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鸞的笑容里,便帶了一點憂心忡忡。
前世這個時候,她跟阮玉熙便要被太太安排,跟符山王見面了。
如今,她雖然依靠臉上的傷和阮玉熙的禁足將此事延緩,可也知道是拖不過一世去的。
阮玉鸞臉上的傷痕徹底好起來,已經是六月里的光景了。
她再去請安時,太太盯着她的側臉多看了兩眼,便就微微一笑,似乎蘊含欣慰地感嘆。
「鸞娘的傷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她說着,指尖捧起一隻溫熱的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氣,倒是提起一件事來。
「過幾日便是廟會近來家中發生的事多,恐怕是衝撞了什麼,不如趁此機會,三娘子跟五娘子就跟着我去護國寺上香祈福吧。」
護國寺是本朝香火鼎盛的廟宇,聽說求什麼都很靈驗。
兩個娘子便都起身應是。
阮玉鸞的心弦,卻也因這預料之外的行程,而有些膽顫。
她坐下時,瞥見坐在對面的許姨娘眼中,一划而過的不滿和嫉妒。
少女指尖握起茶盞,垂下眼睫時,心裏便有了計較。
回去之後的晚間,她便讓秋琇去廚房裏找了一個丫鬟過來。
那丫鬟名喚桐花,年紀不大,看着卻有一股機靈勁兒。是秋琇的同鄉,認的乾妹妹。
「給五娘子請安了。」她一進門來,便行禮脆生生道。
阮玉鸞很喜歡這樣聰慧的丫頭,她讓對方起身,便笑着指了下小茶几上擱着的兩樣點心:「聽秋琇說,這點心是你準備的?」
一碟糖漬梅子和一碟荷葉酥,都是開胃清淡為主的。
「是,」桐花因笑了笑,說起來頭頭是道,「奴婢聽說五娘子今日胃口不好,想着許是苦夏,特意準備了這樣清爽不油膩的糕點,給娘子開胃。」
「你做得很好。」少女伸出指尖,拿起一顆放入唇齒之間,細細咀嚼,娓娓道來,「我有一件事勞煩你做才放心。」
桐花是個拎得清的,連忙正色:「五娘子說就是,奴婢幫娘子辦事,是應當的。」
她如此上道,阮玉鸞方才輕輕蹙起眉尖,慢條斯理道。
「太太說,過幾日要帶我跟三姐姐一同去護國寺上香我想着,恐怕是要見哪家貴客,四姐姐那樣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若去不成,露不了臉,恐怕必定會傷心的。」
如此含蓄的一番話,便將自己的目的,半含半露地說給她聽了。
桐花低頭思索半晌,方才抬起頭來,眼眸中精光閃爍。
「奴婢明白。」
桐花悄悄離開時,懷裏便多了一隻沉甸甸的荷包,內里是阮玉鸞給她的十兩賞銀。
冬蓴倒是替她肉疼起來:「娘子也給得太多了這府里上下打點,哪裏都要使錢,合該省着點用才是。」
她們主僕二人自樓姨娘去世之後,便一直過着緊巴巴的日子相依為命。冬蓴這是窮怕了,阮玉鸞卻是淺淺一笑。
「有些事情上不能儉省銀子花出去,才會安安心心地替你做事。」
她不像阮玉熙,收買人心也顯得那樣小氣,拿自己不要的首飾賞給下人。
一來不好戴,會被發覺。二來丫鬟抱着一包貴重的首飾去當鋪換銀錢,恐怕也會起疑心。
賞銀錢簡單省事,銀子上又沒刻着她的名字,哪怕對方反水,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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