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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嗤嗤」
像是啃噬砂石的聲響,令人頭皮麻;接着又是「刺啦、刺啦」,竟是禁制遭到撕咬的動靜。
阿三以為幻覺,尚存僥倖,卻見三位師兄也是神色凝重,他不由得心頭一沉,驚道:「糟了,猛鱷蟻——」
猛鱷蟻沒有離去,而是在圍攻石塔,尤為甚者,竟順着石縫侵入,並不斷撕咬,使得封堵洞口的禁制也在閃爍不停。看情形要不了一時片刻,數以百萬計的猛鱷蟻便將湧入洞穴。而人在洞中,無路可去,只能被噬骨吸髓,最終化為一堵白骨啊!
阿三愈想愈怕,猛然跳起,「砰」的撞上洞壁,又踉蹌落地,卻顧不得腦袋的疼痛,急得團團亂轉而叫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怎會想起躲在此處呢,這不是等死嗎,都怪師兄害得……
誰想叫聲未落,一腳突如其來,他捂着屁股哎呦一聲,「撲通」摔在角落裏,這才稍稍清醒,嚇得連忙擺手求饒:「師兄息怒——」
而師兄踢出一腳之後,並未理他,只管雙手齊揮,繼續打出禁制封堵洞口。
阿猿也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忙與馮田點頭示意,隨即各自掐動法訣,以禁制加持四周的防禦。
「嗤嗤」聲漸漸停歇,「刺啦」聲愈來愈響。
無咎手上一頓,神色疑惑。
馮田道:「此地的塔石,或為秘術加持,異常的堅硬,擋住猛鱷蟻並不意外。怎奈那猛鱷蟻尋隙而來,吞噬禁製法力。你我唯有施展修為強行抵禦,否則別無他法!」
石塔存在了千年之久,自有不為人知的隱秘。而歲月的侵蝕之下,堅固的石塔還是出現了裂縫。正是那微乎其微的縫隙,給了猛鱷蟻可乘之機,也使得洞穴內的四人再次陷入絕境。
「哈,我怎麼說來着……」
阿三蜷縮在角落裏,許是絕望所致,竟面帶慘笑:「若非嚇糊塗了,誰會躲在洞裏呢?我所敬佩的師兄,也是尋常,無非搶得幾分運氣罷了,我好不易信他一回,卻被害死……」
黑暗之中,洞穴四周的光芒閃爍不停,尤其封堵洞口的禁制,竟隨着「刺啦」聲而不斷崩潰。依稀仿佛,已能看到無數的猛鱷蟻正在衝破阻礙蜂擁而來。
無咎暗暗詫異,不敢掉以輕心,他一邊施展法力加持禁制,一邊念頭急轉尋找對策。
阿猿與馮田也是手上不停,急道:「阿三師弟,與其抱怨,何不助上一臂之力,且擋住猛鱷蟻要緊……」
阿三卻是不為所動,乾脆舒展四肢癱坐着,像是看破了紅塵,心灰意懶道:「僅憑你我的修為,擋得住百萬凶蟻嗎?早晚難逃此劫啊,又何必徒勞無功,噬骨吸髓呢,這回真的要死了……」
「喀」的碎響,又是一片禁制崩潰。封堵洞口的石塊,竟然隨之微微震動。而洞穴四周的禁制,也有吞噬破裂的跡象。
阿三麵皮抽搐,竟閉上雙眼:「四周尚有堅石,延緩片刻,倘若凶蟻來自地下,又如何抵擋……」
無咎抬手止住震動的石塊,順勢祭出幾片光芒封堵左右以及頭頂的洞壁,不忘提醒道:「阿猿師兄,馮老弟,留意腳下……」
阿猿答應一聲,與馮田打出禁制加持防禦。誰料洞穴的地面忽而顫抖起來,並傳來疾如驟雨般的「沙沙」聲響。
阿三猛地睜開雙眼,卻嚇得緊緊閉上嘴巴。
無咎已從地上站起,察覺有變,不及多想,雙手急揮往下拍去。誰料禁制尚未顯威,「轟」的崩潰,整個地面猛然沉降,竟現出一個丈余粗細的深坑,密密麻麻且無以計數的猛鱷蟻翻湧而上。他急忙運轉法力,兩腳懸空。與此瞬間,深坑繼續塌陷、擴展、變大,猛鱷蟻起隨之起伏,前仆後繼,渾似煮沸的湯鍋而沸騰不斷。誰料匆忙之際,無暇兼顧,「喀喀」悶響,封堵洞口的禁製成片崩潰,點點黑影倏然閃現,繼而振動雙翅狠狠撲來。
什麼叫禍不單行,說的就是此情此景。
阿猿與馮田猝不及防,直接墜入深坑。
阿三未能倖免,手舞足蹈往下栽落,沒忘催動靈力護體,而周身上下噼里啪啦直響,竟是靈力遭到吞噬的動靜。他再也顧不得看破紅塵,生一聲尖利的慘叫:「師兄救命——」
無咎有心另尋去路,而所在的洞穴內已佈滿了猛鱷蟻,恰如黑雲狂亂,仿佛末日降臨。他急忙十指連彈,再又雙手揮舞。玄火閃現瞬間,「砰」的烈焰倒卷,隨即盤旋環繞,頓然已將整個人團團罩住。猛鱷蟻觸及玄火,「刺啦」成灰。他不作遲疑,猛然收縮腰身往下躥去,順勢虛抓,玄鐵長劍飛到手中。
眨眼之間,急墜數十丈。
一團烈焰包裹的人影,倏然穿過黑雲而轟然落地。
無咎落地瞬間,強驅法力,周身的烈焰「砰」的炸開,無數的猛鱷蟻在飛旋的火星中化為灰燼。
卻見所在之地,乃是一個丈余大小的狹長山洞,一側坍塌,一側去向不明。而三道人影,正順着山洞狂奔,成群的猛鱷蟻從頭頂飛來、從岩石縫隙冒出,隨後追趕,當真是源源不斷而令人望而生畏。
無咎催動法力,真火所化的玄火再次貼身盤旋,旋即甩開腳步,直奔前方的三人追去。但遇蟻群近身,或是阻擋,一把烈焰拍下,霎時所向披靡。他見此法可行,揚聲示意:「以火攻之……」
跑在最前頭的乃是阿三,他雖然不肯相信他的師兄,而性命攸關又豈敢大意,慌忙抓出符籙祭出。火符雖然不抵玄火的威力,卻也讓猛鱷蟻紛紛躲避。阿猿與馮田隨後效仿,漸漸擺脫猛鱷蟻的糾纏。而不管前後,皆不敢停歇,繼續順着山洞奔跑,只求遠離兇險之地。
只見黑暗的山洞中,時不時的火光閃現,隨即四道人影魚貫而過,無不神色匆匆而腳下奔忙。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山洞漸趨狹窄。
狹窄盡頭,山洞從中一分為二。左側的洞口,僅有三、五尺的粗細;右側的洞口,卻是驟然一闊,足有一、兩丈高。
阿三奔跑不停,直奔左側山洞。
阿猿與馮田卻是收住去勢,左右張望:「阿三師弟,切莫莽撞……」
阿三依然沒有止步,只有話語聲從洞口中傳來:「凶蟻成群結隊,必然直奔大道,卻不料你我專尋小道,必能化險為夷……」話音未落,人跑遠了。逃命的時候,他倒是頗有主見。
阿猿阻攔不及,只得隨後追去。馮田嘆了口氣,也跟着踏入左側的洞口,而離去之際,又回頭一瞥。
與之瞬間,有人叱呵:「胡說八道……」
無咎沖了過來,反手祭出一道火光,又接連打出數道禁制封堵來路,而面前除了兩個洞口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氣得又啐了一口:「呸!自以為是的東西,你何時懂得螻蟻的心思……」
一路之上,他為了斷後,不得不拖延片刻,所幸擋住了蟻群的追趕。誰想三位夥伴不省心,如今剩下他獨自面對兩個洞口而難以取捨。
無咎稍作遲疑,還是奔向左側的洞口。
而踏入洞口,他又禁不住罵了一聲「狗東西」,被迫低頭彎腰,加快腳步往前。
左拐右拐,接連轉彎。須臾之後,便見到十餘丈外出現三道人影。
馮田與阿猿,也是低頭彎腰而情形狼狽,唯有阿三挺直身軀,很是輕鬆的模樣。誰讓哪那傢伙個矮呢,總算是被他撿到便宜!
不過,前後四人相繼停下腳步。
只見阿三轉過身來,尷尬道:「此路不通呢……」
阿猿身高體長,在山洞內憋屈難耐。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搖頭道:「阿三,我只當你為人機敏,卻不想,唉……」
馮田蹲下身子,附和道:「阿三師弟,你總說別人害你,而你接連闖禍,着實害人不淺吶!」
「哈,意外而已,意外而已!」
阿三心虛賠笑,又滿不在乎道:「眼下奔波多時,亦該歇息片刻!師兄,是吧?」
無咎哼了聲,不予理會,拄着長劍,慢慢倚着洞壁坐下。
地下莫測,氣機凌亂,神識難以及遠,更不便隨意施展遁法。既然原路返回,歇息片刻料也無妨。
阿三鬆了口氣,恢復了常態,竟在洞內來回踱步,並手托下巴而得意道:「凶蟻已被遠遠拋開,兇險無憂也,且就此尋去,或有古人留下的寶藏……」
他想到此處,兩眼放光:「此地到處都是上古遺蹟啊,且偏僻隱秘而無人知曉,又有異獸守護,若說沒有寶物,我是萬萬不信!師兄,你再不敢與我搶奪……」
無咎的屁股着地,尚未穩當,手上一空,所持的長劍竟然直接沒入地下。
阿三看得清楚:「師兄,你作甚?」
無咎懶得多說,伸手抓住劍柄,而他稍稍用力,整個山洞隨之搖晃起來。
阿三吃了一驚,忙道:「諸位見證啊,師兄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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