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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喬覺點頭笑道:「這才是一處不到一處迷,十處不到九不知,酆大先生雖然說的是些玩兒話,可見只讀死書也是沒什麼用處的。」兩個孩子聽了十分受教。
金喬覺因要與戰天刃商議白羽伴讀的事情,只怕孩子臉皮兒薄,聽了害羞,因說道:「方才從內宅來,聽見今兒你娘親自下廚做的羹湯,你們好久沒吃了,就進去陪着你們的母親吃飯吧,這裏大人吃酒,小孩子家別聽了些村言。」
志新聞言對白羽拍手笑道:「娘做的羹湯最好吃,咱們快去偏了,一會兒只怕就沒有了呢。」說着,兩個孩子攜手往後頭跑了。
金喬覺打發了這兩個小的,方才對酆玉材笑道:「師兄倒是好機敏的手段,就只怕那小琴相公心裏惱了你,往日我見他雖然學問廣博品貌端莊,只是有些女孩子家一般的小性兒,若是心裏記恨上了,又是個不好開交的事情……」
酆玉材聽了爽朗一笑道:「哎喲,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他是朝廷一品大員,我是個落了第的窮秀才,舉子還沒考上呢,真是八竿子打不着,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來,怕他怎的。」
金喬覺聽見覺得有理,遂付之一笑,又對那戰天刃說道:「大哥昨兒剛來,住在小弟敝處,覺得怎麼樣呢?」
那戰天刃是個打鐵的出身,粗人一個,沒什麼算計,聽了這話因笑道:「好,你這房子,就好比往年家裏買的年畫兒一般,如今見着真的了,心裏能不痛快?只是晚間不大好。」
酆玉材聽了不解笑道:「怎麼,戰大哥是嫌晚上沒有紅袖添香夜讀書麼?仔細給嫂子聽了去不是玩兒的……」
那戰天刃聞言朗聲大笑道:「哎喲我的兄弟,你可別會錯了意思,我是說晚間起來出去走動,猛然一瞧,還道是到了天宮裏一般,仔細想想才知道是來了兄弟家中做客。
旁的念頭我是沒有的,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就我房裏這一個,還應付不過來呢,這婦道人家上了三十歲,當真如狼似虎一般,我只佩服那些三妻四妾的人家兒,那貴人老爺的身子都是鐵打的不成?倒有好個手段應付那些個太太奶奶們。」
說的金喬覺低頭笑而不語,那酆玉材一口酒早已噴了出來,笑道:「當真是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倒是多虧了金兄弟先教兩個孩子進屋了,不然這會子聽了你這村話就了不得了。」
戰天刃笑道:「怕怎的,我拐了如今這渾家時,比白羽也大不了幾歲,我見他們都要快十二三歲了,也是該說人家兒的時候了,我家那個不拘什麼人家兒出身的女孩兒,只要人品好,會做活計,旁的一概不用,上炕一把剪子,下炕一把鏟子,俗話說的好,丑妻近地傢伙中寶,若是娶了一個天仙來,我們家是養活不起的。」
說着,又指了指金喬覺道:「你家那大公子只怕不好說人家兒吧,平日裏雖然不曾親見,鎮上戲園子裏頭看戲也見過的,聽說這王孫公子,都是聖上親自指婚,如今你這小舅子也不說家來瞧瞧,認真給志新指個人家兒?」
金喬覺聽見這話說的不倫不類,正不知如何對答,早聽見酆玉材笑道:「我的哥哥,這話就咱們幾個醉漢胡唚罷了,外頭的人聽了去,只怕你那陸陽魁首就要吃了咔嚓一刀。」
說的戰天刃覺得脖子一涼,縮了縮笑道:「喝了兩杯黃湯,倒沒得口無遮攔起來,你們可不許外頭說去。」那兩個連忙含笑安撫他。
金喬覺因笑道:「說起這兩個孩子的事情來,小弟倒有一件為難的事情要與兩位兄長商議,你們也素來知道我家這個犬子與別的孩子原有些兩樣,只因他年幼失怙,這些年來常受人欺負擠兌,性子難免有些偏激,倒多虧了白羽自小兒與他一處伴着,時常提點照顧,方才沒有闖下大禍。
如今朝廷雖然沒有明說,倒先派了兄弟一個駙馬都尉之職,按照一般管理,只怕內子至少也要是個鎮國長公主的頭銜,那志新自然是郡王無疑了,來日少不得要有一塊封地,開衙建府,做個封疆之臣。只怕這孩子身邊沒個親近的人是不成的……」
那酆玉材是個聰明人,聽見金喬覺這話,是要給戰天刃台階兒下,給白羽一個恩典,嘴上說的好聽,是求着人家照顧自家孩子,實則卻是給了白羽一個肥缺兒,又怕那戰天刃老實,聽不出金喬覺話中之意來,因笑道:
「既然恁的,為什麼不讓白羽這孩子跟了去,竟做個志新的幕僚,如此一來。你們兩家又不用分開,來日都跟着志新到封地上去,豈不是兩處便宜?」
那戰天刃聽了,搔了搔頭笑道:「我倒沒什麼,一個打鐵的,哪裏不是掙一碗安樂茶飯吃,就是孩子他娘,一天到晚叨叨念念的,說我白認得了兄弟這些年,如今倒像是個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不知道說句軟話求一求你們家,好歹收留了白羽,也省得他還要走科舉這條路子。
你們老哥兒幾個是知道的,我雖然是個粗人,天生卻有些臉皮兒薄的,這話怎麼好說出口,因與我那混賬老婆吵了兩回,越發不讓我沾身了,如今既然兄弟樂意,我家裏還有什麼說的?況且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這會子一個*辣的說要去,只怕他們兩個也是丟不開手的,既然恁的,我這裏就替我渾家也謝謝你們家了!」
說着站起身來,就要作揖,那金喬覺連忙起身相攙,一面笑道:「這是怎麼說,原是我們家求着哥哥將白羽留下,怎麼反倒是你們來謝我們,天底下再沒有這樣的道理,況且白羽這般聰明伶俐,將來若是從科舉上來,只怕還要更有出息的,倒是為了志新寧可不要了功名……」
一旁金喬覺聽了笑道:「這也說不準,如今這個年景,只怕越是有才的,越未必能中了舉人、狀元的呢。」說到此處,忽然想起如今金喬覺一家與皇家沾親帶故,連忙打住話頭兒不說了,兄弟幾個商議妥當了此事,又吃了幾杯酒,各自散了。
晚間金喬覺回房,對飛天說了方才的事,飛天因笑道:「你說的是,那酆玉材也是個聰明人,會辦事,這樣就是千妥萬妥的了,方才你說的雖然是自謙之詞,倒也是真話,志新這孩子自小有些旁人沒有的毛病兒,旁的不說,就說從前你總往我家裏跑時,他怎麼難為你來,你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了……如今有了白羽這樣溫良恭儉的孩子一處伴着,我心裏才多少放心些。」
金喬覺聽了笑道:「這倒也怨不得孩子,誰叫那時候我憋着壞心,一心勾搭貞潔婦人再嫁,那孩子倒是機靈,看得穿我的心思。」
飛天聽了臉上一紅,哼了一聲道:「昨兒夜裏你對我說什麼來?什麼這些年為了尋我,也不知走了多少地方,心裏又容不下旁人,怎麼那時候我輕紗遮面扮作一個嫠女時,你又看上了,雖然實則是一個人,你又不知道的,還說不是三心二意?」
金喬覺見妻子連自己的醋也吃起來了,心中十分得意甜蜜,因笑道:「你說的是,原先師門裏與你在一處時,心裏從來不曾想過這些年還會對旁人動心,等到當日投身六扇門中,見你為了志新的事前來衙門裏頭,面帶輕紗一身素縞,我心裏就動了。
當日還覺得好生奇怪,分明自己心裏有個小師弟,為什麼又對這位貞潔嫠女有了非分之想,也蹉跎了三四年光景,到後頭只能順應心意對你說了,想來這也是你我宿緣深沉,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都有本事叫我一眼看上的。」
飛天聽了這話,方才笑道:「這也罷了,算你會說,此番我當真說不過你,天色不早了,我打發你梳洗睡吧。」說着,夫妻兩個方換了寢衣收拾了。
飛天因為才合卺了幾次,依然害羞,上了床就縮在裏頭,那金喬覺見了,也只好輕舒猿臂將他摟在懷裏,一面在飛天耳邊笑道:
「今兒有件好玩兒的事情對你說,方才書房裏吃酒時,那酆玉材打趣兒戰大哥,說他只怕也想着有那紅袖添香夜讀書的事情,誰知道戰大哥因說,婦人家都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他房裏放着一個就已經招架不住了,若是再有別的,只怕要做禍呢。」
飛天卻是第一次與男子在香衾之內調笑,不由羞得滿面緋紅,伸手捂住了耳朵搖頭道:「外頭學來什麼混賬話也說給我聽,我成了給你解悶兒的了……」
金喬覺聞言連忙陪笑道:「看你,我不過當個笑話兒說給你玩玩的,倒當真,只是如今你也與水氏大嫂差不多年紀,倒不像一般的婦人那樣知道籠絡漢子,卻還是小時候一樣面嫩呢。」說着,雙手又不規矩起來。
飛天給他揉搓的滿面潮紅,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反駁他這樣歪理,金喬覺見了更加心動,扳着飛天的香肩叫他轉過身子來,摟了粉頸,兩個唇齒交纏,如蛇吐信一般,等到飛天動情,方才徐徐善誘,難免床笫之事,書中難以盡述。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我要寫小葷菜QAQ。。。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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