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令人崩潰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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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崩潰的父子

    皇帝出門兒總是破事兒多,正月里出門兒了,在薊州還記得要派人祭天祭地祭人詣陵,胤礽接旨之後又一通好忙。康熙自己也沒閒着,他正好兒在外頭,順順就跑到暫時安奉殿和孝陵去了。

    這一通忙下來,才是輪到真正的軍事核心問題了。再次過問了中路軍運糧的問題,又答覆了黑龍江將軍的問題,然後……他居然又回來了!

    回來之後又跑到寧壽宮去看望皇太后!

    淑嘉看得眼花繚亂了,胤礽的解說她是聽懂了,刀兵相見前的心理戰麼。葛爾丹是個什麼情況她是不知道了,但是如果葛爾丹的智商跟她是同一個水平的話,那麼那位同學現在肯定已經是兩眼被繞成蚊香狀了。

    胤礽現在極忙,淑嘉為不分他的心,也少與他說些雜事,說到毓慶宮諸事務,都說:「一切都好,你且忙正事去。家裏的事兒再大也是小事兒,朝上的事兒再小也是大事兒。你在朝上好了,咱們這家裏就一切都好。」

    胤礽終究賣了雅爾江阿一個好兒,康熙先是允了雅爾江阿帶他走,但是現在聖駕還在京城與周邊地區轉悠都沒有遠走。經胤礽提醒,康熙又記起了這一茬兒。胤礽沒有直接說雅爾江阿,他問的是後勤上的問題:「如中路軍中之糧草,尋常兵卒之糧已備,兒臣尋思着,隨汗阿瑪前行的必有不少親貴,他們有多少人?各有什麼配給,還請汗阿瑪示下。」

    康熙略一尋思,滿人於馬上得天下,多少年沒有大戰了,聖主的心思當然是想天下太平,康熙又想着滿人毋失尚武之風。以後怕難有這樣的機會了,不如趁機鍛煉一下大家。大筆一揮:征上三旗侍衛、及王貝勒貝子公等情願效力之人。

    胤礽又提出了:「侍衛既能當得差,自是能效力的,兒子只怕諸王貝勒貝子公等,內有年老體衰者行動不便,若有閃失反而不美。」

    康熙道:「你說的是,叫底下的人擬個章程出來,能上得馬、挽得弓的方能隨駕。」

    接着,康熙違反常規地直接規定了出發日期,何時起自何處、何時止於何處,也不怕被葛爾丹知道了打埋伏,葛爾丹居然也沒有把握住這個大好的機會。康熙又命調了衝天炮三門、神威炮十門、景山製造子母炮二十四門、江南炮五十五門發往大同以備西路、兵之用。諭兵部、著於新造炮四十八門內選八門,派每旗炮手一名作速增解大將軍費揚古軍中。

    誰說清軍不用火器的?看這種類繁多的火炮,繼續發展下去,怎麼着也弱不了啊,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最後被人家用堅船利炮敲開了國門?淑嘉真是百思而不得其解了。

    更讓她不解的事情還在後面,康熙分派了每個人(他們家他能記得住的人)的差使,然後分派了諸都統等的位置。什麼級別的人帶多少人,哪個皇子在哪個營。淑嘉的叔父石文英被編入頭隊裏,她的哥哥富達禮雖是侍衛,這裏也被下放鍛煉,放到二隊裏了。倒是父親石文炳是跟在康熙那裏參贊軍務,沒再挪窩。

    索額圖被分與胤禔搭檔,在中路率領八旗前鋒、察哈爾四旗及漢軍、綠旗兵為先鋒,並督火器營。這個……還好,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這兩隻還鬧不起來,不會像上一回那樣,弄得大阿哥與伯王不合,康熙跟在後面擦屁-股。

    上回與胤禔不合的裕親王,與簡親王雅布、恭親王常寧一道從征於營後行。這大概是康熙對福全、常寧上次出生征的評價了:上回沒打好。

    除此之外,康熙還對留守京城的人員作了安排,對於出征期間的政務也作了安排——諭大學士等此次各部院衙門本章停其馳奏。凡事俱著皇太子聽理若重大緊要事著諸大臣會同議定啟奏皇太子。諭大學士阿蘭泰尚書馬齊佛倫朕啟行後爾等偕各部院大臣分為三班值宿禁誠內。

    這個淑嘉是知道的,因為這一天,胤礽面色嚴肅又難抑眼中的激動。淑嘉自然要問一下,胤礽自己就說了。淑嘉不由咋舌,康熙對胤礽還真是……信得過啊!

    就這樣,康熙把什麼都安排好了,他還不走,還請皇太后到暢春園去玩兒,玩完了回宮,他還是沒走!

    別說葛爾丹了,連淑嘉都要懷疑:這御駕親征是假的吧?假的吧?

    御駕親征畢竟不是兒戲,康熙在二月末終於動身了。這回不是京郊N日游,是真的北上不回頭了。隨行的當然還有諸多的皇子、王貝勒等,與八旗駐京的不少官兵還有大批的糧草、輜重隨行。

    留下胤礽眼巴巴地看着漫天的塵煙,感慨萬分。我也想去啊!!!

    行了,你感慨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你爹還留你看家呢。

    ————————————————————————————————

    監國皇太子再次新鮮出爐了,胤礽挽起了袖子,發誓要幫他爹看好家。第一步,當然是要解除了後顧之憂。先是自己的家裏,老婆的肚子越來越大,眼看要到預產期了,這個可是要注意的。

    先是跟老婆說:「有什麼事兒你先放一放,如今聖駕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傳令下去,一切照舊就是了。」

    淑嘉是非常配合的:「這個我知道,如今事情並不多了。老五房裏的劉佳氏也已經顯懷了,日子也近了,我也只是問問,還有大嫂那裏,她們的婆婆都是一宮主位,有事只管問翊坤宮與鍾粹宮就是。只是寧蕙也有了身子,叫人送了些東西過去。[1]」

    胤礽道:「老大那裏咱們不用多管,老五那裏倒可多問一下。我寫信給汗阿瑪,只說……有妃母在,咱們不便過問他們的房裏事兒,倒是有老五和老七的婚事,才是要細心準備的呢,汗阿瑪說了,回來就要辦,一應準備的事兒,我得多操心——這個不用你過問,都是禮儀上的事兒。我還請示汗阿瑪呢。倒是雅爾江阿媳婦,按時安排御醫去請個脈。」

    淑嘉道:「我就是要操心,也不在這一時。」預產期在三月末四月初,如今已入三月,她還不至於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那便好,你只歇着,要吃什麼用什麼,只管吩咐。正好,我順道兒請旨,叫岳母過來住下照看你罷,」胤礽撓撓頭皮,他沒親媽,她沒婆婆,都沒經驗,「內務府是有嬤嬤,這種事情沒個長輩看着也不像話兒。皇太后祖母年事已高,不好勞動。」宮妃們呢,他又不太放心,毓慶宮也不是她們能過來的地方。

    「這樣……好麼?」淑嘉有些猶豫,胤礽的提議讓她非常心動,也就是礙着宮裏的規矩,怕人說嘴,才勉強猶豫一下。

    胤礽卻很堅決:「我不是說問一下汗阿瑪麼?不要擔心。」

    「既這麼着,作兩手打算罷,內務府那裏的嬤嬤也準備好了,順道叫他們給老五家的那個也備一下,還有乳母、保姆,我這裏倒是不急,我還想照看一下,那一位,名份也不夠,老五媳婦也還沒過門兒,不能沒有照看的人。」

    「我省得。」

    胤礽回去寫奏摺,康熙先是公事,正好,康熙來了旨意:「送馬三千匹來。又,皇太后好麼?你好麼?太子妃如何?宮中諸人安好否?」指明至少在二十日的時候必須起行。


    皇太子順坡下驢,先:「本月十二日,臣謂大學士阿蘭泰曰:馬乃大兵要務,若不飼養預備,倏爾有用馬之處,則不能以時遣發應用。可於內廄馬酌取餵養,務令肥壯。太僕寺牧場馬匹,應作何酌取發兵部餵養,可令議政諸臣會議。

    議政諸臣議得,問太僕寺少卿佛保言,孳生牧場馬,通計二萬九千餘匹。此內……今正春時,馬未及肥壯……俟四月青草發生、馬壯之時,遣太僕寺賢能司官,於此二千匹之外,更加擇取……務令肥壯。再,八旗察哈爾所養之馬,亦將可騎者酌取……

    臣令太僕寺少卿佛保前往,將馬匹擇取,加意牧養令肥,聽候調用。余如所議。緣養馬事宜,有關緊要,謹此奏聞皇父。」

    然後另起一本寫他弟弟們結婚的日子:「……擇卜吉日……」

    最後寫了他的小小請求,寫得聲情並茂:「宮中諸好,臣將汗阿瑪書信讀與皇太后祖母……無不歡欣踴躍。太子妃亦好,產期將近……皇太后祖母年事已高,臣不忍勞動,諸宮妃母,各有其子媳要生產,且往來東宮不便……」

    奏摺與信是先上路的,因是緊急軍務,用的是八百里加急,轉天康熙就收到了,展開看完,批軍事事曰:「如此甚善。」又把婚期的摺子給批了回去,要求再重新合計。

    最後看了家信,康熙的臉嚴肅了起來。對皇太子的要求給予了滿足:「可。又,朕起駕前已命內務府嚴選穩妥婦人此事顧問行知之,可問他。婦人生產,性命攸關,命太醫院擇良醫隨時應命。」

    胤礽接到指示大樂,拿回來給淑嘉看:「如何?准了吧?你可放心了。正好,岳母過來了,前邊兒有什麼事兒,我一道說與你們母女聽,也省得你們擔心了。」

    就這樣西魯特氏收拾了包袱就過來照顧女兒。因康熙在外,宮中雖然一切規矩照舊,大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生出事非來,除了陪老太太玩兒,都是關起門來過日子的。

    自從入了預產期,皇太后下令:「太子妃不必日日請安,安胎為要。」淑嘉這回不再逞強,她之前堅持乃是因為與所知的婦幼知識不相衝突,現在呢,不知道孩子什麼時候會來,要是走到半道兒上,羊水破了,那可就壞大了。

    是以西魯特氏這回進宮,倒是少了不少麻煩事兒,省下了幾個頭。除了剛進宮那天去拜了一回門了,剩下的時間就是一心一意照顧女兒。

    也許是自己也懷了孕還要生產的原因,淑嘉對西魯特氏特別地親近,總想往額娘的懷裏鑽。哪怕只是互相靠着,也安心不少。

    老婆跟岳母在一處,皇太子安心了,挽起袖子來處理正事了。馬匹的摺子得了批准,他就要着手準備好,馬上送過去。這年頭草原行軍,馬匹絕對重要,萬不能出差錯。又有,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現在大軍動了,糧草之事也不能馬虎了,一一分派妥當。

    馬匹馬上就着人押運回去了。馬匹還在路上呢,康熙的書信就又到了,這回是寫給兒子的「此番出師,諸事咸合聯心,甚為嘉悅,故身體與面顏俱好。且風土水泉皆佳,行營事簡,日多暇豫。但願上天眷顧,默垂協應耳。此書寫於十四日。十五日早起程。行至中途,忽起東南風,大雨傾注,雪羲繼作,寒氣嚴冽,其夜隨止。十六日早,察馬畜俱無恙,幸預備周密,雨雪亦未久也。此惟皇太子知之。」

    太肉麻了!更肉麻的還在後面。康熙生日在三月十八,胤礽與其父關係既好,又看到老婆跟岳母之間母女情深,也被觸動了。與淑嘉商議:「應該為汗阿瑪慶壽的,只是大軍在外不方便,倒是進些什麼好呢?」

    淑嘉道:「照常理呢,我該是進些衣服針線,你該進些珍玩字畫,如今在外麼……不知道汗阿瑪的衣物帶了多少?珍玩一類怕是不相宜,你前兒不是說,軍中一日一食麼?倒不如用心督運糧草呢。」

    胤礽道:「汗阿瑪自苦!哪用如此呢?」

    「你與其在我這裏抱怨,不如寫信抱怨給汗阿瑪,也好叫汗阿瑪知道你在念着他呢。對了,既然在外吃不好,不如進些吃的?揀不易壞又味道不壞的東西?唔,草原是牛羊多,豬肉倒是少呢,還有果品菜蔬……」

    一語提醒了胤礽,把心思往這上頭一放,自是比淑嘉的安排更合康熙的意。他先問了顧問行,康熙臨走帶了多少衣服,回來命人趕工,緊着做幾件輕薄透氣的,又說草原上蚊蟲多,要準備點兒香料。連蚊帳和撐帳子的竿子都準備了,還抱怨:「該早些準備的。」

    淑嘉道:「過了年我就在預備着了,現在看着都太繁瑣了,不合現在用呢。」

    胤礽方才不說話了,又去督辦果蔬,蘋果最常見,桔子也有一些,都是舊年存下來的,各封了幾簍,綠葉菜放不好容易蔫,就少送一些,倒是瓜菜類的好放一點,亦封了不少。

    然後寫信請罪+抱怨+告訴他爹做兒子的心疼:「……是臣之過,不能令汗阿瑪飢餓食……汗阿瑪過於自苦……今奉上衣物若干、豬肉脯若干、帳子一副附竿子、蘋果四簍、柑、桔四簍……」最後特別叮囑,留着自己吃啊!別都給別人了餓着自己。他們要吃,我想辦法給運,你不能克待自己了。

    這個,他媳婦兒就是這麼說他岳母的:「這點了貢果值什麼?我這裏盡有的,給您的就是給您的,白放着也是放壞了,我這裏盡有給觀音保他們的,您又要從口裏省下來,這不是教我掛心麼?」

    另一方面,康熙在前線收到了有史以來皇太子送的最不值錢的禮物,胤礽以前送禮的時候也有不盡心的,但是鑑於毓慶宮的收藏,隨手拿出來的也很值錢,倒是這一回,因為條件的原因,只送了些吃的穿的。康熙卻覺得很貼心,等打開信來一看,眼眶刷地就濕了:「不給旁人。」

    然後康熙犯愁了,他在前線,沒什麼好給兒子回禮的東西啊!(喂,你兒子送你生日禮物要什麼回禮?他又沒過生日!)

    愁了半天,他終於想到了!

    於是胤礽也收到了一份不太值錢又很詭異的禮物——一堆挺漂亮的石頭。康熙解釋:你爹在外面實在找不着東西了,不過這裏的石頭倒挺漂亮的,我揀了幾塊漂亮的,洗乾淨了給你送來了。

    胤礽拿到了石頭,還美滋滋地抱回來跟老婆一起欣賞。

    淑嘉崩潰了:你們父子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你們還記不記得有事正要做啊?

    正事當然有,先前要押送的馬匹也上路了,因為康熙還指定了要某人押運,還有一系列龜毛的要求,到了下旬才到。

    康熙查看了一回馬匹,非常滿意:「二十日所送馬三千匹,皆肥健全至。惟兵部之馬不及耳。」上諭的最後,加綴了一句:「太子妃近來如何?」算着快要生了。

    他這封信,胤礽目前沒心情去看,因為……康熙算得挺准,信到的時候,淑嘉正在生產。

    作者有話要說:[1]雅爾江阿的長子生於康熙三十三年,即他結婚比太子要早,唔,在這裏偶把他結婚的日期挪後了。

    今天……包子只出來個影子,蒸籠蓋揭開了……

    那啥,夏小受按摩太用力了,肩膀有點疼,明天偶休息一下明天爬起來繼續碼。抱頭下……

    嘆氣,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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