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空 第二十二章 異世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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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龍接着問道：「現在你能自如的運用神聖之力，是否說明你已經到達了融合階段？」

    蕭逸飛點點頭。

    「大主教李彌一生中做了無數轟轟烈烈的大事，可你知道最被人所熟知的是哪兩件？」

    蕭逸飛低頭思索道：「驅散術和神聖之力？」

    隱龍點點頭道：「不錯。『驅散術』擊敗了不可一世的亡靈帝國，而『神聖之力』則是將佛陀教從人類第一教派的寶座上拖了下來。我估計給你洗禮的大主祭深受重傷，又身陷重圍，自認難以倖免，才將自身全部精神力和生命力都傾注在你的身上，才使你的神聖之力比一般的貴族更加濃厚。畢竟即使是王子，大主祭也最多只會耗費60%的精神力幫助他洗禮而已。」

    蕭逸飛目光閃爍，又想起了自己剛穿越時的那道奇異的白光和深奧的咒語，這或許是自己的幸運，可也是『真正蕭逸飛』的不幸，他幼小的靈魂被洗禮時龐大的精神力和生命力直接撐爆，才間接造就了自己這次穿越的成功，但這件事蕭逸飛自然不會和隱龍提及，只是自嘲地笑笑：「還以為是我天縱奇才，原來只不過是我打的基礎比別人好的緣故。」

    「也許你真的應潮流而生的人物，才會有如此運氣。畢竟大主祭位高權重，受人敬仰，不是遇到像這樣的極端情況，絕不會心甘情願地放棄自己的生命給別人洗禮。」

    蕭逸飛點點頭，問道：「神聖之力是怎樣劃分的？」

    「神聖之力可分為六個階段，分別是覺醒，成型，融合，獨立，破碎，天道，不過『天道』只是李彌根據神聖之力的本源揣測出來的，四百年來還沒有人真正到達過。」

    「那什麼是破碎』？」

    「見山是山，見水是水；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見山又是山，見水又是水。」隱龍說了句禪語，「人生短短百年，『破碎』顧名思義，那就是推到一切重來，而那些貴族首先未必能達到『獨立』的極致；其次就是達到了，錦衣玉食手握重權的貴族們未必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蕭逸飛點點頭，將之前的發展再全盤否定，最後再衍生出一種新的神聖之力，這符合唯物主義辯證法的否定之否定無限發展規律，對於穿越而來的蕭逸飛來說並不是非常難理解。

    隱龍奇道：「你明白了？」

    蕭逸飛猛然搖頭：「不明白。但我有一個優點，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

    「將自己無法達到的事情乾脆放在一邊，而專注於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這是一個很好的優點，你要保持住。」

    蕭逸飛很受教似的點點頭，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

    「在你不能將眼中的哀傷與悲痛完全掩飾前就不要再露出笑容了，那樣會讓我覺得你很虛偽。」

    蕭逸飛一怔，嘆了口氣後道：「快樂也是有技巧的，強迫自己微笑就是其中非常有效的一種，它能讓我稍稍降低隱賢村親人被殘殺的痛苦。」

    「你被洗禮後，就被冷劍帶着突圍，最後來到隱賢村？」

    「是的，一直快快樂樂的生活到八歲。」

    「什麼時候覺醒的神聖之力？」

    「四歲。」頓了下，蕭逸飛終於還是決定說出來，「因為這件事，我還被隱賢村村長秘密收為弟子，每天晚上去他那裏學習，就是下面書架里的那些字。」

    蕭逸飛的話讓隱龍霍然站起：「你說你能看懂書架里書的文字？」

    感受到如山般的沉重壓力，蕭逸飛艱難地道：「勉強能看懂一些書名，我學的不多。」

    既然要想看這裏的書，總會被隱龍知道自己能看懂「上古文字」，還不如現在大大方方地說出來，至於隱賢村村長，他在大屠殺中已經死了；隱賢村的其他人？我都說了村長是因為神聖之力才秘密教我，別人都不知道的。

    隱龍的面色隱隱閃過一絲激動之色，在七級大風前都沒有一絲顫抖的衣袖變成了寒風中的葉子，一轉身人已消失不見。

    蕭逸飛很好奇在這麼多書中隱龍到底會拿一本會自己看，心中也隱隱升起一絲激動和忐忑來。

    他並沒有等多久，隱龍將一本簡體書放在了蕭逸飛面前，道：「這是什麼書？」

    蕭逸飛接過一看，原來是《孫子兵法》，再假裝翻看了幾頁，讀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這好像是兵書，講的都是帶兵打仗的方法。」

    「原來如此，難怪我用精神力探查時能感覺到沖天殺陣。你再看看這本是什麼書？」

    蕭逸飛接過一看，發現是《論語》，又翻了幾頁，道：「這是《論語》，是古聖人教導後人如何立志做人的書。」

    「這本書你詳細翻譯給我，十天之內。」隱龍的聲音雖淡，語氣中卻難掩一絲興奮之意。

    蕭逸飛心中奇怪，道：「我認識的字不多，只怕翻譯的不會很準確，而且它字短義長，十天肯定不夠。」

    隱龍吐出一口氣：「盡你的全力就好，先求準確，再就速度。」

    「好吧。」蕭逸飛又接過一本書，「《三國演義》，這是村長以前教導我的教材，對我來說很有紀念意義，我能留下嗎？」

    「書上說的都是些什麼？」

    「是一本戰爭類的幻想小說，裏面情節環環相扣，跌宕起伏，激情澎湃，比如剛開始寫了三個人在桃園結拜為三兄弟，大哥用的雙股劍，二弟用青龍偃月刀，三弟是丈八蛇矛，大哥最喜歡的口頭禪是：『二弟，大哥疼你來了』……」

    隱龍不耐煩的揮揮衣袖：「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本書你就自己收着吧，不過記得先把《論語》翻譯出來給我。」

    聽了這話，蕭逸飛第一時間就把《三國演義》收進了空間晶石里，《孫子兵法》太過深奧，他可不認為自己很容易就能掌握並在以後運用，而通俗易懂的《三國演義》則不同，既然滿清八旗軍官能把它當成御用軍事教材，那自己也可以在未來對翔國的戰爭中發揮作用。

    看到蕭逸飛眼中流露出的喜意，隱龍心中閃過一絲被欺騙的感覺，卻也並沒有在意，只是再拿出一本工作日誌遞給蕭逸飛：「你看看這上面都寫了些什麼？」

    蕭逸飛普一拿到這本工作日誌，便全身心都陷入了閱讀之中，而隱龍並沒有打擾他，只是默默地喝着茶，等着。

    隱龍絕不是一個耐心非常好的人，可是他從蕭逸飛凝重的表情中認定等下蕭逸飛告訴自己的一定是一個值得等的消息。

    空氣中只有蕭逸飛不時翻過書頁時發出的聲音，而隱龍的好奇心也越來越大。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蕭逸飛終於將工作日誌看完合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本子上都說了些什麼？」

    蕭逸飛看着隱龍的眼睛道：「起源，這個世界的起源。」

    隱龍的瞳孔微微收縮：「世界起源？」

    蕭逸飛沉聲道：「不錯。」

    隱龍臉色轉為莊重：「願聞其詳。」

    蕭逸飛低下頭似乎在整理着思路，良久才用低沉的聲音開口道：「曾經這個世界中既沒有獸人，也沒有精靈，更沒有不死的亡靈種族，只有人類。

    上古人類的個體力量和現在相比，顯得異常孱弱，但是他們無與倫比的科技文明。憑藉着各式各樣的機械，他們可以上九天攬月，也可以下五洋捉鱉，連小孩子都可以藉助工具飛行，幾乎所有人都沐浴在文明的光輝之中，享受着高科技帶來的便捷生活。

    但是月滿則缺，在公元21XX年，歷史出現拐點。一個被稱為M國的國家為了在世界運動會上恢復昔日強國榮光，率先給本國運動員注射了動物基因藥劑，結果那年M國人在運動會上大獲全勝，可是也在全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得知真相的各國一邊譴責，一邊也加緊研究，很快他們發現，這些動物基因藥劑不但可以增強人的體質，還可以治癒各種疾病，延長人的壽命，許多病人和老人便開始選擇注射。

    『要得到多大利益，就必將付出多大代價』，這句話說的真的一點都不錯。

    很快很多人在享受動物基因藥劑所帶來健康的同時，也不得不面對令他們無法接受的後遺症，注射者們無論是在性格還是身體上都出現了所注射基因的動物特徵，比如注射草原狼基因的性格便殘暴冷血，注射毒蛇基因便狠毒陰狠，他們的身體也逐漸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怪物。

    這時各國開始全面禁止使用基因藥劑，但是眾神似乎遺棄了這個科技文明極度強盛的種族，一場大瘟疫適時爆發，而治癒瘟疫的辦法便是給自己注射動物或植物基因藥劑。」

    「植物基因藥劑？」

    「不錯，注射了動物藥劑的人類成為了獸人，注射了植物基因藥劑的人類則變成了精靈。而亡靈族的崛起則是因為一個要復活自己妻子的天才出現。」

    「大巫妖王克勞德？」

    「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很快四族之間便爆發了全面戰爭，開始時是人類憑藉着科技優勢壓着獸人，精靈和亡靈打，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其他三個種族的文明也迅速發展起來，畢竟他們很多也原本是人類中頂尖的科學家，而戰爭則是毀滅文明發展的最快推動力，沒有之一。」

    「然後如何？」

    「不久，人類便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不甘心失敗的人類動用了毀天滅地的科技力量，結果引起了一連串不可控制的反應，整個大陸都被轟裂分割，激起的灰塵遮蔽了整個天空，久久不曾散去。而大地的植物缺少了陽光的照耀都紛紛枯萎死亡，沒有了植物的溫度調節，大地的溫度驟降到零度以下，整個世界重新回到了冰河世紀。」

    「什麼是冰河世紀？」

    「整個大陸都被巨大冰川所覆蓋，再加上無處不在的核輻射……就是能逐漸改變人體素質的惡劣空氣，這片大陸的生存環境惡劣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但是高等生命的強韌實在令人咋舌，所以還是有許多生命蟄伏了下來，等待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隱龍皺眉道：「這裏肯定也是人類的一個生存點，但為什麼我進來的時候這裏所有人都死了，而且似乎都是被餓死的。」

    蕭逸飛嘆了口氣：「因為沒電了。」

    「電？閃電？」

    「不是閃電，而是一種能源。形象的來說，就是機械文明這個巨人的食物，沒有了『電』這種食物，巨人就會餓死，連帶着生活在這裏的人類也難以倖免。」

    「他們不能生產這種『糧食』嗎？」

    「以前是可以，他們可以通過風，水，火，核等等來發電，但是大災變似乎改變了世界磁極，再也沒有了電磁感應現象，這裏的人類嘗試了所有方法都無法再產生新的電能源，用光了後備電量後，最後都被困死在這裏。」

    兩人陷入了沉默，似乎在為一個輝煌文明的逝去而默哀。

    良久，隱龍道：「你還記得隱賢村在哪裏？如果那村長能知曉上古文字，那裏肯定也有遺蹟存在着。」

    村長哪知道什麼上古文字，村民的先輩是為了躲避亡靈天災才偶然建立起了隱賢村，即使那裏有遺蹟也和他們不搭邊，當然蕭逸飛不會說破，只是搖搖頭道：「我從隱賢村出來時精神恍惚，那裏還能記得這麼多。」

    隱龍站起身道：「本來想了解你而決定教你些東西，沒想到扯了那麼遠，不過幸好不是沒有收穫，憑你的智力，我想你已經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麼了，說吧，你想學那一種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