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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煥看了越離殃一眼,沒有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開口道:「你也要加緊修煉,說不定二師兄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越離殃嘆了一口氣,他心底沒有這個打算的,正當他想表明自己的意思時,忽然之間,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微微開口:「我們一併去晨煉吧!」吳煥點了點頭,和越離殃一併出了閣中。
其實,越離殃心底確實沒有當這二師兄的位置,他只是想到,如若自己真的成為了二師兄,便可以省去值勤的煩惱,這何嘗不是一件快事。
半山腰的越離殃和吳煥,正吸納着周圍的靈力,越離殃感覺靈力飽滿後,開始修煉起寒冰氣劍決和冰刺決,一遍過後,越離殃微微有些熟練,他不愧在領悟方面有着獨到的造詣,僅僅一遍,就把這兩種法決練會六成左右。
或許越離殃在處事和情感方面,並非聰慧,但領悟方面,卻是強於他人,這也許和他從小就幻想成為大俠有關,只是他現在並非俠客,而是一位修士了。
一個早晨結束後,越離殃進入到採摘靈草的工作中,吳煥對靈草和煉丹沒有興趣,便飛回閣中去了。越離殃一番採摘過後,收穫頗多,他十分滿意地祭起飛劍,向閣中飛去。
今日越離殃感覺空氣清新,有種淡香,便不由地圍着山峰多轉了幾圈,當他來到東方區域時,見約十餘人圍着一個人,正拳打腳踢,被圍的那人,不敢還手,只能任別人欺負。
「吳煥!」越離殃大驚,急忙載着鏽劍飛下去,他心裏一片好奇,這吳煥為何跑到這東閣之中來了,他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上官清凌和彭天南的地方,這兩人一向和王易不和,他們的弟子自然不會給吳煥好臉色。
當越離殃載着飛劍來到下方時,正好聽見圍着吳煥的幾人道:「你是想死了麼?敢來這個地方偷看上官師姐,今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當我們東閣是隨意來去的地方!」
「各位師兄住手,師弟知錯了,還請各位師兄高抬貴手。」吳煥求饒道,他也知道自己修為很差,不敵周圍任何一人。
「各位師弟先停手。」一個三十左右的光頭大漢叫住了周圍的人,他叫許旭,是上官清凌的十弟子,鏡靈之期會神修為,近來隱隱有突破到圓滿的跡象。
「饒你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只要給我們跪下,然後鑽過我們胯下,師兄自會饒你。」許旭大笑一聲,周圍也傳來一陣譏笑,吳煥滿臉通紅,但卻不敢做聲,給許旭下跪一事,他是萬萬不會做的,修士的下跪可比性命還重要,修士連天的不跪,還會輕易跪他人麼?
許旭見吳煥無動於衷,臉上一冷,寒聲道:「不是師兄不給你機會,而是你太不把師兄放在眼裏,師弟們,繼續狠狠地打他,只要不打死就可以了,殘廢都無所謂。」周圍的十餘人一聽,馬上圍起吳煥一番拳腳向他襲去。
「住手!」越離殃大喝一聲,來到一旁,他感知力向周圍微微一掃,除了許旭,還有兩人和自己的修為差不多,至於其他弟子,都是鏡靈之期初感的修為,不過都在吳煥之上。
許旭和周圍的弟子紛紛停手,向越離殃看去,只見許旭臉色一沉,然後喝道:「你是誰的弟子?敢來搗亂,嫌活的不夠了,也來送死是麼?」
「放開他!」越離殃淡淡地道,臉上沒有絲毫色彩。
「你……怎麼來了?」吳煥看這越離殃,有些震驚,片刻過後,急忙提醒道:「他是上官清凌的十弟子,周圍還有那麼多的弟子,你還是快走吧!」
越離殃嘴角微微一拉,似笑似哭,道:「身為同一師傅弟子,見到師兄弟被別人欺負,若是我不管,豈有同門之道。」
「原來是王易老兒的徒弟,一個個廢物來我東閣鬧事,以為我東閣是可以隨意來的麼?」許旭大聲道,直接稱呼越離殃的師傅為王易老兒。
「你敢辱罵我師傅?」越離殃眼角一寒,有些怒意。
「罵了又怎樣?師弟們,一起出手解決這兩人,我還不信殺了他們,那王易老兒還會找上門來。」許旭發話道,周圍弟子一聽,精神大震,殺人之事,在他們眼裏似乎很平常,而且有種閒暇之時以此來娛樂的味道。
越離殃怒火衝上心頭,他眼中紅芒閃過,身影瞬間消失,許旭大驚,感知力急忙向周圍擴散,他雙手正欲施放法決,突然感覺胸口一熱,一道爪痕出現,然後鮮血瘋狂地湧出,接着一團紫色火焰衝擊而來。
「啊……」許旭慘叫一聲,然後飛出數丈,倒在地下不能動彈。
沒過多久,周圍也紛紛傳來慘叫,只是三次呼吸的時間,周圍的弟子通通倒下,地下一片鮮血,然後越離殃出現,他眼中紅芒散去,看着這些癱在地上的弟子,對着吳煥說道:「我們走!」
越離殃並沒有殺掉這些人,只是把他們重創,給他們一個教訓。在越離殃走後不久,上官清凌的身影出現,他單手一揮,分出十餘道靈力,紛紛注入這些弟子身體中,片刻之後,這些弟子慢慢地爬起,上官清凌收回靈力,然後神色有些清冷。
「師傅……」許旭正欲言道,他見上官清凌手一揮,馬上止住,然後心中十分鬱悶,一招不到,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弟子重傷,而且隨時都可以取自己性命,若是說出去,叫自己以後如何見人。
「你不必多言。」上官清凌淡淡地道,「為師給你一年時間,下山去試煉吧!希望你可以突破境地,回來洗清今日之恥。」上官清凌說完後,祭起飛劍離開了,剛才越離殃和許旭一戰時,他全部看到,只是沒有出手罷了。
「為何那小子身體中還有靈根氣息的存在,難道是轉世雙生靈根?」上官清凌滿臉霧水,不過剛才越離殃施展的那個法決,倒是讓他吃驚不少,或許當初他就是靠着這法決逃命的。
……
越離殃一回到閣中,便感到嘴角一甜,一絲鮮血從他嘴角流下,方才他使用了人獸合一法決,由於還未熟練這法決,所以導致氣息大亂,靈力在身體裏飛竄,所以受到一些內傷。
「這法決一發動,實力達到結靈之境圓滿,而且還比這境地強上幾倍,只是目前的身體實在無法承受這負荷,若是再多持續一些時間,估計我會身體爆裂而死。」越離殃心裏有些後怕,還好自己及時收手。
「你沒事吧?」吳煥關切地道。
「我先回房休息一下。」越離殃道,然後便匆忙地離開,他也沒有問吳煥為何去那東閣,吳煥看着離去的越離殃,眼裏重新刷新了對他的認知,從這一刻之後,越離殃便成為了他崇拜的對象。
越離殃回到房間後,一直療傷,直到黃昏之時,才調息好體內的靈力,同時機體也恢復到了一個鼎盛的狀態。
越離殃打開窗子,望着昏黃的天空,頭微微一底,看見山腰松下的寒雪,她正抬頭望着天空,微風正輕輕吹打着她的長袍,那被黃昏拉扯的背影和周圍白蒙蒙的雪光,透着她如此的孤單,那份寂寞,誰又會知曉。
越離殃出了閣樓,來到山腰,腳踩在雪地上,一排腳印,印證着時間的年輪,此時寒雪嘴角微動:「你怎麼來了?」聽起來似乎對着空氣在說。
「無意中見寒姑娘眺望蒼穹,黃昏清冷,心中一動,不由便來到這裏。」越離殃答道。
「那你可知黃昏之意?對於你來說,也只不過是感覺它蒼涼,心生愁緒而已。」寒雪答道,冰冷中透着憂傷。
「哦。」越離殃輕輕回應,然後問道:「寒姑娘眼中的黃昏之意又是什麼?」
「黃昏已近,空樓之中,人已等白髮空頭。」寒雪自語道,話語是那般的淒涼,這又勾起越離殃之前的傷痛。
「寒姑娘似乎有心事?」越離殃輕嘆,緩緩問道。
寒雪沒有回答,只是望着天空一直沉寂在其中,越離殃也跟着眺望天際,他忽然產生一絲迷惑,自己為何要修仙,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報仇?
「寒姑娘不妨將心事說出來,或許有人為你分擔,你會輕鬆幾分。」越離殃道,說完後他心裏嘲笑自己:「這話中不正是表達自己的想法麼?為何叫別人來說,自己卻沒有這個膽量。」
「我無心事,何來之說。」寒雪冰冷地話語刺入越離殃心中,讓越離殃跳動的心,慢上幾分,她果然是塊毫無瑕疵的寒冰,讓人觸手之後,留下的只有冰冷和那份空寂。
「我們可以成為朋友麼?」越離殃問道,這段時間多虧了寒雪的照顧,他心中十分感激,無意中,他已經把寒雪當成了自己的一位好友。
「我此生只會有一個朋友。」寒雪說罷,轉身離開,望着那離去的背影,誰又會知曉她現在的心呢?越離殃一笑,感覺自己也如寒雪那般清冷,看着黃昏,其中的那份沉寂全部都留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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