加起來得上億吧。」

    「啊!」洛青驚叫一聲,臉色慘白。「這麼多,我要怎麼還……」

    陸將挺認真的想了想。「還不起,就用你的下半身來還吧。」說着,吻上她的朱唇皓齒,如外面的陽光溫柔親吻着。

    這一刻做着這些事情,洛青甚至想到了神聖兩字。

    窗外鳥兒嘎嘎叫,陽光下被風捲起的塵打着卷,高高掛起的婚紗被滲透陽光,染上溫暖的暖色。

    這一切都如童話故事一般美好。

    只是……

    「咯——」骨頭輕響,接着一聲呻吟。

    返過頭和他接吻的洛青,扭到脖子了!

    「疼疼……」洛青捂着脖子大叫。

    這事要是放在以前,她絕對扭扭脖子,任它疼一陣子,疼着疼着自然好。可是現在反射性的告訴長官,想引起他的注視,喜歡他沒有虛假真實並不動人的關懷。

    「去床上躺着,我給你揉揉。」這麼說着,陸將已經抱起她放那張大床上。

    洛青來不及拒絕,只看到掀開被時,那些花瓣飄飛,在空中打轉,像陣小花雨,讓人記憶深刻,再難忘懷。

    不給她去想那些花兒的時間,陸將把她放床上就揉着她脖子,力道剛剛好。

    被伺候的舒服的洛青,偶爾發出貓一樣的呻吟。

    受傷的地方伺候好了,人性貪婪的洛青,在這一刻沒有用理智克制自己。「長官,手法不錯,幫我按下背吧。」末了又加句。「不能白包養你了。」

    「好。」陸將輕快答着,俊挺的臉上沒有不悅,隱隱還有樂在其中的笑意。

    他一答應,洛青不用他說,自己動翻過邊,趴枕頭上享受長官的「特殊」服務。

    「按摩把衣服脫了效果更佳。」陸將揉着她脖子下邊小塊光滑的肌膚,讓她把衣服都脫了。

    在美容院也是要脫衣服的,外面做還要花大把大把的毛爺爺,現在長官免費服務,脫個衣服怕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於是,洛青為了讓自己包養的「小情夫」發揮點做用,乾脆的把衣服脫了,復又趴回床上。「來,別給我偷懶。」

    看着她雪白的背,她趴服枕頭上而微微上揚的背脊,如靜靜嗤伏的老虎,美麗而溫順。

    陸將吞咽了一下,動手給她按摩。

    純潔享受長官服務的洛青,閉眼睛舒服的昏昏欲睡,思毫沒發現身後之人已經動了將這個「特殊」服務,更深入的思想。

    「長官,肩膀,再用力點。」雖有一個多月沒用電腦,可是辦公室症候群還是遺留的,特別是她做圖多的時候,一邊肩膀酸疼得不像是自己的。

    額頭滲出細密汗珠的陸將,依言收回按到她腰上的大手,移至她肩膀上從里往外的按壓。

    被他用力一按的洛青,其實疼得直抽氣,可是疼就證明自己健康存在問題,所能只能咬牙忍着,由長官一下比一下重的按。

    「唔……」好疼。冒冷汗的洛青,現在分不清自己是在享受還是在受罪。「長官,疼、疼啊……」

    無助向自己求饒似貓柔軟的聲音,終於崩斷陸將腦袋某根線,緊緊抱住她纖細的腰枝,吻上被自己搓紅的背。

    他都禁慾一個多月了,現在媳婦就脫光在自己身下,他能忍得了就不是男人。

    洛青瞪大眼驚慌返過頭,還沒張嘴就被他吻住,立即嗚嗚的叫起來。

    她的脖子啊,不想再來一下!

    似是知道她想什麼,陸將這個吻並沒有維持多久,又回到她香肩上,同時動手去脫她褲子。

    洛青掙扎不從啊,他一來就一發不可收拾,明天還有行程。「打住打住,長官你冷靜點。」

    「我現在很冷靜。」陸將翻過她,親了下她微張的唇,沿着脖子一路往下。

    還冷靜,燙得她都快要着火了。在危險時刻,洛青緊緊拉住褲子。「不行!」

    陸將鬆開含在嘴裏的果實,撐起手臂紅着眼湊近她。「洛青,這是特殊服務,我該做的。」

    昵瑪的,怎麼她像是被包養的啊?她可不可以不要這種特殊服務?

    答應當然是:不可能!

    於是,洛青自作孽的把少爺弄出去,結果是方便了身邊的頭號危險人物。

    不過陸將顧及接下來行程都比較滿,又是累人的活計,完事後還給她留了口氣。

    嗚嗚……她再也不要跟長官做了。被蹂躪一下午的洛青縮床角,咬被子,好不哀怨。

    「洛青,起來吃些東西,你中午都沒chi。」精神爽快的陸將,叫來了豐盛的晚餐,j床上的媳婦起床吃飯。

    你還知道我中午沒吃啊!洛青使勁瞪他。

    「你再瞪我可又要忍不住了。」陸將彎腰望着她水靈靈明顯哭過的眼睛,嚴肅的講,表示這不是開玩笑的。

    「變態!」

    「是我抱你起來,還是你自己起來?」

    洛青哼了聲,卷進被子裏。「不起,不吃。」她生氣了。

    瞧着被子裏的鴕鳥,陸將嘆口氣,無奈的把她挖出來。「起來吃些東西洗個澡再睡。」

    洛青緊閉着嘴,不發表想法。

    「要麼你乖乖吃飯,然後去洗澡,要麼我現在去幫你洗?」

    瞅了他眼,覺得他是認真的洛青,這才不甘不願的開口。「我不想動了,你餵我。」

    「成。」只要媳婦肯配合,餵個飯什麼的小意思。

    陸將一口答應,餵她吃了飯,又幫她放水,再後抱她進去。

    「需要我幫忙嗎?」站在門邊的陸將關心的問。

    回應他的是一個洗髮水瓶扔了過來,被陸將迅速擋在門內。

    第二天一早,深睡中的洛青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等兩人穿好衣服,門一開,就一群人沖了進來,化妝師把洛青按梳妝枱前,然後化妝包一放,就給她打扮起來。

    而陸將跟少爺兩人,則被人拉去換衣服。

    坐在鏡子前的洛青還沒反應過來,只呆呆望着鏡子裏的自己,想着這是做什麼?

    「頭抬起一點。」細細的給畫了一個小時後,美男化妝師,要洛青抬頭望自己,他好畫眼線。

    洛青配合的抬頭,大睜着眼睛瞅他,雙眼皮被筆戳得直想掉淚。

    「好了。」又是幾分鐘後,化妝師滿意的點頭,開始幫她弄頭髮。

    洛青眨眨眼睛,瞧着那一根根張開像小扇子的東西,想着原來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居然可以讓自己的睫毛一下子變這麼長?

    看鏡子裏的她不住眨眼睛,化妝師笑了。「洛小姐你底子好,睫毛本來就長,這給我省了不少時間,不然還得貼對假的。」

    「嗯。」做為一名潮流設計師,對於假睫毛這種東西,還是有所耳聞的。

    相比洛青又是化妝,又是弄頭髮,陸將跟少爺的就簡單許多,只要換上早準備好的西裝就成了。

    「洛……」陸將回房喚自己的媳婦,就被胸前戴着花的二哥拉走。

    陸城把他拉出門,從下手那裏拿過胸花給他戴上,好哥哥似的拍他胸膛。「急什麼?弟妹跑不了。」

    他擔心她還沒吃早餐。陸將不語,蹙眉望着房門。

    「有點出息成不?」

    「二哥你還不是?起得可真早,訓練也得七點吧?」陸將不服氣,衝着陸城一陣數落。「二嫂還不是被你拐的,用什麼苦肉計,真老土。」

    「喲,你小子能耐了,敢這麼說你二哥?」陸城挑眉兒,揪着他衣領老大似的。「我管它娘的什麼計,能把老婆拐到手就是本事。」「老爺子教的!」

    「長官,你剛才說什麼?」突然出現的易風,沉着臉望着陸城。

    陸城見是自己老婆,立即手一松,笑着撫平四弟衣領上的皺褶,笑嘻嘻走向她。「沒呢,跟小四鬧玩的。」

    「我剛才好像聽到什麼計?」

    「沒有沒有,老婆,我們還是回車裏等吧,你看你穿着高跟鞋,就別到處亂走了。」陸城說着就抱起穿婚紗的老婆進電梯,唯恐她再多問下去。

    看自家二哥那熊樣,陸將想着總算有人能治得了他了。

    「爸,我們就站門外嗎?」少爺被一個小同志帶着走來,看了看房裏忙着幫首長搗騰的人們,仰頭望自己的父親。

    陸將看了看小西裝着身的兒子,微微頷首。那些東西他又不懂,進去也是佔地方,還是由着他們去折騰吧。

    陸熾皺起眉。「可是那個化妝師要幫首長換衣服了。」

    「嗯。」「什麼?!」陸將點頭後想起那化妝師是男的,頓時大呵一聲衝進去,揪起那個什麼化妝師就扔門外,順帶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也趕出去。

    「長官?」洛青還沒搞清楚狀況,見他把化妝師趕走,反頭看身後的陸將。

    陸將深吸口氣,平靜下來鎮定自若的向她伸手。

    洛青輕輕的把手放他掌心裏。

    陸將拉她起身,親自幫她換上剛才被扔床上的隆重婚紗。

    自己的媳婦,當然只能是自己為她穿上這身衣服。

    「叩叩……」

    洛青剛剛穿好掛脖露背式婚紗,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以為是那個化妝師的陸將微微不愉,開門時不覺加重力道。

    千趕萬趕,總算趕到這裏的某經理,看到他殺人的眼神,不禁抖了下。

    「做什麼?」見不是化妝師,陸將緩和了語氣。

    廣州某區域經理顫巍巍的伸手。「您好陸董,這是我們富有集團送給您們的結婚禮物。」

    疑惑掃了眼他手裏一個看上去挺高檔的紙袋,陸將讓開身請他進來。

    某經理一進去,圍觀的人們伸脖子想看新娘子,被陸將狠狠關門外。

    「洛、洛小姐。」被陸將的關門聲嚇的,某經理話都說不全。「這是我們富有集團送給您的結婚禮物,還請你不要怪罪,因為一些工序耽誤了時間,導致這個時候才匆匆送來。」

    富有集團?那就是王富有了。洛青好奇,打開燙銀標誌的紙袋,拿出一個個藍色錦盒。

    大概猜曉是什麼東西的洛青,還是把它們都打開了。

    是一套鑽石首飾,獨特花型設計,吊墜薄的地方才一張紙片厚,看得出來其工藝精湛,恐怕又是件獨一無二的飾品。

    「這是你們董事長的意思吧?」洛青皺眉。這禮也太大了。

    某經理連連搖頭。「是洛小姐你的會員卡。」看她緊皺的眉,想她不知道的某經理繼續解釋。「是這樣的,凡是董事長親自送出的尊貴VIP會員卡,結婚時都可享有富有集團的飾品一套,並且是孤品,獨一無二。」

    那張卡?洛青仔細想了想,才想起自己晉升時,他好像是送了一張什麼卡給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被自己丟哪個角落去了。

    「那個,那張卡我可能找不到了,這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好心疼,獨一無二呀,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

    某經理立即擺手。「洛小姐,這個不用憑卡簽收,因為至今為止,洛小姐你是第一個獲得董事長送出的VIP卡。」

    「啊?」洛青驚訝了,受寵若驚。

    「就是這樣。」

    「替我謝謝王先生。」有時間還是約他出來吃個飯,親自道謝。

    「我會的。」「那洛小姐您們二位忙,我先走了,祝二位白頭偕老。」某區域經理笑着說完,便功成身退的離開。

    等他走後,洛青呆呆瞧着桌台上的飾品,又愣愣的轉身看陸將。「長官,我不是在做夢吧?」

    陸將拿起最小盒的耳飾幫她戴上。「你可以親我下,看是不是做夢。」

    「我可以咬你一下。」洛青瞪他,然後拉他手就是一咬。

    陸將沒收手,由她咬着。「證實了沒有?」

    緘緘的,溫熱的,有感覺?那就不是做夢。洛青搖頭,看着錦盒裏的東西。「那張卡可真值錢。」

    「不值錢他也拿得出手?」陸將無所謂說着幫她戴上項鍊。富有集團的東西確實不錯,剛好他的東西也是那買的,不過可惜,即使是最好的,也不是孤品,那東西是要看緣分,現在他們送來一套,他為什麼不要?

    自己的媳婦,就得給她最好的。

    房裏兩人還在磨磨蹭蹭,外面的人等不及了,敲門摧他們快點,最後連二哥陸城的電話都來了,陸、洛兩人才匆匆忙忙出去,和他們去某風景區拍結婚照。

    「你們可真是新娘子上橋,頭一遭啊。」在吉普車裏等的陸城,瞧到他們姍姍來遲,忍不住調侃兩句。

    洛青不好意思的紅着臉,小聲的道歉。

    她們實在太能拖了,現在都得九點了吧?

    看到弟妹不自在,起勁的陸城又坐了坐身,鑽出車外,想好好欺負她下,可被自己老婆給掐大腿了,只得老實順滑的坐回車裏。「行了,時候不早了,都上車吧。」

    聽到可以走了,洛青鬆口氣,立馬和長官上了另輛同樣嶄新的吉普。

    而前面有輛車開路,中間兩輛坐着漂亮帥氣的新娘、新郎,後面還跟着大群化妝師、攝影師、造型師等等大堆人,車子加起來足有五六輛,這排場走在大街上,就是讓人圍觀的。

    不過幸好的是,他們拍攝的場地都包了,全部清場,而陸將跟陸城雖是同一天,一個景區拍婚紗照,但是那個景區大的很,一天都走不完,而且各自有各自的攝影師、化妝師,總之人都是備雙份的。

    誰不想自己的婚紗照特別再特別?又怎麼可能想拍跟別人的一樣呢?所以這兩對新人,他們只是挑了個相同時間而已。

    陸城跟陸將,他們選擇拍攝的地方是華南植物園,它的前身是國立中大學農林植物研究所,由著名植物學家陳煥鏞院士創建於1929年,中科院四大植物園之一。後1954年改隸中國科學院後為華南有植物研究所,2003年10月更名為中國科學院華南植物園。

    這裏佔地面積333公頃,是我國歷史最久、種類最多、面積最大的南亞熱帶植物園。被譽為永不落幕的「萬國奇樹博覽會」,有「中國南方綠寶石」之稱。

    裏面引種熱帶亞熱帶植物6000種,同時近兩年來共爭取各種科研項目99項,新增科研經遇2704萬元,出版書刊若干,是個真正富有歷史底蘊的地方,即適合旅遊,又可做為學習教材。(信息來自百度,真實地方。)

    華南植物園是對外開放的,不過可能是裏面都是植物,喜歡的人不是很多,來這裏的也大多是來看看風景什麼的,所以這處不像遊樂園或是動物園那麼熱鬧,只偶爾有學生來這裏採風和學習時,人才稍微多些。

    洛青一路上在想他們這是要去哪裏,當看到植物園幾個大字時,眼睛唰的一亮,興奮的直瞅着大門裏瞧,脖子伸得老長。

    陸將把她拉回車裏。「你等下可以慢慢看。」

    「我沒想到會是植物園。」洛青認真的講:「還以為會是公園、花園、海邊之類的。」

    拍照不就是圖個漂亮?但這裏就不同的,不僅景色好,更富有別樣意義。

    「那些地方太普通了,我們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陸城從車上跳下來,沖洛青大聲講。「弟妹,我們自由活動,到時記得一起拍合照。」

    「好。」洛青揚聲應着,在小同志開門要提裙子下地,被長官直接給抱了下去。

    這吉普底坐有點高,她穿着高跟鞋,裙子又長,要下去還真得小心。

    洛青由他抱下去,就要自己走。

    「等等,我們進去裏面。」陸將沒鬆手,抱着她走了另條路。

    老媽老爸親親密密的走了,少爺仰望他們的背影直擰眉。他要怎麼辦?

    「少爺,跟上。」趴長官背上,洛青沖兒子招手。

    少爺瞅瞅左右,癟嘴路上。

    看到四弟抱着自己媳婦的陸城,也要去抱自個老婆,但他還沒伸手,就被易風踹了腳,害得後面的造型師忙幫他把褲腿上的灰打掉。

    自己被踢一腳倒沒事,還害得後面的人這麼緊張,過意不去的陸城老實下來,跟着易風進園子,在攝影師選好第一個景時,默默的望着她。

    易風沒什麼高興或不高興的,就那麼站着,也不給他暗示、明示。

    兩個新人就這麼杵着?他們是來拍結婚照的,不是來拍偶像劇的啊。攝影師擦汗,讓他們靠近點,親密點。

    陸城看了看老婆的臉色,靠近點,親密點。

    看他們兩這僵硬的動作,造型師看不過去了,上前幫他們。

    「笑一個,笑。」拿着上千萬相機的攝影師,耐心的讓他們配合些,同時心裏想着,又是一對難定搞定的新人。

    聽了他的話,陸城笑得十分燦爛,易風也給面子的笑了。柔柔輕輕的,似有點隨意,或是迫於無奈,但她微眯着的眼睛,看得出來她這一刻是喜悅的。

    「這裏這裏,攝影師。」

    另一邊,做為一名設計師的洛青,對拍照雖然沒專業學過,但是基本功還是有的,因此選景什麼的大多是她在張羅,看到漂亮的地方就拉着長官對鏡頭笑。讓攝影師直嘆:給這樣的客戶拍照,最輕鬆了!

    今天這裏除了園長,就只有幾個工作人員,所以這條在初夏百花齊放的幽長道路上,只有洛青他們這批人。

    這張是要拍出大場景,才能詮釋百花的美與小道的幽長。

    攝影師大動手腳,讓下手拿來三角架,定位,打光、調試,在莫約十分鐘後,才咔一聲,然後打下手的人又收起反光板,跟着走下一個景點。

    跟在後面由一個小同志看着的少爺,老大不高興,跟了沒一會兒,就自己去玩了。

    什麼嘛,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用不着他,又帶他來做什麼?少爺很不高興,踢着路邊的石子撒氣。

    「少爺,我們不能走遠了,等下我們還要去匯合。」小同志善意的提醒。

    「嗯。兵哥你說這結婚是什麼?」

    呃……這還真問到兵哥了。他至今連女孩的嘴都沒親過,就進了步隊。「結婚就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同共創造未來的生活。」

    「那就是說,我是多餘的?」少爺神情很悲壯。

    「沒有啊。少爺你是兩位首長的兒子,完美的一家三口。」

    「那我跟我爸比,誰重要一些?」

    那個那個,這個怎麼能比?兵哥為難的抓後腦勺。這問題挺嚴峻的,他得小心回。

    「是我爸重要一些吧?我就知道。」見他久久不回答,少爺失落的垂下頭。

    「話不能這麼說,少爺你跟首長都一樣重要,有了你才算一個完整的家。」他今天只是來打下手的啊,不是當保母或老師的,少爺你就別我這麼深奧的問題了好不好?!

    「如果我跟我爸同時掉進水,你說我媽會先救誰?」少爺直定定瞅着他,認真的問。

    小同志冷汗直冒,內流滿面。這個如此難的問題,他以他不會遇到,他以為自己找的女朋友,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他以為……可是為什麼他還是碰到這個問題了?!

    「你媽會兩個都救,她水性好。」小同志胡謅完看向前面。「少爺,我們去看猴子吧。」

    「嗯。」少爺點頭,朝猴子走去時還在想:老爸那麼重,媽咪肯定會先救自己的。

    「陸董,你快來看,這個好可愛啊,外面毛茸茸的,裏面藏着紅色的小果子。」照片沒拍幾張,洛青倒是東看西看,研究起這裏的植物來。

    陸將看她飛揚的眉尾,想着他應該給叫個講解員來的。

    「洛小姐,這邊熱帶雨林的樹木長得很好,就這裏來一張吧?」某著名設計師蹲地上,建議的講。她不嫌累,他背着自己「老婆」跑得累啊,能不能等做完正事,你們再來看?

    「好。」被他這麼一說,才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洛青,咂咂舌,和長官一起站樹下。

    她一站好,就有人去幫她拉裙子,把白色的裙尾擺開,像孔雀開屏鋪在地上。

    洛青靠在陸將懷裏,對着鏡頭笑得露出八顆牙,而陸將也禁不住唇角微揚。

    某著名攝影師,調了好幾個角度,最後叫人搬來墊子,趴地上從下往上,拍出視覺衝擊力非常強的效果。

    千辛萬苦打好光什麼的,等來的就是一聲咔,當然,攝影師也沒閒着,不是爬梯子從上往下,就是趴某樹上拍叢林裏的新人,各種辛苦不言而喻。

    一個上午,洛青走過花叢小道,奇異的熱帶雨林,風景如畫的湖畔,還有大型展覽溫室群等等地方,可即使如此,他們都沒有碰到陸城他們,可見這植物園是有多大。

    中午的時候兩對新人回到約定好的地方,共進了午餐。

    等走進暫做休息的別墅,洛青把自己深深的扔進沙發里,脫鞋子。

    她做為一名職場中人,這高跟鞋不陌生,可要她穿久了,又這麼高,她還是沒有肖燦那麼高水平,所以在她精力十足跑完一上午後,腳疼。

    易風倒還好,穿着它雖然走路有點不「正常」,但皮比洛青厚些,所以她只是坐下,沒有去脫鞋。

    這鞋脫下來,就得穿上,到時長官一定會幫忙,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他做?他是長官!

    「下午要拍視頻,洛小姐你若是腳疼,我們可以改為坐車裏拍。」攝影師「老婆」不離手,抱着它看向腳都腫了的洛青,給她良好的建議。

    洛青搖頭。「不用,我還可以堅持!」她才走了小半,坐車上不是什麼都玩不到?

    陸將:……

    他們是來玩的嗎?「我們先坐車裏,等你腳好些再走路。」

    BOSS發令,洛青瞅了他眼,默默的點頭。唔,還好他沒有全程都讓自己坐車裏,不讓自己下地,能一半一半已經很寬容了,她再抗議,恐怕連一半都沒有。

    「洛青,剛才拍照怎麼樣?」陸城閒聊的問洛青。剛才他可是很開心啊,很開心!

    想到攝影師要求的親密再親密動作,陸城就嘿嘿笑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吻她啊,果然結婚什麼的最好了!

    洛青點頭。「很好,攝影師大哥很盡業。」想到在花雨下的那張照片,那可是多名助手撿花瓣扔,攝影師足足蹲了半小時才起身,這樣的敬業態度讓她敬佩。

    確實挺盡業的。陸城點頭,給予自己那名攝影師肯定。

    饒是成名已久,但是能拍出自己滿意客戶滿意的作品,兩個攝影師還是挺高興的。

    中間這次歇息,只持續了一個小時,陸將跟陸城就又帶着各自的人馬出發。

    所謂的車上拍,那就是攝影師坐前面輛走,然後反過去拍後面輛車裏的新人。

    這個相對比拍照片要輕鬆些,因為不要上跳下蹲的調角度,只要偶爾轉換一下機位,拍下路邊風景,宜人宜景就成。不過後面的走拍,還是挺辛苦的,尤其是新人的各種不配合下。

    「咔……等等,洛小姐,你別走這麼快,慢慢來,慢慢的走過來,對,就是這樣。」

    「前邊的風扇風調小些,只要把婚紗吹起來就行了。那個誰,把後邊那根枯木拿開,把樹葉順好了。就這樣,那個誰你可以過來了,別入鏡……」

    諸如此類,種種折騰後,大隊人馬真是比上梁山還辛苦。

    不過全程最辛苦的恐怕要屬洛青,因為……比如……

    正優美走在人工微風下,輕紗飄渺,如世界最美的景色,可下一刻女主角驚喜瞪大眼,瞧着遠處的草坪。

    於是,做為技術高深的攝影師,只是轉過鏡頭,拍她看的方向。

    草坪里剛好有隻孔雀,這景倒取得漂亮。

    可是……

    「我就看一下!」

    正當攝影師要轉回來時,女主角扔下男主跑了?

    洛青提着裙子,也不顧腳疼得厲害,飛奔跑近藍色的孔雀,最後還跳過一條修剪過的風景帶,蹲孔雀的大約五米外瞧它。

    這孔雀都是人工飼養,不怕人。

    現在這隻公孔雀看到洛青,只高傲的抬脖子瞧了她眼,就又徑自做自己的事。

    為什麼洛青這麼肯定它是公的呢?因為……它那個大尾巴啊大尾巴,羽毛光滑又亮澤,在太陽下還反着光,可想而知它開屏時會是何等光景。

    「陸董,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動物呢?」洛青撐下巴直直瞅着它不肯挪眼。「太漂亮了,你看那拖地上的羽毛,它這麼拖久了,不會疼嗎?而且你看它拖了這麼久,毛還是一根根順的。」

    這個陸將要怎麼回?

    站她身邊的人想了想。「確實挺神奇的。」可惜再怎麼神奇,最後還是要被人拔掉羽毛,用它漂亮的衣服去做奢侈的裝飾品!

    不管前面再怎麼樣,都無法抹去最後三個字。裝飾品,它是可有可無的,為什麼要殘忍的剝去它他身體的一部分?

    洛青現在只瞧着它傻笑,沒有陸將想的多。「怎麼樣他才會開屏啊?好想看他開屏。」孔雀開屏耶,她真的好想親眼看看。

    「孔雀是種高傲的動物,你可以試試與它比美的。」

    「我?我怎麼跟它比,又沒尾巴。」它開屏那是萬物失色,自己不僅沒法比,也沒法開啊。

    陸將揉了揉她頭,一個響指,讓兩個助手上來幫忙。

    兩個攝影師助手,在他一個眼神下,理解力極好的拉開洛青的裙擺。

    這個婚紗是長魚尾款的,除了有塊大拖地布,外面還罩着層透明薄紗,薄紗底端為了增加垂墜感,做了些貼花跟綴鑽的工藝。

    因此兩個助手向上拉開,還真有點像那個孔雀開屏,只是有點假。

    管它假不假呢,它是動物又不是人。

    洛青非常配合的擺POSE,還衝孔雀拋媚眼。

    可惜這孔雀心高傲着,根本不屑理她。

    洛青氣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它。「你倒是開啊,開啊!」

    孔雀聽她抽風的大叫,勉強側頭看了看她,許是看到她身後展開的白屏,以為是隔壁家的白孔雀,頓時不服氣的抖抖尾巴,緩緩使出他的殺手鐧。

    藍色的大屏展開,散佈許多近似圓形的「眼狀斑」,在每根羽毛的尾端呈現五彩金翠的線紋,從內而外是由紫、藍、褐、黃、紅等顏色組成。

    洛青看得大氣不敢出,生怕他突然又收起來。

    「沙沙……」孔雀抖了抖尾巴,發出沙沙的響,似在向洛青挑釁。

    自行慚愧的洛青收巴收巴「尾巴」,羨慕的瞧它眼睛一眨不眨,不時不着痕跡的往前移動。她想摸它啊,傲嬌的孔雀,你給我摸下啦。

    見她收起耀眼的白屏,孔雀側頭瞧着她,頭上的羽毛跟着晃動,隨後做出各種各樣的優美舞蹈動作,五彩繽紛、色澤艷麗的尾屏,眩目的讓人忘記轉眼。

    好漂亮好漂亮。如果他是人,洛青絕對對他說:快到碗裏來!

    沒有關掉機器的攝影師,從鏡頭裏看到這幕樂了,沖洛青笑着講。「洛小姐,你可以放心走過去,它不會收屏的。」做為一名專業的攝影師,首先要了解自己的「老婆」,其次要了解萬物,更何況是孔雀這種美麗的東西,他們少不了觀摩,自然也知道些它習性。

    「真的嗎?」洛青反頭驚喜看他。

    攝影師點頭。「春天是孔雀卵繁殖後代的季節,現在才春後不久,我猜它是在向你求偶……」後面的求偶兩字,攝影師說得極輕。

    人家老公就在這呢,這隻孔雀真不會看情況啊。

    陸將抽了抽眉,瞧了眼孔雀又望着洛青,視線平靜而淡然,似就這樣一輩子看下去也不會膩。

    而對於攝影的話,洛青囧了。

    剛才自己也「開屏」了啊?只有公的才會開屏吧?你這隻沒節操的孔雀。

    不過管它節不節操,洛青還是蠻開心能靠近它的。

    孔雀也沒有害怕她的靠近,在她腿邊更熱情的舞着,尤其是尾巴不時還在洛青身上甩來甩去。

    洛青被它逗樂了。難道他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同種類的嗎?跨種族也不是這麼跨的啊。

    「陸董,過來一起拍張照吧。」即使不是主角,不過能當這麼美麗的動物的配角,也很了不起了。

    她都開口了,在這些事情上都隨她的陸將,沒有拒絕。

    攝影師拍了一會兒視頻後,在單拍時,看到定格鏡頭裏的兩人一動物,突然想那隻孔雀是小三嗎?不對,應該是情夫?

    好驚悚!

    「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再拍幾個片段做收尾。」攝影師看看時間,跟兩位新人講。意思是你們不能再這麼玩了,他還有很多事做!

    「好。」都跟孔雀合完影了,洛青沒什麼遺憾的,只是臨走時有點捨不得這隻給自己跳舞的孔雀。

    見她要走,孔雀停下動作,偏頭望着她,最後慢慢收起尾巴。

    洛青一步三回頭,突然想自己怎麼就這麼輕易動感情了呢?真捨不得啊,單純而美好的被一隻高傲動物喜歡着。

    「啊……」穿高跟鞋還到處亂跑,走路還不傳心的後果是,一隻腳跟踩進鬆軟的泥土裏了,而且剛好一直強撐的洛青被這一搓,都能聽到骨頭輕脆的聲響。

    不疼,真的,她只是崴了下腳,至於骨頭響,可能是走太久導致的。

    洛青收着腳趾頭,把鞋跟從土裏拔出來。

    看她扭了扭腳板想走,陸將蹙眉,撈過她就橫抱起來。

    「我沒事,真的。」洛青勾住他脖子,睜着無比真誠的眼睛瞧他。「後面還有事做呢,快放我下來。」長官,我們可是在被人圍觀。

    「走着拍跟抱着拍一樣。」陸將沒有聽取她的意見,向攝影師講完就抱她跨出花壇,走回青石路上。

    長官這不容抗拒的話,洛青想了想便欣然接受這個方式,不跟他搞反派。

    見此,攝影師大鬆口氣,想着他總算可以好好拍了,不用擔心主角什麼時候不見。

    在後面錄了一下背影,攝影師又跑到他們前面去,一邊後退一邊拍攝,不時還要反頭看路,忙得熱乎。

    這樣……看到「老婆」反映給自己眼球的第一圖像,攝影師忍不住他的天馬行空思想。陸先生現在像不像抱着一隻高傲的白孔雀?

    婚紗的拖尾從她腿彎處長長的垂下,如孔雀收攏的尾巴,羞赧因長久行走而血氣充足的漂亮臉蛋紅潤可人,尖細下巴微微上揚,那是自信的弧度,襯上被太陽照得折射出光芒的鑽石飾品,更有些冷冽高貴的氣質。

    所有想像都是美好的,更何況是攝影師這種為美而工作的人?

    其實,洛青只是在看着長官花痴而已!

    自己這麼重,他抱着不嫌累麼?都走好久了,長官好厲害!

    最後陸將沒給洛青丟臉,硬是一路抱着她拍完這個視頻,才坐上一直跟在後面的車,帶着兒子媳婦從湖邊轉回去與陸城匯合。

    當軍人的有一點非常好,那就是時間觀念。

    兩對新人說好四點半在科普信息中心匯合,一起拍些合照什麼的,他們誰都沒讓誰等,兩輛車幾乎是同時抵達地點。

    「我以為你們要晚點。」陸城趴在車頂上,望着對面的四弟講。

    陸將也笑着回望他。「我也這麼以為。」

    「得,想讓你服個軟還是這麼難。」陸城揮手,本着哥哥的頭銜不跟他斗。

    他為什麼要服軟?陸將搖頭,扶自己媳婦下車。

    「陸城先生,你跟夫人先稍作休息,我們還差幾張。」洛青這邊的攝影師沒歇氣,跟另個攝影師說了幾句,就跟陸城他們說明。

    陸城靠車上,揚了揚下巴讓他去做。

    攝影師又主導的搭景,坐一邊的洛青開始還沒明白,在看到少爺時,才想應該給他也拍兩張。

    穿婚紗帶着兒子?這還真是……倒着來?先生兒子,再結婚?

    「那個小少爺站中間,對對。」攝影師一早就注意到這個小娃娃了,明明不大,可不哭不鬧,爹媽把他忽略了也不生氣,多好的娃啊,要是能行,他真想請他當模特。

    拍了幾張後,攝影師看出他不跟他爸親,而他爸也不怎麼搭理他,頓時做個和事佬。「陸將先生,你能抱着小少爺嗎?」拍照就是要溫馨,不能有隔閡。

    聽到攝影師的話,少爺抬頭望陸將,陸將也低頭看他,洛青期待瞧着長官。

    兩父子短暫的「交流」後,最後陸將抱起他,把他托臂腕上,另只手摟住洛青。

    見此,洛青甭說笑得多開心了。

    「小少爺,你再靠近爸爸些,要笑,開心。」

    少爺先是噘嘴抱着老爸的脖子,聽到攝影師的話後,又呲牙笑。

    看着鏡頭裏的圖像,攝影師想着挺和諧的啊。

    調好角度,「咔」一聲,一張嶄新的全家福定格。

    坐旁邊等的陸將,望着跟四弟老像老像的小少爺,幻想以後自己的娃,是不是也這麼像自己啊?想到這個問題,陸城笑着看向自己的老婆。

    「你看我做什麼?」易風挺直腰杆看他。


    陸城嘿嘿兩聲。「想着你啥時候也給我整個。」

    「我暫時不想退役。」

    易風一句話,讓陸城悻悻的瞅少爺。看來他只能望梅止渴了?!

    拍完全家福,洛青幾人稍做休息了下,其間化妝師再次給她們補妝,而兩位新郎,則好說歹說就是不肯上粉,最後還齊心協力把化妝師瞪走。

    某化妝師默默的咬手帕。不上就不上,瞪人家做什麼?(捏蘭花指)

    這次的合照自然是大場景大畫面,不然新娘的婚紗「佔地面積」大,四個人很難入鏡頭。

    攝影師選好景,讓助手抓緊時間搭場景,風扇什麼前面吹着,還有反光板什麼的打好,怕太陽到時歇氣,他們拍出來的只能做效果圖。

    這樣那樣折騰一番,最後一張是夕陽下的。

    兩對新人各自親吻自己的愛人,在太陽的餘輝下,留下永恆不退色的記憶。

    拍完婚紗照後,洛青也歇氣了,從當晚睡到第二天中午都還不想起。

    「洛青,我們今天要去看場地。」陸將把滾在被子裏的人挖出來,扶直她軟弱的頸子讓她看着自己。

    今天是真有事兒,不然讓她這麼睡到晚上都沒事。

    還處在夢遊階段的洛青,眯眼睛看了他一下,復又合上。她不想起來,不想起床,可不可以不結婚?那怎麼行!

    洛青精神一振,唰睜開眼一骨碌的爬起來。

    「怎麼突然這麼起勁?」這前後相差也太大了吧?

    在浴室跑進跑出的洛青自顧不暇,都沒空看他。「因為要去看場地啊。」別到時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就糗大了。

    二十一師地處偏僻,兩人讓小同志帶着,一路通行無阻開進軍區大門。

    看着熟悉寬大的操場,洛青生出自己又回來的感嘆。

    果然是當兵時死都要出去,出去後死都想部隊,現在她再次站在這裏,仿若隔世一般。

    「兩位首長,婚禮場地在E區,請跟我來。」小同志幫他們兩辦過一些手續,就帶他們去特意劃分出的場地,沿途又告訴他們早近一些狀況。

    陸大校結婚可真好,讓他們這些和尚不僅能看到新娘子,還能看到許多賓客,真是跟外面一樣,他們二十一師的兵都樂了,伸長脖子就盼望婚禮早點到來,又想它晚點結束。

    「陸董,嚴謹他們什麼時候到?」洛青眼睛瞅着整齊跑過往她們這邊看的兵,頭都不側一下的問旁邊的人。

    「已經安排好了。」陸將也看向他們,表情釋然而淡然。

    洛青反頭看他,看他剛毅的下頷,想從他臉上發現點什麼。

    陸將低頭與她對視,看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好久,不禁有些心庝。跟自己在一起,她就這麼沒安全感嗎?

    要洛青來說,安全感是什麼?她從來沒踏實過,就連首席設計師的位置和現在這場婚禮,她都怕是自己黃粱一夢、海市蜃樓。

    「你怎麼這麼關心他們?」

    「因為他們是真實的。」洛青望着前面小同志挺直的背,說得很輕。

    陸將握着她的手。「我也是真實的。」

    洛青調回視線望他。

    「要不要我現在吻你證實?」

    洛青趕忙捂嘴搖頭。這是軍隊!一個嚴肅而神聖的地方。

    陸將笑了,在小同志停下來等他們時,才放過她。

    重新上路的洛青一直防備他,跟他保持距離。

    看她若即若離的模樣,陸將也不逗她,免得她突然炸毛。

    「首長,這裏就是E區。」小同志這次的背挺得更加筆直,不是因為陸將的身份或是要表現,他只是敏感的覺得這對新人間的怪異,才寒毛盡堅,不自覺崩緊。

    現在的E區正在佈置,婚禮策劃人與子弟兵,忙着擺花跟搭花房,整塊綠色的大坪上面,除了小白楊和黑色的西裝,便是大片的白了。

    這是西式婚禮,國內行情就是這樣,不過也不否認西式婚禮的漂亮,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效仿。

    「陸大校在這裏嗎?」陸將掃了眼場地,問旁邊的同志。

    同志搖頭。「陸大校這個時候應該在跟部長開會。」接着又解釋。「可能是討論安全問題。」

    這是陸家的喜事,陸家在京城獨佔鰲頭這麼些年,不說結下的仇家,恐怕一些不認識的人,都莫名其妙成了他們的仇家,所以儘管這是二十一師,別說他們怎麼進來,即使進來也會被打成馬蜂窩,可就怕一些亡命之徒,給婚禮造成恐怕因素。

    「嗯。」「我們隨意走走,同志你去忙吧。」陸將點頭,讓他別在他這裏耽誤時間。

    「是!」小同志有力的應着,朝他們兩個敬禮,便正步轉身小跑的走了。

    等小同志一走,洛青探頭探腦的,望着遠處的宿舍大樓,想起那個時候的悲涼場景。

    那個時候她有時也想過:放棄吧,你堅持不下去。但一想到自己為何來這裏,她又一步步硬撐過來。因為她不能說不行,不僅是自己那顆高傲的心,更是家有小妹,自己得為她撐起一片藍天。

    「別看了,我們應該去看看那邊。」陸將捧着她腦袋掰個方向,讓她看E區為他們忙碌的人。

    這就是捨得吧?瞅着明天自己就要在這裏成為他的新娘,洛青重重的點頭。「好。」

    人們不能總追憶過去,未來還有更多美好的事,比如和長官在那棟高樓大廈里運籌帷幄。

    這是軍區,陸家也沒有大張旗鼓,一個是不想擾亂二十一師的作息,二個是不想把奢侈這樣的不良作風帶到軍營,因此這婚禮該張揚的地方還是張揚,該低調的地方還是很低調。

    婚禮的策劃負責人是廣州的,看到陸將他們過來,只跟他點了點頭,沒有上前熱絡。他們忙着呢。

    剛好陸將也不想跟他們客套,雙方都輕鬆。

    洛青摧殘一下花,蹂躪一下白色粉色的輕紗,幻想明天自己成為主角的情景。

    看她又對着花傻笑,陸將清楚她是又想到了什麼。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腦細胞還這麼活躍?

    「首長!」緊趕慢趕,從國匯一路追到這裏的洛蕊,一看到洛青他們就歡呼的叫着朝他們跑來。

    回魂的洛青看到她跟東風,也是一樂,張開雙手抱住衝過來的妹妹。

    看她又蹦又跳的,洛青似乎聽到了千年等一回這樣的歌曲。

    「陸大哥。」鬼叫鬼叫了陣,洛蕊站好的時候笑眯眯沖陸將打招呼。

    陸將點了點頭,沒發覺什麼不對。倒是東風這個局外人發現了。

    「洛蕊,還叫陸大哥?得叫姐夫了吧?」明天就結婚了,這話叫着生份。

    「對哦!」洛蕊恍然大悟,復又敬重恭敬的看着陸將,煞有其事的沖他點頭彎腰。「姐夫。」

    她這模樣逗樂了大家,陸將也配合的應着,就差給她掏個紅包。

    「你們都在啊。」遠遠的,陸剛在大堆兄弟的陪伴下,不利索的走進E區。

    明天就是大日子,賓客要來的今天都差不多到了,他們會在這裏碰到也不足為奇。

    「爸。」陸將跟洛青同時開口,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陸剛也是笑容滿面。明天他兩個兒子大婚,不高興都難,又加上兒媳婦叫得這麼甜,如果他還在部隊的話,肯定讓手下那幫兵蛋子放一天假。

    「看的怎麼樣?這裏還滿意嗎?」陸剛坐到搬來的椅子上,看了看場地,問兒媳婦。

    被這麼多人望着,洛青略羞赧的點頭。「很喜歡。」很懷念。如果不是陸家,自己恐怕再難進入這裏了吧?

    「喜歡就好。」陸剛點頭,看向身後。

    洛青也跟着看過去,在看到大伯跟大嬸時,不禁鼻一酸。

    兩個老人看到她也是熱淚盈眶。

    現在細數,他們也有五六年沒見了,自從自己能夠養活妹妹,把妹妹接到自己身邊後,便沒再回去過。

    他們對自己的討厭,她是知道的,因此除了每年都寄些錢回去,就再無看望,就連這次結婚她都只打了個電話。

    「大伯、大嬸。」洛青激動的走到他們面前,哽咽的喚了聲。

    洛大伯擦淚點頭,握着老婆子的手直顫抖。「小洛啊,看到你過的好,我們就放心了。」

    洛青點頭,表示明白。在洛蕊沒出生前,大伯對她還是很好的。

    「洛青啊,以前我們也是為你好,你看你現在都是陸家的媳婦了,工作也不錯,你可別怪大嬸當年的那些不是啊。」洛大嬸熱切的拉着洛青的手,笑着吆喝的講。

    洛青只是笑,沒有說話。

    而洛蕊縮在東風身後,有些害怕的望着洛大嬸。

    「呵呵,四兒啊,你跟洛青還真是有緣。」陸剛是何等人?瞧出她們之間的端倪不對頭,立即轉移話題。「我也是看到親家公才想起幾十年前的事兒,原來洛青就是那個時候你……」

    「爸。」不等他說完,陸將蹙眉打斷他。

    這下知情的洛青,看長官滿臉的尷尬,忍不住笑得更燦爛。

    陸將則臉色更沉。

    看兒子這神情,陸剛緩過來,想着還是不要揭自己兒子的糗事,便又呵呵的說其它事兒。

    「親家公啊,洛洛這孩子沒了雙親,現在我可是把你當親家,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

    「哎。」洛大伯趕忙小心的應着,怕給洛青丟人。

    旁邊的洛大嬸捥着她丈夫的手,笑得像菊花。

    不想呆在這裏的洛蕊,拉了拉東風的衣服,跟他先離開。

    一直觀察妹妹的洛青,在她走後,和他們聊了兩句,就以要回去陪兒子為由,徑自走了。

    「洛青,你先回去,我去找二哥商量點事。」兩人走出E區,陸將拉着她手,讓她安心。

    洛青點頭,心情複雜混亂到不行。

    陸將緊緊抱了抱她,順着她背。「沒事的,現在你有我。」

    被他抱住的洛青,看到一班兵擠眉溜眼的沖她們這邊笑,頓時臉紅的像紅富士。

    「我沒事,陸董你快去吧,早點回來。」洛青推開他,摧他去辦正事。

    「我叫人送你。」

    「不用,我去找洛蕊,到時跟她一起回去。」「你快去吧,我沒事。」見他還望着自己,洛青推他。

    陸將直這麼盯着她臉瞧,最後在她推自己走時,才轉身跑去找二哥。

    看他走遠,洛青深吸口氣,問站崗的兵哥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

    「她跟一個男的往那邊去了。」兵哥還是挺直的站着,可從他語氣里聽得出來,他很樂意回答她的問題。

    洛青點頭。「謝了。」

    「不謝。」啊,美人朝他笑了。兵哥幾乎想四十五度仰望藍天。

    奔着兵哥指的方向,洛青跑了過去,中間還加速前進,怕追不上她。

    這是條通往訓練場的路,現在可能是兵哥們的訓練時間,因此路上沒什麼人,只有偶爾幾個匆匆從身邊跑過的新兵蛋子,看到洛青還想朝她吹口哨,只是沒等他吹出來,就被指導員一腳踹背上。

    新兵蛋子被他這一揣,差點撲地上,穩住便不敢看洛青,悶頭跑。

    後面的指導員從洛青身邊跑過,只看了她眼,連頭都沒點個。

    洛青看他們跑遠,心裏無限感慨。想當年,她也是被這麼踹出來的。

    想到這些珍貴值得回憶的記憶,洛青心情舒暢不少,一路到處張望,尋找妹妹的身影。

    再前面就是禁區,她沒有人帶領是不能進去的。

    遙首望到正在訓練的士兵,洛青想了想往回走。他們不可能進去,那麼就是剛才她來的時候,漏了哪裏沒找。

    洛青又調頭往回走,想着實在不行她就打電話好了。想到這個,又是一笑。看來部隊不能用手機,這話已經根深蒂固了。

    往回走有個叉路口,那裏本來是沒有路的,只是應了某位名人的話:走多了,就成路了。

    剛才走的時候洛青沒注意它,現在知道她們不是在前面,便抱着看看的心態,走進去了一些。

    洛蕊自回國就一直住東風那裏,也許是國外他們一起住久了,後面他又是她老師,好像他照顧自己是應該的,就也沒有搬出去,再後來找工作他成為自己的上司,於是更順理成章的繼續照顧下去。所以她剛才想離開,同樣拉上了他。

    感到她的害怕,東風安靜的沒說什麼,就這麼靜靜的陪她走,還想着她也有這一刻。但正是因為她天不怕地不怕,沒把誰放眼裏,現在突然這樣才更讓人擔心。

    可是沒走多久,他似乎更擔心自己?

    洛蕊挑偏僻的地兒走,等沒人時緊緊抱住東風,似救命稻草一樣。

    東風錯愕一陣,輕拍着她顫抖的背,好讓她能夠安心點,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把臉埋他懷裏好一陣,深吸他身上的溫度,還是不能平靜下來的洛蕊突然發狂,把他按樹上就親上去,力道粗魯像到處咬人的小獸。

    被她按倒的東風手足無措,瞪大眼直看着自己最完美的藝術作品,非禮他?!

    咳。瞧到走火的妹妹跟傻站着的東風,洛青心裏咳嗽聲,告訴自己這沒什麼,這沒什麼的往回走。

    當走出小道時,看到從面前跑過的士兵,洛青驚醒。

    這是部隊啊!靠,他們那是野戰,被抓住要處分的!即使他們不是這裏的人,要是讓兵哥哥們看見多不好啊,而且他們紀律嚴明,現在他們這麼亂來,不是成心找抽麼?

    想到這個的洛青冷汗直冒,立即給她們打電話,叫他們兩人去大門口。

    「首長。」洛青剛到門口沒多久,洛蕊跟東風兩人也很快到了。洛蕊還是那幅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看到洛青挺自在的叫她。

    看自家妹妹這麼厚道的樣,又看東風眼睛不知看哪裏,洛青當下想到自己喝醉時叫長官美人的事。

    她們兩姐妹還真是……不一般。

    自己有長官壓着,反抗不起來,東風嘛……她看着得被洛蕊壓一輩子。

    「洛蕊,你沒事吧?」洛青幫她順平浮躁的青絲,關心的問。

    洛蕊大睜眼睛非常有神的搖頭。「沒事。」

    「我想也是。」洛青點頭,似早知道她會沒事。「你們剛飛過來也累了,我們回去吧。」

    「好……」

    陸家這次婚禮,邀請的人極少,但陸家家大業大,這人雖是經過三次篩選,可還是挺多的。

    不是必要的親朋好友,就是政治名人,要麼就是業界龍頭,總之是個個大人物。人雖多,陸家還是安排的非常妥當,除了飛機票他們自己買,酒店什麼都給他們定好,只要報上名就可以入住。

    人一多,酒店都訂了四五個,都是四星以上,五星以下的,而國匯那個五星超豪華的酒店,除了洛青他們,就還有洛蕊、東風等與公司幾個職員。

    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那些高官貴族只能算是一個資源整合,住遠住近沒什麼差別,反正也就是婚禮上見個面,可能還連面都見不着,又何必跟他們套乎呢?

    「洛總。」

    專車停在國匯樓下,走進大廳的洛青就被人叫住。

    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聲音,洛青笑着走向他們。「夏澤他們呢?」

    嚴謹他們看樣子是剛到,還在辦入住手續,但夏澤跟王磊不見了,洛青擔心他是不是沒來?

    「他們去洗手間了。」嚴謹趕忙解釋。「他們暈機。」

    洛青:……

    其實洛青是想哈哈大笑的。夏澤那猴子居然暈機?不過轉一想,他們是為自己來的,頓時沒了笑的立場。「嗯,我住2513房,有時間過來玩。」

    「好。」嚴謹謹慎的點頭,溫和的笑着目送她進電梯。

    洛蕊看了看嚴謹,等上樓時摸下巴問洛青。「首長,我瞧着他腦袋有點問題啊。」

    「你腦袋才有問題。」洛青想一巴掌呼她腦袋上。怎麼說話的呢?

    洛蕊扁嘴。「真的嘛,你看他剛才對着你傻笑。」

    「還有一個詞叫嚴謹,你不要在國外呆幾年連中國字都認不全了。」「哦對,剛才忘了給你們介紹,就剛才那個穩重的男人,叫嚴謹。」

    「什麼嘛,你手下就叫嚴謹,你當然知道有嚴謹這個詞……」洛蕊小聲嘀嘀咕咕的。

    而被洛蕊稱為傻笑的嚴謹,在夏澤他們出來時,很得瑟的跟他講:「洛總剛才上去了。」

    「啊!為什麼是你最先看到她?!」

    國匯大廳傳來嚎叫,不久當事人被經理友好的提醒,不可大聲喧譁。

    再晚一點,就連王永跟華煜都來了,而廣州這邊的總裁趙平,也在晚飯的時候出席,只是陸將應該是另有安排,並沒有回來和他們吃晚飯。

    不過飯桌上,大傢伙瞧到京城的市長,頓時沒了想法。

    連帝都的市長都來了,這陸家得多大的臉子?得有多少高官貴族前來,沒來陪他們也是情理之中的。

    洛青看一大桌子人,心裏不免忐忑。現在他們這大群人都是為她而來,她得主持大局才成。

    都是自家人,沒什麼好怕的。洛青給自己提氣,給長官打了個電話,確認他是不回來後,就讓服務員上菜。

    「陸董還在部隊裏,恐怕是趕不及了,我們先吃吧。」

    「洛青,我們可是大老遠趕來的,這樣也太不厚道了吧?」王永看了大傢伙一眼,有不依不饒的意思。

    洛青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剛才就以為他們是自己人,才沒說開場白的,不會就是這個着罪了他吧?「王市長,改天我和陸董……」

    「停!」王永不等她說完,打斷她,喪氣的低頭吃飯。

    「我說王市長,你老人家大駕光臨,我看嫂子是接不住駕啊,看來得四少親自出馬才行。」華煜呵呵的笑,話里得意洋洋,似是看他敗北心裏就樂。「要不我打電話跟四少說說?」

    「吃你的飯,再這麼埋汰我,兄弟都沒得做。」王永丟他一饅頭,瞪着他,要他見好就收。

    華煜怕誰呀?他怕四少,可不怕他。「我怎麼埋汰你了?王市長你確實是大老遠的趕來……」

    「你媽的是找抽!」王永忍無可忍,啪的放下筷子就要動粗,被嚴謹許臣兩人拉住。

    桌上兩個光着屁股長大的髮小兒,個個瞪鼻子上眼,吵得臉紅脖子粗。

    絲毫不知什麼讓他們這麼大動干戈的洛青,無辜望他們。「你們吵什麼?」她是真不明白他們怎麼就吵起來了。

    可這話聽在兩個當事人耳里,就像聽到四少輕飄飄的問他們:你們吵什麼?吵能解決問題?出去打一架吧!

    「沒、沒什麼。」王永是公眾人物,明天還要出去面對媒體記者,自是不可能和華煜打架的,到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要怎麼解釋?

    而華煜當然也是不敢的。在四少婚禮前一晚干架,他是嫌工作太少了,到時把他丟非洲種腎果,他找誰訴苦去?王永嗎?這還是算了。

    於是,這場不知怎麼就起的火,又無緣無故的滅了?

    但不管這個插曲如何,都抵不過明天的大事。

    哥幾個吃完飯,讓洛青早些休息,明天當個美美的新娘就各自回房了。

    「首長,晚安。」洛蕊送洛青到門口,說着在她臉上親了下,調皮眨眨眼睛。

    洛青愣了下,笑着搖頭。「晚安。早點睡。」

    瞧着她們兩,少爺眨巴眼睛目送小姨走掉,就抱住洛青大腿。

    洛青蹲下來。「少爺今晚要跟媽咪睡嗎?」

    「不要。」少爺乾脆的回絕,讓洛青怔了怔,想着難道是少爺不喜歡自己了麼?她明明都有貼面膜保養的,難道真的老了?然後又想,少爺都這麼大了,自己確實老了吧……

    洛青想了大堆,其實是少爺單純的以為跟媽咪說了晚安就要走,但是他想說晚安才沒有答應的,後來知道說了晚安還是可以一起睡時,後悔的要死。

    「媽咪,晚安。」少爺說完在她臉上親了口,就飛快的跑回房。

    被兒子親的洛青心花怒放。兒子親她了喲,那他就是不嫌棄自己吧?頓時暈乎乎的回房,一夜好夢。

    俗話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那麼兒子就是母親前世的愛人?

    啊,她剛才被小愛人親了,感覺特美,不過這一定不能告訴長官……

    洛青咧着嘴笑,喜滋滋的在床上滾着滾着就睡着了,連長官什麼時候摸上床的都不知道。

    「既然跟我結婚這麼高興,為什麼不早點答應?」陸將把她從被子裏一點點剝開,看她連做夢都笑,想她以前為什麼不答應的原因。「明明早就愛上自己了,還跑國外偷生。」

    思來想去,最後結果無非是她這隻老虎,放不下她的高傲。

    睡迷糊的洛青,往陸將身上蹭了蹭,接着手腳全纏上去。

    陸將摸了摸她的頭,抱着她正要躺下時,聽到她囈語少爺,頓時溫柔不再,把她塞被子裏就睡覺。

    被埋被子裏的洛青呼吸困難,動了兩下鑽出頭,緊纏上身邊的溫暖,皺眉低語:長官別殺少爺,我就喜歡你。

    陸將:……

    「除非他不是我兒子。」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洛青醒來還是沒看到長官,不過身邊還有餘溫,至少知道他昨晚上回來過。

    今天就要嫁做人婦了嗎?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洛青突然有些害怕,心裏慢慢滲出恐慌。

    這感覺……叫做婚前恐懼症?可今天才恐懼有毛用?正所謂木已成舟、水到渠成,她已經沒得選了。

    確實沒得選了,因為還沒等她滾完被子,就響起敲門聲。

    「我的個娘耶,你咋還沒起床。」前天那個化妝師看到她這樣,頓時大叫起來,說完就讓助手幫忙收拾她。

    洛青愣頭愣腦的洗臉刷牙,然後由着他們擺弄,腦袋裏還想着婚前恐懼症那幾字。

    做為中國習俗,結婚前一天新娘、新郎是不能見面的,不過這個習俗,在這個年代也沒那麼嚴格,但第二天一早新郎還是得從家裏去到新娘的家,把她接回去,畢竟這個八抬大轎還是不能少的。

    陸家是軍人世家,所以他一早就被人叫回去,給他穿西裝戴紅花,然後開着拉風的普吉、悍馬去國匯迎親。

    現在,他正在來的路上,看天色想着陸朔說的挑戰。

    陸朔跟陸龍昨晚很晚才到,是千趕萬趕,趕來參加兩位弟弟婚禮的,而三少陸飛則沒那麼好運,現在還在某海岸上執行任務,是趕不回來的。

    跟老父子和幾位大校商量完事情,陸將回酒店時碰到了陸龍。

    陸龍只簡單尋問他幾句,就進去找老爺子他們了,留下陸塑看着他嘿嘿笑得恐怖。

    他從不懷疑大哥女兒的破壞力,頓時寒毛盡堅。

    「小叔,你明天可要小心哦,一定會很有挑戰的。」陸朔亮着眼睛,似難搞定的孩子終於找到好玩的玩具。

    小心?陸將看着手裏的花,想了想轉向三個好友。「去接人會有困難?」

    華煜、王永、許臣他們三齊點頭。

    華煜指指他們三個。「看到沒有?你有我們,洛青有一幫子女伴,你得突破重圍把洛青抱出來。」

    「只是女伴?」

    「只是女伴!」

    陸將點頭,把一袋子東西給他們。「這紅包你們拿着,到時進去你們就散,我去找洛青。」

    眾人:……

    不愧是四少啊,這招狠!

    而洛青這邊也弄得差不多了,正穿婚紗坐床上,幾個伴娘特意拉開鋪好的裙子,佔床面積大到快把床遮住。而嶄新的紅色高跟鞋被擺在櫃枱上,太陽折射出的光,讓綴着金絲的鞋面閃閃發光。微風帶起的窗簾飄動,床上新人笑蔫如花,美的飄渺又那麼真實。

    一切妥當,化妝師跟男性都離開房間,留七個如花伴娘在裏面陪新娘。

    「洛青,你等下可不能叛變啊。」陸朔難得穿的如此女性。她是老大不情願的,可是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她忍了。

    「嗯。」跟她們串通好的洛青,重重的點頭,表示她不會陣變。

    「我跟你們說,等下死守陣地,門就這麼大,這樣我們都守不住,我們可以剖腹自殺了。」見她保證,陸朔跟女伴們再次演講次自己的計劃,又給她們下達強制命令。

    幾個女兵精神抖擻的點頭,就差穿着白裙敬禮了。

    她們這的伴娘只有一個,那就是陸朔,其她六個是她向別人借的兵,拿來暫時應急用的。

    看陸朔指手畫腳,洛青笑盈盈的想:不愧是軍人後代,做起事有模有樣,有計劃有想法,好。

    「是,誓死守衛領土!」幾個女兵很有勢氣的應着,便排兵佈陣。

    現在雙方都準備好了,最後一刻即將來臨,誰勝誰敗,陸將能不能順利抱得新娘歸,馬上就能見分曉。

    相比起陸將那邊,陸城這邊雖然沒有陸朔那個女魔頭,可他似乎更糟糕。

    一大早興沖沖跑去接人,可門內的新娘不見了,只留白紙一張:

    長官,就這麼嫁給你我不甘心,有本事你來11—24區,我們較量番,就我們兩個。

    「大校,嫂子呢?」鬧哄哄的部下們擁進來,東張西望的到處找,最後笑嘻嘻看着他們的長官。

    陸城唇邊的笑意隱去,看了他們眼,成功讓他們安靜下來便往外走。

    「你們在這裏呆着,我有點事。」易風,我可是你長官,看等下找到你不把你收拾頓。

    「做好準備了。」門外圍了一票人,陸將站門外擼袖子,讓他們三配合一些。這是他的終身大事,得一舉拿下。

    華煜仨人點頭。「四少你放心吧,我們幾個靠得住。」

    靠得住,但靠不勞。

    陸將敲門,沒開。

    再敲,還是沒開。

    王永講:「四少,斯文的不行。」

    華煜附合:「裏面都是部隊混的,傷不着。」

    許臣擔憂的講:「畢竟是女孩子,我們打個折。」

    兩個損友的話聽聽就行,他們說話不着調,陸將選了許臣的意見,握住門把用力推門。

    「兵來將擋!」看到前線有情況,陸朔一聲令下,六伴娘同心協力抵住門。

    外面仨也沒閒着,幫四少一起破門而入。

    兵來將擋,可陸將就是將,她們只是兵,這突破是毫無懸念的。

    「列隊列隊,阻止前進!」方案一失敗,陸朔放棄抵抗改變策略。

    她們一放手,陸將幾個一進來就財神到,大把大把的紅包像不要錢似的扔。

    幾個伴娘抵不住誘惑,全啊啊叫着撿紅包去了。

    陸將輕鬆的跨過她們,走進裏面。

    見我方沒一分鐘就被小叔突破,陸朔咬牙切齒抱手臂看他。

    陸將也看着她,等她自己讓開。

    就是來找喳的陸朔當然不會讓開。

    他們兩,讓洛青看得緊張起來,大睜着眼瞧他們,但心他們打起來。

    不置於吧?她們這是結婚,不是強搶民女,陸朔你為難為難就行了,用不着兵戎相見啊。

    「小叔,想過我這關沒那麼容易。」陸朔放狠話。

    把六個女伴搞定,華煜、王永、許臣站陸將身後,都瞅着陸朔瞧,琢磨怎麼解決她。他們雖然損起來沒心沒肺的,可現在是四少的大日子,怎麼着也不能拆他台,自是想順順利利的讓他娶到媳婦。

    「陸朔,這裏還剩小半袋紅包。」華煜錢誘。

    陸朔哼一聲,視金錢為糞土。

    「陸朔,想見總理不?改天開會我帶你去。」王永權誘。

    陸朔又哼一聲,視權力為虛無。

    許臣折磨的想了會兒。「陸朔,你也到適婚年紀了吧?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你想要什麼類型的?斯文俊美的、冷漠清高的、霸氣狂傲的、還是風流絕代的?」

    聽他的色誘,這下陸朔哼都不哼了。

    這小妞很難搞啊。仨摸下巴想對策。

    陸將看了看時間,又掃了眼床上的洛青,接着平靜的看向陸朔。「你讓開,我告訴你大哥喜歡什麼。」

    「什麼?」不動於終的陸朔聽到這個,嬌軀一震,亮着眼睛看他。

    「你先讓開。」

    「你先說。」

    眾人:……

    「他討厭浪費時間。」陸將退一步,但沒全退「你現在讓開我就告訴你他喜歡什麼。」

    陸朔權衡了一下,讓開路。

    陸將暢通無阻的走向洛青,拿起櫃枱上的新鞋幫她穿上。

    看着為自己穿鞋的長官,洛青心擰巴擰巴都能滴水了。

    穿好鞋,陸將抱起洛往外走。陸朔皺眉望着他從身邊走過。

    「他現在沒有喜歡的。」陸將沒有要騙她,快走到門口時才告訴她。

    可這句話在別人耳里聽起來,就是陸將框她的,可陸朔卻鬆了口氣。

    瞅着陸朔,洛青好奇疑惑的眨眨眼睛,在少爺一聲媽咪你好漂亮話下,把這些疑惑都拋掉,摟着長官脖子由他抱着自己走。

    希望就這麼走一輩子。

    這邊陸將成功抱得媳婦,陸城那邊還在抗戰,穿着作訓服在叢林裏找老婆。

    11—24區很大,是片深山叢林,也是二十一師最後跟最前的防線,越過11—24區就不屬於廣州區域,更不屬於二十一師。

    這地方上千坪方,隨便一個人躲在裏面不動,都很難找到,更別說陸城找到她還要跟她去結婚呢,就算不結婚也至少得把戒指帶上是不是?

    找了大半圈的陸城,氣喘吁吁坐地上,看時間直皺眉。快來不及了,現在他只有一把槍,沒有任何其它設備,要在這裏找一個人有點難度。

    難道他真不結婚了?那是不可能的!

    狠狠吐了口氣,陸城拿手機給四弟打電話。這手機還是因為結婚日子,特意給申請回來的,現在倒派上了用場。

    正往二十一師來的陸將,突然接到二弟的電話,着實意外了把。要知道他們平常不怎麼通電話,上次通話還是一年前。

    「二哥?」

    「四少,你現在到哪了?」

    陸將望望前面的軍區大門。「大門外,馬上就進來了。」

    「嗯,二哥還在野戰練習……」這話真不好說出口。這是場戰役,他堂堂大校娶個媳婦還要搞野戰,打不贏她就別想結婚?現在大幫兄弟正在趕往婚晏的路上,這要是沒了新娘他臉都丟大西洋了。

    陸城拿着手機,拔草想要怎麼說。這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家人嘛,大哥肯定不會管他這些小事,那麼就只有四弟可以求救了。

    他那邊猶豫着怎麼說,陸將這邊已經拖家帶口的進了基地大門,看到二哥那一幫子部下明白了大概。人都在這裏呢,他搞什麼訓練?

    「啊那個,你來11—24區幫你二哥一下。」

    「幫?」

    「易風鬧脾氣呢,這林子大,一個人找有點困難。」陸城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是自家人,丟臉也只有他知道。

    陸將笑意的看了眼望着自己的洛青。「二哥,你這是作弊吧?」

    「什麼?我不作弊,讓洛青也參加!」陸城急了,聲音不禁提高,有些窩火的煩燥。等找到她,看他不好好教訓教訓她。不過前提是得先把戒指戴上。

    「行,我跟她說說。」聽二哥氣急敗壞的聲音,又見時間緊張,陸將點頭同意。

    好奇得要死的洛青,緊緊瞅着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二哥讓我們幫個忙。」陸將把大體事情跟她說了遍,看她要不要參加。

    野戰?洛青聽到這個詞眼睛都亮了。「好!」她很懷念部隊的生活,當即想也沒想答應了。「幫二哥是我們義不容辭的事。」

    「你不說後面那句會好些。」陸將帶着她去房間,讓二哥的兵給他們拿兩套作訓服和空包彈藥。

    她就是想參加啊,她這叫不加掩飾!洛青為自己辯解。

    11—24區的方位陸將不熟,問一個同志要了指南針,就帶着老婆前往。他們沒走多遠,站崗的同志氣喘吁吁的追來。

    「兩位首長,這叢林裏有大型動物,你們帶着這個防身。」同志朝他們敬個禮,把剛剛申請來的手槍給他。

    陸將拿槍掂量兩下,還下了。

    叢林裏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帶着防身也沒差。

    「謝了同志。」

    「不謝。」那同志敬禮,雙臂一收又跑回去。

    陸將把手槍給洛青。「你拿着。」

    看他再次穿上迷彩,雖然上面的軍銜是某位少尉的,但此時洛青仿佛又回到部隊,而他是那個具有傳奇色彩的長官,因此他的話,她想也沒想的執行了。

    「你往南邊走,我十分鐘後再出發。」進林子沒多遠,陸將把指南針給她,說出遊戲規則。「別拼命,我們主要是來找二嫂的。」

    「嗯。」洛青握着指南針慎重的點頭,轉身就迅速往裏面跑。

    跑得倒挺快的。看她背影消失,陸將低頭看表。

    洛青一路跑,十分鐘根本沒停過,直到跑着跑着她摸不着北才停下。

    實際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什麼,只覺得不跑一定會很快被長官找到,可現在她真跑不動了。

    樹林裏樹葉沙沙作響,仰望藍天,茂盛的大樹讓自己覺得離天空非常搖遠。洛青喘着氣,撐膝蓋坐下來。

    果然是老了啊,這些東西一鬆懈下來,想要再拾起就難了。

    稍做休息,洛青又繼續往前走,指南針放在口袋沒去看它。

    她現在沒有目標,也不擔心走丟,因為她現在已經丟了,但長官會找到她的。

    「嘩……」一陣風颳過,洛青寒毛炸堅。

    怕什麼,自己以前又不是沒待過。這麼安慰自己番,洛青緩慢前進,不時看看樹上的鳥兒,飛過的蝴蝶,當然,在看到纏繞樹上的花蛇時,手伸進口袋握住了手槍,同時僻開它。

    在以前她或許可以自信的從它身邊走過,它要是發瘋,自己就給它一槍,怎麼說她也是狙擊手。可現在她不敢冒險,而且槍聲會暴露自己,更沒必要結束一條無辜的生命。

    這麼說得她好像信佛?可洛青她什麼不信,就信長官。

    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起來?走到一處看起來相對好走的樹坪里,洛青看了下時間,不想這麼快就被長官找到。

    可是要藏哪裏呢?洛青環視四周,要找一處棲身之所。

    陸將在十分鐘後就往她走的方向直追,直追!

    看到一路明顯被人走過的痕跡,陸將笑了。她倒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贏不了自己,乾脆有多遠跑多遠。

    陸將跟洛青正式追逐起來,陸城也沒閒着,起身又迅速找人,完全沒有防禦。要他來說,易風同志你快出來打我吧,打了我咱們快趕回去結婚。

    跑了大約十分鐘左右,陸將看沿圖的痕跡,放慢了腳步,黑眸同時掃過安靜的四周。

    洛青身手是退化了,可本能沒有退化。她依舊找了處最好地兒進行隱蔽。那地兒位勢高,易守難攻。

    她趴在樹蔭下,正撐着下巴無聊的數松針,最後算計時間差不多時,剛閉上左眼看瞄準鏡,就看到長官的身影一晃而過,頓時警鈴大作,混身緊崩,手心直冒汗,似乎在與死神會面。

    二、三……

    屏氣斂息,洛青心臟一下下跳,瞄準器里的十字同時到處尋找目標。

    「砰!」

    久久的尋找,結果是洛青身上突然冒起了煙。

    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洛青,眨巴眨巴眼睛,反過頭到處張望。

    「洛青,你這屁股翹得*。」陸將拿着槍出來,走近匍匐頭卻抬得老高的媳婦。

    看他幾步就走到自己面前,洛青吐血三升。她警覺力這麼低了麼?居然被他靠得這麼近。

    「長官,你好厲害。」看他走過來,洛青立即撲過去抱住他,裝嗔撒嬌,還奉承狗腿的誇讚。

    陸將挑眉,沉默看她。

    洛青嘿嘿的笑,讓人以為她要打算獻身。「長官,你剛才怎麼發現我的?」

    就知道那是不可能。明知結果,可陸將還是有點失落。「你想知道?」

    她當然想知道。洛青哈巴狗似的點頭,眼睛明晃晃的讓陸將不忍拒絕。

    「賄賂我,我滿意就告訴你。」

    「我工資卡都在你那裏。」洛青可憐巴巴的講。

    「那是包養我的,不算。」

    可我感覺像是被你包養啊。

    「不賄賂就算了,我們去找二嫂吧。」陸將做勢要走。

    洛青趕忙抱住他大腿。「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陸將:……

    「長官……」眨眼,美人計。

    陸將:……

    「陸董……」哆嗦,抽風計。有這計?

    陸將:……

    「光叫是沒用,你得拿出些實際行動。」陸將蹲下身,挑着她下頜。

    洛青不信邪,她賣藝不賣身!「老公!」

    陸將啪一下栽地上。

    遠遠的,看到天空冒起的綠煙,陸城啐了句。這小子,我叫你來幫忙的,你們兩個倒先玩了起來。

    不過他都找到媳婦了,他憑什麼找不到老婆?陸城吐出嘴裏的狗尾巴草,提槍桿子走進林子深處。

    林越深,樹木越茂盛,光線便沒外面那麼充足,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

    在那裏嗎?靜站在大樹下的陸城,聽到樹葉發出的悉索聲音,唇邊揚起個好看的弧度。

    在心裏估算好時間,便舉槍瞄準,在要扣板機時頓住了,唇邊的笑也冷酷下來。

    十字瞄準的人,並不是自己的老婆,也不是任何一個認識的人,而是幾個攜帶槍枝的武裝份子。

    還真是意外的收穫。陸城收起槍,矮身無聲竄進草叢,僻開他們。

    他槍里全是空包彈,剛才要是實彈,他早放槍了。

    凝神望着他們從自己面前走過,看方向應該是去基地里。

    等他們走後,陸城潛伏尾隨過去,在時機成熟時,剛要從茂盛的樹葉里鑽出,要把最後一個扭脖子時,意外看到躲在對面的易風,瞬間又縮回腦袋。

    前面的五個武裝分子,剛好最後面一個反過頭來看,又用瞞准鏡看一次,沒發現異常後繼續前進。

    在樹叢裏面的陸城張開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懷抱。

    易風看了他眼,又見他們走得遠了,迅速竄到他那邊。

    陸城一把抱住她。「老婆,我終於找到你了。」好辛苦。

    「長官,有敵人。」易風嚴肅的提醒他。

    「嗯,我知道。」

    「把你手機給我。」懶得管他,易風在他身上找。

    陸城自己繳納老婆大人要的東西。「給我大哥打電話,就說這裏有情況。」

    「長官你要去哪裏?」拿手機的易風拉住她。

    「拿把槍回來。」

    「現在是白天,不好隱藏,太危險了。」

    陸城蹲下身,在她臉上親了下。「我們幹的就是危險的活,你在這等着,我去去就來,不會單獨行動的。」

    看他潛伏前進,易風握緊了手機,最後給陸少將打了電話就尾隨而去。

    還沒動手,看到跟上來的老婆,陸城突然想到什麼,讓她走遠點給四弟也打個電話。

    以為他只是要支開自己的易風,走到安全距離,去給陸四少打電話,並沒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看他跌地上,洛青哈哈大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陸將沉着臉,危險的靠近她。

    洛青立馬不笑了,撐地往後蹭。長官現在太嚇人了。

    她退一點,陸將就逼近一些,似一隻豹子向它的獵物走去。

    「你、你要做什麼?!」洛看他越來越近,心肝顫啊。不會是要殺自己滅口吧?

    「洛青,你都這麼叫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做、做些什麼?洛青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恐的拔高聲音。「我告、告訴你,我已經死了,你想幹嘛?!」

    「不是野戰嗎?」陸將俊毅的臉還是十分嚴肅,認真的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變態!不准奸/屍!」

    「沒事兒,你配合點活過來,我奸完就告訴你我什麼時候發現的你。」陸將說完迅速撲倒她,剛要扒她衣服嚇嚇她時,口袋的手機大煞風景的響了。

    手腳全用的洛青鬆口氣。「你電話,電話。」瞪他,努力瞪他,用力瞪他。「現在打來的,應該很重要,快接。」

    現在打來的,應該只有二哥。想到自己為什麼來這裏的陸將,舀手機看到來電名,接了起來。

    陸將接通電話一直沒開口,沉默的蹙眉。

    等他掛了電話,洛青迫不及待的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陸將收起手機,拉她起身。「現在開始你緊跟着我,一步都不准離開。」

    這麼嚴肅?猜想肯定是發生大事的洛青,點點頭,撿起地上的槍跟在他身後。

    那五個人一直在叢林裏轉,想他們只是在地圖上看的信息,並沒有基地里的準確地圖,現在可能還在偵察情況,沒有馬上出去。

    尾隨他們身後的陸城,在他們其中一個防衛樹上的蛇讓其他人過時,仔細計算了他與草叢的距離,和前面那些人反應的速度。

    別輕舉妄動。要行動的陸城,向易風打了個手式,在那個人要走時,倏一下撲出去扣住他腦袋就是一扭,又迅速拖進草叢。

    這速度非常快,短短的四五秒鐘幹掉一個敵人。

    後面造成的響動,引起前面四人的主意。他們轉身看剛才那人站的位置,見他消失,立即舉槍謹慎走過去查看。

    而陸城把人拖進草叢,就迅速拿走他的所有裝備,帶着易風轉移地方。

    走過來的四人,小心翼翼檢查四周,在草叢發現同伴的屍體,大罵一句。

    見他們發現,陸城和易風加快腳步。

    四個武裝分子發現遠處的動靜,也不管看不看得到人,連開兩槍緊追不放。

    陸城的舉動打響戰爭。

    聽到槍聲,陸將帶着洛青隱藏起來,又把狙擊槍架好。

    「有用嗎?」洛青看他武裝的有模有樣,皺起眉問。這始終都是沒子彈的。

    陸將把草鋪槍上,虛虛的遮掩起來。「用來嚇唬人還是可以的。」

    洛青:……

    陸將武裝好沒多久,四個武裝份子就已經追到他們這邊來了。

    看到武器都挺先進的四人,洛青吞了口口水,有些緊張,但不是很緊張,大概是有長官在身邊的緣故。

    那四個人發現追擊的目標不見,放慢腳步拿槍看着瞄準器到處晃。

    陸城跟陸將現在的位置是一左一右,中間夾着四個武裝分子,都屏息凝氣,沒有動手。

    陸城手裏有武器,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四弟沒槍,而他又不知對方什麼來路,不知水深水淺,怕沒一下全部幹掉他們,殃及弟弟跟弟妹。

    就趴在陸將旁邊的洛青,冷汗直冒,死死盯着一個朝他們這邊靠近的武裝分子。

    陸將壓着她頭,讓她趴低一些。

    緊貼着他,洛青沒由來的鎮定下來,把口袋裏的手槍給他。以長官的技術,這把手槍足夠對付他。

    陸將把手槍給她,讓她在這裏鎮守,自己繞到另邊去。

    看長官的堅定眼神,洛青移了移身,一手握着手槍,同時拿狙擊槍用瞄準鏡看住目標。

    沒多久,十字範圍內能看到長官在朝他緩緩靠近,洛青這下緊張的汗水都糊了眼睛。

    從敵人的後方靠近,陸將在他轉過去的時猛撲上去,一個過肩摔後握住他拿槍的手,把他放倒狠擊幾下,便把槍踢開。

    這些武裝分子個頭有點大,力氣也不小。這人被陸將揍兩拳,沒一下就爬起來跟他打鬥,並且是不要命的打法。

    撥打一陣,兩人同時踢開對方,摔在地上的陸將看到旁邊的槍,竄起身就要去撿。

    而那人也不差,速度比陸將還要快些。

    既然自己拿不到,那也絕對不能讓他拿到。陸將腳一滑,把槍踢出去。

    他踢出槍,那人順勢按住他腿,腕大的拳頭就朝陸將臉上招呼。

    陸將雙手擋,同時翻身把他往身後那大石頭上撞,哪想沒等他出手,敵人就頭破血流的倒了。

    「好樣的。」陸將愣了愣,拿過氣喘吁吁人兒手裏的大石子,抱了抱她。

    顫抖的洛青不是因為自己殺人了,而是因為自己能夠幫到長官。

    「別動。」正當洛青回抱長官,聽到這呵聲不敢動彈,已經想到身後正有個敵人拿槍對着長官的眉心,頓時渾身冰涼。

    她可不可以說,這只是一場戲,我們各走各路吧。又或者說導演,我不拍了,我還要趕着去跟長官結婚,這事情一點不好玩。可是她不能,身後是恐怖分子,拿的是真槍,不是空包彈,他一開槍她跟長官都要死在這裏。

    陸將拍了拍她的背,讓她別擔心。

    「你手槍帶了嗎?」陸將沒動,看着緩緩靠近的人,在洛青耳邊低語。

    洛青點點頭。「在我右邊的口袋裏。」

    陸將又緊緊手臂,抬頭看向離自己僅五米之遙的敵人。

    「這是二十一師,你們是什麼人?」

    「你知道又怎麼樣?反正都是要死之人。」男人舉槍沒有一點鬆懈。

    從他的熟練度與姿勢來看,這些人都不是冒然來送死的。

    「你這麼確定?」陸將說的非常平靜,沒絲毫害怕。「這是部隊基地,這裏到處都是我們的人。」說着看向青苔岩石上面。

    男人半信半疑的側頭,但槍還是對陸將。

    岩石上的狙擊槍被虛掩着,正冰冷的對着男人位置。

    男人心裏一涼,正要迅速躲陸將身後,想拿他們做人質。但同時,陸將看他看到槍,左手一滑掏出洛青口袋的手槍就砰砰兩槍。

    一槍打斷了男人拿槍的手,另一槍打斷了他的腿。

    這些人還得留活審問,沒那麼容易讓他們死。

    不過陸將小瞧了他們,他們既然決定來這裏,就沒打算過要回去。

    跪在地上的男人,就地一滾,拿出靴子裏的手槍朝他們開了兩槍,在他們躲避時趁機逃開。

    他斷了一手一腿,能躲到哪裏去?

    陸將拉着洛青追上去。

    那男人也是真硬氣,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又開了幾次槍,居然都沒把他了結了。

    「砰砰……」男人換掉空了的彈夾,然後像子彈不要錢似的朝陸將這邊開槍。

    陸將護着洛青貼到大樹後面,等他打完一夾子彈時,抬手舉槍,一槍打中他眉心。

    這些人肯定不是尋常之輩,能留活當然是留活口,但是他這把槍里只有剛才最後一顆子彈。

    陸將這邊的解決,陸城那邊還在打游擊戰,雙方你開一槍,我開一槍,戰術槍法不相伯仲。

    四處亂躲的最後兩個武裝分子,一個退向陸將這邊。

    正欲去撿槍的陸將看到他後沒動,只是把洛青擋在身後。

    打得想罵娘的男人,看到手沒武器就等着他抓的陸將,立即把槍口瞄準他。

    「呵呵,沒到這二十一師紀律這麼鬆散,小兩口跑到這裏來約會了。」男人笑說着緩緩靠近他們。

    陸將擋着洛青後退,黑眸緊盯他手裏的槍,腦袋裏閃過數個脫離方案,結果卻是只有一半機率。如果對方只是個恐怖分子,那麼一切好辦,可惜他們不是,自己一動他會率先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接着是洛青。

    除非這個時候誰能丟自己一把槍。

    「嘖嘖,怎麼不說話了?你護什麼護,叫你女朋友出來瞧瞧吧,哥哥我就想瞧瞧。」男人譏笑的講,即使知道背後還有敵人,他也一點不擔心。

    聽到這話的洛青伸出一個頭,給他糾正。「我是他老婆。」

    陸將望了眼男人背後,沒有把洛青的頭按回去。

    男人現在似乎心情很好,看她躲在情人背後,還不忘悍衛自己領土,不禁樂了。「老婆?沒結婚的吧?」

    呃……還真沒結。

    看她喪氣的表情,男人笑得更歡了。「現在世道就這樣,交個小朋友,拉拉小手就自稱老公老婆,最後還不是說分就分,說離開就離開?」

    「那是還小,我們已經不小了。」洛青覺得這男人真可愛,這個時候還跟她聊人生?他是太缺愛了嗎?

    「這跟年齡沒關係。」男人不笑了,看着陸將有些哀泣。

    洛青想說,你別看着他傷感啊,長官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同志,我放你走,把你老婆留下來怎麼樣?就陪我聊聊天。」

    陸將:……

    「我不殺她,我跟你保證。」

    洛青:……

    怪人!冒着被二十一師全體官兵追殺的危險,現在他居然讓自己陪他聊天?

    「你想聊天,就現在聊吧,再過不久我想你沒這個機會了。」陸將平靜的講,握着洛青手緊了緊,沒有鬆開。

    「不不,我想慢慢聊,她跟我女朋友一樣溫順,我想用溫柔的方式。」

    洛青這下真搞不懂他了。有活着的意義,為什麼要來自找死路?

    「不,她一點不溫順。」瞧她先前拿石頭咂人就知道。

    「砰!」「你傻丫又犯二了,快殺了他們!」被陸城追着打的另個男人,退向陸將這邊時,撞了下又犯事的同伴。

    抒情的男人被他撞醒,看到他流血不止的腹部,似這又刺激到了他,舉槍就朝陸將開槍。

    「四少,接着!」與此同時,一個小軍官匆匆趕來,給陸將扔了把槍。

    陸將推開洛青,跳起接住槍落地打個滾,抬手看也沒看一槍了結了他。

    剛好這時陸城也圍了上來,沖被他打得躺地上歇氣的敵人,讓小軍官把他綁起來。

    危機解除,洛青忙跑向長官。

    陸將站起來把槍扔給洛青,看向綁人的小軍官。「你還能再慢點嗎?」

    小軍官嘿嘿一笑。「長官吩咐過,不到必要時,不要出手。」

    「大哥就讓你來了?」陸城瞧着他,露出莫大的失望。「大哥這是見死不救!」

    這不是還沒死嗎?小軍官心裏嘀咕。「陸大校,這些是那次事件的餘黨,一切盡在長官掌握,不會讓你們受傷。」

    操,這槍子無眼,這也在可控範圍?

    陸城想罵人,可只要牽扯到陸龍,似乎又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喂,陸少將。」正當陸城抱怨時,他那位好哥哥打電話來慰問了。

    「如何。」

    「還活着。」聽到他不痛不癢的問候,陸城牙牙癢。

    「嗯。」陸龍僅嗯了聲,又一句:「所有人都在等你們。」就掛了電話。

    熱鬧的婚禮現場面,呆在陸剛身邊的陸熾少爺見他掛了電話,吸着果汁嘀咕:「首長肯定又被設計了,她是鬥不過長官的。」

    「我靠!快走,婚禮來不及了!」陸城大叫,兩對新人不顧形像迅速往外跑。

    陽光滲透參天大樹,在黃黑的泥土上投下斑駁光影。

    光影不時被遮擋,那是人大步從上面跨過的原因。

    洛青他們匆匆忙忙跑去E區,連禮服都沒來得及換,緊趕慢趕終於在主持人要說不下去時,跑上鮮花擁簇的台子,個個笑得露出口白牙。

    瞧着他們一個個似從泥潭出來的新人,牧師抽了抽嘴,不過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拿着聖經如常的問起來。

    「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才回答:

    陸將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洛青小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陸將真摯的看着臉上還粘了黃泥的洛青,慎重的講:「我願意。」

    牧師又轉向洛青。「洛小姐,你是否願意嫁陸將先生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洛青笑得有些傻冒,望着長官大聲回道:「我願意。」

    我願意陪你做任何事,除了亂七八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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