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修道場 第45章 繁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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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清楚有誰會無聊到每天都暗中窺探他，無法理解的洛安最後只能將此事歸結於別人的消息太過靈通了。

    反正想太多也沒用，乾脆就不再去思考了。

    就這樣，洛安不再費神去多想。

    「好了好了，別蹭了。」

    好不容易制止了興奮的寵物阿空在他臉頰上的摩擦，西行寺幽櫻抱着阿空，臉頰微紅。

    「對了，聽說下周咱們學校有校慶活動，洛安，你參加嗎？」

    「不參加……哎，等等，你是說參觀？」

    「是的，參觀。」

    西行寺幽櫻騰出一隻手輕推了推洛安，俏皮地回應。

    「原本應該是慧音帶我去的，可她被你氣走了，你現在當然得代替她。」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洛安小聲抱怨一句，不再反抗，轉身走在前面帶路。

    西行寺幽櫻抱着阿空，悠閒地跟在洛安身邊，清泉般的聲音響起。

    「對了，之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你會參加校慶嗎？」

    「我又不像阿綾，見了熱鬧就湊上去，況且校慶聽起來就很繁瑣，所以我沒報名。」

    「見了熱鬧就湊上去，這一點倒是很像幽幽子呢。」

    「嗯嗯。」（我也是，我也是。）阿空在西行寺幽櫻懷裏快樂地點點頭。

    洛安側目看了一眼身旁姿態優雅的西行寺幽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幽幽子肯定不是你的親妹妹。」

    「為什麼這麼說？」

    「性格差太多了！」

    「你端莊文雅，幽幽子那個傢伙只知道吃，而且臉皮特別厚。第一次見面就說迷路讓我帶她回家，結果是讓我當了一天的提款機。」

    提到幽幽子，洛安就一肚子怨言：「第二次也是迷路，第三次還是迷路。每次都是這樣。我真奇怪，幽幽子怎麼每次都迷路，而且每次都能遇到我呢？」

    「這……咳咳，我也不知道，有機會，你自己去問問幽幽子吧。」

    西行寺幽櫻顯得有些尷尬，別過臉去。

    「遠遠看見幽幽子我都得躲，主動去找她問，當我傻啊？」

    洛安不滿地瞥了一眼身邊的櫻花少女，憤憤不平地說：「別讓我知道那個被流星砸到腦袋的傢伙是誰。自己的人不照顧好，天天讓她一個人迷路來掏空我的錢包。那個混蛋最好一輩子都別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定讓他嘗嘗老實人怒火的滋味！」

    老實人？你也配這麼說！

    西行寺幽櫻偷偷吐了下舌頭，阿空則鄙夷地看了洛安一眼。

    然後，一人一鳥相視一笑，不知為何，突然同時笑了起來。

    聽到西行寺幽櫻的笑聲，洛安莫名感到不快，斜視着她。

    「喂，你在想些什麼不禮貌的事情嗎？」

    回去照照鏡子，你就會找到那個被流星砸到腦袋的混蛋。

    儘管很想這麼說，但知道如果真的說了，精明如鬼的洛安肯定能察覺，西行寺幽櫻當然不敢說實話。

    她強忍着笑意，輕輕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想。」

    「一點都不能讓人信服的話。」

    洛安狐疑地看了女孩兩眼，懶得再多想，繼續領着她在其實並不熟悉的校園裏參觀。

    ……

    雖然感覺西行寺幽櫻的言行有些可疑，但洛安並未多問，假裝一無所知，老實本分地當導遊帶她參觀。直到上白澤慧音趕來，他才帶着阿空迅速離開。

    之後，他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打了個盹，回到班級睡過下午的課，放學後與去樂正綾家練習節目的言和、洛天依告別，獨自回家。

    回家也沒什麼好說的，吃晚飯，洗澡，補衣服，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

    周一到周五，上學，睡覺，放學，補衣服，上學。

    如此規律的日子過了兩天，周末終於來臨。

    由於答應了上白澤慧音周末去那條街，再加上要把阿空送回家，所以周六一早，洛安……不，是一大早停止了手頭的工作。

    從床邊起身，扭動一下僵硬的身體，洛安抖開新縫製的旗袍。淺白色的柔軟旗袍在抖動中展開，顯現出皺褶中隱藏的刺繡圖案。

    在微弱的黃色燈光下，旗袍上繡着的各種花瓣仿佛在隨風飄動，美不勝收。

    「天依、阿綾和言和的都完成了，現在只剩下言和的字典款……唔，這件衣服，希望言和會喜歡。」

    洛安審視了幾眼手中的旗袍，覺得言和應該不會討厭，滿意地將其折好放在手臂上。

    第一章：阿空的都市奇遇

    洛安輕輕瞥了一眼熟睡在他床上，如同小窩一般的阿空，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然後安靜地走向門口，熄滅燈光，離開了臥室。

    ......

    阿空睜開眼睛，冷冽的空氣刺痛着視線。朦朧中，她習慣性地轉動眼珠，卻發現平時總在床邊忙碌的身影不見了。她那靈動的眼睛仿佛被凍住，呆滯片刻，阿空突然清醒過來。

    撲扇着翅膀從床上飛起，輕盈地落在地板上，阿空蹦蹦跳跳地走到床邊。靈動的眼神重新煥發光彩，她環顧四周，房間雖然略顯昏暗，卻無法遮擋她的目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泛黃卻不失典雅的淺白色衣櫃，旁邊是同樣略顯褪色的白牆。轉過頭，空曠的房間中，舊式的電腦桌椅和電腦顯得並不新穎。桌上，一個陳舊的相框和諧地融入視線之中。

    洛天依燦爛的笑容，洛安和言和在她左右，微笑着，即使只是照片，那種溫馨的感覺依然清晰可感。阿空凝視着照片，突然側頭，看向了門的方向。

    確定洛安不會突然出現，阿空振翅飛起。接着……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昏暗的房間中，飛翔的阿空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茶色長髮的女孩。腦後的綠色大蝴蝶結，白色的襯衫，綠色的短裙，胸前鑲嵌着一枚紅寶石般的眼睛，背後還有漆黑的翅膀。

    這位獨特的女孩坐在洛安的床邊，俏皮可愛。

    「嘻嘻，陳安這個傻瓜，肯定不知道我已經是個小妖怪了。」

    女孩彎起漂亮的雙眸，得意地笑了，隨後倒在床上，抱着枕頭滾來滾去。

    良久，把床弄得一團糟後，阿空扔開枕頭，站起身來。

    「我記得紫大人曾經說過，應該在這附近吧……」

    嘟囔着，她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仔細翻找着什麼。連續翻了兩個抽屜，阿空眼睛一亮，從裏面拿出了她尋找的東西——一本厚重的相冊。

    大大咧咧地翹起二郎腿坐在床沿，阿空翻開相冊，津津有味地看起來。翻了幾頁，阿空的臉色沉了下來。

    原因是，連續幾頁，都沒有洛安的照片，只有洛天依和言和的。

    「哼，真討厭，早知道當初就不跟着湊熱鬧了，害得我一直不能跟陳安一起玩。下次選擇，我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抱怨着，阿空繼續翻相冊，但結果依舊令她沮喪，無論怎麼翻，還是找不到洛安的照片。

    「可惡！這麼厚的相冊，我不信連一張都沒有！」

    被氣得夠嗆，阿空不再慢慢翻，而是猛地將相冊翻到最後一頁。根據她對洛安的了解，他總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如果有的話，照片要麼在最後，要麼就是最後！

    果然，如阿空所料，在相冊的最後一頁，她找到了洛安的照片。遺憾的是，只有一張他坐在電腦桌旁的合照，其他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一張都沒有。

    「呵，居然一張也沒有，還不如去找慧音和文文呢……唔，就算是覺大人的藏品也比這多啊！」

    阿空憤憤不平地抱怨着，一氣之下，將相冊丟到一旁。正準備再說幾句牢騷，這時——

    ——「你這隻傻鳥，還不快變回去！」

    嚴厲的聲音響起，隨即房門打開。

    ......

    洛安走進房間，看着凌亂的床鋪、翻開的相冊和無辜地看着他的阿空，不禁嘆了口氣。

    「聽到聲音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又在調皮了啊，阿空。」

    「啊啊。」

    阿空眨眨眼，顯得更加無辜。

    「明明放在抽屜里，你怎麼拿出來啊？」

    洛安又嘆了口氣，走到床邊想把相冊收起來，但阿空不肯讓開。

    站在相冊上，阿空用翅膀指向照片，喃喃道：「你也想拍一張嗎？」

    洛安驚訝地看着點頭的阿空，撓了撓頭。

    「給你拍照我沒意見，可是天依她們不在，我的手機又沒有拍照功能，想拍也沒辦法啊。」

    一聽這話，阿空立刻不高興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洛安，用翅膀指着照片，堅持不懈地嚷嚷着要洛安給她拍一張。

    洛安對阿空的頑皮束手無策，但確實無法拍照，只好對她吵鬧的聲音充耳不聞，同時將她抱到一邊，拾起相冊。

    步入浴室，洛安輕輕擰乾手洗的絲質連衣裙，然後走向陽台。清晨的陽光微弱，一道道淡金的光線穿透拂曉的薄霧，輕輕地灑在大地上。沐浴在晨光中，洛安從晾衣杆上取下一個衣架，將裙子掛上去。

    退後幾步，看着隨風輕擺的裙擺，洛安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思緒：「言和穿上這件，一定美極了。」

    他站在陽台上眺望遠方，阿空聽到這話瞥了他一眼，但依然氣鼓鼓的，隨即轉過頭去，不理不睬。

    「天依要是穿旗袍，肯定也很漂亮。」

    洛安收回目光，倚靠在陽台欄杆上，遙望那一片漸漸泛紅的天際。天邊仿佛有火焰在燃燒，晨光將其染成一片緋紅，雲層翻騰，如畫卷般生動。

    「多美的景色啊~」洛安挪動腳步，預期的酸痛並未出現，他不由得喃喃自語，「看來偷懶的計劃又泡湯了。」

    「啊啊！」（懶蟲！）

    阿空似乎聽到了他的抱怨，投來一個鄙夷的眼神。一開始洛安可能還無法理解阿空的意思，但現在，即使不看它的表情和動作，他也大致能猜出其含義了。

    儘管具體原因不明，但洛安想，大概是因為自己夠帥氣吧。

    天下第一帥，有點特殊的敏銳感也是正常的嘛~

    天下第一帥，嗯，天下第一帥。

    洛安心底暗暗自嘲兩句，一臉無辜地說道：「什麼懶蟲，忙碌了一整晚，白天想休息也很正常吧？」

    阿空哼了一聲，生氣地保持高冷，堅決不多理會洛安。雖然在學校洛安是個存在感薄弱、似乎社交能力不足的配角，但其實他是個相當自來熟、臉皮頗厚的人。

    就像對待樂正綾和心華——樂正綾還好，畢竟做了三年同學，而心華，他一見如故就敢摘人家帽子，還給她起了綽號，欺負她，而且從不覺得害羞。

    再加上前不久遇見的名叫西行寺幽櫻的女孩——初次見面就捏她的臉，要說洛安不是自來熟、厚臉皮，那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

    所以被阿空無視，洛安不但毫不介意，還能笑容滿面地與它對話。

    「嘿，阿空，聽說妖精的壽命都很長，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樣。你也來自那條街，能告訴我你活了多久嗎？」

    「啊啊！」（不告訴你！）

    阿空繼續保持冷漠，回答問題時還特意往旁邊挪了兩步。它可不會告訴洛安，活得太久，連自己多大年紀都記不清了！

    「哦，不記得了嗎？果然是一隻笨鳥，記性真差。」

    洛安鄙視地瞥了阿空一眼，故意曲解它的話，結果無意間戳中了事實，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鳥腦殼~是我錯了，不該對一隻笨鳥的記性抱太大期望。」

    「啊啊！」（混蛋，不准叫我笨鳥！）

    「嗨嗨。」

    阿空怒火中燒，激動得差點撲上去扇洛安一巴掌。避開阿空亂舞的翅膀，洛安敷衍地應答着。然後突然說：

    「要是我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啊？」

    「也不貪心要活多久，只要……」

    洛安話題戛然而止，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裙子，眼中不禁流露出哀傷。

    「就像這裙子一樣，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天依、言和她們穿上嫁衣，找到可以照顧她們一生的人。」

    「啊啊。」（你這個傻瓜。）阿空歪頭看着有些惆悵的洛安，突然不生氣了。

    「人還是糊塗一點好過日子。就像天依，傻乎乎的，所以才能無憂無慮。」洛安微眯着眼，遙望遠方，輕聲說，「天依和言和都是好姑娘，像我這樣又懶又沒譜，整天把妹妹一個人丟在家亂跑，能遇到她們真的是我最大的福分。」

    洛安溫柔地撫摸着阿空的背部，微笑道：「阿綾說得對，能遇到你，也是我難得的好運氣。」

    阿空愣愣地看着洛安，明明是在讚美，卻不知為何生氣了。它沿着洛安的手臂躍到他的肩膀上，用力啄他的頭。

    \"哎呀！\"（真是個傻丫頭！）

    \"哎哎，輕點兒，輕點兒。\"

    洛安嘗試側頭避開阿空尖銳的啄擊，但她站在他的肩膀上，難以躲開，只好用手去阻擋。被啄到手或頭都很痛，儘管擋住了阿空的喙，洛安仍疼得皺緊了眉頭。

    好不容易讓阿空安靜下來，洛安鬱悶地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

    \"我又沒惹你，你怎麼突然發脾氣啊？\"

    阿空倔強地轉過頭，完全不理洛安的詢問。

    雖然不清楚阿空為何突然生氣，但洛安並不介意。畢竟就算是個懵懂的傢伙，阿空畢竟也是個女孩，偶爾耍點小脾氣很正常。就像總是溫和的言和，有時候也會莫名地生悶氣。

    不過話說回來，女孩嘛...

    \"整天賴在我床上，阿空你都不害臊的嗎？\"

    ——\"洛安~~！\"

    洛安無奈地嘆了口氣，本想責備阿空幾句，卻被突如其來的歡快叫聲打斷。

    洛天依衝上陽台，然後撲進洛安的懷裏，高興地眯起眼睛，俏皮地說。

    \"一個晚上沒見，洛安你想我了嗎？\"

    \"你自己也知道只是一晚上不見，哪有那麼多想念啊？\"洛安輕輕敲了下洛天依的頭，眼中儘是寵溺的神色。\"還有，以後撲過來時輕點，我可是站在陽台上，這麼用力，是要把我推下去嗎？\"

    \"哼，居然不想我，掉下去正好。\"洛天依不滿地用額頭頂了一下洛安的胸口，嘟着嘴，一臉不悅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跑到一邊和阿空一起生悶氣去了。

    洛天依天真的性格，就算不哄，一會兒也能恢復，所以洛安聳聳肩，沒太在意。

    \"這件旗袍，總感覺尺寸不太合適。\"樂正綾與洛天依一同出現，她打量着晾在陽台上的旗袍，感到非常不滿。\"突然想起，洛安你這傢伙沒問我尺寸，不會亂做一氣，導致衣服沒法穿吧。\"

    \"就你那苗條的身材，我不用問，看兩眼就知道尺寸，所以你可以放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

    樂正綾敏銳地捕捉到洛安憐憫的目光，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她臉色漲紅，怒視着他。

    \"什麼叫苗條的身材不用問尺寸，這種話你再說一遍試試，有種再說啊！\"

    \"為了避免你被氣死，我還是不說為好。\"洛安笑着擺擺手，然後好心地安慰她。

    \"你覺得尺寸不合適很正常，因為這是言和的。你這個小個子穿不上。\"

    樂正綾氣得鼻子都歪了。什麼叫怕她被氣死不說，現在說的這些話，不就是要讓她氣死嗎！？她怒不可遏地踹了洛安一腳，大聲喊道：

    \"我才不矮，一點也不矮！\"

    \"也不算高就是了。\"洛安輕鬆地挑起了樂正綾並不算太敏感的神經，閃開她的踢擊，然後嬉笑道：\"忘了問了，今天是周末，阿綾你不乖乖在家練習節目，怎麼又跑到我家來了？是不是覺得一天不找我麻煩不舒服，特意來的啊？\"

    \"我才不稀罕！\"樂正綾兇巴巴地瞪了洛安一會兒，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才氣呼呼地說。\"你別做夢了，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要去那條街，我才懶得來看你這張欠揍的臉受氣呢。\"

    洛天依驚訝道：\"咦，那你前幾周為什麼還來？我們認識這麼久，你每周都來，是不是故意來找氣受的啊？\"

    樂正綾：\"……\"

    \"洛、天、依，你在自討苦吃！\"

    樂正綾猙獰地看着洛天依，一有機會就拆她台，讓她難受。她捏了捏手指，擋住想要逃跑的洛天依，然後狠狠地捏住她的臉頰開始報復。

    \"不作死就不會死，作為我妹妹，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不明白呢？……哎，別太過分了，捏兩個小時就好，不然捏壞了，家裏沒人給我欺負了。\"

    洛安嘆了一口氣，表面上好心提醒了一句，然後在洛天依怨恨的目光中笑着離開了陽台。

    自從認識以來，四個女孩一直形影不離，再加上這裏是自己家，所以除了撒嬌的洛天依和找茬的樂正綾，言和也回來了。

    當然，除了她們倆，心華也在。只是她們倆都沒上陽台，而是在廚房忙碌——言和在忙碌，心華則在一旁幫忙打打下手，看着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