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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鬆開。」她毫無底氣地要求到。
「不松。」他將下巴輕輕頂在她的肩頭。
「松不松?」她的語氣突然加強了。
「不松。」他也倔強地回答着。
「那我以後不來你家了。」後面的想法只在心裏想着。一來他家就跟個進了龍潭虎穴似的。
「你敢?」
「我,就敢。」
曾許毅被她這回答弄得有些慍怒。就把她整個人抱起來離了地。蘇曉沐終於明白什麼叫腳尖着不了地的痛苦。雖然背對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就跟腳被騰空了般,心也跟着懸起來。
然後整個人像坐着旋轉木馬一般旋轉起來。
頭暈啊。
「這是廚房,別鬧好不好?」霎時覺得他真是小孩子啊。廚房這種空間是能隨便轉圈的地方嗎?
「敢不敢?」他依然執着地問着。
蘇曉沐感覺腹部着塊兒都被勒地疼起來,可是又不想就這麼承認自己輸了。所以也懶得回答,反正現在腦子已經快暈菜了。就任由他去好了,暈完了正好睡一覺。睡覺?這兩字個一蹦出來她又受到了驚嚇。在他家?睡覺?心頓時又亂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於是無奈地開始求饒起來:「我不敢了。我錯了。放我下來吧。」
曾許毅這才滿意地讓她雙腳着了地。蘇曉沐現在看東西都有點眼冒金星了,背後這傢伙怎麼感覺若無其事的樣子。她也懶得轉頭再看,省的又發生什麼讓她面紅耳赤的事。
她走前一步,步子都有些軟了,曾許毅一把就揪住了他。這還真的謝謝他這麼執着。蘇曉沐心裏鬆口氣把面碗遞給他。
他心裏被她這苦悶的表情給逗地笑起來,面上還是很鎮靜地接過。
向前走去的時候慵懶的樣子讓蘇曉沐看地咬牙切齒的。
這公寓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注意。只是簡單地在他所謂的臥房裏過了一晚。其他的細節並未多打量。今日進了廚房,卻發現這廚房竟是不錯的驚喜。
廚房雖不算大,但是所有的廚具都乾淨羅列。洗淨的鍋碗瓢盆似乎是用雪白的干布仔細擦拭過,透出潔淨的亮光。冰箱裏食物不多卻也都分類疊放整齊。
廚房的燈光在這夜色里亮着,竟然有種獨特的溫馨。好像是兩人築巢已久的家。而不是她只來過一兩次的地方。
這詳細分工的小公寓,有着所有獨立的空間。獨立廚房,獨立餐廳。獨立書房,獨立臥室之類的。聽起來以為空間會大地如同一幢別墅,可是這實際的空間雖小,竟然也給思緒增添了無限大的可能性。如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最重要的是,房子裏有彼此相愛的人。
他坐在照明集中在玻璃餐桌的獨立餐廳里,典雅的光源。把他的臉襯托地如王子般迷人了。那些光線。在和客廳里節能燈的對比下。多了無限的柔和與素雅。
她站在這兩種不同光線的交錯處,一霎時失神了。
他抬頭朝她笑着:「過來坐啊。」
她訥訥地走過去,坐在長方形餐桌的,他的對面。他也沒多要求,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沒想到你會做飯啊!」他望着她。
蘇曉沐看着他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內心很鬱悶:「我長地不像會做飯的樣子嗎?你幹嘛這麼驚訝?」
「不是。我是想說,好巧啊,我會吃。」
蘇曉沐這時繃不住了哈哈笑起來。
曾許毅卻一臉嚴肅地看着她。
蘇曉沐看着他嚴肅的眼神。張開的嘴一下子就定在那兒了。這飯真是沒法兒吃了。
她不想再跟面前這人繼續鬥嘴遊戲了,這人真是輸不起。況且他輸了還要自己賠錢,實在不划算。所以連洗碗這種事她都沒說,也沒問他家裏這麼整潔都是他一個人打掃的還是什麼的,逃也似的跑進了之前睡過的臥室。
曾許毅只是揚起嘴角沒再理會。因為他知道好戲還在後面。逃避可不是辦法。於是他就悠哉地終於開始認真地吃起面來。耳朵終於開始清淨了。
蘇曉沐在床上躺了幾分鐘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撩撥着她的頭髮,用手指抓了一下,那個驚嚇可真不小。於是在尖叫聲中,那隻所謂的大黑鼠又在她的「暴力」下做拋物運動了。
誰料曾許毅開門速度比那老鼠的降落速度還快。蘇曉沐聽到這一聲,迅速地拉上了被子。瞳孔霎時放大,可以當夜晚的照明燈。
反鎖房門這種行為竟然一點都不奏效。他是有鑰匙的人啊。蘇曉沐現在心裏都在哭了。
但是曾許毅只是在關上房門的時候附上了一句:「對他也要溫柔點。」
蘇曉沐木然地點點頭。很顯然,這點頭他並看不見。
這傢伙現在弄得她睡覺也不安穩了。在床上翻來覆去,腦袋疼死。直接彈跳起來穿好衣服,反正也快清晨了,去陽台吹吹風讓腦子清醒一點。因為她在之前發現這公寓的陽台不是封閉的,在欄杆外有巨大的落地窗。打開落地窗,風景就如同在天台上一般了。
想着可以自在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心情頓時就愉悅起來。
穿着他的大拖鞋走向陽台處。懶得開燈迎着最後幾小時月光的清涼向前摸索着。只是在揉眼睛的一瞬間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
有點硬又有點——她大概知道是什麼了。
心裏又掠過一絲哀嘆。不要這麼心有靈犀吧。
邊想着就被拉住了胳膊,坐在了他身邊。
就這樣吹着凌晨的風坐在窗前看着遠離城市中心的窗外的風景。沒有城市的霓虹燈在四處照射穿越各個角落。清晨的風帶着京北固有的乾冷,又是在酷熱之後快要入秋的季節了。一轉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再這樣沒有隔閡地相處在一起,竟然花了這麼久。還好,只是六年,不是六十年。
就像,我不喜歡大器晚成這個詞一樣。
錯失了重重的美好。
在這一點上,我覺察到最大的幸運。
京北和平南的相同點都是,兩個地方都有着我們的開始和結束。
希望從今天開始,將開始和結束一道寫進今後的人生里。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並肩坐着,好像很久以前一同坐在老梧桐的樹蔭下一般。稀疏的光影跳動,為你擋去一半炙熱的陽光。
以為時光的錯位,還會讓誰記住誰。謝謝我們讓彼此都如此念舊。這就舊就是一輩子都值得回味的東西。
他忽然將頭靠在她的肩頭。有些重量必定是要讓另一個人來幫你扛的。那個人願意融進你的生命,理解你的苦痛,然後融化成那積極的正能量,為你擊敗所有你以為自己所無法戰勝的。
十八歲那年漫長的夏天,像是受盡了莫大的煎熬。甚至會恨自己,如果從年幼時便隔絕與你的往來,便不再有未來變數的種種捉弄。那時做了自己的觀眾,發現自己可以將你遺忘。只要試着去想,我只愛過你一天,心就不再麻痹。
歲月固然無情地洗刷着感情,淡忘着記憶。可是闊別重逢確實是所有讓人感動的環節中最扣人心弦的一環。所有的熱情在那一瞬間再次被挑撥起來,以至於愛恨混雜,陳列出的一切更像是我們為愛情爭鬥的祭品、祭奠我們逝去的,卻也打開了重新開始的大門。
她任由他的重量壓在自己的肩頭。我願意承受你二分之一的重量。年幼只簡單說着永遠,現在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們可以分擔這些,因為成長。也因為,成長後高貴的自尊心。
「給我講你的故事吧。」她輕輕問出口,如同一縷微風拂過。
「好。」
他也回答地很乾脆。
如同兒時說過,他們之間是可以沒有秘密的。無論多麼沉重,都可以。
那時因為她父親去世這樣沉重的秘密成為他們之間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讓他警醒了不少。如果是真愛,所有的坦誠,即使是會讓對方不開心的,也會讓感情更進一步的。可惜那時年幼沒參透。
只是後來領會到了,因為心底有人所以暗裏有光這句話的意思。伴隨着我黑暗的世界,點亮了遠航的燈塔。
「蘇曉沐,你真的覺得我對接近你的人一點都不擔心嗎?」
蘇曉沐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分手後她絲毫不知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的,即使未分手時也未完全弄清的。
「因為信任反而更加害怕。他們並完全算是我安排的人,有時我一個人多害怕,你閃耀的光芒會吸引他們,他們將不會再告訴我關於你的消息。但是,這世間也許就是有那麼多巧合的東西,有些相遇是註定。不管是吳啟諾還是高程,他們都是與你巧合的相遇,也巧合的分離。但是這些偏偏與我拉扯上聯繫。也許是在暗示我,我一直擁有着與你繼續捆綁的機會。」
曾許毅停頓了一會兒,蘇曉沐並沒有接話。此刻的沉默,更能融入他的話語裏,更容易設身處地地讀懂他的心情。相逢的理由,不過是依仗着,誰都不會忘這樣的兩廂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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