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紀 第四百二十九章善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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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逃往何處?

    不知道。

    總之要逃出地下,遠離這黑澤之湖。否則天長地久,被玄氣吞噬生機,便會落到房遠山一樣的下場,真正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到時候,即使後悔也是晚了。

    故而,既然想逃,務必要抓緊行事。至於能否如願,不試試又怎能妄下斷言呢!

    而強行闖出去,那是休想。數十個築基修士,絕非善予之輩。唯有設法另尋途徑,或許能夠逃出生天!

    無咎蹲在一道土崗的背後,悄悄起身回望。

    一連七日,查看了所有地形。此處正是排泄黑澤的洞口所在,當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去處。而幹活的苦役,每隔六個時辰,要收工、出工交接一回,恰逢混亂之際,正當有機可乘。

    無咎不見異常,蹲下身子,從衣衫上撕下幾根布條,分別裹緊了靴子,褻褲,以及袖口,又將亂發纏起,然後慢慢越過一道土壩,瞬間沒入惡臭的黑澤之中。

    與之前的猜測無誤,浸入黑澤,除了遍體傳來輕微的燒灼,整個人並未因此而化成白骨。由此可見,起初見到的情景,並非黑澤所致,應該是禁制的緣故,無非嚇阻之意,以免有人擅自逃走。

    無咎心下稍安,往前一躍,順勢趴在烏黑的泥水中。而他不待下沉,揮動雙手,輕輕划動起來。

    堤壩圍成的的泥塘,有數百丈方圓,盡頭有個丈余大的洞口,便是泥水排泄之處。只要到了近前,或能順着洞口尋到去路。

    而泥塘不比水塘,人在其中遊動不易。

    無咎忙碌片刻,不過劃出幾丈遠。而一旦有人前來,勢必要被發覺。他漸漸急了,雙手雙腳使出了全力。泥塘中頓時污泥飛濺,渾似一個風車在旋轉。去勢終於加快,而「噼里啪啦」的動靜也着實不。

    便於此時,遠處傳來紛亂的腳步聲與大喊聲:「前……前輩,他……他要逃走……」隨之有人叱呵:「大膽,還不回來……」

    無咎聽的真切,手腳一頓。

    十幾道身影由遠而近,均為修士。而為首的姜玄手中,卻抓着結巴。想必是那傢伙為了邀功,專門帶路來了。

    本想人不知、鬼不覺,悄悄逃出地下,如今倒好,給逮個正着。

    無咎暗暗叫苦,手腳又是一陣風車舞。

    轉瞬之間,姜玄等人來到近前。他一把丟下結巴,抬腳衝上堤壩,卻見泥塘之中,有人划去過半。便像是一條黑色的魚,在翻江倒海,卻污泥滔天,掀起陣陣惡臭的濁浪。

    「哼!」

    姜玄微微冷哼,抬手一指。

    他袖中頓時飛出一道巧的劍光,隨着帶着殺氣呼嘯而去。

    「哎……哎呦!」

    結巴摔得不輕,一邊慘哼着,一邊手腳並用爬上堤壩,恨恨道:「殺……殺死他,我……我就是監工……」

    劍光去勢凌厲,霎時穿過飛濺的泥水。而不知是泥水的阻擋,還是玄氣所致,劍光漸趨漸弱,卻依然勢不可擋。

    「砰」的一聲,泥塘炸開,幾縷鮮血迸濺,撲騰的人影瞬間消失無蹤。

    姜玄揮袖一卷,劍光迴旋落在手中。他看向左右,面帶疑惑。而十幾個修士站在堤壩上凝神觀望,也是詫然不解。

    「那子死了沒有?」

    「玄氣阻礙修為神識,且黑澤污穢難辨,一時情形不明……」

    「許是死了,他一介凡夫俗子,怎能抵擋姜師兄的悍然一擊……」

    「所言不差,想必已是神魂俱消……」

    「且看——」

    原來黑色的沼澤與帶着惡臭的玄氣,真的可以吞噬修為神識。這也是修士不願涉足地下深處的緣故,縱然迫不得已,也極少施展身形步法,唯恐損及修為而得不償失。而一個凡人,想要逃出飛劍的狙殺還是難以想像。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便在眾人以為那個逃跑的監工已沉屍於泥淖之中的時候,尚在緩緩流動的泥水中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接着又是一隻手臂與一個烏黑的腦袋,隨即伸手一抹,露出隱約的五官,又呲牙咧嘴罵道:「該死的結巴,我打斷你的雙腿……」

    無咎的後背挨了一劍,差昏死過去,咬緊牙關浮上泥塘,後背依然陣陣巨疼。而之所以泄露行蹤,與人通風報信不無關係。

    結巴趴在堤壩上,嚇得腦袋一縮不敢吭聲。

    姜玄低頭看向手中的飛劍,微微詫異,轉而揚聲叱道:「子,我知道你不安分,卻不料如此的善於折騰。給我乖乖回來,或能活命……」

    在玄氣與黑澤的阻礙下,他飛劍的威力雖然不比以往,卻也堪比羽士高手的全力一擊,如今竟然殺不了一個凡人。尤為甚者,對方還敢肆意叫罵而狂妄不減。


    「啊呸!」

    不出所料,無咎又昂着腦袋啐了一口,氣哼哼道:「我在此處聽過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很有道理呀!而你姜玄身為人族,卻假仁假義,殘害同族,禽獸不如……」

    姜玄臉色微變,怒道:「人族也是良莠不齊,並有高低貴賤之分。而你一個凡人,草芥般的東西,焉敢如此……」他不再多,抬手一指。劍光脫手,殺氣更甚。

    無咎浮在泥水之中,渾身烏黑,牙齒與眼白格外醒目,更添幾分鬼魅模樣。而他猶自罵得痛快,卻沒有忘了留意四周的情形。忽見一道劍光呼嘯而至,他急忙閉上嘴巴,猛地往下一沉,再次消失於泥塘之中。

    「砰」的一聲泥水四濺,倒也聲勢驚人。而去勢凌厲的飛劍,卻是難以深入黑澤。

    姜玄只得召回飛劍,與左右的十幾個同伴凝神搜尋。

    而翻湧不停的泥水中,久久不見人影。

    直至半柱香的時辰過後,泥塘盡頭,臨近洞口的地方,突然泥花四濺,冒出一道人影,長長喘着粗氣,又擺了擺手,隨即順着泥流泄入洞口而不見了蹤跡。

    姜玄怔怔片刻,忽而搖頭自嘲:「呵呵,若是任憑一個山野子逃出黑澤湖,只怕元山門亦將不復存在……」

    他拂袖一甩,轉身命道:「抓住那個子,格殺勿論!」

    十幾個修士隨其跳下堤壩,直奔地上而去。

    要知道黑澤湖遍佈禁制,戒備森嚴,即便修士關在此處,最終也只能聽天由命。如今一個凡俗的子,竟然異想天開。他除了找死,還能如何?

    結巴翻身坐在堤壩上,臉上浮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而一群修士剛剛遠去,兩道人影鬼鬼祟祟跑來。是松犬與山狼兩位監工,所為何來?

    結巴有所警覺,慢慢站起身來,並帶着討好的神情,拱手招呼道:「兩……兩位監工大哥……」

    「你乃我二人屬下,奉命特來接應!」

    「此間事了,理當歸宿歇息!不知那人下場如何……」

    松犬與山狼一溜跑,趟過泥濘,爬上堤壩,雙雙好奇張望。

    苦役也有規矩,嚴禁夜不歸宿。如今派來監工接回屬下,當為應有之義。

    結巴深以為然,鬆了口氣,抬手指,得意分:「那人在劫難逃……哎呀……」

    他話音未落,失聲驚呼。來到身旁的松犬與山狼竟然趁其不備,一把將他狠狠推了出去。

    結巴很慘,不通水性。尤其深陷沼澤,切忌慌亂。他「撲通」砸入泥塘,一陣拼命掙扎,卻被泥水淹沒頭,轉瞬之間沉了下去。

    松犬與山狼拍了拍手,相視奸笑——

    「嘿嘿,回頭再收拾他餘下的三個同夥……」

    「竟敢與我兄弟爭權奪利,哼哼……」

    姜玄帶着眾人衝出地下,隨即踏起劍光。

    少頃,抵達孤島的最南端。

    他緩緩收住去勢,低頭俯瞰。

    孤島的四周,盡為黑水沼澤,不斷冒着水泡,並散發着陣陣的惡臭。而腳下的黑澤,更是翻湧加劇。淺而易見,這便是地下泥水的排泄之處。

    「為免意外,且以黑澤島方圓十里為界而嚴加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隨着一聲吩咐,眾人各自散開,不肯放過每一寸地方,只要抓住那個逃走的子。

    姜玄本人則是踏着劍光,在半空中緩緩盤旋。而半個時辰之後,依然不見異常。即使傳音詢問,四周的同伴也是一無所獲。他稍稍落下身形,循着流動的黑澤,在惡臭瀰漫的湖面上繼續搜尋。

    又過了半個時辰,已遠離孤島十餘里。

    姜玄收住去勢,鬱悶不解。

    難道那個無咎,已被禁制吞噬,並沉入湖底,化成了一堆白骨。如若不然,他為何沒有動靜呢?

    記得元山門在此辟陣法以來,還沒有人能夠活着逃出黑澤湖!

    姜玄想到此處,鬱郁稍緩。而他尚未作罷,又神色一凝。

    只見不遠處的黑澤中,隨着泥流漂浮着一塊腐爛的獸皮,並有泥土堆積,渾似一個兩三丈方圓的浮島。而便是那浮島的旁邊,有成堆的污穢之物在伴隨着緩緩往前漂流。

    姜玄的兩眼一亮,旋即踏着劍光落在浮島之上。當他再次凝神查看而確鑿無誤,禁不住又怒又樂:「呵呵,差被你走脫!」

    隨流漂浮的污穢之中,藏着一截烏黑的樹幹。若非留意,那就是枯死腐爛的樹幹。倘若細瞧,卻又分明是個人形。

    或者,有人裹着污泥,藉助玄氣遮掩,企圖矇混逃脫。

    果不其然,那截樹幹翻動了下,旋即吃力爬上浮島,呈現出一個人的軀體,又伸手抹臉,露出一口白牙:「我閒逛至此,為何壞我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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