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187 本章入內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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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康熙自己氣得要吐血,佈置起來卻是毫不含糊。如果此時有一旁觀者話,一定會驚訝,皇帝從乾清宮往毓慶宮沖時候,手都是抖,看起來極不狀態。然而命令一道一道地下,嚴絲合縫,須臾已控制了事態發展。

    胤礽坐一邊,聽着康熙不停地下令,慢慢也理出了一點頭緒來。尤其是聽到胤祉說:「直王找上了東宮那個太監,幾年來倒騰進了不少鎮魘之物以詛咒皇太子。」

    有這一句話就夠了,胤礽手也抖了起來。怕卻未必,驚怒是真。這驚也不是吃驚與胤禔會辦下這等混事,以直王智商情商以及對太子敵意,辦下這樣事情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是震驚於胤禔居然付諸行動了。知道小孩子會啃腳趾頭是一回事兒,親眼看到他們啃,又是另一回事兒。

    震驚之後是暴怒!胤礽刷地就站了起來。

    意識到康熙與胤祉都看着他,胤礽稍微冷靜了一點兒,仍是壓抑不住地問:「什麼?!」

    胤祉抬頭看看康熙,又看看胤礽,康熙對胤礽道:「你坐下。」語氣帶着一絲嚴厲。胤礽進一步冷靜了下來,還是帶着不安:「汗阿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康熙抿緊嘴唇動了動,終於一指胤祉,他實是說不出來他螞蟻大兒子論壇首發鎮魘二兒子,還鎮魘得相認刻苦認真。畜牲!

    胤祉見康熙與胤礽這樣,就知道胤禔討不着好兒,正好他也不喜歡這個大哥,胤禔倒霉與他無害反而有利。當然這只是初感想,康熙與胤礽身上幾乎要實體化了怒火他還是感受到了,壓得胤祉把幸災樂禍之心丟到爪哇國,一心一意害怕了起來。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今天這事兒沒這麼誇張,可是性質只有惡劣。

    胤祉一點修辭手法也不敢用了,生怕旁聽康熙又生起另一波怒火,自己被遷怒到。乾巴巴地把事情精簡再精簡,無非就是不小心發現了胤禔辦壞事兒。胤礽瞪大了眼:「他這是玩兒真啊?」

    康熙重重咳嗽一聲,胤礽坐了回來,胤祉又閉上了嘴巴,真是,早知道我就不自己告發了!汗阿瑪這個樣子真是可怕啊!

    康熙伸手拿起茶盞想喝茶,胤礽和胤祉耳根一跳,他們分明聽到了三件套瓷器那裏「咔咔咔咔」地響。康熙這是還沒緩過來,手還抖着。胤礽和胤祉識趣地當成沒有聽到。

    康熙聽到這響聲,恨恨地揭開蓋兒來大口喝了兩口就把茶盞又扔回了炕桌上,三件套茶盞奔作三處,還剩那一點茶水炕桌上匍匐前進,終於爬到了桌沿兒,嘀嘀噠噠地往下落。

    康熙長長出了一口氣:「胤祉,今天這事兒,一個字也不許漏出去!」

    胤祉嚇得直接趴到了地上:「兒臣遵旨。」

    「你去罷,沒有朕手諭,報恩寺不許有人出入!看好那個喇嘛!」

    「嗻。」

    「你去看着,等朕旨意。」

    「兒臣告退。」終於可以退出來透口氣了。

    胤祉走出乾清宮,帕子都沒掏,直接拿袖子抹汗,放下袖子,正看到雅爾江阿回來了。互相見過禮,雅爾江阿問:「汗阿瑪裏面麼?」

    胤祉還沒回答,康熙裏面已經聽到了:「雅爾江阿到了?進來!」

    雅爾江阿收到了胤祉一個同情眼神,抬腿邁過了門檻兒,一看,好麼,苦主也到了。一點多餘動作都不敢有,乾淨利索地請過安,然後復命:「稟汗阿瑪,我先拿着汗阿瑪手諭去了宗人府,點了人,直奔直王府而去。直王還部里,沒家,直王府大阿哥還宮中讀書,其餘人都,就直接把直王府前門後門側門都封上了,又拿着直王府僕役名冊點了一回,除了兩個出門辦事也都。又稍等了一陣兒,見人回來了,都扣下了,這才來復命。」

    康熙冷哼一聲:「他還能跑了不成?!你再帶人去,把那個畜牲給朕帶過來!梁九功!等會兒弘昱阿哥讀完了書,把他先送到直王府里去,一路上護送好了,不要驚着了他。嘴上都給我把嚴一點兒!」一邊說一邊捶着桌子,還沾濕了手。

    雅爾江阿與梁九功又領命而去,不用康熙說,他們也不敢多嘴。小太監急趨上前,給康熙擦螞蟻手、收拾論壇首發一片狼藉炕桌。魏珠回來復命:「太子妃已經請到了寧壽宮了。」

    胤礽舔舔嘴唇,他看出來康熙是要對胤禔動手了,但是具體是個什麼動法兒,他還說不好。越是這樣,他就越需要冷靜,老大死不足惜,自己能不能從這件事情中得到可能多好處,那就全自己應對了。

    這個時候,他汗阿瑪需要人來安慰,需要人來開解。他汗阿瑪希望家族和睦兄友弟恭,他汗阿瑪喜歡看到一個有手足情大度皇太子……這些胤礽都知道。他知道自己也應該說一句自己不乎,不行,他還是想掐死胤禔!

    敵對時候也想到胤禔第二天就死了好,那也只是生氣時候氣話罷了,他們家族裏兄弟相爭還就沒有傷性命時候。他大哥這行為跟養個刺客殺手,準備半夜抹他脖子也差不多少了,甚至嚴重。

    胤礽深吸了一口氣,嘶啞着聲音:「汗阿瑪,您消消氣。」實是說不出多話來了,他自己還氣着呢。再說了,胤禔咒又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兄弟呢。

    康熙聲音也啞了:「朕不氣!」

    康熙憤怒不止是胤禔詛咒弟弟們,還有他臉面問題。一個兒子詛咒其他兒子,這樣事情真是說不出口!哪怕你們真刀真槍幹上一場了呢,都比現這樣好收場!

    胤禔辦下了這樣誅心事情,是不能再讓他蹦躂了。康熙意思,胤禔只能圈禁起來。然而要處置一個郡王,也要有個名目,何況這還是皇長子,輕一輕理由都沒人服氣。這就必須把胤禔辦事情給說出來,一想到要說出胤禔辦事我和,康熙心裏就一陣一陣地發緊。

    他一向自詡仁慈,對自家家庭關係處理得也很好,他不喜歡常寧,對常寧身後事也沒有剋扣什麼,不用說對福全心力了。天下人面前擺出了一副家庭和睦樣子,滿以為可為天下楷模了,結果兒子不爭氣!

    太打臉了!又不能不辦,康熙開始覺得頭髮暈,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胤礽端坐了一陣兒,忽然意識到情況不對,猛地扭頭,看到康熙坐南沿炕上一前一後地螞蟻搖。慌忙論壇首發上前扶住了康熙,康熙緊緊抓着他手:「不必擔心,有我!」

    胤礽一點也不擔心,嘴上卻說:「汗阿瑪千萬保重自己,跟您身子比起來,旁都不要緊。」

    康熙鐵青着一張臉:「這個畜牲給朕出了難題,朕不能為了這個畜牲把自己氣着了。」

    話雖如此,等雅爾江阿把胤禔給「請」了過來時候,他還是暴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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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胤禔來說,一切都還是很美好,凌普被鏟了,太子內務府行動就受到限制。太子本人身體好像還不太好,一直病啊病,胤禔本人部里工作進展得卻很順利。

    雅爾江阿過來對他說:「直王看着倒不忙?汗阿瑪叫你呢。」時候,胤禔還想,汗阿瑪是不是要佈置給自己什麼好差使出個風頭呢。

    整一整衣冠,與雅爾江阿並肩而行,一道走還一道打聽:「汗阿瑪叫我何事?」

    雅爾江阿道:「汗阿瑪找你事情,你問我做什麼呢?些走罷,別耽誤了汗阿瑪事兒。」

    胤禔見他笑得怪異,心裏猜個不停,死活沒想到是他辦事情敗露了。只恨雅爾江阿不是乾清宮太監,不能送個紅包打聽消息。等等!雅爾江阿不是乾清宮太監,怎麼是他來?莫不是開我玩笑?

    想到了就問:「汗阿瑪怎麼使你來傳我過去了?」

    「啊!我正好那兒遇着了」,雅爾江阿看了胤禔一眼,「因是家事,汗阿瑪就叫我過來了。放心,不是誆你,汗阿瑪等着你去回話呢。你也別問我,問了我也不能說。」

    兩人上馬,胤禔好奇了。雅爾江阿嘴巴卻咬得死緊,再問就以笑作答。胤禔心道,我阿瑪還宮裏呢,去就去,難道我宮裏還會有什麼事兒不成?

    雅爾江阿壞啊!直接把直王府給封了,直王府連個報信兒人都出不去,胤禔什麼事兒都還不知道就被他弄進了宮裏。

    到了乾清宮,雅爾江阿報一聲把直王帶來了,就又縮到大門外了。退得真是及時,他隔着門都能聽到胤禔被康熙踹倒地聲音。

    胤禔看胤礽一臉便秘地看着他,還以為康熙有什麼好事兒要給他引得胤礽不滿呢,帶着點兒志得意滿地跪下給康熙請安。

    康熙早憋了滿心怒火,之前不發,是因為要處理事情,而且面對是胤礽這個受害人、胤祉這個有功之人,強壓下來了。現對了罪魁禍首,還有什麼好忍?噌地跳了起來,飛起一腳就踹倒了胤禔,胤禔毫無防備就被踹,身子側滑,還撞倒了兩張螞蟻凳子。立時論壇首發就懵了:「汗阿瑪!」聲音都裂了。

    第一反應就是太子說了什麼,於是他抽了一眼給弟弟。康熙現是帶着墨鏡看胤禔,怎麼看怎麼陰暗:「你看太子做什麼?你背地裏還沒鎮魘夠麼?現帶到明面兒上來了!」

    胤禔臉刷地白了,完全回答不上來,鎮魘二字已經打垮了他。康熙看到他這個樣子是生氣:「怎麼?敢做不敢認麼?朕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畜牲來?咹?」

    康熙先後派了胤祉與雅爾江阿兩人去報恩寺,兩人都帶了證據來。這些證據現被康熙一把砸到了胤禔臉上:「你還有什麼話說?」雖是這樣問,但是那吃人目光卻分明是不想聽了。

    胤禔爬起來,眼淚像打開了龍頭水拼命往下流,撲到康熙腳下:「汗阿瑪、汗阿瑪,兒子是給太子氣糊塗了!汗阿瑪……」

    胤禔要是換個人咒咒,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他也是康熙挺重視皇子之一。可他咒是太子,康熙看重兒子,沒有之一!康熙又是一腳踹了下去:「你叫他給氣糊塗了?太子事朕以誠孝忠義、御下寬和有禮、對兄弟子侄無不關愛有加,這樣就氣着你了?!」

    胤礽上前抱住了康熙胳膊把他往炕上帶:「汗阿瑪息怒!」他也跟着哭了。

    同樣是哭,看到喜歡人哭,那就是梨花帶雨惹人心疼,看到不喜歡人哭,那就是嚎喪惹人心煩。康熙也哭了,抱着太子哭:「朕這是造了什麼孽有了這麼個兒子?!你這是犯了什麼惡,有了這個哥哥?」

    雅爾江阿偷聽得很歡樂,直到康熙叫他進去。雅爾江阿揉揉臉,調整好表情,聽康熙命令:「送直王回府,看好了他!」

    「嗻。」他也正想去看一看,收拾善後呢——他家眼線還直王府里呆着,他得去處理一下兒。

    隨着雅爾江阿退下去,還有康熙一道換宗人府頭子旨意。宗人府事從此由安郡王手上轉到了簡親王手上,安郡王后續任命,待定。

    雅爾江阿既幹掉了討厭傢伙,又得了體面差使,雖然也被咒了,咒他尋個傢伙又被揭發出來了,還算高興地回去了。真想狠一狠心,把那個打入敵人內部結果連主子被咒都不知道眼線給留直王府里圈起來了事!罷了,還是弄出來吧,省得狗急跳牆,說是我叫他怎麼怎麼樣。

    雅爾江阿帶着乾清宮四個侍衛,「護送」胤禔回家。都沒讓胤禔騎馬,而是弄了輛車,把他塞了進去。胤禔還用惡狠狠眼神剜雅爾江阿,雅爾江阿全當沒看見。

    把胤禔送進家門,雅爾江阿仗着自己現管此螞蟻事,把論壇首發直王家僕役又挨個兒叫了來,趁機囑咐了自己眼線:「你不會這裏呆多久,不用幾年,我就把你弄出去!你家人外面我會照顧好。」

    辦妥了,又檢查了一下四周警戒,又奔回乾清宮復命。後才回到家裏,書房裏把胤禔罵了個頭上腳下,然後對寧蕙道:「去潭柘寺請尊菩薩來!過兩天咱們全家去禮佛!」他還是怕被咒。

    康熙接到雅爾江阿終匯報,點頭道:「知道了。」然後就帶着胤礽往寧壽宮而去。

    路上,康熙對胤礽道:「那個畜牲辦了這等混賬事,朕是要處置。這事兒瞞是瞞不下,皇太后她們遲早會知道,不如早些告訴她們。皇太后年紀大了,太子妃又有孕,慢慢兒地說,不要驚嚇了他們。」

    胤礽一一應下。

    寧壽宮裏氛圍正歡,難得這麼多人聚到一直,還有許多白白胖胖正太可以摸來摸去,皇太后摸了這個摸那個:「小臉兒多嫩啊!」

    淑嘉肚子已經凸出來了,不耐久坐,此時換了個姿勢道:「小孩子皮膚,就是會嫩一點兒。」她是很納悶,康熙什麼時候會跟兒媳婦兒一起吃飯了?這是一個什麼狀況?

    皇太后道:「到底是皇帝,把這些孩子聚到一起,我這裏果然熱鬧了很多了。看到他們呀,比什麼事兒都能叫我開心。」

    淑嘉笑道:「您這麼說,今年聖壽,我就不送什麼禮了,把他們往您眼前一堆就算成了。」

    口哨聲起,皇帝來了。

    除了皇太后,寧壽宮裏人都起立迎接。

    康熙過來先給皇太后請安,然後坐皇太后下手。淑嘉正用目光詢問胤礽,胤礽回一苦笑。

    皇太后問:「皇帝怎麼想起來過來看我啦?」康熙不是每天都來,今天沒有事先說好,就突然叫人把太子妃給送了來,皇太后再呆也覺得奇怪了。

    康熙勉強笑了笑,手依舊有些抖,五十歲了,知天命年紀遇上這樣事情,氣得發抖太正常了。「有件事兒要跟您說。」

    皇太后很感興趣地問:「什麼事兒?」下面一溜蘿蔔頭兒也是很感興趣眼神。

    康熙先叫把小孩子帶到偏殿去,這才簡要地說了原委,說得很是簡明扼要:「大阿哥犯了糊塗,朕叫他家裏反省,怕您見不着他媳婦兒問起,不如朕先跟您說了。」

    皇太后還聽不懂,非要問:「他做了什麼事情惹皇帝生氣啦?」

    康熙只得把底線挑了出來:「他鎮魘他兄弟。」

    淑嘉倒吸一口涼氣,不用說了,胤礽一定榜上有名!她對這個是似信非信間,不似土著們看得這樣認真,卻也有一點點信。眼下情形,要怎麼應對呢?淑嘉抱着肚子彎腰。

    寧壽宮一陣兵慌馬亂,皇太后本來因為大孫子詛咒二孫子而混亂心找到了一個焦點:「把太子妃扶進去躺下,叫御醫來。」

    有了此事作緩衝,有些尷尬局面也糊弄了過去,當然,「一家人一起吃飯」這個藉口也就不用提了。康熙對胤礽道:「我已命人去毓慶宮和東宮取了一應鎮魘之物,叫太子妃過來,就是為了不驚着她。你與她說,叫她不必擔心,等會兒可安心回去住。」

    又命取了寧壽宮裏供奉佛像等物去東宮:「也是求個安心。」

    皇太后自是滿口答允。

    淑嘉受到驚嚇非常小,腹內螞蟻抽痛了一下,躺倒之後就論壇首發慢慢恢復了正常。腦子卻飛速地運轉,遇上這種事情,生氣是一定。這就好比你看到一條「這是一條詛咒消息,不轉發N條,你家人就會如何如何」消息,信它呢是對唯物主義教育侮辱,不信它呢,又很擔心家人。

    這根本就是綁架你對家人感情來達到噁心人、散播恐慌目!真是想把這傢伙前後十八世輪迴都給咒個遍了!

    淑嘉就處這樣一個心境之下,說信也不是,說不信又擔心胤礽。還好,她比較唯物一點,所以她現憤怒是另一件事情:她比較唯物,本時代土著並不唯物,胤禔這是想一切辦法要置胤礽於死地啊!這跟直接拿刀子捅胤礽沒有本質區別了!

    收拾他,一定要收拾他!

    憤怒完了,才是深思:這件事情中,自己要怎麼表現才能拿到高分?胤礽要怎麼表現才能拿到高分?這個需要夫妻兩個來共同協商一下。

    他們有足夠時間和空間來串連:康熙留下胤礽,自己回了乾清宮。御醫看後,說是並無大礙,這才用軟舁抬回了東宮。路上,胤礽還對她說:「那些髒東西,汗阿瑪已經命人起出來了,又賜下一尊佛來鎮宅,再安心不過。」

    淑嘉道:「我還好,這事兒……要怎麼跟孩子們說?」

    「回去再說。」

    回到東宮,宮裏人都被嚇得不淺。太子妃前腳剛走,後腳就一堆乾清宮人過來東翻西刨,還帶走了幾個人去審問,後挖出一堆犯忌諱東西。大家還以為是自家主子辦壞事兒被抓了,要跟着一直判刑呢!

    看到太子夫婦完好無損地回來,這才把心又放回了肚子裏。

    胤礽親扶了淑嘉下地,揚聲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又吩咐下去,「再把這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給我翻揀一回,看還有沒有什麼漏了!」


    高三燮上前,跟着太子夫婦入內,小聲匯報:「都翻了出來了,毓慶宮那裏多,宮這裏就端本宮床下起出兩樣來,旁都沒有。」

    「知道了」,胤礽緊繃臉沒有一絲放鬆,「叫所有都把嘴給我閉緊了!哪個多嘴了直接打死,不用回我!」被人咒了,雖然是受害者,也是一件丟臉事情:你做人真失敗,被人畫圈圈。

    「嗻。」

    淑嘉道:「也是我不是,竟不知道家裏還有這樣賊!」

    胤礽冷笑道:「這事與你不相干,胤禔與我不合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淑嘉雙手護住肚子:「不知道汗阿瑪是個什麼章程呢?咱們又要跟孩子們怎麼說?」

    胤礽沉吟了一下:「我看老大這回是圈定了!猛然少了一個人,弘晰、弘旦、弘曈都已讀書了,總有辦法知道,實說了罷。」

    「那——你今兒汗阿瑪那裏?」

    胤礽按按突突直跳螞蟻太陽穴論壇首發:「我能說什麼?只管叫汗阿瑪息怒。」

    「那就好」,淑嘉沉吟一下,「咱們給侄兒侄女求個情罷。」

    「嗯?」

    「大人犯了糊塗,孩子怪可憐。要真是後圈了,這婚嫁又要怎麼辦?」

    胤礽思索道:「廣略貝勒後人也沒有跟着圈一世,總要放出來叫他們繁衍,何況汗阿瑪素來心軟?與其叫別人說,不如我來說!就這麼辦!」正愁不知道怎麼表現呢。

    簡親王、祉貝勒,兩個人來來回回乾清宮、宗人府、報恩寺、直王府跑了多少回?大街上塵土都被他們揚起來落不到地上了,再遲鈍人等到雅爾江阿回家,也反應過來了。

    雅爾江阿與胤祉兩個嘴巴咬得比河蚌還緊,一問搖頭三不知。

    當然,也有知道人,比如明珠。他是退休了,他兒子還是職官員。揆敘前陣子還得了個去朝鮮冊封其王李焞繼妃金氏特使差使,很是風光。消息也是靈,尤其明珠比較關心報恩寺。

    一見這陣勢,明珠忽然有種「終於事發了」輕鬆之感。揆方還擔心:「阿瑪,這事兒出來,皇上與太子會遷怒才咱們麼?」

    明珠淡然道:「只要咱們從直王那裏抽身走人,今天這事兒就牽連不到咱們。」

    「那咱們要怎麼辦?」

    明珠想了想,斷然道:「這是個機會。」

    要不是直郡王犯二,我也不用坐這裏。不過呢,因為直郡王犯二被他發現,逼得他不得不再重作選擇,後卻發生跟着太子混也還算不錯,倒是個意外收穫了。

    既然這樣,明珠就不想叫太子再垮台了。直王已經不靠譜,要是太子再不靠譜,兩個不靠譜人他都沾了,肯定沒他好果子吃。一不做、二不休,明珠覺得,他表現機會,來了!

    「備轎,去索府!」

    索額圖也有兒子,雖然不像明珠之子這樣活躍,倒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索額圖也知道了消息,正納悶間,明珠來了。

    索額圖眉間一松,明珠來必與此事有關,看來還是直王壞事。

    兩人見面,索額圖開門見山:「你我就不須客套了,咱們直說罷,您看這街上這般熱鬧,方才又有人來說,佟國維被召進了乾清宮了。」

    明珠原還擔心怎麼開口,現終於不用琢磨開場白了:「直王府叫宗人府人給圍了,不許出入。宗人府換人了。這您都知道了,我看,直王這是出事兒了。」

    「您可知道是什麼事兒?」

    明珠不能說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只有分析道:「事涉宗人府,又被圍家裏,事情肯定不小,估計是皇家家務事。」這麼說倒也不差。

    索額圖往拼湊了湊:「那您來看我是——?」

    「我疑心直王要壞事兒,所以來,跟您遞個話兒。」

    「呃?」

    「直王真要出事兒,太子一定不能落井下石,反倒要幫襯着說話才能顯得和善大度。」明珠慢慢道出了自己盤算,並且努力說服索額圖,現落井下石只能讓康熙覺得太子不夠大度,不管怎麼樣,太子一定要咬死了自己是個心疼哥哥好弟弟才行,因為康熙喜歡有情有義人。

    索額圖也是知道這個螞蟻道理,勉強論壇首發答應,還酸了明珠一句:「你到底放不下直王。」

    明珠苦笑道:「畢竟是一路看着他長大了,他要真是悽慘,我也未免不忍。不過,這事兒為太子好也是真。」

    索額圖也知道現不是鬥氣時候,靜默一下道:「你猜得可准?」

    明珠一拍大腿:「沒事兒我來逗你玩麼?」

    索額圖沉默了一下:「你我已經賦閒家,此時出面怕不太好。不如讓犬子與令郎結伴去東宮?」

    「好!揆敘是侍講學士,正宮中當值,我叫揆方去找他,就說是家裏有事,趁機把事兒說了。」

    「正好,我這裏也有一事要去找法保,他正宮裏。」

    兩家兒子都是常混宮裏,現也是有資格進宮,便是不用這個家裏有事理由,公事上也尋了兩件拿來當幌子,是理直氣壯地往宮裏去了。

    胤礽安撫完家裏,又回毓慶宮與同僚開會。胤禔事情康熙還讓大家先保密呢,他要開會是西巡事情,沒了直王這朝廷還得運轉,不能為了他就不管正事兒了。

    會開到一半兒,明珠和索額圖家兒子手拉手來找他來了。胤礽意有所動,命把二人帶到配殿裏說話。客套話不必多說,直接點明了來意。

    胤礽與妻子定也是這個主意,說話雖不是揆敘,他卻知道出主意必是明珠。因為明珠有顧忌,所以才說動索額圖出人給他作保。如果這想法是索額圖,他完全不需要拉上明珠家人。

    由於說是索額圖之子,胤礽當然要問一問揆敘:「明相意思呢?」

    揆道:「自然與索相同」,頓了頓,「奴才阿瑪還想,您是不是與萬歲爺提上一提,把直王大格格許給石家三公子?」

    「荒唐!」

    「奴才父親也是這個意思:這事兒本就荒唐,橫豎是嫁不成,哪怕嫁成了,也沒什麼損失不是?」揆敘說得很有禮貌。

    胤礽默了一下方道:「不愧是明相。」

    「太子才是明白人,只是,這門子親事,您不能一上來就說。」

    「我知道了,給你父親帶個好。」

    揆敘達到了目,非常滿意地告退了。索家人打了醬油,也太子面前表明了螞蟻立場,也滿意地論壇首發告退了。胤礽這裏,通過此事也看出來明珠是真心投靠並且有用了,也很滿意。

    不滿意是康熙。

    佟國維年紀漸長,過了年就開始琢磨着退休事兒了,身上雖還帶着差使,也不是日日報到。今天應了個卯,回家休息時候接到皇帝召見,急忙換了衣裳入宮。

    一進乾清宮,佟國維嚇了一跳:康熙像老了十歲,臉上皺紋明顯加深了,臉上表情也很可怕。

    「主子。」難道今天簡親王來回掃大街是真因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還是真有!

    佟國維聽了康熙所說目瞪口呆。

    「你也不敢相信吧?朕都不敢相信!」康熙大怒,然後泄氣,「他真是叫朕傷透了心。」

    佟國維與康熙關係近,說話顧忌也少些:「皇上卻不能不辦他,留下來無法對諸皇子交待。可是辦了他,又干係皇家臉面。」

    「正是!這個不要臉東西!」

    「奴才覺得,要辦就要,刀斬亂麻!拖久了,物議沸騰,不好。趁大家還沒醒過神兒來,麻利地把事情結了,等他們再想說什麼,也晚了。到時候再辦件大事,把這事兒掩了去……聖壽不是要到了麼?」

    康熙點頭不語。佟國維久不見康熙有話吩咐下來,識相地告退了。康熙卻想,另有一件事情也該辦了,正是可以吸引輿論大好命題。

    佟國維走後,康熙因已定下了章程,有餘力去發散思維了,越想越生氣,這螞蟻兩年連續着論壇首發死人,怎麼這樣晦氣!都是因為他!雖然死都不是胤禔咒,可是康熙不免就要給他記上一筆。對着天空一揮拳頭!

    這一夜,無數人睡不安枕。

    太子妃訓兒子:「弘晰,你那是什麼樣兒?!你聽好了,以後哪怕見到弘昱,也不能給他臉子看。大人事兒,你們不許摻和!直王沒咒你哥!還有你,弘旦,你瑪法那裏不許亂說話,叫你們知道,不是叫你們裹亂來!你曾外祖父死時候都八十了,你還想叫他活多少年才不算是被鎮魘而死?」

    胤祉琢磨:這一回功勞夠個郡王了吧?

    安王府鬱悶:怎麼就突然丟了差使了呢?

    諸皇子:這又是怎麼了?

    第二天,康熙大方地公佈了答案:「直郡王胤禔胤禔秉性躁急、愚頑,鎮魘皇太子及諸皇子,不念父母兄弟,事無顧忌。下諸王大臣議!」

    底下嗡嗡一片,終於明白昨天皇帝那麼雷厲風行原因了。嗡嗡完了,誰也不敢為直王求情,三阿哥查出來證據了,還把皇子們都咒了,為他求情是得罪了皇帝一戶口本兒。這個戶口本不好得罪。

    不過,這直王不聲不響地就辦出這樣一件大事兒來,嘖嘖,可真是……

    行了別八卦直王了,聽聽皇帝又說了什麼了吧:「毓慶宮三阿哥弘旦,國之嫡裔,前番年紀尚幼,今漸長成,可立為皇太孫。議一議儀程吧。」

    嘩!熱油鍋里澆涼水,炸鍋了!

    諸王大臣心說,皇上這一手玩得可真是夠漂亮,這會兒誰還會想起直王來?一個皇太孫、未來皇太子、皇帝,可比一個過了氣直王值得議論多了。得趕緊把直王給議一議,咱們還得挽袖子跟着議議這皇太孫待遇問題呢。

    炸鍋不僅是朝堂,還有後宮。

    朝上為後一件事而炸,後宮為前一件事而炸。

    惠妃比康熙受打擊大,已經六神無主了。往皇太后那裏哭了一回也不管用,只好哭着去求康熙。乾清宮又不是宮妃能來地方,她被堵了後宮裏。

    皇帝這會兒正見太子。

    要封他兒子做螞蟻太孫,胤礽是論壇首發必須再來謝一回恩。康熙仿佛被抽空了力氣:「早就該做事情了,不過弘旦那時候還小,又沒出過花兒。現正好辦了,省得有人不安份。」

    「汗阿瑪關愛弘旦,兒子心中只有感激。兒子想,大哥雖犯了糊塗,可是侄兒侄女尚年幼,必是不知情,若諸王大臣議下有嚴苛處,兒子為其請命。」

    「是啊——」康熙長出了一口氣,「你想得很好,我還擔心你跨不過這個檻兒。」

    「兒子就是有氣,也不沖孩子們發。就是怕底下人看着他們父親犯了糊塗,也不把他們放到眼裏。」

    「他們也是朕孫子孫女,容不得人作踐了!」提起這個,康熙腦袋很清醒。

    胤礽趁勢提出了明珠「餿主意」:「雖說輩份不對,兒子也想叫他們都看一看,大人事兒與孩子無關。一切還要汗阿瑪作主,這主意兒子與太子妃、石家都沒說過。您看着成就成,不成,就當兒子沒說過。」

    「朕自有安排。」

    那就是不成了?胤礽心裏比了個勝利手勢。行了,回去跟老婆有交待了!

    胤礽到東宮,正逢東宮也炸開了鍋,他們今天朝上康熙宣佈關心後一件事情:弘旦要做太孫了?

    胤礽心中激動是難以言明,弘旦地位一旦確立,就代表着他地位空前穩固。

    淑嘉眼淚都流出來了:弘旦地位一旦確立,不代代表着胤礽地位空前穩固,也代表着……哪怕胤礽登基了,也得把弘旦立為太子。弘旦這個位置,還坑爹地很難廢掉。

    淑嘉真切地覺得,歷史也許被蝴蝶了。以胤礽現情形,只要他不腦抽得徹底,東宮即使面臨各種風險,再搖搖欲墜也不會真墜了。

    很,議政王大臣就議出了個決定:直郡王削爵、圈禁,家屬同圈。大家都急着去湊皇太孫熱鬧呢,議起來也就得很。康熙沒有任何異意地批准了,同時指派了不同立場人帶着護軍等去給直王看家。

    然後,索額圖和明珠被召進宮裏來,再然後,大家只看到石文炳又被召進宮裏來。後,索額圖作媒,石文炳兒子娶了明珠孫女兒。對此,大家只能說一句:「靠!」

    康熙對這三個人都不用擺事實講道理,直接告訴他們,我看這樣就行。

    然後,康熙給原直王長女一個郡主職稱,其餘三女皆是縣君,以示自己沒有忘了孫女們,大家不要落井下石小瞧了金枝玉葉。

    康熙心裏賬本兒很清楚,他要安撫不是胤禔,而是明珠系。雖然康熙判定是胤禔有利用明珠之嫌,而非相反,然而外面不知道啊。還以為兩者一體呢,這樣明珠故舊門生很容易因為胤禔事情躁動不安。

    讓明珠與太子岳父家結成親戚,省了動刀動槍砍人,無形中也化解了這股不安。

    至於胤禔一家,用不着浪費聯姻資源,皇帝一句話,誰敢作賤他家孩子?再者,直王大格格,康熙已經預定要嫁去蒙古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有話要說:皇太孫問題,誰猜到了?夠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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