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裁縫女 第六章 成為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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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我回來了！」才一進門的薩沫就大聲叫到。

    「回來的正好，馬上就可以開飯了！哎呀，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劉阿嬌驚叫道，並跑到薩沫面前，手伸到半空卻不知道該不該碰這所謂的傷口。

    摸了摸臉，薩沫這才想起來臉上的假皮，笑着說道：「沒事的大娘，這只是假的而已。」說完還怕劉阿嬌不相信，趕緊將臉上的假皮撕了下來。

    「嚇死大娘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可是好好的你戴這個東西幹什麼啊！」劉阿嬌拍拍胸口說道，還將薩沫手中的假皮取了過來，放在手心上觀看着，顯然是沒見過這新奇的玩意。

    「沒辦法啊，這是孔老闆的條件啊，她一定要我帶上這個才肯收我為徒，估計是怕我給她惹來麻煩！」薩沫解釋到。

    「這樣啊，那你就戴着吧！」說着將手上的假皮還給薩沫，繼續說道：「這樣也能給你自己減少一些麻煩，你來着這麼多天了，也經常出門，好些人可是看見過你的容貌了。我是怕萬一有流氓來找你可就麻煩了，這下有了這個東西就沒事了。」

    也是，這裏可不比現代，就算是現代，一些人也不必理會法律的約束，更何況這個法律不健全的時代呢，自己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薩沫在心裏這麼想到，並說：「我知道了大娘，今天我買了很多吃的，我們來慶祝一下我終於可以到霓裳上班了！」

    「好好好，東西給我，我這就去盛飯，我們這就吃飯。」高興地接過薩沫手裏的東西，劉阿嬌往廚房走去。

    看着劉阿嬌離開的背影，薩沫笑了，或許在這個時代自己能找回自己本該擁有的一切吧！這麼想着的薩沫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幸福了很多，直直的往屋內走去。

    第二天一早，薩沫起了個大早，戴上假的傷疤，路上還順便吃了個早飯，心情愉悅地往霓裳走去。

    「薩姐姐早啊！」一走進霓裳，小蝶就興奮地像薩沫打招呼，隨即看到了薩沫的臉驚訝地叫到：「呀，薩姐姐，你的臉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麼？」

    薩沫笑着在她耳邊說道：「放心啦，這是假的，只是你師父讓我戴的一個東西罷了，不用大驚小怪。還有，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哦！」「嗯，小蝶知道，小蝶一定會保守秘密，不告訴其他人的。」小蝶一臉認真地保證到。

    薩沫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小蝶真乖！」每次看到這個女孩都會讓薩沫想到在孤兒院的那些妹妹們，那麼的可愛。

    兩個人正說着便見孔桂芳從裏面走了出來。

    「孔老闆好！」見到孔桂芳出來，薩沫深知禮數是不能少的，便點頭問好到。

    孔桂芳一臉嚴肅地走過來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裏的學徒，我會親自輔導你，我看得出來，你很有天分。以後就不要叫我孔老闆了，既然是我徒弟，自然要叫我師父了。」

    雖然孔桂芳的表情很嚴肅，語氣很正經，但是她眼神中閃過的那一絲狡黠還是讓薩沫捕捉到了，不禁想到：好你個所謂的師父，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擺明了想占我便宜！想歸想，嘴上還是叫到：「師父。」

    「嗯，很好。」孔桂芳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其實心裏早就笑開花了，繼續說道：「你剛來這裏肯定還有很多不懂的，就讓小蝶教教你吧，一個星期把這裏熟悉完，然後基本的東西要全部學會，之後我就會親自教你。」

    「我知道了。」薩沫說道。

    「那小蝶你就帶她去吧，我還要趕工。」孔桂芳對小蝶說道。

    「是，師父。」小蝶恭敬地答應道。孔桂芳就又走回內室，去忙她的事了。

    見師父走了，小蝶立馬又喋喋不休起來：「薩姐姐，你好厲害啊，師父說的事從來沒有改變過，可是這次她居然留下薩姐姐了呢！」

    老狐狸，其實還是不會為任何人破例，自己只是剛開始就被看上了，她是在耍自己，哪裏算得上是自己厲害啊，薩沫在心裏氣憤地想着。但臉上還是保持着笑容說：「可能是師父看我有恆心吧！」

    「嗯，我也很佩服薩姐姐呢，可以在這裏做這麼多天。」小蝶語氣歡快地說。

    「對了，小蝶，你來這裏有多久了？」薩沫突然問道。

    「是十年前，我被師父撿回來的，然後就一直待在這裏了。」小蝶的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地說。

    「那你父母呢？」薩沫問道。

    「我也不知道，從我記事以來我就沒有見過他們，如果不是師父把我撿回來的話，我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呢！」小蝶的語氣依然沒有什麼變化，這讓薩沫很好奇。

    「你不難過麼？」薩沫好奇地問道。

    「不會啊，我現在有師父啊，她就跟我媽媽一樣，我現在很快樂啊！」小蝶幸福地說。

    薩沫也不再說什麼，摸了摸小蝶的頭，想小蝶真是個樂觀的孩子，反觀自己，還是沒有她這份豁達。當年父母拋棄她以後，她幾乎不相信所有的人了，變得自閉，可憐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還不如一個小姑娘。自嘲的笑了笑，薩沫跟着小蝶開始了解霓裳。

    「剛剛進來的是大堂，這邊是做衣服的地方。」小蝶說着走進一間很大的屋子，裏面有好幾個人都在忙碌着，各自幹着手上的活。

    「那個是柳歡顏，柳姐姐，她是這裏繡工最好的。」小蝶指着一個正在做衣服的女子說道。

    薩沫看過去，面前的人大概一米六的身高，瓜子臉，長得還算標緻，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認真地坐着手上的工作。隨後似乎是察覺到薩沫的目光，往這邊看了過來，看到小蝶和薩沫在看她，便沖這邊笑了一下。

    應該又是一個溫柔的女人，看到她的笑容的薩沫想到。不過這個時代的女人大多數還是很溫柔的吧，像孔桂芳這種人應該算的上是異類了。

    「師父總算是肯收你了啊！」柳歡顏走過來含笑地對薩沫說道。

    「嗯，是。」薩沫回到道，心裏想：看來這裏的人應該都認識自己了，在這裏坐了十天，影響力可是不小啊！

    「呵呵，你不知道，你坐在那的時候，我們這裏面的人還在說師父肯定不會讓你進門的，沒想到，你居然把師父說動了。」柳歡顏戴着如沐春風的笑容說道。

    「哪裏，只是我的耐力好一點罷了。」薩沫溫文有禮地回道。

    「柳姐姐，你那件衣服還沒做完啊，你都忙了好幾天了。」小蝶走到剛剛柳歡顏站的地方看着桌子上的東西說道。

    「是啊，總是感覺那裏有些不對，所以一直沒有做完。」柳歡顏走過去說道，雖然好像有想不通的地方，但是她臉上卻沒有透露出一絲的無奈，還是那親切的笑容。

    薩沫也走上前去，看着眼前的墨綠色的旗袍，袍身上用黑色的線繡出一朵朵的梅花，把整件衣服顯得清優高雅，領口上也用黑色的線繡出波浪式的花邊，穿上後應該跟能顯示脖子的修長，還配上了蝴蝶盤扣。

    「這裏用蝴蝶盤扣好像不太合適，不如改用樹葉扣，能很好地襯托出這件衣服的氣質。」薩沫拿起旗袍看過後說道。

    「薩小姐初來就知道盤扣的搭配，真是不簡單啊！」柳歡顏讚賞地說。

    「叫我阿沫就好了，我原先學過一些怎麼搭配的方法，只是不會用針線，所以現在想從頭學起。」薩沫謙遜地說。

    「那你一定會學得很快的，師父一定知道你有天賦，才把你留下的。」柳歡顏說道。

    「大概吧！」薩沫含糊不清的帶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不過，換成樹葉扣好像是合適一些，謝謝。」柳歡顏點頭道謝道。

    晚上回家薩沫又買了很多的好吃的，打算慶祝一下。

    「不用。」薩沫客氣地說道，繼續問道：「這件旗袍是給誰的，皮膚應該很白吧！」

    「這件是師父交給我的任務，是師父自己要穿的。」柳歡顏解釋道。

    孔桂芳，嗯，是挺符合她的氣質的，但是「師父為什麼不自己做衣服給自己穿？」薩沫不解地問道，她自己就從來不穿別人設計的衣服。

    「不知道，師父沒有說過，我在師父身邊十年了，都沒見她穿過自己做的衣服，而且她現在也只給一個人做衣服。」小蝶滿臉困惑地說。

    「誰？」

    「為民藥店的大掌柜！」小蝶說。

    「大掌柜，女的？」薩沫問道。

    「是啊，她很有名的啊，上海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她的，薩姐姐，你不知道啊！」小蝶好奇地看着薩沫。

    薩沫搖了搖頭說：「我剛來上海，對這邊還不太熟悉。」

    「哦，這樣啊。為民藥店的大掌柜叫杜荷，是個很厲害的女人，遊走於各個黨派之間，還能全身而退。」小蝶一臉崇拜的說。

    杜荷？歷史上沒有學到過啊，自己怎麼不知道民國時代還有這麼多的女強人啊，遊走於各個黨派之間，放在現代一定能做外交官。薩沫想到這裏說：「全身而退，看來是個厲害的角色哦！」

    「嗯，她是我的偶像呢！」小蝶的眼神中露出滿滿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