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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青山島,與兄弟們匯合,然後轉道金盧島,前往盧洲本土,這便是無咎的打算。
而之所以即刻動身返回,還是擔心廣山與兄弟們的安危。
此地遠離北邙海,暫且不用擔心鬼族前來尋仇。而得罪了妖族與南葉島,一旦生出意外,僅憑着韋合與廣山等人,難以對付眾多的修仙高手。
韋春花與韋柏,也知道利害,二話不說,奔着來路飛去。
第三日的清晨時分,青山島已是遙遙在望。
無咎與韋春花踏着劍光,去勢如舊。
韋柏卻落在百丈外,出聲道:「師姐,等等小弟——」
他脫險之後,接連趕路,晝夜不歇,難免有些疲憊。如今青山島就在眼前,他只想停下來緩口氣,又不敢召喚無咎,只能央求他的師姐給予關照。
「返回青山島,再歇息不遲!」
韋春花依舊是乾脆利落,張口拒絕。
「青山島方圓百里之內,並無高人出沒!」
韋柏只當他的師姐也在惦記着海船的安危,勸說一句,又道:「無先生修煉化妖術已有月余,收穫如何?」
無咎沒有回頭,隨聲道:「尚無頭緒呢」
「呵呵,先生過謙了!」
韋柏禁不住笑了,笑聲透着得意。化妖術極難修煉,而如今三人之中,唯有他略有小成,表明他的根骨以及悟性,與兩位人仙九層的高手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而他還想說話,卻見無咎停了下來。
韋春花也跟着放慢去勢,詫異道:「出了何事?」
韋柏趁機追了上來,不解道:「遠近未見高人啊,韋合與廣山應該無恙」
「兄弟們無恙,而有人要麻煩了!」
無咎稍稍停頓,猛然加快去勢而抬手一揮:「青山谷——」
韋柏終於有所察覺,忙與韋春花隨後而去。青山島轉瞬即至,看着島上以及海灣的情形,姐弟倆均是難以置信。
海灣中曾經停泊着南來往北的海船,皆消失無蹤。唯一的海船卻是自家所有,而船上卻空無一人。
此外,岸邊的凡俗人家,倒是沒見異常,而曾經的為數不少的修士,同樣見不到幾個人影。
而青山谷,卻是另一番情景
青山谷中。
原本幽靜的所在,聚滿了人,卻彼此對峙,顯然分成了敵我雙方。
一方二三十人,均為築基的修士,而為首者,卻是一位人仙修為的女子,正是喬芝女,她與眾人皆是飛劍在手,並在四周布下禁制,一個個嚴陣以待。
另外一方,竟是韋合與廣山等十二個壯漢,也是鐵叉、鐵斧與飛劍在手,人數雖少,卻殺氣騰騰,儼然一個興師問罪的架勢。
而雙方之間的空地上,則是躺着五六具死屍。
「喬芝女,給我聽着,交出先生與師伯、師叔則罷,如若不然,只要我一聲令下,青山島寸草不留!」
韋合在叫囂,好像回到了冠山島,他當管事弟子的蠻橫又回來了。話到此處,他手中的飛劍一指,惡狠狠道:「人仙又怎樣?島上的三位人仙竟敢帶人攻我海船,找死!」
地上的幾具死屍,不僅有島上的人仙高手,也有築基高手,因為要強行登上海船,均被廣山與兄弟活活打死。十二位壯漢一擁而上啊,鐵叉鐵斧亂飛,莫說人仙,便是地仙也要倒霉。
「哼,諸位的海船停泊數月,行跡詭異,我島上的修士,當然要登船查看。而諸位非但不留活口,反而藉機侵犯青山島!」
喬芝女正色凜然,話語嚴厲,而看着那高大威猛的十二個壯漢,她的眼光中還是忍不住閃過一絲驚慌。她稍稍一頓,冷聲又道:「即使青山島寸草不留,而是非曲直,來日自有公斷,還請諸位報上家門」
「哎呦!想要報仇呢,你是不是弄錯了,大白日的睜眼說胡話?」
韋合張口打斷喬芝女,叱道:「我師伯與師叔,遭到算計,至今生死莫測,而我家先生上島尋找,也是下落不明。如此也罷,等候便是。而島上的同道,竟然欺我修為不濟,強行登船不說,還要將海船拖到岸邊扣押查驗,我與兄弟們只得奮起反抗,誰料爾等不堪一擊!」
他揮動飛劍,不耐煩道:「事已至此,冤有頭債有主,我便找你喬芝女要人,敢說半個不字,諸位大哥」
他猛然提高嗓門,左右的壯漢們頓時舉起手中的鐵叉鐵斧。
而廣山則是上前幾步,掄起加長加重的開山斧往下劈落。「砰」的一聲,碩大的青石板頓時粉碎。
喬芝女與島上的修士均是臉色一變。
韋合趁機又道:「再敢給我冥頑不化,瞧見沒有,這塊石頭,便是爾等的下場,哼哼」
喬芝女有心爭辯,卻有苦難言,本想拖延片刻,怎奈幾位道友遲遲未歸。如今那個紅臉的男子得勢不饒人,且極為的囂張霸道,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而一旦動手,必然死傷慘重。尤其是那十二個來歷不明的壯漢,雖然只有鍊氣的修為,卻能輕易斬殺人仙,渾似一群煞神而叫人難以面對。
「這位道友,韋春花與韋柏是你的長輩,而你口中的先生,莫非便是後來的年輕人?」
喬治女強作鎮定,話語聲也緩和下來。她還是想穩住韋合,以免覆水難收。
誰能想到呢,那看似尋常的海船,以及一群莽漢,根本招惹不得,否則便如蛟龍出海,猛虎下山,帶來的只有滅頂之災。也怪島上的修士多事,自討苦吃啊!
「明知故問,人在何處?」
韋合依舊是咄咄逼人,一點都不含糊。何況他本來就不是善與之輩,如今被逼上岸,索性藉機發作,再加上有了十二銀甲衛撐腰,若是不能將青山島的這群修士給折騰的死去活來,也枉為他外事弟子的身份。
嗯,他不僅是韋家的管事,還是無先生的管事呢!
「一行外出探險,不日歸來」
「我不管,眼下便給我交人」
「強人所難」
「又怎樣呢?不交人,打斷腿,反抗者,殺無赦!」
「你」
「我不與女人囉嗦,諸位大哥」
韋合冷着臉,搖晃着膀子,後退了兩步,抬手往前一揮。
廣山與兄弟們早已虎視眈眈,鐵叉、鐵斧高高舉起。
青山島一方頓時大亂。
喬芝女急忙打出禁制加持防禦,竭力安撫道:「諸位莫要驚慌,暫渡難關,太叔子、束豹即刻歸來」
勸說沒用,辯解也沒用,接下來的雙方,只能大打出手。而島上的三位人仙,都成為了死屍躺在地上,如今只剩下二、三十位築基修士,又如何抵擋那群壯漢的圍攻。唯有結陣據守,等待太叔子、束豹與畢江歸來。倘若不戰自潰,或許真要落個寸草不留的下場。
而即使安撫,還是有人逃竄。
眾人退守青山谷,已屬不易,如今生死在即,誰也不敢心存僥倖。
喬芝女面對慌亂無錯的人群,以及那即將展開殺戮的十二個壯漢,有心無力的她,禁不住暗嘆一聲——
「唉,太叔子與畢江三人,為何還不歸來,青山島要毀了」
她留下看家,卻惹來意想不到的災禍。而如此倒也罷了,只是風景秀美的青山島,竟然要毀在一個築基修士,以及一群只有鍊氣一層修為的莽漢手中,着實讓她心疼不已,卻偏偏又無可奈何。
恰於此時,三道踏劍的人影從天而降
喬芝女絕望之餘,正遲疑不決,抬頭仰望,神色轉喜。而當她看清來人,心頭微微一沉。
韋合卻是精神大振,跳腳喊道:「先生,看我蕩平青山島」
廣山與兄弟們動手殺人的時候,他只管往後躲,此時卻縱身越過眾人,很是神勇非凡。
「住手——」
從天而降的三人,正是無咎與韋家的姐弟倆。人在遠處,他便已發現這邊的情形,急急忙忙沖了過來,只為阻止雙方的混戰。
廣山與兄弟們卻是令行禁止,頓時收起鐵叉、鐵斧,一個個露出笑臉,口中呼喚着「先生」。
韋春花與韋柏隨後而至,卻左右盤旋。想要逃走的青山島修士尚未離去,已被二人盡數阻攔。
韋合殺氣騰騰,一馬當先,正要大顯神威,忽而發覺兄弟們沒有跟來。而前方面對的正是喬芝女,人仙前輩呢。他嚇得猛一激靈,轉身便跑,口中嚷嚷:「先生,你一回來,我的號令沒人聽」
與之瞬間,無咎落在雙方之間的空地上。
韋春花與韋柏,猶自踏劍盤旋,顯然要封鎖整個山谷,以免有人趁亂逃走。
「諸位,且莫亂動!」
喬芝女似乎見到轉機,急忙吩咐一聲,待眾人稍稍安穩,她收起飛劍,衝着無咎拱手道:「你你便是無先生?」
她與無咎打過交道,卻並不知道無咎的稱呼。
無咎落地之後,「啪」的抄起雙手。他的眼光掠過廣山等人,見兄弟們安然無恙,輕輕點了點頭,轉而又看向地上的死屍,微微皺起雙眉:「嗯」
「無先生,你與兩位道友既然歸來,畢江呢」
「太叔子與束豹也未歸來,你為何不問?」
「畢江是本人道侶,故而」
「哦,且說說此間發生何事,再問畢江不遲!」
「啊莫非」
「無先生,還是由韋合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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