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大家都變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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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五,正是世祖福臨忌辰,派去祭陵官員還沒回來,太皇太后又死了。國家制度眼下已漸基本完備,二十多年前又曾經辦過一次太皇太后喪禮,這一節上面倒不需要多扯皮。

    只是辛苦了可憐內務府,這本就是一個「事兒媽」機構,其任務之繁甚比居委會大媽,而且居委會大媽有什麼做不到地方頂多做個檢討,內務府事情要是做不好就是罷官,有可能還捎帶上降個爵位罰個俸祿什麼。

    有一利必有一弊,內務府是個油水豐厚衙門,又是與皇室打交道多地方,討好皇帝一家子再方便不過。既承此利,忙就忙一點吧。這絕對是官上任幾年沒遇到特別重大事件允禑心聲。

    允禑換上孝服,摘了纓子,挽起袖子幹活了。

    內務府他與他五哥一道兼管,允祺是個老實人,同時也是個不喜歡惹麻煩人,他愛就是求田問舍,給子孫後代留家產,至於朝上傾軋又或者是爭奪聖寵,從他爹當皇帝時候他就已經不指望了。以前與老十二搭檔時候,凡老十二主動接手活兒,他都是從來不搶。現有一個十五弟為他「服其勞」他也樂得自家輕鬆。

    老十五老婆又是皇后親妹妹,胤礽想要抬舉允禑心思也是有,允祺也就不枉做小人,只領會上意就是了。

    允禑摩拳擦掌,第一時間調出了當年孝莊喪儀來,令內務府開庫先調白布來,分制孝衣。太皇太后梓宮不能放暢春園裏,要運回寧壽宮。又清點太監、匠人,調竹子、紙、布,紮起棚子來。同時差人糊紙人紙馬,製紙錢一類。

    宗室人等與大臣、命婦各依次序分兩處哭靈,皇后與皇四子福晉雖然都有身孕,但是離預產期還早。太皇太后喪禮又不如皇帝大行之禮儀繁瑣,她們都還支持得住。宮裏也沒有什麼大事,皇帝後宮幾乎都是空,想亂也亂不起來。

    遠青藏高原弘晰、弘晟也飛馬趕了回來,兩人都年輕,騎術也不壞,外面歷練了不少時間,倒也能吃苦耐勞。頂風冒雪,日夜兼程,終於太皇太后喪禮結束前回來了。

    太皇太后棺槨是一早就預備好了,墳地也是定好了,就跟世祖埋一塊兒。她老人家諡號也沒有問題,凡皇后諡號當然是跟着皇帝走,就叫孝惠仁寧端懿純德順天決聖章皇后。

    這些統統都沒有問題,問題是升袝太廟時候出現。孝惠皇后沒有兒孫,她身後事就由着別人折騰了。國人做什麼都喜歡排一個次序,這一次也不例外。

    一個眾所周知事實就是,康熙是庶出,即使他當了皇帝,他媽也母以子貴被追認為順治皇后了。順治正妻只有一個,那就是孝惠皇后,雖然順治本人並不喜歡。至於那位孝獻皇后,咳咳,她清廷就是個大家力圖忘掉存。

    現問題又來了,康熙生母孝康章皇后早就死了幾十年了,當然也已經升袝太廟了。本來麼,死了一個皇帝一個皇后,當然是順治配上康熙媽。現孝惠也死了,她跟孝康到底是誰排第一誰排第二?

    為此,朝臣們居然暫時放下了西部戰事,清清喉嚨為此大吵一架。

    討好上司是為官應有之意,要把皇帝他親祖母給退後一步,未免就令人產生不太愉聯想,諸如非嫡一類。當然,明面上絕不能說這個理由。這也難不倒這些飽讀讀書大臣們,他們找了一條理由:孝康皇后袝廟已久,不可輕動,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就讓孝康排前頭,孝惠排後頭吧。

    憑心而論,胤礽心裏還是羞羞答答地想採取這個建議。太皇太后是個可愛老太太,佟家那些親戚也是討嫌多,然而涉及到大義名份一類事情,又是關係到切身利益,胤礽腦子還沒有燒糊掉。

    心裏這樣想,胤礽卻不能直接說出口來,只說:「令大學士、九卿議之。」

    悔不該多說這一句話,他這話一出,大學士王掞秉承着一貫以來態度,嚴肅地指出:「先帝聖孝格天,曩時孝莊文皇后祔廟,不以躋孝端上,今肯以孝康躋孝惠上乎?」

    他意見一出,意圖拍皇帝馬屁人群起而反對之。

    大臣們可以反對,作為體統代表,胤礽卻只有捏着鼻子承認王掞說得對。非但要這個問題上按照王掞意見來,還要表揚王掞。心裏雖怪王掞多事,卻也得承認王掞這個問題上是有氣節。王掞雖不討喜,卻是個可以託付大事正直之人。

    回來開玩笑地對淑嘉道:「好咱們兒子不用擔心這樣事情。」

    這件事情以後宮皇帝挨了皇后一個白眼,朝堂諸臣議定日後升祔次序為元配、繼室、本生而告終,帝國重心重又回到了軍國大事上來。

    雖然朝廷上吵得亂七八糟,事情過了也就過了,真正內心受到極大觸動卻是太子妃赫舍里氏。

    康熙與胤礽對孝惠皇后孝順,那是有目共睹,即使這樣,也架不住她身後一干希圖討好皇帝「小人」亂了倫理綱常,欲置元配與側室之下。究其原因,蓋是因為這側室生了兒子,而元配無子。

    赫舍里氏悚然而驚,借腹生子這種把戲,瞞得了自己也瞞不了別人,養母、嫡母畢竟不如生母親近吶!

    這些日子她把婆婆說話掰開了揉碎了地琢磨,終於品中了一些滋味。如果說先前對於那句「皇家媳婦兒,光當好了媳婦是不夠,還要記得皇家二字。」還是有一點牴觸心理,恐是婆婆敲打她,讓她手不要伸得太長,皇家不容她胡來一類。

    比及孝惠皇后升袝次序問題被拿到朝堂上來吵了小半個月,她才對「皇家」二字有了深刻認識。佟家法海為生母爭葬,還有佟國綱壓着,還有宗法壓着。而皇家,如果皇帝開口應了,誰敢再爭?也就是皇帝臉皮薄,又頗受儒風薰陶,含羞認了王掞說話。萬一皇帝不堅持,光王掞抗議有個什麼用?朝上多是想討好皇帝人!

    皇室,何其殘酷?!這世上本該講道理地方,卻是可以不顧理法地方。

    她婆婆對她說了實話!她先前理解錯了方向!

    可是,無子畢竟是一塊心病,該當如何處理?她不想由於無子,死後卻要落得個元配妻子居於側室之後淒涼結局。然而這樣憂心是連弘旦都不能說,自己娘家也是幫不上忙,除非她能像孝端皇后那樣……

    搖搖頭,赫舍里氏也覺得這個想法真是異想天開,此一時彼一時,彼時典章未全,眼下卻是不可能了。

    問又不能問,只好自己找答案。赫舍里氏家風頗為儒雅,她也讀了些書籍。苦思無解,只好書中尋覓。先前卻是沒想到「以史為鑑」,未曾「學以致用」。如今起了心思,看史書真是字字真言,事事都值得借鑑。

    東宮淑嘉手裏就有個家庭圖書館,弘旦習慣了這樣佈局,後來雖然藏書都搬到了坤寧宮裏,弘旦又請旨,申請了一批圖書充塞其間,他自己也有些收藏,眼下圖書內容極為豐富。

    赫舍里氏單抽了歷代后妃傳記來看,越看越有心得。

    及翻到巫蠱事,又是一陣心驚。赫舍里氏已經有一點病急亂投醫了,拜過了滿天神佛,發了無數宏願。想到此時如果有人說跳大神有用,她說不定就真悄悄搞一個了。

    掩上書卷,赫舍里氏猶自渾身顫抖,她差一點就犯了大錯了。這宮裏,可以用心計,可以耍小聰明,只有這一條是沾不得啊!

    由此又想到,但凡人被逼到絕境,給根稻草都想抓住,再沒想過這稻草後頭還有沒有陷阱,會不會使自己落入危險境地。

    萬不能病急亂投醫,提起筆,鄭重給自己寫下了幾樣萬萬不能做事情。

    赫舍里氏記下禁忌之事,此之前其實是早有人告訴過她,不論是家裏父母叮囑,還是入宮前內務府所遣之嬤嬤告誡,無不提及了這些事情。然而人一旦逼到了那個份兒上,也就只有飲鳩止渴了。難道歷次被抓到宮裏畫圈圈人,他們不知道畫圈圈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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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自己章程,赫舍里氏就像變了一個人,依舊是舉止有度,只是言談間已經多了一份從容。東宮裏事情也是不多,一個丈夫不算無能女人一旦沒有了宅斗宮斗,生活真是閒得可以。

    赫舍里氏業餘時間統統都奉獻給了坤寧宮了,皇后有孕,皇帝已經決定太皇太后喪禮一結束就要搬到暢春園去。赫舍里氏收拾好了東宮那一攤子,理所當然地要到坤寧宮來給婆婆搭把手。

    「今年額娘千秋卻是要到暢春園裏過了呢。」赫舍里氏說這話時候,堂下一干福晉、命婦都笑着附和。

    今年是皇后整壽,周歲三十九,按時下虛歲算法,卻是四十了。如果不是太皇太后之喪,應該大肆慶祝才是。如今淑嘉已是這個帝國唯一女主人了,所有命婦、福晉等請安,也只要跑一個地方就夠了。以往走太皇太后門路人,此時也要多向坤寧宮示好。

    淑嘉有些懶懶:「到園子裏也好,我如今這個樣子見人也不雅。」太皇太后喪禮上她就已經很吃力了,懷着孩子,又要按着點兒哭靈,還怕傷着了胎兒,着實辛苦。


    她對生日已經沒什麼興趣了,每過一回千秋節,就是提醒她又老了一歲。雖然胤礽比她還老,唇上已經開始蓄起了髭鬚,可是皇帝討小老婆是不受年齡限制!

    八福晉心直口毛病還是沒見改,張口就說:「您這個樣兒,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吶,怎麼就不能給人看啦?」

    淑嘉啞然,赫舍里氏愀然。

    平王福晉氏連忙打圓場:「固然是一件大喜事,只可惜二阿哥又要趕赴軍前,未必能主子娘娘跟前磕頭拜壽了。不知道二阿哥何時啟程?」

    淑嘉樂得轉移話題:「就後天,一早陛辭離京。」

    曹佳氏順着就道:「我還想托二阿哥給捎封家書呢,家裏幾個小子很是想念他們阿瑪,都寫了幾個字兒,不知道能不能通融呢?」

    話題轉移了,一幫女人開始清點着誰家丈夫、兒子軍前,紛紛要求幫忙捎信,原本話題倒是都忘了。

    乾清宮裏,胤礽也給弘晰訓話。弘晰抵京頭一天,見過胤礽,就被留下來問了許多關於西北軍事上事兒。胤礽聽到信使晚到了一會兒,致使清軍被大策凌所乘,未能畢其功於一役,而且情節還這般曲折離奇,不由扼腕嘆息。

    類似召對,太皇太后喪禮期間還時有發生。弘晰又述,他動身之前,清軍與准部還是互有勝負,但是總來說,還是清軍佔優勢,慢慢蠶食着准部佔領區。所可恨者乃是准部也有火炮,前陣子跟着兩千准部士卒一塊兒入藏,讓清軍吃了不少虧。

    可喜是,小策凌受命,返回,大策凌引軍後撤,清軍終於可以拜見活佛了。由於清軍已與拉薩有了接觸,終於知道拉藏汗已經死了,他兩個兒子也被准部幹掉了。

    如今弘晰要走了,胤礽把這些日子以來通過弘晰描述又與前線摺子所寫情況一一對照,心裏已經對這場戰爭了個大概數兒。如今弘晰要走,胤礽就不再是了解情況,而是面授機宜了。

    「既知拉藏汗已死,二子並為策妄阿喇布坦所害,你回去說與簡王,隨便祭一祭便罷了。不要過於興師動眾。當年他與青海爭立達-賴喇嘛,鬧得不可開交。如今朝廷尚有用得着青海地方,斷不可為一無用之拉藏汗而失青海之心。」

    「藏地地廣人稀,先讓一點子地方也沒什麼,要緊是兩位活佛。護持好兩位活佛,毋使為準部所害。」

    「你到軍前,多看、多學,少說話。不要學直王。」

    「護好錙重,准部也有炮……詳探了報來。」

    ……

    終於,該囑咐都囑咐完了,胤礽才放了弘晰走。弘晰動身往西北去後沒兩天,胤礽又帶着大家搬到了暢春園,彼時已是一片花紅柳綠,風光迷人。即使還要着素服,為太皇太后守長短不一孝,這片景色中也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胤礽孝期說起來是三年,但是無論是他本人還是朝臣們,誰都不提這一茬了。胤礽心裏,太皇太后重要性終究是比不上康熙。朝臣們則因有康熙為孝莊守孝例子,也不強求他。胤礽順水推舟,也就以一年為期,也不弄個倚廬而居了,該怎麼着還怎麼着,只是服飾、娛樂方面有所注意而已。

    今年搬進暢春園人明顯少了幾個,淑嘉以陪伴為由邀了密太嬪、佟太貴妃等三、五人相伴,其餘先帝余妃果如佟妃所預見,呆已經封了主殿寧壽宮裏吃齋念佛去了。

    皇后四十千秋,當然是暢春園裏過。正逢國喪,淑嘉便上箋表,請停止筵席。胤礽批准也是應有之意。

    實際上,皇后生日收禮物還是一如既往多。大家都明白,從此這宮裏就是此君一言堂了,哪裏敢不巴結?就是簡王等出兵外,還搜羅了許多當地土物獻上。方便又顯心意當然是活佛開光加持過諸多法器了。

    駐藏之將領,你也求、我也求,求完了都往京里送,弄得暢春園皇后住處像是要開法會了!

    西魯特氏倒是顫巍巍地說:「主子娘娘再生這一胎,歲數是有些大了。有了這些法器,奴才也能放心了。」

    淑嘉:「……」低頭看看這一堆外面求都求不來法器,淑嘉從裏面挑出了一個經筒,「這個就給額娘了。」西魯特氏一如這時代大多數老太太一樣,越上了歲數越對神佛之事信得厲害,偏生年紀大了,不管是跪經還是誦經抑或是其它都很吃力。倒是轉轉經方便一點。

    西魯特氏眼神是一千一萬個願意,表情卻努力克制:「這是他們孝敬您,再說了,您這不還有用麼?」

    「這麼些個,我哪用得過來?」

    既然已經分了,淑嘉索性就大方一點,反正她手頭法器足有兩位數。幾位太妃都得了,密太嬪與良太嬪也得了。又額外賜了雍王之嫡子弘昭一件數珠:「佩之以求福壽。」令眾人眼熱不已,其餘就都密密地收好,留着以後有事再好賞人。

    允禩聽聞此事之後,不免酸溜溜地說:「這是酬老四為皇上鞍前馬後之功呢。」說起來他到現仍是只有一兒一女,再努力也沒見結別果子,心裏急得不行。他兒子才是需要祈禱壽數一個,偏偏給了有好幾個兒子老四,無怪乎他覺得帝後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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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後之偏心確有其事,但是雍王之功也是不可掩蓋,雖然他沒有像出征大軍那樣吸引眼球,干出來事情卻都是實實。今年,鹽法改革推行全國,又值又兵之際,分外不能馬虎,雍王頭上白髮漸多,精神雖好,形容卻瘦了不少。確該從多方位進行獎勵。

    反觀允禩,他管理藩院當然也是重要,但由於進入戰時,許多業務都歸到了兵部名下,胤礽對他心裏還是存了疙瘩,實不欲重用。懷才不遇之心頓起。

    其實他還算好了,譬如他九弟,情形是鬱悶。說鄂倫岱與他有仇也不為過,老鄂到了廣州,九貝子許多生意就蒙受了損失,原先被他打壓過商人又活了過來搶佔市場,九貝子挖了個坑,把自己個兒給埋了進去。

    眼下九貝子上躥下跳,就想着怎麼樣把鄂倫貸給搞下去,然後讓自己勢力重回廣州。經營了這麼久生意,一下子要放手還真有點兒可惜。尤其眼下荷蘭人被限制,西洋商品越發物以稀為貴,利潤高。至於販鹽事情,他一時找不到一個合適代理人,不敢再硬幹。

    恰好,他那住暢春園裏親戚們給他送了由頭來。

    五月十三,皇后暢春園產下一子。早些時候,五月初六,弘曈福晉博爾濟吉特氏也生了一個兒子。

    阿米豆腐,跟皇后系打好關係,還怕弄不走鄂倫岱麼?鄂倫岱復出,這裏頭有太子出力,如果巴結好皇后,把鄂倫岱從廣東弄走,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不一定要讓鄂倫岱完蛋,給他調個地方總成吧?

    九貝子算盤打得叮噹響。

    另一方面,鄂倫岱廣東也是大展拳腳。佟家受了一大挫折,削了佐領、去了差使又失了勢,各方爭着孝敬人就幾乎沒了影子。一家子生計雖然不用愁,但是如果想謀發展,那是少不了錢。以前是別人給自己送禮,現是自己給別人送禮,一里一外,錢就很不夠用。允禟這個傢伙還斷了鄂倫岱一條財路,他缺錢了。

    到了任上,也不敢職責範圍內多撈。鄂倫岱不免又打起了這西洋貨物主意,他如今算是地頭蛇了,與商家合作,誰又會一口拒絕呢?偶爾商家有走私行為,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時,他還與粵海關聯署,請求胤礽對荷蘭解禁。

    粵海關只是說稅收減少了,不開拓貿易無法上繳多稅款。鄂倫岱就說:「商人逐利,雖重刑亦不可斷。朝廷令斷絕與荷貿易,商人未必肯行,致有走私。海上來往船隻本屬非法,則朝廷不知無法庇佑之,易生海盜,劫掠而商人不敢言。海盜得其資,或招致亡命之命,或購火器,滋擾海疆。」

    這兩位雖有私心,眼光卻不能不說短淺,由來都是堵不如疏。

    允禟知道了之後,又攛掇着人彈劾鄂倫岱,說他有私心。

    鄂倫岱自己不直說,卻私下告小狀,聲稱與荷蘭絕了貿易事情純是因為允禟不厚道。兩下你來我往,熱鬧非常。

    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胤礽把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迫於形勢,無論是允禟還是鄂倫岱,都只好胤礽面前懺悔。背地裏又互相對弘旦說對方壞話,鄂倫岱說允禟不仗義,允禟說鄂倫岱不老實。弘旦不勝其擾,只得趁鄂倫岱回京述職之時,兩人中間作了個調解人。

    兩人都算識趣,弘旦面前勉強應下了。弘旦建議是:你們倆合夥吧!別鬧出事兒來就行。

    沒想到兩人開始只是給太子一個面子,合作着合作着就發現了樂趣。史上這兩位同聚於八王麾下,可見是能夠合得來。兩人要是對着掐,真是恨不得生吞了對方,一旦合作了,發現一旦對方與自己合作,欺負也是自己對手,真是合作愉。

    咱們相互斗什麼斗啊?要早這樣合作了,早就賺翻了!這是兩個人共同心聲。

    數年後,廣東地界又來了一位性子不是一般狠總督,三人廣東居然又掀起另一場風波來。這就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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