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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寒意漸濃。
燃燒的篝火變成了灰燼,燒烤的半扇羊肉也只剩下了一地的骨頭。
擱在以往這個時候,無咎早便溜回屋子睡覺了,而他此時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飲,聽着某人在敘說着曾經的傳說、或往事。
「若要說起你小子的一身古怪修為,便不得不提起一個人,蒼起……」
祁散人說到此處,伸手從牙縫中扯出一根肉絲啐道:「這黃羊的味道還成,卻少了幾分鮮嫩。」他飲了口熱茶,倚着身旁的石桌,接着說道:「蒼起,何許人也?據傳,那是一山村窮小子,因緣際會,成為古劍山的一名弟子,卻因根骨頑劣,駑鈍不堪,且又性情耿直,而常常遭人欺凌。他卻不甘墮落,勵志苦修。當他嶄露頭角,意氣風發,便要走出仙門,去塵世間闖蕩一番!」
無咎盯着地上的灰燼,看那灰燼中的火星在寒風中隱隱閃爍。
又是蒼起?自從體內多了魔劍而誤入仙道之後,便不斷聽到那人的傳說。闖入古劍山,有關蒼起的一切更是無處不在。那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蒼起在外遊歷數年之後,有了更大的志向,他要走出神洲九國,去更為廣闊的天地中闖蕩。誰料事與願違,竟在無意間得罪了高人。他為此得到懲罰,差點丟掉了性命。當他心灰意冷返回仙門,仙門竟然閉門不納,只有一個緣由,便是他的不安分……」
更大的志向,走出神洲九國?
無咎不由得想起了此前結識的那個叫作禾川的修士,以及他灑脫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走出神洲很難嗎?而蒼起所在的仙門也是讓人寒心。」他插了一句,遞出手中的茶盞示意道:「再來一杯!」
他對於蒼起很陌生,也很好奇,卻又因為體內兩把神劍的緣故,使得他對於那位早已隕落的高人有着一種莫名的親近與好感。
祁散人摸出一塊寒冰與一顆丹丸丟在杯中,擺手道:「不要煩我,自行嘗試。」
小小的丹丸之內封着煉製的靈藥與蜜茶,只須加持法力,將其與寒冰一起煮沸,一杯美味茶飲瞬即可得。
無咎低頭看着杯中的寒冰與丹丸,無奈地撇了撇嘴。求人不如求己,嘗試一回又能如何呢!
「走出神洲很難嗎?那不是一般的難,而是難如登天!」
祁散人整理着思緒,以教訓的口吻回了一句,很有體會的樣子,接着說道:「蒼起被逐出仙門之後,又接連遭到追殺,迫不得已之下,只得躲起來苦練修為。他還真是了不得,竟以全身的法力神通,鑄成了驚世駭俗的七把神劍,並於數百年後再次出關而成為仙道至尊!」
他說到此處,搖頭感慨,卻又話語一轉:「你得到他的一把神劍,便得到了他的一成本事,得到了他的兩把神劍,便有了他的兩成修為。而他的修為與神通一脈相繼,只須潛心參悟必將水到渠成!這也是你法力不濟,便已能使出御風術的緣故,雖威力不堪,終究還是迥異於常人啊!試想一二,若你得到了七把神劍,便擁有了他的全部傳承,笑傲天下只在等閒之間,即使老朽也要甘拜下風而仰慕不已,呵呵……」
「啪——」
祁散人愈說愈興奮,竟是呵呵笑出了聲,誰料便於此時,身旁突然一聲脆響,接着玉屑崩碎而熱水四濺。他驚得霍然起身,揮袖阻擋,怒道:「又來偷襲,你小子便不能消停片刻?」
無咎老老實實坐着,卻空張雙手,滿身的玉屑水跡,神情尷尬不已:「我在嘗試烹茶……」
「你烹茶則罷,毀我玉杯作甚?」
「我也不想啊!是你讓我嘗試……」
「我……我是要你藉助烹茶之術,體會法力變化之玄妙,以便正氣清神,而最終有所裨益。你體內的魔氣雖也緩解,卻依然尚存,若是不加調理,又如何接納更多的神劍呢?苦心如是,神靈可鑑啊!」
「多謝老道的青睞,本人並不想成為天下至尊!」
「俗人俗念!天將降大任於你,你逃得掉嗎?」
「老道,你少拿大話嚇唬我!我從不受人脅迫,便是你老道也是如此!」
「你……你小子緣何就是非不分呢?」
無咎卻是不再爭辯,順勢抖落身上的玉屑與茶水,稍作忖思,帶着幾分好奇問道:「我如今雙劍在體,該是何等修為?倘若七劍齊聚,又將怎樣?」
祁散人晃着方步,撩起衣擺坐下,而眼光猶自上下打量,拈鬚說道:「你修為詭異,常人難辨深淺,而在本道看來,你如今堪比羽士中的頂尖高手,算是半隻腳踏入築基的門檻,卻與真正的築基修士相差甚遠,咳咳……」
無咎架起一隻腳,默默抬起了頭。但見月光清遠,夜色冷寂。
「至於七劍齊聚又將怎樣,本道也是無從知曉。而從當年蒼起的修為、以及你眼下的情形加以猜測,應為一劍脫胎換骨,二劍練氣圓滿,想要築基有成,則少不了第三把神劍的相助。之後,四劍、五劍人仙、六劍地仙,當你吸納了七把神劍的法力,理當抵達飛仙的超凡境界!嘖嘖……」
祁散人說到此處,嘖嘖讚嘆:「那可是飛仙的境界啊,且不說壽元長久,鍊形為炁,更是成就純陽之體而逍遙雲天之外!而我神洲九國仙門之中修為最高者,也不過是踏入地仙而已!你小子的仙道前程,真是羨煞人也!」
老道的說法,很是蠱惑誘人!
無咎卻是依然昂着頭,根本不為所動:「你老道在都城混了兩年,騙人的本事愈發厲害了!我為了兩把神劍,已是九死一生,若再貪心不足,還不要了我的小命?更何況餘下的五把神劍早已失落,想要一一尋到又何其難也!」
祁散人才要繼續勸說,老臉頓時一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
無咎忽而回過頭來,不無誠懇請教道:「我既然修為有異於常人,不知能否在築基之前嘗試御劍飛行呢?老道你又何妨帶着我飛上一回,以便加以體悟……」
「你想飛?」
「誰不想飛?」
「我若顯露修為,必將惹來四方關注,到那時候,你以為我還能陪你在此吃肉聊天嗎?」
「哦……難怪我始終看不穿你的修為,或許這也是姬少典放你離去的緣故?」
「哼……」
祁散人忽而沒了興致,哼了聲拂袖而起,隨即踱着方步,竟是回房睡覺去了。
無咎還想請教幾句,院內只剩下了他獨自一人。
少頃,院子的另一頭傳來「咣當」一聲關門的動靜,
老道真是小家子氣,不就是御劍飛行嗎,說說修煉心得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借鑑一二!而他偏偏整個晚上都在出言誘惑,卻又閃爍其詞而別有用意!
無咎坐在院中,緩緩散開神識。
破敗的院落中,除了兩人一馬之外再無異常。遠處四周的人家,也早已熄燈閉戶而沉寂在溶溶夜色之中。
無咎站起身來,伸手輕甩。一黑一紫兩道尺余長的短劍倏然而出,旋即離地三寸而靜靜懸浮。黑色的乃是魔劍,而紫色的姑且稱之為狼劍。他遲疑片刻,抬腳踏上劍光。一腳一個,倒也穩當。
倘若驅動劍光,是不是便可帶着我飛上天去?
記得所知的御劍之術與此相仿,為何就不能嘗試一二呢!
無咎按耐不住好奇,腳下催動靈力。
兩把短劍微微閃爍着光芒,並隨着靈力加持而慢慢升起。而其本人也被托着緩緩升空,轉眼離地十餘丈。但見白衣臨風,傲立當空,莫名的超脫與輕鬆渾然而然,給人頓添幾分遨遊天地的豪情!
無咎全神貫注,竭力穩住身形,俯瞰着腳下的院落,轉而眺望着夜色蒼茫中的都城,他不由暗暗自得而「嘿嘿」一樂。
老道啊、老道,瞧見了沒有,本人雖無築基的修為,卻屢屢出乎你之所料。
什麼叫卓然不群?恰如此時也!什麼叫御劍飛行,當如是也!
看我左腳踏狼,右腳驅魔,給你飛一個目瞪口呆……
無咎緩緩挪動雙腳,歪歪斜斜了幾步,雖身形狼狽,卻並未墜落。他頓時膽氣大增,掐動法訣往前一指。足下的兩道劍光微微一閃,瞬間風馳電掣。他猛往後仰,急忙收力,為時已晚,根本無從把持,手舞足蹈般消失在夜空之中。
「呵呵!」
與之同時,院子裏響起了笑聲,緊接着房門「吱呀」打開,走出了鬍鬚亂顫的祁散人,猶自忍俊不住而連連搖頭:「呵呵,御劍飛行不僅要築基的修為與神識,諸般法門同樣是缺一不可,咦……」
他走到院中,臉上還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而神色中卻是多了幾分詫異,隨即腳步輕踏而凌空躍到了房頂之上,疑惑道:「那小子莫非真的一飛沖天,他人呢……?」
院落四周並無人影,也不見有人御劍行空。
而恰於此際,遠處隱隱傳來「轟」的一聲。
還踏狼驅魔?活該摔得不輕!
祁散人頓作恍然狀,忍不住又想發笑,卻長眉聳動,神色微微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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