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撐着下巴的手打滑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位大少爺如此餓狼撲食。
幾天沒吃飯了?餓成這樣?
看着他嘴巴油膩膩的,她隨意的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準備給他,轉過頭就注意到他準備用袖子擦?!
「你幹什麼??」
「沒有紙。」
好埋汰!?!
「我有」
遞上去紙之後,柳昭特別關照了一下時間,生怕被人發現,如果來人了不知道會做什麼文章,瘸子賣飯給落魄少爺嗎?
呸,有點扯淡。
總之會出現緋聞。
她收拾了一下碗筷,隨便擦了擦桌子上的油漬,卻注意到陳囂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只是呆呆的坐在楚郁的位置,盯着柳昭。
盯的柳昭心裏發毛
「還有什麼事嗎?」
陳囂垂下眼帘,盯着桌子發呆,讓空氣再一次陷入安靜。
此時此刻他似乎清醒了,剛剛發瘋的場景,柳昭就像是可以接受一樣,不在意的做自己的事。
剛剛迷迷糊糊說的最近沒有錢了,她也不在意嗎?就那麼請自己吃一頓飯?還是覺得自己欠她人情了嗎?
可,她很正常的掏書…不對是小說?然後津津有味的在看??
完全不在意他。
看起來…這個瘸子不是那麼想的。
她好像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在意,只是做好自己的,或者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好事,然後就會回歸透明,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看小說或者和朋友聊聊天。
普通的瘸子…
手指輕輕的摩擦,沒有去處的話,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地方洗漱呢。
好丟臉
該去什麼地方呢。
猛的,陳囂站了起來,給柳昭嚇了一跳。
「這碗飯,過段時間還你。」
「不用了。」
「用。」
陳囂狠狠撂下這些話就走了,背影異常狼狽。
恐怕是清醒了
他打了耳釘,好像只有一個在左耳骨上,很小的黑色耳釘。明明前段時間還沒有呢?吳嬌嬌的評價中,陳囂雖然混,但捨不得傷害自己的身體,接受不了自己的皮膚上有痕跡。
如果有傷疤,他就就像是有應激反應一樣抓狂。
算了
今天又一次沒有上課,但再過一個月就要高一期末考了。
柳昭清楚,這次交涉算是非常玄幻了…
不過再這樣下去,他的成績,已經落到二十名了。
名列前茅的少年,逐漸走向墮落了呢。
再一次遇到他,是在期末考試當天。
柳昭熱的頭昏眼花,困難的穿上衣服,快速的騎向學校,快一點都不怕,就怕路上摔了。
等到了考場還差二十分鐘時,吳嬌嬌就像是餓狼撲食一樣飛撲到柳昭懷裏,對她又摸又蹭的,把熱氣全傳她身上了。
柳昭輕笑着推開她說:
「好熱,別鬧。」
吳嬌嬌撒嬌一樣攬着她的胳膊說:
「哎呀,和你膩歪膩歪嘛~」
「馬上就考試了,你不急啊?」
「不急啊,不還剩下最後一門了嗎?之後暑假你準備去幹什麼啊?」
「這我倒是沒想過,可能會去打暑假工吧?」
「暑假工?打什麼暑假工啊?」
「秘密。」
瘸子找暑假工的確很困難的,服務業工廠什麼的都要不上,還傷身體。
但柳昭真的很想要攢錢,為大學的開銷做準備。
走投無路,她只能和媽媽商量,找了親戚朋友,最後找了一份酒店前台的工作,就是那種不算很大的小酒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迎賓,只需要收費平時接接客戶電話仁服務員送個東西上去就好。
一個月也就三千,夠攢。
如果不是媽媽再三打點還不一定去呢,但不就是酒店,家裏左右覺得不太光彩,不讓她亂說。
無所謂。
說着說着,楚郁也來了,他穿着清新的白t黑褲,隨意的把頭髮撩上去,露出的皮膚倒是白,臉睡的皺皺的,看起來很陰鬱
太多視線也讓他不舒服,他便貓着腰,不自在的走到了柳昭身後躲着。
對,柳昭身後。
吳嬌嬌都呆滯了一秒鐘,然後小聲的在柳昭耳邊說:「他這一米八六的身高是覺得你擋得住他嗎?」
柳昭揉了揉太陽穴,這不就是小母雞找媽媽嗎?
只能轉移話題說:
「你們今天考試的把握是多少啊?」
吳嬌嬌一下就傲嬌的拍了拍胸口保證道:
「百分百進前十!」
楚郁也在柳昭身後搭話
「我也可以進步幾名。」
閒聊結束,上課鈴打響。
大家都陸陸續續進入了考場,看着老師分發試卷。
柳昭對這次試卷倒也有信心沒有什麼壓力,寫了大概二十分鐘就反面了,也沒有什麼大難度,畢竟語文就是死記硬背的套路。
但當她剛剛落下一筆,門卻被一個着急的少年猛的推開,巨大的聲響在安靜的考場顯得格外矚目,讓所有人都側目過去。
「老師!我來考試!」
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出現在眼前。他的發色如雪般潔白,與周圍形成鮮明對比。
內搭的衣物是當時最為時髦的破洞衫褲子只是普通的牛仔褲,外層隨意披上的黑色外套,胸前懸掛着的那塊精緻的十字架項鍊,好像蘊含着某種深邃的意義?
少年的穿搭顯得有些雜亂無章,仿佛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後匆匆穿上一般。
但令人驚嘆的是,儘管如此,他的面容卻散發着無法抗拒的魅力。
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難以移開視線。
他的五官猶如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線條分明且輪廓優美,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而迷離的神情,讓人不禁想要探究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老師臉都黑了,生氣的指着門外怒吼:
「考試遲到一律按照棄考處理!出去!」
本來今天老師就沒有抓到門口的混混,正生氣呢,現在正巧逮到一個!
少年似乎知道這個老師不會放,只能轉過頭快速去找自己的班任。
班任板着臉,煩躁的看着少年。
先不管他怎麼染了白毛,一身非主流的裝扮,明明那麼久沒有來考試,為什麼現在突然要來?
但沒辦法,是自己班裏的還是火箭班,班任只能板着臉的把他帶去班級。
「他家裏有事,比較嚴重,先讓他進去考吧。」
看着班任的面子上,老師才點了點頭,和班任出去聊一下事情。
等他坐下,柳昭才收回視線,迅速的開始寫接下來的試卷。
可到了作文時,卻卡到了三百字,怎麼也憋不出來了
滿腦子都是陳囂…怎麼成這樣了?
越是了解越是忍不住去好奇,柳昭明明已經忍住了所有的感情,她不想抓不住情緒,否則又會像初中時,隨隨便便就有人可以挑釁她,讓她跑步,再一次扭傷了腿,挫傷嚴重。
她煩躁的撓了撓頭髮,努力把思維回歸作文《你覺得,人是如何變的陌生的?》。
烤泥奶,為什麼作文也這樣讓我都不好扯!
甩了甩頭,柳昭集中精神寫完了最後幾百字,認真審視了一下卷子才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
算算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不可以提前交卷。
百無聊賴,柳昭只能將思緒飄遠。
陳囂的位置就在自己前三排。
一頭顯眼的白髮,在高中,在火箭班簡直是找死行為
但他這樣長期不着校,似乎染不染回去也沒有差別。
半年,她來火箭班也就半年吧?
陳囂在新聞里,似乎變化很大啊
從溫柔的翩翩少年,變成了囂張跋扈的混混?似乎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但在這個鎮裏,他貌似一直維持着自己的人設
吳嬌嬌說,他的家裏鬧離婚,但卻不知道具體的事情。
他開始經常打架鬥毆,也可以在他的身上看到傷口的痕跡。
那,他真的被家裏斷了錢嗎?真的被趕出家門了嗎?怎麼看起來過得很滋潤呢?
算了。
柳昭搖了搖頭,聽着下課鈴響起,依照慣例,她得等交了卷子後,等別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回家。
雖然下午還要考試。
拐杖敲着地面,一步步走向班級外,下樓到了停車站。
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人,以至於讓她到了停車站時,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車旁邊站着的白髮少年。
空氣死寂了。
柳昭下意識想轉身回去,卻被少年注意到了,他毫不猶豫快步走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每次下課都走那麼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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