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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官兵殞身求樂,對江澄奉命救人
那少女聽了,面上倒有些畏懼之色,因低了頭擺弄着裙帶哽咽道,「這事上就沒有緩兒麼……」錢九見他妹子倏忽這般傷感起來,因寵溺一笑道,「妹子且去罷,你對我的好處,錢九郎銘感於心,只是天理昭彰報應循環,竟怨不得旁人的。」那少女抬眼還欲再說些什麼,但聽得窗外竟有殺伐之聲漸漸響起,因急忙提起裙擺意欲跳窗脫身,將走未走時,到底回身怔怔地看了錢九一眼,眼內瀲灩地叫了一聲:「九郎……」
錢九見狀,對她溫文一笑道:「回去罷,閒了咱們再說話。」那少女聞言,期期艾艾嘆了一聲,因推開後窗舉身躍下飄然而去。
錢九郎因打發那少女去了,回身復又朝床上一坐,伸手將飛天的身子扶了起來摟在懷中,伸手在他桃腮之上輕輕摩挲着道:「打疼了吧?方才是我的不是,一會兒衙門口有人過來,你不用害怕,他們要擺弄你,只別出一點兒聲息,我自有辦法教人將你的身子安頓好了。方才說的話可都記下了?我這一去,恐怕沒有出頭之日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倒玷污了你清白身子,耽誤了一段好韶華。」說到此處,因心下十分不忍,也只得將飛天的身子復又安頓在榻上,正欲推門而去,卻見那美少年雖然目不能視有口難言,卻在雙眸緊閉之中滲出兩行清淚來,因心中一緊,復又回身自袖中去了錦帕,一面為他拭淚一面柔聲道:「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說到此處,忽聽得門外馬蹄颯沓人聲鼎沸,因有許多官差叫囂道:「欽犯錢九,你這賊配軍,還不出來受朝廷法度麼?」那錢九聞言,因冷笑一聲,俯身卻在飛天唇上一吻,因回身推開前窗決絕而去。
飛天此時心裏明白,只是身子卻給那錢九郎一口真氣渡入龜息之法動彈不得,因隱隱聽聞外面樓下街巷之內許多殺伐之聲,伴着官軍哭爹喊娘的慘叫之聲,卻不聞錢九的聲息,因心中着急,屏氣凝神側耳傾聽起來,直過了大半個時辰,方才聽得有人喊道:「拿住了!」因漸漸聽聞鐵索之聲,幾個官兵喝喊道:「這個差事要緊,且將那賊配軍的琵琶骨鎖了,挑了他腳筋要緊!」姒飛天聞言心中不知怎的一陣劇痛,卻又束手無策,因眼內一熱滾下淚來,但聽得三大件上枷之聲,卻不聞錢九曾出一言,因心中認定他是磊落男兒,到底硬氣。未幾,只覺人聲漸漸蕭疏,隱有囚車行進之聲,想是那錢九郎已經給人壓入囚車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飛天雖然與那錢九郎結下深仇,此番又蒙他救下性命,卻不知是什麼滋味兒,滿心只想知道他的安危生死,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聽得門外有幾個官差的聲音推門而出,似是在底下檢視那探花郎的屍身,一面挑開簾櫳,見了飛天的身子,倒是唬了一跳道:「此處還有個小娘兒。」飛天直覺有一人伸手在他頸上一按道:「不中用了。」又聽那幾個官兵嘆道:「還道這趟差事能白吃一頓,卻是個死的,晦氣晦氣。」又聽得旁的官軍笑道:「這也罷了,只因咱們功夫不濟,才派來善後的,你沒聽見衙門裏說,方才六扇門裏頂尖的好手都折損了二三十條人命,那錢九郎也算是個好漢。」那方才唬着的兵丁因面上有些掛不住,冷笑一聲道:「憑他什麼樣的錚錚鐵骨,這可是大理寺要的人,一旦落在正卿手上,還不是一樣給摧折得哭爹喊娘,咱們也別五十步笑百步了,趕緊收拾了這兩具屍身是正經。」
飛天一面用心聽着這些人閒談,一面只覺有人搭了他的頭腳,往門外抬去,恍惚之間只覺身子給人擱在一架馬車之上,蕩蕩悠悠地不知往什麼地方拉去了,但聽得沿路之上似是有些人夾道圍觀,想是方才動武之際驚動的城中百姓,飛天此時渾渾噩噩之際,隱約聽見有人感嘆:「可惜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兒……」又有人道:「看這小姐品貌,定是大戶人家的閨秀,她旁邊怎的還躺着一個青年男子,卻不是勾搭成奸麼?」又有人接言道:「勾搭成奸怎會鬧出人命來?想是採花盜柳的淫賊,因奸不允殺傷人命也未可知啊……」又有旁人道:「如此說來,這位小姐倒是一位烈女了,只可惜這清白身子就這般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怎的爹娘也不知替她收埋則個……」一時間亂鬨鬨的說什麼的都有,飛天一時也難以聽得圓全。
姒飛天躺在那小車之上,只覺道旁行人隻言片語漸漸寥落了,又覺一陣清寒之意撲面而來,便知許是到了荒郊野嶺之處,因身子依舊動彈不得,只得僵臥在車中,未幾聽聞那幾個官差道:「方才問了鴇兒,卻不知這小娘兒的來歷,想來也無人收埋了,少不得咱們弟兄受累,為她開發了的好。」另一個官兵聞言嘆道:「倒好個模樣兒,可憐見的,落得個荒郊野嶺的下場。」那兵丁聞言笑道:「卻不知你原是個憐香惜玉的愛郎,還不快去與你那鬼娘子成親一回?」那人聞言紅了臉道:「少混說。」因一面卻有些動心,趁着旁人也不論理,竟伸手就往飛天的身上摸了兩把,飛天聞言十分厭惡,只是身子尚未恢復動彈不得。
卻聽得旁的官兵眼尖瞧見了,因起鬨架秧子道:「了不得了,褻瀆屍身可是挨千刀的勾當,虧你做得出來,也不怕沾了晦氣的?」那兵丁只因家中貧寒,年近而立不曾娶得妻房,如今見了姒飛天這等美貌,卻有些將息不得,因口中不乾不淨道:「你們瞧這小娘兒死的冤枉,到了那邊也是個芳魂艷魄,倒不如將我一點元陽給她超渡一回,也算是水陸好事風流道場。」因說着,復又伸手在飛天腰腹之間捏了兩把,只覺那冰肌玉骨纏綿之處,倒是沾粘指掌愛不釋手起來。
那幾個兵丁原本只是插科打諢取笑他這光棍兒,如今見了飛天這等如花顏色,倒竟說的有幾分動了性,因都漸漸壓抑不住,紛紛聚攏在飛天的玉體身旁,漸漸動手動腳起來,飛天唬得花容失色,暗暗調動了一番氣息,卻依然尚不能衝破那錢九郎的束縛,因暗暗埋怨其此人為何不曾想到這一層,正在芳心焦急之際,但聽得有個溫文謙恭的聲音笑道:「官爺好興致。」
那幾個兵丁原本正在輕薄飛天的玉體,並不曾察覺竟有人靠進這亂風崗子之處,如今天色薄暮之處,聽得這話倒唬了一跳,因紛紛回身觀瞧之際,卻見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迤邐而來,一面持了一方碧色錦帕在嘴角一抿笑道:「此地恁般腌臢,官爺倒不理論,竟做起這般荒唐勾當來。」
那幾個兵丁見這念書的學生拿着腔調出言不遜,又打斷了自己的好事,早就不耐煩起來,俗語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因口中不乾不淨道:「哪裏來的小兔子,酸溜溜掉起文來,再囉嗦,連你也一起臊了助助興。」說罷哄堂大笑起來。
那文弱少年聞言卻也不惱,因將手中錦帕掩口笑道:「哎喲,青天白日的,何苦來唐突我們聖人門徒呢……」說着竟噗嗤一笑,這一笑倒是明眸善睞,加之那少年原本絕色,倒把幾個官兵鎮住了。
為首的一個兵丁見了這少年的顏色,因搭訕着上前道:「你這學生,下了學房不回家去老老實實玩一會子,跑到這荒山野嶺的做什麼。」那少年書生聞言,對他莞莞一笑道:「晚生家在此處,下了學自然是要回家的呀。」那官兵聞言,卻覺渾身打個冷顫,因勉強笑道:「好個兔崽子,這般唬你老子的。」
那書生聞言噗嗤一笑道:「才罵了人是兔崽子,又要做人家老子的,官爺也想想自己是何身份了?」因說着,卻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起來。彼時那一眾輕薄飛天的官兵漸漸聚攏來,聽聞那漂亮書生奚落了他們的頭兒,卻是詼諧的好,只是礙於情面,又不敢放肆鬨笑,只得憋着偷笑了幾聲。
那為首的給書生奚落了幾句,想要教訓他一頓,又見他容貌清秀,卻有些捨不得,因乾咳了兩句道:「如今城門眼看關了,左右你回不去家門的,如今咱們哥們兒處倒有個巧宗兒,學生你也來湊湊熱鬧如何?」
那底下的官兵不知何意,因有人暗暗上前扯了為首的衣襟道:「怎的讓這小兔子佔了先機。」那兵丁因回身低聲道:「這亂葬崗子古來最是邪性,如今那小娘兒死的不明不白,咱們可別輕舉妄動給人纏上了,讓那小兔子先來頭一炮,驅驅邪祟,況且你看他生得那樣,兩個做在一處豈不恰似美人磨鏡一般,看着也給咱們助助興。」
作者有話要說:列位看官~老吉祝您新年快樂,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老吉還在初學寫作階段,到不到的請多擔待,祝衣食父母讀者巨巨們在新的一年裏工作順利學業進步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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