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orgive 45 迷惑與謎題

    陽光穿透鉛色的雲層,在山巒和湖水之間鋪上一層薄薄的銀灰微光,古老的城堡像是蒙上了黑色的面紗,失去了夏末應有的色彩和溫度。

    九月二日上午九點半,冰冷的霧氣打濕了小巫師們的袍角,三十多名學生正排成隊列,沉默地穿過場地走向城堡。如果稍微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這些學生暗暗地分成了兩隊,人數少的那隊衣着光鮮,長袍邊緣鑲着精細的墨綠暗紋,個個身姿挺拔,神色冷漠。人數少的那隊人則顯得比較隨意且活躍,一邊走着一邊還在不停地竊竊私語。

    斯普勞特教授看了一眼這些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們,那種涇渭分明的隔閡還有暗潮洶湧的敵意讓她輕輕嘆了口氣。戰爭的陰影,終究是侵入了這片最後的淨土,傳承着知識和信仰的殿堂被那個人當做滿足他野心利益的籌碼,城堡最高的那座塔樓頂上,四學院標誌合一的校旗還在迎風飛揚,而四巨頭留下的友誼似乎已經蕩然無存。

    熱情勇敢的格蘭芬多,忠誠堅忍的赫奇帕奇,睿智精明的拉文克勞,孤高冷傲的斯萊特林,是所有的這些特質結合在一起,才有了霍格沃茨獨有的神秘和魅力——而如今這個從內部四分五裂的霍格沃茨,還是她一直熱愛的、願意為之奉獻一生的「霍格沃茨」嗎?

    一千年前的那三個人沒能留住薩拉查寂寞遠離的腳步,而一千年後,又是誰先拋開了誰?

    溫和的草藥學教授忽然覺得格蘭芬多們口中不停冒出來的「邪惡」、「食死徒」之類的詞語無比刺耳,閉口不言的斯萊特林們冰冷輕蔑的目光也似乎讓這個九月的天空變得更加陰沉。斯普勞特教授咳嗽一聲,努力把語氣放得更輕鬆柔和一些,想要衝散這裏快要凝滯的氣氛:「快一點孩子們,校長要求所有人必須在十點以前在大廳集合,缺席的人是會給學院扣分的。」

    已經是老油條的七年級學生們我行我素,不為所動。斯普勞特覺得她真的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些半大的孩子,什麼才是他們應該操心的東西,於是嚴肅地說:「雖然今天的課只上了一節,但下節課仍然要交一份貝里西科藤蔓的植株圖,希望你們不要忘記了,你們今年還有n.e.w.ts。」

    她說完這些話,滿意地看到兩個學院的學生顧不上敵視和對立,十分統一地露出了「我恨作業更恨考試」的糾結表情,她加快腳步越過隊伍,徑自先往城堡大門走去了。

    「n.e.w.ts?她的腦子終於被曼德拉草的尖叫弄瘋了麼?好像我們還需要那些蠢透了的證書一樣!」潘西看着斯普勞特的背影,嗤笑了一聲,她的聲音讓剛被轉移了注意力的獅子們立刻重新集中仇恨,一齊朝斯萊特林的方向怒視過來。

    潘西揚起下巴,雙手抱在胸前,尖刻地說:「很快你們就會知道誰才是應該順從效忠的對象,說不定斯內普校長召集所有人,就是為了把你們這些泥巴種、血統背叛者從霍格沃茨清除出去——」

    「霍格沃茲永遠不會向伏地魔屈服!我們也絕不承認斯內普是校長!哈利會帶領我們贏得這場戰爭,要等着瞧的是你們,邪惡的斯萊特林!」納威從隊伍里站出來,他大概已經有六英尺高,居高臨下地看着潘西,頓時把她的氣勢壓了下去。

    潘西冷笑:「救世主?莫非就是《預言家日報》上懸賞一萬加隆,被魔法部認為應該對鄧布利多的死亡負責的通緝犯?」

    納威大怒,猛地抽出魔杖指向潘西:「不要以為那狗屁報紙能騙得了誰,是馬爾福殺了鄧布利多!」

    斯萊特林們臉上倨傲的笑容微微僵住了,布雷斯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眾人的反應,幾乎所有人都多少露出了或敬畏、或不服的神情,而高爾和克拉布目光閃爍,卻顯得有幾分畏懼。

    扎比尼家族向來保持中立立場,所以他只是大致知道哪些貴族是站在黑魔王那邊的,並不清楚他們中間的「等級」。現在從這些斯萊特林的反應來看——布雷斯風流魅惑的狹長眼眸中閃過一絲苦笑——整個暑假在貴族間私下流傳的消息很可能是真的,如今最受黑魔王器重的「馬爾福先生」、凶名正盛的食死徒,真的就是和他一個寢室住了六年的金髮朋友。

    高爾和克拉布的父親,似乎都成了他的手下呢。

    他討厭粗俗不堪的混血和泥巴種,但也並不看好正在帶給巫師界無限恐怖和黑暗的,所謂的貴族領導者,他更無法想像那個表面冷傲內心柔軟的德拉科,真的會用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去殺人。

    布雷斯抿起唇,忽然覺得心中一陣惶恐——如果有一天他的朋友真的穿着黑袍戴着面具出現在他面前他該怎麼辦?

    如果他奉命來要求——甚至是脅迫扎比尼家加入食死徒,要求他跪在那個人的腳邊成為他的奴僕他該怎麼辦?

    他是屈辱地服從,還是拿起魔杖和昔日的好友兵鋒相向?

    「無話可說了吧!我昨天晚上親耳聽見高爾問斯拉格霍恩教授馬爾福為什麼沒來學校,你們的院長大人可是嚇得臉都青了,」迪安走到納威身邊,挑釁地對斯萊特林們說,「等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馬爾福會第一個享受攝魂怪的吻!」

    斯拉格霍恩膽小怕事,一直對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存在採取消極躲避的態度,但他畢竟是斯萊特林的院長,這句話從格蘭芬多的嘴裏說出來,讓小貴族們的臉色都是一青。潘西氣得尖叫起來:「你住嘴!你竟敢——!」她猛地抽出魔杖,然而格蘭芬多們比她動作更快,十幾根魔杖幾乎是同時舉起來對準了她。

    「想要打架?我們隨時奉陪!」金妮昂然說,「哈利教給我們的本事,遠遠超過你們的想像,我們即使面對真正的食死徒也絕不退縮!」

    斯萊特林們也抽出了魔杖,眼看事態就要演變成兩個學院的亂戰,布雷斯走上兩步,按住潘西的肩:「斯內普校長不會高興見到斯萊特林全都遲到的,級長。」

    沒有人會想要面對蛇王的怒火,潘西的手頓了一下,牙齒咬住下唇,片刻後冷哼一聲收起魔杖。她丟給他們一個輕蔑威脅的眼神,帶領斯萊特林們繼續往城堡走去。

    布雷斯落在最後面,看着這些原d.a成員們悻悻地收了魔杖,才轉身追着隊伍離去,不料他剛走出兩步,就聽見迪安在身後朝他大喊:「你是不是為此感到自豪——有個成為了殺人犯的食死徒朋友?說出去能把某些軟骨頭嚇得尿褲襠?」

    格蘭芬多們齊聲鬨笑,布雷斯停住腳步,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些滿是挑釁的臉,他抿着唇角,想要用最毒辣的長句狠狠地回擊,兩秒鐘後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他的沉默讓格蘭芬多們大大地得意起來,層出不窮的惡意言辭洶湧而來,雖然絕大多數都針對的是德拉科,但布雷斯發現自己的手開始輕輕地顫抖,不僅是憤怒,更是後悔和悲傷。

    他忽然想起了三個月以前的那個傍晚,他們剛結束了一節火焰變形課,德拉科抓起椅背上的黑袍大步離開,說要去圖書館查天文學資料。那時心裏陡然升起的不安讓他開口試圖挽留他,而德拉科輕描淡寫地揮手,颯爽堅定的腳步只是稍稍停頓,一去,就再也不回。

    也許從那個時候起——或者更早——德拉科就已經知道自己將要去做什麼。那一晚的慘烈的戰鬥中,鄧布利多身死,霍格沃茲遭受重創,而斯萊特林是唯一沒有學生受傷的學院。無論如何,他的朋友終究是選擇保護了他們,把他們和致命危險隔離開來,而他獨自一人,悄悄踏上了佈滿荊棘的前路。

    「既然相信,那就好好地回去呆着,等我回來。」

    ——那時的他不知道,這卻是他在對他們,做最後的告別

    布雷斯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中的猶豫和惶恐似乎都隨着這口氣煙消雲散。他既然早已選擇了相信他,現在又何必再疑惑?無論是因為什麼讓德拉科做出現在的選擇,斯萊特林的友誼里也許總免不了帶着利益和算計,但建立在理智上的信任,永遠比比那些熱血上腦的人來得牢固。

    布雷斯挺直了脊背,風流的眼角挑起來,對着正說得起勁的格蘭芬多們邪邪一笑,似是在向他們宣佈,又似是在確認自己的決心:「是的,再自豪不過了——」

    你永遠是我為之自豪的朋友,德拉科,我會等你回來的那一天。

    彤雲遮蔽下的城堡顯出一派沉靜和滄桑,正對着場地的高聳塔樓把蒼白的天光分成明暗兩邊,最高的那扇拱形天窗後站着一條黑色的人影,在離他不遠的另一座角樓里,有微暗的綠光在窗子後閃現。

    斯內普看着校長辦公室的窗簾緩緩合攏,袍袖一拂,轉身下了塔樓。

    壁爐里的綠色火焰搖曳着暗下去,窗邊的矮桌上,精緻的銀色魔法儀器在輕輕旋轉着,噴出珍珠色的蒸汽。年輕的來訪者理了一下他華貴的斗篷,踩着柔軟的地毯邁上台階。五座高到屋頂的書架整整齊齊地排滿了珍貴典籍,壁爐對面是銀杉木的辦公桌,羽毛筆擱在寫字石板上,墨水瓶旁邊有一小籃滋滋蜂蜜糖,桌子的右手邊依然擺着鳳凰福克斯的棲木,空氣中似乎還飄蕩着一絲絲楓糖奶茶的甜香氣味。

    除去書架之間,原本擺放了幾百上千個水晶瓶的小立柜上已經空掉,只剩下一個石頭冥想盆還放在老位置上——鄧布利多當然不可能把這些關係重大的記憶留給魔法部驗看,所以這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校長辦公室似乎和幾個月前一模一樣,


    「看起來新任校長不太喜歡在這裏辦公?我以為會看到滿屋子的坩堝和魔藥材料呢。」德拉科低聲輕笑,走到最裏面的書架前,蒼白的指尖划過厚重書脊上一個個燙金花體的名字,心中默默計數,在書架第二格的第97本書上停住——

    這裏接下來的兩本應該是《詩翁彼豆故事集》和《近代魔法大事選集》,他親眼看到鄧布利多把那個裝着記憶的水晶瓶塞在它們之間。雖然在得知《詩翁彼豆故事集》被列在了遺囑上後,他就預感到那份記憶不會那麼容易就到手了可現在,看着掌下這兩本完全對不上號的書,德拉科還是抿了抿嘴唇。

    故弄玄虛的老傢伙。

    德拉科收回手,抬起頭仔細地打量這間不算奢華、但處處充滿神秘魔力的辦公室,把它和自己記憶中的畫面一點點地對應。弧形牆壁上一排一排地掛滿了歷代校長的畫像,他們此刻正和大多數時間一樣,昏昏欲睡地坐在自己的椅子裏,細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不過稍微來過幾次的人都知道,這些穿着體面的老巫師們差不多一直都在偷偷眯着眼睛,不放過任何一點「可以看到的樂子」。

    校長們的畫像少年的目光一亮,飛快地找到了這間辦公室里唯一一張空着的肖像畫——就掛在辦公桌的正後方的牆上。從這個角度看去,德拉科可以想像,如果肖像裏面的人物還在的話,他會和生前一樣,像是正坐在辦公桌旁笑眯眯地喝着他的蜂蜜茶。

    他凝目望向那張肖像畫,畫裏空着的高背椅和正擺在辦公桌後面的一模一樣,椅子後面的背景看上去如此眼熟——沒錯,沒錯,就是這間辦公室,那鑲嵌在畫框裏的好像並不是一張魔法畫布,而是一面鏡子,正一絲不苟地把房間裏的景物映照在裏面。

    他朝那副畫像走近一步,幾乎是同時,畫面里的背景晃動一下,變成了一幅鮮紅繡着金色花紋的帷幔,德拉科心中閃過一絲明悟,又左右走動着變換角度,肖像里的背景仍然是帷幔,只有當他退回到書架邊,正好摸着第三排第98、99本書的時候,那副肖像的背景才會變成校長辦公室內的景物。

    好厲害的心思,好厲害的法術。德拉科挑了挑眉,好像他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一樣,淺灰色的眸子立刻就鎖定了「鏡子」內外唯一一處不一樣的地方。他往左後方邁出兩步,手掌按在了第三座書架靠外的側壁上。

    他聽到背後那些肖像們產生了一絲騷動。

    原本收藏了記憶水晶瓶和石頭冥想盆的立櫃在第二座書架外側,而在畫像里,這裏才是嵌入了小立櫃的地方。德拉科輕輕摩挲着光滑如蠟般沉烏細膩的木質,那些精細的雕花曾經在一千年以前是最流行的樣式,而如今只有最古老的貴族家裏,還能保存着一兩件這樣的家具珍藏——當然,作為一個馬爾福,他幾乎是立刻就讀懂了這些雕花的意義。

    他掏出自己的魔杖,點在花紋最下方的一個節點上,緩緩地灌入了自己的魔力,木質的雕花好像被澆了水、活過來一樣緩緩地舒展開它的枝條,然後一隻小巧的、差不多只有拇指那麼大的知更鳥從葉片和花骨朵下面鑽了出來。

    謎底馬上就要揭曉,他聽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知更鳥木質的小腦袋,兩秒鐘後,它張了張嘴,發出一種貴族氣質十足的尖銳女聲:「口令。」

    鄧布利多!!

    一口氣憋在胸口,讓他貴族的冷靜和優雅差點破功,德拉科恨恨地瞪着剛才還讓他滿心喜悅的知更鳥,額角直跳——

    口令也是靠觀察這間愚蠢的屋子和隨便幾條線索就能分析出來的東西麼!他雖然已經做好面對「解密遊戲」的準備,但他想要「解密」的是白巫師留下來有利於對抗黑魔王的情報,而不是「解密」獲得情報的過程!他今天潛入霍格沃茨已經非常不容易,難道要把剩下的時間全都浪費在愚蠢的「猜謎」上?!錯過這次,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那份記憶!

    鄧布利多,馬爾福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陪你玩德拉科咬了咬牙,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回憶了一下校長大人獨特的愛好,不抱希望地試探:「滋滋蜂蜜糖?」

    知更鳥紋絲不動。

    「冰鎮檸檬汁?」

    「比比多味豆?「

    「蟑螂堆?」

    感謝馬爾福遺傳的好記性,他花了十分鐘時間把自己能想得起的所有零食和糖果的名字全都試了個遍,接下來是所有霍格沃茲中曾經用過的口令、救世主親友團還有鳳凰社成員的名字、鄧布利多跟他提到過的書名、地名等等等等,一直說到自己口乾舌燥,最後那隻小小的知更鳥乾脆翻了個白眼(別問他是怎麼從那漆黑的木雕的腦袋上看出白眼的),翻身藏到幾片葉子下面,不理他了。

    肖像們發出了細小的笑聲。

    德拉科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給自己變了一杯紅茶一口氣灌下去,坐在書架旁的一把軟椅里,揉了揉自己皺緊的眉心。

    ——實在不行,剩下的工作交給斯內普吧?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在這裏猜鄧布利多的啞謎。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是鄧布利多留給你的東西,連你都猜不出來,他更加不行。

    ——可是我已經把所有能想到的口令都試過了,難道要我蹲在這把《詩翁彼豆故事集》和《近代魔法大事選集》全部念一遍?

    ——冷靜,冷靜,像一個馬爾福一樣好好想想!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拿到,你慢了一步,她就離危險更近一步

    薄紅的唇角抿得緊緊的,他的目光四處逡巡,希望能找到一絲靈光。距離他來到這裏已經過去了一個個多小時,初秋的風帶着不符合季節的寒意,低低嗚咽着從窗外吹進來,紗簾輕輕飛動着,讓屋內的光影搖擺不定。他回憶起那一次差不多敲定了三個人未來命運的密會,鄧布利多的傷感,斯內普的冷漠,他的憤怒和決然。

    老人取下那一小瓶記憶時,是什麼樣子?他把它放在掌心裏細細地看着,湛藍眼睛裏是滿滿的懷念,無比悲哀,無比溫柔。

    溫柔他留給他的記憶必定是對消滅黑魔王有用的,可是與黑魔王有關的記憶,怎麼會讓這個殺伐半生,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死亡的巫師,露出這種表情?

    是的,這讓他一直都有種奇妙的違和感,以前是沒有臨到面前,他也沒有多去思考,而現在德拉科緊皺的眉梢漸漸鬆開,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看看鄧布利多設計的這一串機關,首先要找對看畫像的角度,這個絕對是只有參與了那一次密會的三人——現在是兩人——才會知道。然後他死後魔法部,或者說食死徒們,肯定會趁機來他的辦公室搜查一番,如果他們夠仔細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現肖像畫的玄機,然後也就可能發現這一片魔法雕紋。而這種雕紋失傳已久,只有最古老的巫師貴族才有可能了解——目前大概也就剩下馬爾福、布萊克、隆巴頓、扎比尼這四個大姓的傳人——於是絕大多數可能來搜查這裏的人都被排除掉,除了貝拉特里克斯

    鄧布利多當然不可能讓這份重要的記憶有一丁點兒流落到外人手裏的可能,所以他留下了最後一道保險——口令。

    這個口令,一定是只有他德拉科?馬爾福一個人才能想到的,鄧布利多的溫柔和軟弱

    他倏然站起身,看着那一處魔法雕紋,口中念出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句話:「我等着他,一直都是。」

    「咔噠」一聲輕響,書架側壁旋開,一個一人高的小立櫃從裏面滑了出來。第三層的架子上孤零零地擺着一隻水晶瓶,一縷銀色的記憶緩緩盤旋着,仿佛一個小小的星河。

    他取下水晶瓶,按捺住心中的驚疑和猜測,快步走到冥想盆邊,把瓶中的記憶倒進去,然後屏住呼吸,一頭埋了進去。

    逝去的時光如煙雲聚散,他的雙腳落在木質地板上,叩開了被封存在一個世紀以前的謎團。。

    主線時間:1997年9月2日,七年級正式開始,三人組展開了策劃已久的盜取掛墜盒行動,因為逃脫時羅恩被亞克斯利抓住胳膊,羅恩幻影移形分體受傷,且格里莫廣場12號暴露,他們不得不開始野外逃亡。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tps://hk.myagneta.com/%EF%BC%88HP%EF%BC%89Forg-791745/27.html
相關:    百鍊飛升錄  斗破蒼穹之無上之境  校花的貼身高手  網遊之劍刃舞者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HP)Forgive45 迷惑與謎題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HP)Forgive"
360搜"(HP)Forgiv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3.4336MB

TG: @feiwug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