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愕然愣了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這你放心就是了,賭藥坊自有規矩,相信韓公子是不會反悔的,倒是小兄弟不妨考慮一下,何不留在這裏幫我呢,憑你在藥材方面的超凡見識,很快就能名揚四海「。
聶怡鸞在一旁聽了撇嘴道「真是無商不奸,本小姐好心照顧你的生意,你還敢明目張胆的挖牆腳,怪不得這賭藥坊這麼紅火呢,喂,老頭,你是不是該讓姓韓的小子將東西交出來了,我們還有事呢「。
葉豐都翻了翻眸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天只是受僱於人,可不敢自作主張,不過,若是日後有需要的地方,坊主大可直言無妨,至於聶小姐的話千萬不要見怪,她就是這個性子「。
坊主連連擺手「聶小姐性子直率快人快語,我豈能放在心上,小兄弟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這張名片你留着吧,以後有需要藥材可直接來找我,對了,韓家在京城有些勢力,你還是小心點為好「。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壓低了聲音。
聶怡鸞嗤笑一聲「我聶家可不怕他,韓丁,你檢查完了沒有,快將上次輸給你的回魂九針還回來,還有你手腕上的靜心鐲,本小心可沒空陪你磨蹭「。
韓丁神色鐵青,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在眾人奚落的目光中,從懷中拿出一個古樸的盒子,又將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鐲摘下,一同扔到了桌子上,陰滲滲道「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希望你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從賭藥坊出來後,聶怡鸞格外高興,桃目流轉,在葉豐都身上掃視不停,咯咯笑道「今天總算出了一口惡氣,看不出你這傢伙還有些本事呢,諾,這回魂九針和靜心鐲就送給你了,算是對你的獎勵「。
葉豐都先是打開了盒子,只見裏面整齊的排列着九根銀針,個頭要比他之前用過的要長一些,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泛着藍色的光芒,而那手鐲也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拿在手中微微發冷,通體一色渾然天成。
聶怡鸞見他興趣十足,從旁介紹道「回魂九針是我在拍賣會上得來的,據傳是當年張仲景所用之物,相信你以後會用得着的,靜心鐲更是韓家的鎮宅之寶,聽說是一位佛家的得道高僧所贈,戴上它可凝神靜氣,摒棄雜念「。
葉豐都暗暗乍舌,苦笑道「你們京城的公子小姐都是這麼敗家嗎?奶奶的,隨隨便便就拿傳世之寶來對賭,讓那些老祖宗知道的話,說不定直接從棺材裏跳出來掐死你們「。
聶怡鸞嘻嘻道「我可以理解成吃醋嗎?這算什麼,不過是些身外之物,真正的好東西都在那些道門正宗之人身上,今天我就給你引薦幾位,若是你能從他們身上討得好處,本小姐今晚就伺候你沐浴更衣,想不想試試?「。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已是纏綿十足。
葉豐都狠狠地掃了一眼,隨手將寶物揣在懷裏,老神在在道「少拿些不着邊際的好處誘惑我,今天被你利用了一把,還不知足嗎?不過看在那兩件東西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倒是你說的那些修道之人有些意思,見見還是可以的「。
兩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地攤前,攤主是一位年輕男子,身前擺着一張條形桌子,旁邊立着一杆旗幟,上面寫着『小神仙』三個大字,桌子上平鋪一張白紙,紙上方方正正的寫着一個『緣』字,墨色早已乾涸,看上去似乎有些時候了。
原本假寐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睛哈哈笑道「緣也孽也,情絲相牽,宿命之約,自有天定,怡鸞妹妹,看來你我二人果然有緣,也不枉費我等了這麼久,終於要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嗎?「
聶怡鸞呸了一聲「白止青,少用那些糊弄世人的把戲糟蹋本小姐,有緣個屁,就算有緣也是孽緣,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可是帶人來的,你還敢說我們有緣嗎?「說完後一把扯住葉豐都的手,緊緊的攥住,不讓他掙脫。
白止青細長的眸子裏鋒芒一閃,語氣明顯冷了幾分「看來這個緣字要落在你們身上了,我就免費為你們測上一測,緣者絞絲為旁,意為心如亂麻找不到頭緒,右上半是一個倒着的人,或者是入,說明有不速之客亂入其中,更像是互的一半,意味着你們互不了解,互不信任,右下半的豕在古代當豬解,這位小兄弟應該不是屬豬,所以他並不是你要等的人」。
聶怡鸞聽後心底不禁一顫,眼角暗暗藏匿一絲異色,旋即嗤笑道「就算你是屬豬又怎樣?不過是望文生義牽強附會罷了,很不巧的是我這位師弟也會占卜測字,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師,倒也別有一番見解」。
葉豐都張了張嘴吧,望着聶怡鸞苦惱不已,他什麼時候有見解了?自己怎麼不知道,顯然是又被這丫頭利用了,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做擋箭牌,不過,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燙,剛剛接受了對方兩件寶物,現在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白止青驟然換了一副春風拂面的笑臉,呵呵笑道「他是你師弟?這麼說也是同道中人了,測字嘛不過是娛樂消遣,小兄弟有什麼不同見解大可直說,我洗耳恭聽便是了」。同一個字要測出不同的結果,這無疑是一項巨大的考驗。
葉豐都心中暗罵一聲虛偽,他最是看不慣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貨色,本來還想給他留幾分顏面,現在看起來可以省事了。
沉吟少許,葉豐都嘿嘿笑道「實在不敢當,小弟既然是不速之客,所說的話自然是當不得真,依我看來,有緣者最終只會是三種結果,絞絲意味着心如絞絲肝腸寸斷,互字缺頭去腳當為自私自利講,最後的豕字更加不妙,始終都無法擺脫被屠宰的下場,所以,白師兄的這個緣字還是不要送給師姐的好」。
聶怡鸞聽罷噗嗤一聲樂出聲來,嗔怪的颳了葉豐都一眼,想不到這傢伙還挺記仇,白止青不過是說了一句不速之客,他倒好,直接說人家是一頭待宰的豬,真是想氣死人不償命嗎?
見白止青臉上泛起沉鬱之色,聶怡鸞急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兩個都快成神棍了,別忘了我們今天還約了其他人,白師兄,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正事要緊,那些老朋友恐怕等不及了」。
白止青眯着眼睛呵呵道「你說的沒錯,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是不會計較的,現在也是時候去見見他們了,你們跟我來吧」。說完後徑直向前走去。
葉豐都跟在後面,心中大罵「你才是小人,你們全家都是小人,真當我聽不出來嗎?」
又見聶怡鸞喜滋滋的樣子,他心中更加鬱悶起來,忽而轉過身盯着聶怡鸞的眼睛道「好像之前有人說過,能討得好處的話就為我沐浴更衣的,你不會打算賴賬吧「。
聶怡鸞笑容頓收,暈開了朵朵醉霞,惡狠狠道「好啊,你如果覺得那東西太過累贅,我可以幫你清理乾淨,要不要今晚試試?「。
葉豐都冷汗直下,下意識摸了摸了小腹,呃呃兩聲「咦,我剛才說什麼了嗎?怎麼都不記得了,哇,白止青那傢伙怎麼走那麼快,快跟上去吧「。
三人來到茅山別院後,早有三個人坐在院子裏品着香茗,尤為惹眼的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全是古式的道袍,只是顏色大相徑庭,見慣了現代名牌服飾的葉豐都好奇的打量起來。
聶怡鸞拉着葉豐都坐在石凳上,笑嘻嘻介紹道「今天給大家引薦一個新朋友,他是我的師弟,名叫葉豐都,也是茅山的弟子,今天剛剛辦理了道牌「。
接着又為葉豐都介紹了其餘三人,竟然都是名門之後,身着青色道袍的是全真派丘立峰,藍色道袍者武當張豐田,最後的綠色道袍之人是來自青城派的余景陽。
丘立峰狐疑的目光在葉豐都身上轉了轉,難以置信道「你師弟?這麼多年了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而且還是茅山的弟子,老白,你也是茅山出來的直系弟子,可認識這位小兄弟?」
白止青搖頭苦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或許之前一直都沒有去茅山報備吧,不過有怡鸞師妹作證,自然是不會有假,而且我剛剛在其手上輸了一局,你們若有興趣大可出手試一試,相信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葉豐都劍眉一皺,心中不禁對白止青多了幾分警惕,此人看似雅量和善,實則心性狡詐,剛一見面就挑撥其他人,藉以試手發難,看來以後要多留意一些。
思索之際,斷然拒絕道「出手就不必了,免得被有心人看了笑話,我只是隨聶怡鸞來見識一下,你們想幹什麼都與我無關,只當我不存在就好」。說着便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青城派余景陽抿嘴冷笑「既然是來了這裏,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剛剛白老大說你贏了一局,我卻是不信,不會是耍了什麼卑鄙手段吧,小子,想進入那個地方可不是靠小聰明就能活下去的」。
聶怡鸞狠狠一拍桌子,怒目斥責「夠了,葉師弟是我帶來的,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再有一句廢話就自己滾蛋,去左慈道場的人員由我來定,我想帶誰進去就帶誰進去,難道你有異議?。
白止青暗中對余景陽打了一個眼色,急忙勸慰道「對葉師弟的本事我還是有信心的,帶他去那裏正合適,你們就不要心存疑慮了,接下來我們還是聽怡鸞師妹說說左慈道場的情況,安排好時間後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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