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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多塊靈石?
這便是爭搶靈脈的所有收穫。
區區之數,不用計較,神識輕掃,一清二楚。
不過,無咎還是將靈石擺在面前,像個財主似地來回計數。
而反覆數了幾遍之後,他又暗暗搖頭。為了這兩百多塊靈石,先是孤身涉險,奮力搶奪,隨即遭到追殺,又最終困在此處,得不償失啊。反過來想,一個小小的靈脈,數十人參與搶奪,能夠從中有所收穫,已算運氣不錯。
怎奈兩百多塊靈石,還是太少了。想要修至築基圓滿,再突破境界而成就人仙修為,沒有個幾萬靈石,只怕是難以如願。
無咎伸手劃拉着,將散亂的靈石歸成一堆。靈石相互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他抓起酒壺,呷了口酒,然後背靠石壁,兩眼左右張望。
不知覺間,十幾個時辰過去。那扇封禁的石門,漸漸沒了動靜。
或許破門無望,象垓等人已就此放棄?
不管如何,眼下都不敢原路返回。且靜觀其變,以免再次吃虧上當。
在右手一方,十五、六丈外,另一扇石門前,坐着夥伴四人。
此夥伴,非彼夥伴。
如今想來,與阿勝、阿三的相處,雖鬧心,卻也不無歡樂。而這幾個傢伙,則是令人厭惡。
韋吉、萬吉,依然守門而坐,時不時地抬眼一瞥,很是小心謹慎的模樣。而阿炳、阿成,唯恐再遭蹂躪,緊緊守着兩位長老,正手抓靈石,各自忙着用功療傷。
無咎抓起酒壺,來了口酒,咂巴着嘴,悠然出聲——
「兩位長老,此前搶得幾塊靈石?」
「阿炳、阿成,你二人所得幾何?」
接連問話,沒人回應。
無咎歪着腦袋,接着又道:「我用靈石,換取五色石,以十兌一,如何?」
他打起靈石的念頭,並叫出價錢。
「二十兌一……?」
「三十兌一……?」
「哎呀,四十兌一,揮淚甩賣了。諸位若有五色石,快快換取,走過路過,切莫錯過呦……」
黑暗之中,他在自說自話。
另外四人,好似早已看透奸詐,識破計謀,來個不理不睬。
無咎像個擺攤的商販,叫賣半晌,始終不開張。他稍顯寂寞,無奈道:「上好的靈石,怎會沒人喜歡呢!」
「沒人不喜歡靈石,只是五色石更加難得罷了!」
終於有人搭腔,竟是韋吉。
他睜開雙眼,手掌一翻,竟拿出一塊五色閃爍的晶石,示意道:「我倒是有塊五色石,能否兌換兩百靈石?」
「兩百兌一?」
無咎見到五色石,兩眼放光,旋即又是臉色一僵,哼道:「一塊五色石,竟然想換我兩百靈石,你真敢要價,哼!」
他拂袖一卷,面前的靈石已被盡數收起。占不得便宜,不要緊,卻不能吃虧,
韋吉看了眼身旁的萬吉,不解道:「無咎,你要來五色石又有何用呢?」
無咎倒是不假思索:「嗯,我喜歡五色石的精美好看,只為觀賞、收藏而已。」
「呵呵!」
韋吉外形乾瘦,雙腮凹陷,眼睛微凸,五官奇特,此時忽而出聲發笑,尤其在黑暗中,更加顯得陰森詭異。只聽他接着道:「眾所周知,唯有結成胎元,內外修一,方能逾越五行而溝通仙元之氣。倘若不然,必受其害。你卻謊稱觀賞收藏?呵呵!」
這位人仙長老,顯然是不肯相信某人的說辭。
他又笑了笑,卻話語一轉:「前後不過四、五年,竟從羽士修至築基九層。放眼天下,如此修煉進境者,絕無僅有。無咎……」話到此處,其神色一凝:「你莫非是位隱瞞修為的高手?潛伏至今,倒是委屈了!」
「嘿嘿!」
換作常人,面對如此用意險惡質疑,難免慌亂。而無咎卻是淡淡一笑,兀自背靠石壁,抱起膝頭,飲了口酒,這才接着回道:「如你所言,我又怎會坐視他人搶奪靈石?」
言外之意,他若是隱瞞修為的高手,面對靈石,絕不會無動於衷,也不會遭到圍攻而亡命奔逃,更不會身陷囹圄而束手無策。
韋吉想了想,無言以對。
一旁的萬吉,始終沒有說話,卻忽然抬手一拋,兩塊石頭悠悠飛出。黑暗中,五色晶光微微閃爍。
「咦?」
無咎看得清楚,情不自禁攤開手掌。轉眼之間,兩塊五色石落入掌心。他驚咦一聲,難以置信道:「萬吉長老,這是……」
五色石,好東西,卻欲求不得。而一不留神,它竟憑空飛來。
「不必見外!」
萬吉伸手拈鬚,淡淡笑道:「此前待你有失公允,我很是過意不去。既然你喜歡五色石,我恰好藏有兩塊,便拿出相送,以表歉意!」
他的話語真誠,兩塊晶石更是成色十足。
不過,兩個世故深沉且善耍手段的長老,竟同時同地,轉了心性?
「哦……」
無咎握着手裏的兩塊晶石,有心拒絕,又難以放下,自言自語道:「天錯地錯,石頭沒錯……」他遲疑片刻之後,忍不住咧嘴一笑:「長老厚賜,卻之不恭!」
他翻動手掌,兩塊晶石沒了,卻又繼續攤開,並衝着萬吉示意。不言而喻,但有晶石,多多益善,他是來者不拒。
萬吉臉色一沉,牽強笑笑,不再言語,隨狠狠閉上雙眼。
無咎意外得到兩塊五色石,心情大好,飲了口酒,站起身來。怎奈沒人理,略感無趣,他只得在洞內來回踱步,並抬眼打量。
山洞的兩側,為陡峭的石壁,應該嵌有殘留的禁制,頗顯堅硬而難以遁行。
山洞的兩端,各自豎着石門。一道石門,擋住了玄武谷高手的強攻,雖然沒了動靜,卻依然不敢開啟。另一道石門,則是難以撼動分毫,更不知通往何方,眼下只能望門興嘆而困守原地。
而山洞的穹頂……
無咎腳下一頓,凝神仰望。
山洞的穹頂,看似尋常。而稍加留意,那洞頂的石壁上,竟隱隱浮現出一層石刻的圖案,好像是日月星辰的畫面。
無咎凝望片刻,不以為然。
蠻荒大地,常見古人留下的石刻或古怪的圖畫,多以日月星辰記事,如今早已司空見慣。
無咎飲了口酒,繼續踱步,而沒走兩步,又抬起頭來。少頃,他慢慢退後,坐在地上,兀自昂着腦袋,兩眼默默出神。洞頂的星辰石刻簡陋且模糊,而細細辨認,好像有所不同。
石刻之中,不見日月,唯有星辰。
那數千星辰,佈滿了整個洞頂。初始看去,極為雜亂。片刻之後,雜亂似乎在漸漸消失。而隨着時辰愈來愈久,點點的星辰竟然變得章法有度,仿若陣法而規則天成……
韋吉與萬吉,從靜坐中睜開雙眼,不約而同抬頭看去,又彼此茫然而面面相覷。
兩位長老,早已發現洞頂的石刻,卻看不出名堂,也沒有放在心上。
而某人依然抓着酒壺,抱着膝頭,昂着腦袋,好像那洞頂的石刻藏着無窮玄妙,令他陶醉其中。十日過去,依然如此。一個月過去,還是老樣子。不知不覺,兩個多月過去……
山洞內,多了些許光亮。
經過兩個多月的療傷,阿炳與阿成的斷臂斷腿已痊癒了八九成。而兩人卻好像餘悸難消,拿出幾粒明珠懸在石壁上,或是想要驅除黑暗的恐懼,或是想讓淡淡的光明帶來一絲慰藉。不過,那道白衣人影,就坐在不遠處,令人望而生畏。
韋吉與萬吉,則於歇息之餘,不斷查看身後的那道石門,卻始終一無所獲。轉而又去查看對面的石門,同樣遲疑不決。玄武谷的高手是否離去,誰也不敢斷定。倘若意外,後悔晚矣。而這般困守下去,又非長久之計。眼看着金吒峰開啟之日漸漸臨近,更是令人心神紛亂而坐立不安。
不過,有人倒是淡然如初。
只見無咎依然坐在地上,背靠石壁,昂着腦袋,兩眼痴痴,仿若入定。
韋吉在山洞內轉着圈子,苦思對策。無意間眼光一瞥,他忍不住抬起頭來,而不過片刻,又悶哼了聲默默走開。
此前疑惑難耐,曾經問過數回。
看什麼呢?
看星星。
回答乾脆,某人說,他在看星星。
好吧,看星星,便這麼一直看了兩個多月。而那洞頂的星辰石刻,稀鬆尋常,倒也無從指責,只能任他裝傻賣呆。
韋吉回到原處,看着緊閉的石門,搖了搖頭,嘆道:「金吒峰開啟在即,你我卻久困不出,奈何……」
萬吉從地上站起,稍顯急躁:「不若嘗試破門,否則難有脫困之日!」
兩位元天門的長老心裏清楚,倘若錯過了金吒峰,後果難以想像。
韋吉遲疑片刻,咬了咬牙:「也罷,總不能這般耽擱下去。」他似乎拿定主意,轉而問道:「阿炳、阿成,傷勢如何?」
倘若嘗試破門,單憑他二人,只怕難以奏效,務必要全力以赴而或有僥倖。
阿炳與阿成,坐在門前的角落裏,慌忙起身,卻腿腳稍顯僵硬:「已無大礙……」
兩人有些神不守舍,回頭瞥見那道熟悉的白衣人影坐着沒動,這才雙雙鬆了口氣。
萬吉同樣沒有忘了某人,提醒道:「無咎……」
韋吉會意:「無咎……」
無咎猶自坐着,昂着腦袋,聽到召喚,隨聲敷衍:「哦,我看星星呢……」
「唉,你看了兩個多月,能否歇息片刻?」
「為何?」
「金吒峰開啟在即,你我耽擱不得……」
「想要破門而出?」
「嗯……」
「早說啊……」
無咎終於站起身來,而兩眼依舊凝望着洞頂的星辰石刻而戀戀不捨……
……
ps:太晚了,差點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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