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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恬一趕緊撥通了趙月蓉的號碼,不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了優雅的女聲,「餵?」
「滕夫人您好,我是郁恬一。」郁恬一抽了抽鼻子,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哦,原來是郁小姐,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是為什麼呢?」
「滕夫人,那天沒有聽您的話我很抱歉,我知道,我不該出現在那個宴會上的,對不起。」
趙月蓉不禁彎起了嘴角,大晚上的,這個女人竟然莫名其妙的頂着哭腔來跟自己說對不起,真是有趣了,「沒錯,開始的時候我的確不是很高興,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我知道我錯了,您的兒子不愛我,我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所以,請您看在都是母親的份上,把我兒子還給我吧。」
看來,她還不知道冽在宴會上為她做的荒唐事,也好,不過,她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的兒子?你的兒子怎麼會在我這兒呢?」
「你沒有派人綁走我兒子嗎?」
「我趙月蓉雖然強勢,可是從來不會做那種卑鄙的事,對於你的遭遇,我們抱歉,這樣吧,郁小姐,只要你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我會派人幫你找回兒子的。」掛了電話,趙月蓉皺起了眉頭,她是知道她有兒子,可她那麼說,不過是想讓她知難而退罷了,那麼,到底是誰綁走了她兒子呢?
麵包車開到一個很偏僻的小倉庫才停下來,後座的麻袋裏,是昏迷不醒的小諾,一個男人將他扛將倉庫里,裏面有一伙人,抽煙的,打牌的,喝酒的,都有,見他來了,其中一個停下手中的動作走了過來,打開麻袋,小諾的臉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下,男人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然後拍了拍手,笑着道,「這小傢伙長得根苗正紅的,家長一定急瘋了吧。」
「知道就好,這單可弄小心點兒,讓人家找到就好了。」
「老子可不是第一天拐小孩了,這還用說,」男人扔了兩聽啤酒過去,「拿着路上喝,以後有生意還找我。」
「喂,小鬼,起來,快起來!」一個男人使勁兒的晃着小諾。
當小諾睜開朦朧的眼睛的時候,被周圍的景物嚇了一跳,先是眼前這個叼着煙,一臉凶神惡煞的男人,然後是黢黑的牆壁,到處都堆放着亂七八糟的雜物,吃剩下來的東西也亂扔着,還有好幾個健碩的男人來回穿梭,身邊跟着些衣衫襤褸,臉上也髒兮兮的小孩子。
「你,你是誰?我要媽咪,要媽咪,嗚嗚嗚!」昨天明明還跟媽咪在一起啊,為什麼醒來後,所有人他都不認識了?這陌生的一切讓小諾害怕極了,烏溜溜的眼睛裏立馬聚攏了晶瑩,他大哭起來。
「不許哭!」人販子可不是幼稚園老師,才沒有耐心去哄一個哭泣的小孩,他大聲的呵斥着,把其他的小朋友也嚇哭了,昏暗的倉庫里瞬間充滿了小孩害怕的哭聲。
「不許哭,再哭我就打斷你們的腿!」他們的哭聲讓他心煩意亂,他更大聲的叫喊着,臉上的表情也馬上兇殘了起來,嚇得所有小孩趕緊抽了抽鼻子,嘴巴一撇一撇的,卻只得用髒兮兮的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水。
只有小諾還在繼續哭,而且越哭越傷心,因為他從小都沒有離開過郁恬一,雖然條件不好,可是郁恬一把他放在心頭寵着,疼着,他被保護得很好,從來不知道這個社會有多複雜。
人販子更煩了,上去就是一耳光,「啪!」的一聲響,小諾被打得偏過頭去,撞在凳子的腿上,小腦袋一陣暈眩,被打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也流出鮮血。
「他媽的,你再哭,老子就打死你!」那人販子惡狠狠的瞪了小諾一眼,這回,小諾也像其他的小孩一樣,再也不敢出聲了,可是淚水,還是不斷的從他的眼角滑落,他澄澈的眸子裏寫滿了恐懼,小小的身子不住的戰慄着。
小諾被那個男人像拎東西一樣揪着來到了外面的空地,那裏還有好多的小孩子,他們都跟小諾一樣,是被拐來的,最大的也不過七八歲,最小的,還是襁褓里的嬰兒。大家都穿着破舊的衣服,小臉髒兮兮的,一個個都低着腦袋,害怕極了。
「好了,都分配一下,時間也差不多了,還得趕緊出去呢。」一個類似老大的人開始發號施令,他將一個扎着小辮的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帶到小諾身邊,「這倆小傢伙都長得不錯,交給你帶着。」
那人點點頭,帶着小諾和小女孩就出發了,他們的工作就是要錢,因為兩個人還沒有學會任何本領,只好跟着一個大人跪在街頭,靠一個編出來的故事,靠孩子們天真的可憐來博取同情,不過,這一招也的確有效,一天下來,他們要到了不少錢。
「你也是被拐來的嗎?」趁着人販子去小店買煙的空當,小諾悄悄的問那女孩,她點點頭,大眼睛裏馬上就聚攏了淚水。
見人販子還沒有出來,小諾牽着小女孩的手,「我們快逃吧。」兩人起來就跑,這時,人販子出來了,他們哪裏跑得過他,三兩步就被抓住了,因為這裏很偏,人很少,所以沒有人注意這一幕,他把他們又帶回了那個可怕的倉庫。
狠狠的將他們摔在地上,人販子發起狠來,「好你個死小子,還敢偷跑了,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你,還有這個小妮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們!」說完,他就開始對他們拳打腳踢。
小女孩哪裏經得住,嚇得大哭起來,蜷縮着小小的身子,小諾也很害怕,可是這時候,他突然像個男子漢一樣,抱住了小女孩,護着她不被傷害,儘管他自己也因為疼痛而大哭着。
「喲呵,快來看看這小子,行啊,這麼屁大點兒人就懂得英雄救美了哈。」
另一個人販子走過來,拿着一把刀,揪着小諾的頭髮,在他的小臉上不停的比劃着,「小傢伙,我該給你弄個什麼樣的心形象呢?這劃一刀,這劃一刀,還是割了你的小鼻子,保管你家人都認不出你來。」
小諾的哭聲更慘了,他從小就是郁恬一的心肝寶貝,如果他變醜了,媽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他趕緊連連搖頭,「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人販子拍了拍他的臉,「這才乖嘛,你要是再敢耍什麼花樣,我有的是功夫對付你,我先削了你的耳朵,再剁了你的手腳,聽見沒有!」他的聲音徒然增大,屋子裏所有的小孩都被嚇壞了,趕緊點點。
將他們都趕進一個昏暗的屋子裏,人販子將門鎖好後離開了。
裏面擺滿了各種奇怪的工具,小諾問他們,才知道,這些全都是人販子們逼他們練的雜耍,小諾想起了曾經在街上看見的場景,比他沒大多少的小孩在街頭賣藝,那時的他傻傻的以為他們是為了賺錢,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看着這些小朋友,他們又髒又瘦,因為吃的都是剩下的餿飯餿菜,所以只剩下皮包骨了,有的眼眶都深深的凹陷了,他們的身上都有傷,有的因為沒有及時得到處理,都發炎潰爛了,有的是因為學不會他們教的雜技,有的是因為要不到錢,有的是因為曾試圖逃跑,有的甚至沒有原因,人販子們不高興了,也會拿這些可憐的孩子出氣。
擠在一個充滿灰塵的角落裏,小諾感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恐懼,這種感覺,撕扯着他幼小的心房,他好怕。媽咪,你在哪裏,快來救救小諾吧!
這時,那個小女孩靠了過來,她瑟瑟的抓着小諾的胳膊,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大哥哥,我好怕。」
小諾讓了個地方,兩個小傢伙在角落裏倚靠着彼此,他握着她的小手,「我叫小諾,妹妹不怕哦,我媽咪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還有念揚爸爸,他是個大英雄,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小女孩點點頭,「小諾哥哥,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哦。」
「嗯。」小諾信誓旦旦的承諾,小女孩才放心的笑着,緊緊的挨着小諾,不久就睡着了。
「小諾,小諾!」郁恬一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趕緊翻身下床,這時,喬念揚進來了,趕緊按住了她。
看着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郁恬一,喬念揚心疼極了,「恬一,你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小諾不見了,我怎麼還能在這裏休息,我要去找小諾,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小諾好可憐,他好害怕,他不停的哭喊着,他說要媽咪,他說要我去救他,你知道嗎!」郁恬一激動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喬念揚一把抱住了神經已經緊繃的她,輕柔的拍着她的後背,「我們已經報警了,一定會有小諾的消息的,你要養好身體啊,小諾也不想看見這樣憔悴的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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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明天就是大家一直想看的父子相見了,記得準時來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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