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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處,山『洞』內。.:。
岳瓊接連施展遁法,修為難繼。她此時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攥着靈石,卻好似心神不寧,又或是受到驚擾,時而秀眉微蹙,時而抬眼一瞥而神『色』幽怨。
山『洞』,為天然而成,大小『洞』口相連,遠近高低不平,很是幽暗莫測。如此一方所在,恰好用來藏身歇息。
而某人卻是神清氣爽,就勢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面前擺着一盆醬鴨,還有一堆金黃的果子。他一邊吃着醬鴨,一邊啃着鮮果,還連連點頭贊道:「嗯,味道不差……」
醬鴨鮮嫩,醬香撲鼻。果子多*汁,鮮甜可口。幾個月來,難得美味。且放開肚皮,大吃一回。
不消片刻,一隻鴨子與幾個果子下肚。
無咎拍了拍肚皮,意猶未盡。以他淬鍊的臟腑,吃食入腹即化,不外乎嘴饞罷了,且圖個口腹之『欲』。他再次拿起一個果子,笑道:「這該是一種地瓜,岳姑娘要不要嘗一個……」
常言說,投桃報李,他自家吃飽了之後,倒是沒有忘了謙讓。
而岳瓊來到山『洞』內,便丟出醬鴨與果子,隨即獨自靜坐吐納,哪怕此時某人呼喚,她依然不吭一聲。
「咦,有何不妥?」
無咎跳下石頭,啃着果子,俯身打量,點了點頭:「岳姑娘臉『色』不佳,乏力而已,且將息一二,稍後趕路不遲!」
兩人同行,便是夥伴,予以關切,乃應有之義!
「哼——」
無咎見到岳瓊並無大礙,自以為是地安慰一句,繼續啃着果子,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冷哼,他詫異道:「怎麼啦?莫非還在氣惱?哎呀,人死事消,又何必念念不忘呢,再說誰沒有個三長兩短,切莫給自己過不去……」
他只當岳瓊還在為了秀水鎮受辱一事耿耿於懷,很是不以為然。
「你說得輕巧!」
岳瓊憋悶半晌,終於出聲。
「怎講?」
無咎一邊說着話,一邊果子下肚。他扯起衣襟擦着手,悠哉樂哉踱起步子。
「你在嘲笑我……」
「我有嗎……」
「我本來前去秀水鎮打探風聲,反倒是惹禍上身,最終『逼』你出手解圍,你定然暗中嘲笑我的成事不足!」
無咎停下腳步,有些莫名其妙。
岳瓊兀自盤膝而坐,昂着小臉,帶着羞怒的神情,又道:「你隨後又拿鴨子調侃,故意『激』我殺了兩個凡人……」
無咎臉『色』尷尬,搖頭道:「說笑而已,何必當真……」
在秀水鎮外的山谷中,他不想放過醬鴨店的掌柜與夥計,唯恐走漏風聲,卻又不想動手殺人,便略施小計,誰料早已被人識破。
「你只當說笑,又將我置於何地?」
岳瓊忽而提高嗓『門』,羞怒叱道:「我買醬鴨,只為討你歡喜,卻無端遭受羞辱,隨後又遭算計。而你不加體恤,反倒出言猥褻,並與那夥計沆瀣一氣,欺負我一個『女』兒家……」
她話到此處,竟是淚如迸濺,隨即以手掩面,顯然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噫,怎會流淚呢?」
無咎嚇了一跳,手足無措:「我謝謝你的鴨子也就是了,很是美味,不、不……」他忙又擺手,辯解道:「那掌柜的與夥計,着實該死,理當由你手刃,方能解恨啊!」
岳瓊只管掩面哭泣:「想我萬里迢迢而來,卻受盡羞辱,如今又遭嫌棄……」
無咎急道:「我沒有嫌你……」
「當真?」
岳瓊忽而抬頭,淚眼閃爍,莫名的神情中,還透着一種熾熱的期待。
無咎微愕,雙肩一聳,竟晃悠着轉身走開,沒事人般的,嘴裏嘟囔着:「『女』兒家真是麻煩!」
岳瓊撅起嘴巴,眼光幽怨。
無咎只管裝聾作啞,走到石頭前,收起吃剩的鴨子與果子,然後一抬屁股坐了上去。石頭足有丈余方圓,很是平坦。他拿出五粒法力光芒,就手捏碎。隨着連聲的輕微碎響,一堆雜『亂』之物霍然出現。
此前殺了五個萬靈山的弟子,算是略有所獲。與其與那『女』子鬥嘴,不如趁機查看一二。
岳瓊依舊是悵然所失,撅着小嘴,又悄悄隱去淚水,自我寬慰:只要那人不肯嫌棄自己,再多的辛苦都值得!
她仿佛心愿得逞,又患得患失暗哼一聲,隨即雙目微闔,老老實實吐納調息。
無咎卻是心無旁騖,饒有興致打量着面前的一堆東西。少頃,他將十幾塊靈石、丹『藥』、功法、符籙等珍貴之物收入指環,拿起一枚『玉』簡與一塊『玉』牌查看。
『玉』簡之中,拓印着何服國的地形地貌,以及海域的情形,與所知的輿圖大致相同,只是各處集鎮的描繪略加詳細。而地域廣袤,一時看不出個所以然。
無咎收起『玉』簡,拿起『玉』牌。
巴掌大小的『玉』牌,呈現黑『色』,像是玄『玉』所制,一面刻着烏術的名諱,一面還刻畫着古怪的符文,應該是塊仙『門』的令牌,卻入手『陰』寒而頗為詭異。
無咎把玩着手中的『玉』牌,便要細細端詳,卻又翻身下地,大聲喊道:「快走——」而喊聲未落,一道劍光突如其來,「砰」的一下擊中了他的後背。他咬緊牙關慘哼着,直直飛了出去。
岳瓊猛然從靜坐中醒來,一道人影到了眼前,她驚得急忙抓住對方的手臂,雙雙遁入身後的石壁。而離去剎那,一位老者閃身而至,其催動的劍光,以及凌厲的威勢煞是驚人。
人仙前輩?
人仙前輩竟然追到地下,危矣!
岳瓊拼命催動法力,不顧一切往前遁去。而那駭人的殺氣緊『逼』身後,根本無從擺脫。驚慌失措之下,她絕望不已。
危急關頭,有人傳音:「借我法力——」
岳瓊恍然,手腕已被反抓,隨即法力逆轉,去勢驟然加快。而不過少頃,轉而往上,直接穿過重重岩石,緊接着倏然騰空。但見四方茫茫,夜『色』深沉。隨即眼前又是光芒閃爍,霎時間風馳電掣而瞬息已達數百里。未及喘緩,又是數百里。她只覺得法力如流水般飛瀉,禁不住頭暈目眩,氣息難平,呻『吟』道:「我……我不成了……」
「再支撐片刻!」
無咎抓着岳瓊,便『欲』繼續施展冥行術。
人仙高手的神識,遠達數百上千里,眼下尚未擺脫危機,根本不容懈怠。
誰料便於此時,一道淡淡的光芒划過夜空橫飛而來。遁法之快,儼然又是一位人仙的高手。閃念之間,對方便已擋住了去路。
無咎暗暗叫苦,揮臂扯出魔劍。若被人仙高手前後夾擊,十死無生。而他才要發狠衝過去,卻見光芒消失,一個陌生而又似曾相識的老者出現在數十丈外的半空之中,還連聲大喊:「黑小子,你是不是我無兄弟……」
「太實?」
無咎微微一怔。
「哎呀,算是吧,我找你辛苦,你卻陪着『女』娃雙宿雙飛……」
老者也沒否認他是太實,口無遮攔一如既往。
「閃開!否則我翻臉無情!」
無咎神『色』焦急,厲聲喝道。此時的他已顧不得許多,只要有人擋路便是死敵!
「你的黑臉已夠醜陋,還想怎樣?」
太實吹鬍子瞪眼,還想調笑幾句,忙又分說道:「我與妙祁尋你多時,切莫好歹不分,隨我來——」他擺了擺手,轉身往前。
妙祁,便是祁散人。正如岳瓊所言,他二人曾經結伴同行。
無咎心藏狐疑,無暇多想,動身疾馳,途中不忘問道:「岳姑娘,你可認得那個老頭……」無人未落,去勢驟緩。他急忙回頭,伸手一拉,一個軟軟的身子直接撲在他的懷裏,已然是雙目緊閉而昏死過去。
這『女』子終於支撐不住,耗盡了修為。
無咎沒了憑藉,抱着岳瓊往下墜落,情急無奈,神識傳音:「老頭,還不過來幫一把……」
半空之中光芒閃爍,一道人影去而復還。
「強敵在即,豈可卿卿我我呢!」
「我與岳姑娘均已耗盡修為,你是出力相助,還是落井下石,悉聽尊便……」
無咎叫喊之際,緊緊抓着玄鐵長劍。他不知道太實的真實來意,權當冒險賭上一把。而對方既然提到了妙祁,也就是祁散人,或許沒有惡意。
「哎呀,原來你身中丹毒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糕。而我要害你,只怕妙祁不答應!」
太實急沖而至,大袖一甩:「兄弟,老哥哥救你一回。此恩深重,你要記得來日償還啊!」
無咎的左手還抱着岳瓊,只得收起右手的長劍,就勢抓住太實的衣袖,堪堪止住了墜勢,隨即又被猛然扯起,繼續奔着前方疾馳而去。片刻之後,再又左轉。少頃,接着往南……
須臾,三人落在一個叢林密佈的山谷中。
「此處已非何服地界,而是火沙西南。距海邊約莫三千里,不怕有人追來!」
太實連日奔『波』,又不斷施展遁法,應該也是累了,徑自一屁股坐在大樹下。
無咎懷裏的岳瓊,依然是昏死不醒。他將其放在草地上,歉然搖頭,轉而坐在一旁,止不住的微微喘息。
比起太實與岳瓊,他的情形更慘。
此前的山『洞』內,遭受的乃是人仙高手的全力一擊。幸虧金蠶甲護體,否則不死也要重傷。而他背後的衣衫,卻已破爛不堪,即便是貼身的堅不可摧的金蠶甲,也綻開幾根金絲而好像有所損壞。真是兇險,差點在劫難逃啊!
而萬靈山的高手,又怎會尋到自己呢?還有那個老頭,他又是從何而來?
正當夜深時分,四方寂靜。微微山風出來,黑暗的夜『色』中多了幾分神秘莫測。
無咎緩了口氣,看向不遠處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對方兀自手拈長須,也是滿眼的好奇。
「我說兄弟,你怎會中了丹毒呢?只要稍加提防,便可無恙。而你如今不僅耗盡修為,還變成這般醜陋,當初那個『玉』樹臨風的年輕人哪裏去了,嘖嘖!」
「老頭,你還是髒兮兮的樣子看着順眼啊!」
「你……」
「你怎會遇見的祁散人,他在何處?」
「他……」
「你為何尋來,想要幹什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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