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玉蝕 第122章 季歡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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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已看破了一切。」季歡吻了吻東方玉可愛的臉頰，繼續道:「他曾經得到了一切，江山，威名，萬民愛戴，可這些已經不是他想要的了，對他也沒了一點誘惑力和約束力，他現在想的，只是自己，他想在未來有限的生命里，只為自己活着，儘可能的體驗生命的極致，所以他毅然捨棄了天下，也捨棄了我們。」
「捨棄你們？」東方玉愣住了。
「是的，」季歡冷冷道:「現在的父皇，對我們沒有父子之情，如果有需要，如果我們觸碰了他的底線，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們。」
東方玉微微顫抖了一下，會有這樣的父親嗎？若是從上一世來看，真的是...
「現在的父皇，眼裏只有魅姬一個人。」季歡繼續道:「魅姬是他一生唯一愛上的女人，女人，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的男人最終的歸宿。他從魅姬身上得到了他需要的快樂。玉兒可知道，魅姬本應是太子妃的，她曾經，也是一個非常純真善良的女人，可我父皇奪了魅姬，據為己有。」
竟然這樣...東方玉聽的呆了。
「玉兒，」季歡的聲音忽的輕柔:「你知道麼，這就是軒轅家的男人，對自己認定的女人，極為痴情而且不擇手段面對任何阻礙都絕不動搖。父皇不在乎天下大*理綱常，也不在乎什麼生靈塗炭皇室覆滅，他要的就是魅姬，為了魅姬，他可以粉碎一切。」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東方玉不解的問。
季歡一嘆:「玉兒，我是說，父皇現在已經打破了所有底線，只是作為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女人活着。魅姬對付的人，就是父皇要對付的人，所以我才說，玉兒真正的敵人，是父皇。我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明白，不要對我父皇抱有一絲的希望，他什麼都做的出來的，這場鬥爭，會非常的艱難。殘酷。」
東方玉縮了縮。
為毛軒轅家的男人是這德行啊！
為毛軒轅家的男人還是皇上啊！
為毛她竟然跟這種男人對上了啊！
原來，重生並不意味着能改變一切，只是提前做好準備。大廈將傾，無人能扶！
「那就沒有辦法了嗎？」東方玉蔫兒了:「太子和我東方家，都保不住了嗎？」
「那倒不是，」季歡淡淡道:「東方家不是還有玉兒呢嗎，太子的話。就難說了。」
東方玉心都沉了:「為什麼？」
「玉兒，」季歡解釋道:「太子生來就極為尊貴，他是父皇的嫡子且是長子，母后是大遼的公主，勢力很大。太子在這種順境下成長，規規矩矩性情寬厚。謹遵聖人之言心慈仁愛，這天下，本來理所當然的就應該是他的。如果這是在太平盛世，這是沒錯的，太子一定會成為一個千古明君，可惜...」
「可惜什麼？」東方玉期待的望着季歡。
季歡一嘆:「可惜他太過仁孝，很容易被魅姬陷害。他的優點也正是他最致命的弱點，註定了他此生絕不會與父皇為敵。無論遭遇什麼，只會選擇犧牲自己，很難保住的。相比之下，我倒覺得二哥更有可為。」
「二皇子？」東方玉驚訝了。
嗯，季歡淡淡道:「在我看來，二哥才是一條真正的潛龍，大能翻雲覆雨，小能隱忍不發，得勢可為明君，失勢足以自保，他才是亂世中最明智的人。」
東方玉不得不再一次對季歡刮目相看了。
季歡說的都是對的，她死了一次才知道，可季歡，早就看得這麼透徹了嗎？甚至看透了連她也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呢？」東方玉小聲問道，季歡，你又是什麼樣的人？
我？季歡眼眸深邃，神秘道:「我是我們三兄弟中，最像我父皇的人。」
東方玉，不懂，季歡哪裏像皇上了。
「以後，你會明白的...」季歡溫柔的看着東方玉美麗純潔的臉龐，這天下，我只是想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而已...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東方玉不自覺的就想依靠季歡，這腦子，太好用了，不但能做擋箭牌，還是個上好的軍師啊！
「我們現在只能靜觀其變，」季歡正色道:「很多事情，根本是無法阻止的。慕容流雲既然和拓拔家聯手，應該很快就有動作的，我們只要做好心理準備，知道他們出手的方向，到時自有對策。」
嗯，東方玉頓時覺得安心了不少。只是太子的事依然讓她耿耿於懷，有沒有可能，也救下太子呢？不行，就算季歡這樣說，自己也要盡力而為。
「那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快點出去？」東方玉繼續徵求季歡意見。
唔，季歡一把抱起東方玉，壞笑:「這倒不用，在這裏住着挺好的...」
哎？
東方玉臉又紅了，季歡，你怎麼又這樣...
「不許來真的...」東方玉無奈道。
嗯。季歡偷笑:「現在也都是幻覺。」
啊...
......
「哥哥，你真的要向拓拔小姐求親？」慕容曉箋眼中含淚，顫聲問道。
慕容流雲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那還有假嗎？你沒看東西都準備好了爹爹都上了馬車了嗎？」
慕容曉箋咬着牙，死拽着慕容流雲:「那玉姐姐呢，玉姐姐怎麼辦！」
慕容流雲無奈哄道:「你玉姐姐不愛我的，她不要我了，知道嗎？」
「你騙人！」慕容曉箋哭了:「明明就是你移情別戀，你是看玉姐姐坐了牢，才落井下石的，你這樣做，對得起玉姐姐嗎？玉姐姐對你那麼好，從小到大，從來沒把你當下人當奴才，不論你做了多下賤的事變成什麼殘花敗柳。玉姐姐也從來沒有嫌棄過你，甚至連罵也沒有罵你一句，每當爹爹教訓你的時候，玉姐姐永遠都護着你，可是你，你就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不知好歹，你背叛了玉姐姐，老天爺會懲罰你的，一定會的！你是壞人，你和爹爹都是壞人！我討厭你們！」
慕容曉箋哭着跑了。
慕容流雲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拓拔銀鳳和東方玉，真的沒法比的...自己為了爹爹的一句話，竟然真的放手了東方玉。那天在牢裏見到她，她對他是多麼信任和依賴，可自己卻說出了做她哥哥那種話，終於逼的她對他放了手，他還親自為她喝下那碗毒粥。明知道那毒無藥可解，明知道會讓東方玉變成白痴...
我就是個畜生，慕容流雲抹了抹眼淚。
「公子，該出發了，誤了吉時就不好了。」一個下人跑來催道。
嗯，慕容流雲勉強打起精神。去了。
慕容曉柔冷冷看着，爹爹和哥哥到底唱的那一出，十六年對東方玉如珠如寶。說不要就不要了，翻臉翻的好快，現在，拓拔銀鳳又成了爹爹眼中的寶貝了麼？就因為她的姐姐魅姬獨寵後宮？我的爹爹，你還真是永攀高峰爬無止境哪條腿粗抱哪個。哥哥也是，這麼大人了。就跟爹爹的婊子一樣，一點主見都沒有，爹爹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難道是從小打多了打出了恐爹症？只是，我卑鄙無恥的爹爹和哥哥啊，你們真以為人人都像東方玉那樣善良好騙嗎，你們最好求神拜佛的保佑，別抱粗腿不成，閃了自己的腰！
要說現在心裏最難受的人，是東方震白。
東方嵐楓早逝，嵐曄又小，東方玉說到底就是個女孩兒，這些年，他把精力都放在培養慕容流雲上，對慕容流雲就像親生兒子一樣，東方家的很多事都直接交給他打理，實指望兩家聯姻之後幸福美滿不分你我的，誰知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都白費了，好不容易培養的准女婿拱手送給了拓拔家，那感覺就像他再一次丟了一個兒子似的，從此他東方家就少了一個得力的左膀右臂了。
求親回來之後，東方震白忍不住坐在那裏嘆氣，直想掉眼淚。
「爹！」嵐曄含笑走了過來。
東方震白抬起頭，心中一動，平日裏也沒注意，嵐曄已經長成這麼穩重的孩子了嗎？他的身後，跟着沈麟，跟着孤星，跟着零劍，看起來頗有幾分威武不凡的氣勢，真不愧是他東方家的公子！
「爹爹莫憂。」嵐曄非常懂事道:「以後東方家的事交給我就好，我已經長大了，這次出巡也見識了不少，打理東方莊園也有一段時間了，更何況，我還有那麼多得力的屬下呢，姐姐招的門客，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爹爹就放心好了。」
東方震白鼻子酸了，這一幕何其熟悉，就像六年前，東方玉站在他面前，睜着美麗的大眼睛對他說:「爹爹莫憂，還有我呢，從今天起，我就是爹爹的兒子...」
嗯...
東方震白欣慰的摸了摸嵐曄的腦袋，又轉頭看了看一直默默陪在身邊的若蘭，咬牙忍住淚，娘的，我真他媽幸福，現在，就差玉兒沒在身邊了，不知玉兒此刻在幹嘛。
是啊，東方玉此刻在幹嘛呢？
嗯...啊...
東方玉此刻，正和季歡一起過着性福無奈的生活。她就不明白了，不過是幻覺嘛，季歡怎麼就這麼樂此不疲的逗她，侵入她的意識虛幻的佔有她很好玩兒嗎？無恥的抱着她非要教她寫字畫畫還不夠嗎？晚上不要臉的爬到她床上摸來摸去還不行嗎？為啥非得，非得...
「啊，你別咬我！」
「你，你輕一點啦...」
「唔，這，這樣就可以...」
誰也不知道，就在眾人各懷心思各自傷心幸福的時候，有一個人，肺都快氣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