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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可曾經撂下誓言:我本人,從此再沒有,愛一個人的能力。
白小七問他,你是三毛的書看多了吧。
此話怎講?丁可問。
三毛說,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有愛人的能力。白小七解釋道,只是你,逆向思維了。可見,你無藥可救的。
如有雷同,純屬意外。丁可順嘴說。
韋語成問他,世界這麼亂,裝純給誰看?
他回答,世界這麼亂,不裝怎麼辦。
於淨接了句,你裝了,也沒人看。
丁可說,你們總是這樣,他一本正經的勵志,苦於身邊有幾個不着調的朋友。每次及時地毀了他的至理名言,毀了他那一份認真。就想毀了他已經不完整的青春。
還有你殘缺的心靈,不健全的人格。韋語成適時地補充道。
丁可大徹大悟道,交友不慎,栽了。
我們為了歷練你,於淨說。
謝謝噢,丁可應。
只有不斷地歷練,鐵才能成鋼。韋語成說。
你怎麼不去練自己?丁可真誠的問。
機會是留給你這樣,有充分準備的人。韋語成回答。
給你推薦一本書《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白小七補充道。
禽獸啊,禽獸。禽獸啊,禽獸。丁可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好像是,以此來減輕對他們的痛恨。
其實,他心裏清楚,正因為他們幾個的摧殘,自己才得以活下去。
在三比一的對罵中,嘲笑中,一板一眼的實話,玩笑中,丁可的心,漸漸地釋放着,那份要命的疼痛。
那一回,丁可悄悄地趴在桌子上,留下了淚水。
不知原因是為,告別單戀。還是那三個不知什麼時候陪伴他身邊,似乎是離不棄的朋友。
總之,他最後哭的,身子一顫一顫的,活生生像個小媳婦。
白小七突然明白,每一段感情,只要是動了心。都會要了命,至少要了半條命。
就像丁可,雖然一頭扎進了學習。可是,哭的像個小孩,那種不如人的成績還有相貌,深深地刺着他的心。
白小七看着看着,淚水一滴一滴的流下來。她瞬間明白,自己對古文,曾經也是這般痴迷。只是古文沒有那樣羞辱她,而是小心翼翼的保護了她。
於淨用手支撐着頭,盯着一個地方看。
韋語成再沒有調侃嬉笑,只是拿着白小七的小刀,一刀一刀的扎着桌子。
李怡山那一整天,不知去向。後來很久一段時間,她都沒有來學校。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才出現,整個人瘦了一圈。蒼白無力。
他們,看見她的那一刻,輕易的原諒了她的刻薄尖酸。誰也沒有問。她到底去哪裏。到底為什麼這樣消瘦。
高三年級,流傳着關於李怡山消瘦的各種謠言。
就這樣,貌似是兩敗俱傷的情況下,理科男下的戰書日期到了。
與丁可同去的還有,韋語成,白小七,於淨。
那時,學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一方下了戰書,另一方不接,就會被大家嘲笑,鄙視。
很勇猛的規定,在白小七看來,這些都是大家看笑話找樂子的藉口罷了。這也是高考的弊端,把正常人逼的不正常,不正常的逼正常了。
後操場,旁邊有幾個廢棄的小破屋子,據說是很久以前學校的倉庫。這個地方,離學校主樓很遠。很寂靜。
他們四人趕去迎戰,這一次,於淨沒有去找安老師。並不是丁可說,男人之間的事,必須自己解決。而是,安老師在於淨去找時,一早就沒不知去向。
於淨總是相信,這個年齡的事情,只有大人的判斷是對的。
而此刻她的心,第一次有了一種無以言表的輕鬆感,再也沒了世俗的對錯,道德的規範,學生必須遵守的規則。
這是人生的第一次,她拋棄了好學生的光環。
白小七的手握着褲兜里的那一把小刀,手心潮潮的。這是第一次,不是為了古文而緊張。
她想,一會,一定要勇敢的用這一把小刀,打敗敵人。不過,到時候,這把小刀應該插在敵人的哪裏比較好,雖然是敵人,但是罪不至於死。還得斟酌一下,再做定論。
韋語成,沉默不語。
丁可說,韋語成講講話,壯壯膽。
他開口講了關於那個理科男的英勇事跡。
理科男,留級生。曾經因為一度勾結社會上的小混混,一起打架鬥毆,甚至一度公眾追求,騷擾學校女生,學校曾再三勸解教導無用,只有記過處分。
理科男的母親,撲通一聲,跪下在校門口,祈求校方寬大處理,留校察看。
迫於輿論壓力,校方最後決定:回家休學一年。
就這樣,理科男,留級了。大家都以為他會改過自新。可是,他更加頑固不化…
啊?白小七的嘴巴張成了O型,喊道,韋語成,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你還敢來助陣嗎?韋語成不屑地看着她說,不過,還不清楚你是助陣還是來毀陣的。
白小七,你害怕了?要不你倆先回去?免得我們戰敗,理科男一併拿下你們倆。丁可認真的說。
不是,白小七大聲喊道,我是說,我準備的小刀,太短了。說着,她伸手拿出了削鉛筆的小刀。
哈哈哈他們張狂的笑…。
哎,小七,你用削鉛筆的刀準備削人?於淨問。
我身邊最厲害的刀,就是這個了。能削鉛筆,刻字。我想着,它能幫我們殺敵…她低着頭,失落地說。
你的勇氣可嘉,雖然戰器落伍一點。丁可鼓勵道。
可我…怕疼。萬一他們也有刀怎麼辦?白小七遲疑的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呆子,這是一對一戰鬥。韋語成說。
你為什麼而戰?於淨問,李怡山不是公然拒絕了你?
為給我的愛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丁可堅定地說。
可是,值得嗎?她問。
……
眨眼間,就到了。遠遠地可以看見,理科男,身邊還有三個陌生的男生。
丁可,他們全是男人,我們失策,帶了兩個拖油瓶。韋語成惋惜的說。
害怕什麼,這不是還有白小七的小刀嗎?我們這就是氣場。丁可平靜的說。
他們的腳步戛然而止,因為…
理科男身後的男子,手裏舉着長刀,泛着寒光。在夕陽下,一晃一晃的,很耀眼。『
白小七驚呆了,不禁感嘆,真像是沒有落幕的青春。身邊的於淨猛地碰一下她,本想告誡她不要胡說,說料到,她…
白小七迅速從褲兜里掏出小刀,烈士一般對着他們的方向。
哈哈哈哈…。先前還表情冷酷的那四個人,瞬間笑的直不起腰。
白小七快速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小刀,再看看對方的刀。瞬間明白,他們笑得不無道理。她手裏的刀,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到。
其中之一開口說,小丫頭片子,膽子挺大,舉個鉛筆都削不動的小刀,糊弄你大爺?
這就是削鉛筆的刀。白小七氣憤的辯解道,再說我大爺早都死了。
你敢罵老子?那個猛男手指她,一邊走過來。
理科男一手攬住猛男。
丁可一把將白小七拉倒後面,她還怯怯的補充,我大爺真死了…
理科男,你不是說單挑嗎?你們為什麼是四個?還拿刀?丁可質問。
廢話,老子又沒有說不能拿真傢伙,再說,你們不也拿真傢伙了?你們不也是四個嗎?他問。
不怕橫的,就怕不要臉的。丁可小聲嘆,真他媽狠。
李怡山拒絕了丁可,你們還有必要而戰嗎?於淨大聲質問對面的理科班。
哼,喜歡我喜歡的人,就是侮辱我的人格。看你那樣,也配和我戰?理科男說。
理科男衝上來,一拳砸在丁可頭上。兩人扭成一團打了起來。
韋語成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和另一個男的打起了。
拿刀男,舉起刀嘴裏尖叫着跑了過來。白小七一看,大勢不好,舉着小刀擋在拿刀男前面,大聲呵斥,站住。
她本來預計的是,就像電視裏演的一般,她一刀割破他的肚皮,所以蓄積一切力量,一刀割去。
只是,他的衣服都沒被割破。拿刀男哈哈笑了一下,一把揪住她的袖子,就將白小七甩到很遠的地方。
於淨伸手擋住另外一個男的,同樣大聲喊道,你們幹嗎?那男的,一把推開她。於淨重重的躺倒在地。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於淨勉強支撐起身子,撕心裂肺的尖叫。
白小七倒地的一瞬間,不巧,右手上的小刀,割到她的左手的手背。啊,她慘痛的叫。血,啪啪的留着。
她使勁起身,忍着一陣暈眩。沖向他們。
他們打成了一團。白小七定睛一看,瞄準其中一個,衝上去一刀扎過去。那一刻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覺得失去理智一般,只想着救丁可他們。
誰知,被她扎的男生,快速轉身看一眼她,用手摸一把後背,吼到,夠猛地啊。砰的一拳砸在她的頭上。
瞬間,她頭頂一陣悶痛,接着一片混亂,顫顫巍巍的倒在了地上。
於淨衝過來,一口咬在他胳膊上。啊,他慘烈的一聲尖叫。
於淨撲通一聲坐在白小七身邊,抱着她的頭,淚流滿面。
白小七感覺到,於淨的身子,不停地顫抖。
在那個黃昏,於淨一直顫抖着。
白小七的淚,斷了線一般落。原因並不是因為被打的頭疼。
她還看見夕陽西下,光芒耀眼無比。那一片夕陽,幻化成古文的面容。
那一刻,她唯一想到的人,竟然是古文。她想,她這次一定要死了。可惜,還沒有開口對古文說些什麼。
啊…一聲長久而又慘痛的尖叫。拿刀男,一刀砍在他胳膊上,
丁可胳膊上,鮮血淋漓的流淌着,好像有個巨大的漏口一般,瞬間染紅了操場上的泥土。
那個理科男和他的同夥,慌忙跑了。
韋語成流着鼻血,背起丁可,急促的跑向教學樓的方向。血流成一條紅紅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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