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來到了道苑後,葉豐都看上去熟絡了許多,只是門口的侍者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厭惡,冷漠的抬了抬那雙死魚眼,精光內斂之際,伸出一隻沾滿銅臭的手掌,哼聲道「按規矩辦事,刷卡還是現金?」。
饒是葉豐都生的一副好脾氣,此刻也覺得後槽牙咬得絲絲髮疼,鎖了鎖眉毛後,氣笑道「真是棺材裏伸手死要錢的主,算了,懶得與你計較,要錢是吧,就找我身邊的這位財主」。說完後,將身子微微向後藏了半截。
聶怡鸞忿忿然鼓着眸子蹬了蹬,提着小腳猛然就踹在了葉豐都腿上,這才舒心的拿出一張卡,盈盈道「我們要去武道場第二層,麻煩你快點」。
侍者勾了勾嘴角,冷冷說道「第二層安家費一百萬,概不退還,除非是參賽者死去,你們可想清楚了」。
葉豐都聞聲頭髮倒豎,恨不得一口老痰甩在對方的臉上,氣極道「清楚你個烏龜頭,你們還真是搶劫上癮了,老子一沒老婆二沒子女,要個毛線的安家費,一百萬夠我找好幾個老婆了」。
話音剛落,霎時一股冷氣直透心門襲來,卻是聶怡鸞杏目冷冽的盯着他,貝齒緊扣口吐芬芳道「你還想找幾個?要不要我去幫你聯繫一下?」。
葉豐都連連乾笑「不用,不用,要那麼多老婆幹什麼?我還是小孩子呢,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等我長大了再想吧」。說完後快步進入了門內。
聶怡鸞等刷完卡後,也迅速跟了上去。
侍者望着二人消失的背影冷笑不止,摸出手機後連打了兩個電話,其一則是通知了黑金武道場的內部,另一個卻是打給了韓家之主,韓雲山。
韓雲山接到電話後,稍稍思忖了片刻,瞬息通知了早已埋伏在武道場的手下,命令他們進入第二層,找尋機會幹掉葉豐都。
而此刻的武道場內部倒是格外平靜,身着唐裝的三金主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子,沉吟少許後,笑道「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竟然連韓家都參與了進來,韓雲山也算是大家之主,這氣量卻是愈發的小了」。
站在一旁的屬下恭謹的應道「金主所言極是,韓家此次而來的目標就是那個小子,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連藥人都派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幾人是馬衛國請來的打手,以屬下看來,那小子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金主款款起身,拉了拉一襲嶄新的唐裝,笑呵呵說着「凶多吉少才有看頭嘛,你立刻將已經報名武道場第二層的閒雜人員勸退,將韓家之人和馬衛國請來的打手都留給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應付」。說完後不懷好意的走了出去,徑直去了第二層。
此次開賽一直推遲了許久,就在眾怒沸騰之刻,唐裝老者神采奕奕的走上台來,雙手向下壓了壓道「因為一些突發變故,導致一些選手中途退場,這才怠慢了貴客,還請多多見諒啊,不過留下來的都是精英好手,想必定不會讓眾位失望,現在大屏幕會顯示接下來的參賽名單,各位有五分鐘時間下注」。
隨着他話音落罷,人潮洶湧猶如一條長龍般都奔向了下注處,唯有葉豐都愁眉緊鎖,眼珠四轉,不知道在思量着什麼。
聶怡鸞喊了兩聲都沒有應答,氣呼呼一腳踢在他的腿上,嗔怒道「你還杵在這裏幹嘛?還不去下注,不把上次散出去的錢贏回來,姑奶奶讓你好看」。
葉豐都瞄了她一眼「這麼着急去搶孝帽子啊,還妄想着贏錢,不輸掉褲衩就不錯了,你看台上那老頭賊兮兮的,說不定暗藏着什麼陰招呢」。
聶怡鸞仔細地瞧了瞧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狐疑地說道「我怎麼沒發現呢?你的意思是說那老傢伙會做一些黑手干預?而且還是專門針對你的?」。
葉豐都扯了扯嘴角苦笑「開始我僅僅是懷疑,因為那老東西無意露出的目光中帶着詭異,現在倒是可以肯定了,你看看屏幕上出現的那兩個名字及人物介紹就明白了」。
聶怡鸞莊重的盯着屏幕,頓然瞳孔緊縮,微微閃過絲絲怒氣,上面赫然出現了兩個名字,一左一右對立分佈,名字下面就是簡單的介紹,葉豐都三個方體大字正閃爍着熠熠神采。
而在名字的正下方則是葉豐都在武道場第一層的戰績,寫得明明白白一絲不苟,就差將他所用的招式公佈與眾了,這也是令聶怡鸞憤懣的原因之一。
在右邊是一個叫馬振東的人,真正讓人起疑的就是他的介紹,竟然是馬衛國的徒弟,此人號稱是馬衛國的首席弟子,已盡得其師真傳,在京城也略有薄名,對比葉豐都而言,倒是可以讓人更容易生出幾分遐想。
聶怡鸞眉目流轉卻煞氣彌散,冷聲道「好個老不死的東西,他們竟然真敢這麼做,明擺着就是調查過你,爾後借着那些廢物的手故意打壓,要不然哪裏會有這麼巧,這還是第一場,後面定然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出現」。
葉豐都深深望了她一眼,接口道「恐怕還不止如此,敢來這裏參局的又有哪一個是笨蛋?你可以看破謎面,別人自然也可以,這麼明顯的目的就是一個信號」。
聶怡鸞歪着腦袋大為不解「信號?什麼信號值得他這般耗費心思?」。
葉豐都哼道「我在第一層大戰四方自然不招人待見,他這麼做就是告訴眾人,我成了武道場打壓的對象,等到下注的時候,大部分人會跟着他的節奏走,將重注下在馬振東身上」。
聶怡鸞嗤笑不已「他就這麼自信馬衛東可以戰勝你?」。
葉豐都捎了捎頭髮,搖頭道「自不自信對他都無所謂,這是一個陰陽局,我若戰敗,他打壓我的目的達到了,還能收攏人心,若勝的話,他只不過是損失一些錢財,而我卻遭到了那些下注之人的忌恨,多麼高明的計策啊」。
聶怡鸞聞聲後驟然色變,重新打量着葉豐都,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忌憚,諾諾的問道「那我們怎麼辦?目前最好的結果就是放棄比賽,讓他那些算計都成為鏡花水月」。
葉豐都露出森森白牙笑道「想玩我就陪他玩把大的,你去將注都下在我身上,這一次要讓那些人血本無歸,別說一個武道場,就是閻羅殿也休想阻擋我的腳步」。
說完後,邁着錚錚的步伐走上了高台。
比賽台上,唐裝老者滿面笑容,望着走近身前的年輕人,終於哈哈大笑「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小哥風采依舊啊」。
葉豐都嘿嘿應道「還是比不上前輩你啊,唐裝越來越光鮮亮麗了,但願心中也是如此」。
老者掀了掀眼皮,渾濁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清明,依舊笑顏答道「承你的吉言,老頭子心正則衣寬,這輩子恐怕是變不了了,只是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卻鋒芒畢露,怕是少不了幾多挫折啊」。
葉豐都攤了攤雙手「此次有這個大展拳腳的機會,還要感謝前輩的悉心照料,不過嘛,事情的結局往往會出人預料,到時候您可千萬不要後悔」。
此時,眾人早已下注完畢,一道矯健的身影躍然而起,平穩的站在了葉豐都的對面,披肩的長髮隨風捭闔,面容清秀冷厲異常,雙臂貼於身體兩側,雙腿呈八字微分。
細細打量了葉豐都片刻,旋即陰森笑道「我還以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原來就是個剛退雛毛的崽子,當日你用卑鄙手段暗算我師傅,今天就用你的命來償還吧」。
葉豐都撲哧一聲樂了,嘖嘖發笑「和你那個裝神弄鬼的師傅一個鳥樣,開始的時候吹得牛皮震天響,最後連放屁都不敢帶一個聲兒,真是白長了一副人模狗樣,可悲啊。」
馬振東聞之眉眼倒豎,腳下猛然發力,如是一顆炮彈飛射而出,雖然身形龐大,卻絲毫不見笨拙之感,看上去威風凌凌勢不可擋。
葉豐都眼睛微微眯起,已然識得其所使招數,正是馬衛國賴以揚名的絕技,太極功。
只是在馬振東使來卻又不盡相同,太極講究圓潤之意,綿密不絕,以靜制動,環環相接,而這個傢伙卻反其道而行之,這一時倒令人費解不已。
沉思之際,殺機迎面襲來,葉豐都氣灌雙臂,勁走鐵拳,避開馬振東正面的橫衝直撞,腳下配合孫臏拳的精妙步伐,身子如是一根直線,虛晃而過,精確無誤的打在了曲池穴上。
可奇怪的是馬振東的動作竟然沒有絲毫遲滯,當即一招太極推手,身體穩如泰山,但動作變化自如,一瞬間便將葉豐都的拳頭套入其中,來留去送,猶如浮江之萍。
葉豐都驟然色變,趕忙腳下生根,控制住搖擺的軀體,手臂不退反進,穿過對手的太極圓環,狠狠地對着其胸膛打了下去。
不得不感嘆葉豐都的戰鬥眼光之敏銳,就眼前這種局勢,任你如何僵持施為,都一時難以擺脫,太極之妙就在於生生不息,越是一味的求生防禦,越會陷入對手的痴纏之中。
馬振東嘴角冷笑,一個太極圓轉,身影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弧,自然而輕鬆的避開了這一擊。
雖然只是短暫的交手,明眼人都已看出,葉豐都已然落入了下風,這馬振東素日裏也有些薄名,但大半都是佔了師傅的光,可從今日的表現來看,似乎有些不同凡響。
台下的叫好聲隆隆鼎沸,幾欲佔據了整個空間,一個個激動地臉紅脖子粗,仿佛是鬥勝了的公雞,更像是發情的公豬一般。
葉豐都充耳不聞,面色凝重的望着馬振東說道「你很不簡單,比你那個廢物師傅強多了,能將太極功練到如此地步,連我孫臏拳都奈何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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