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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如臨大敵
劉宏偉教授對慕雨辰十分客氣,可是對江小瑜可就沒那麼熱情了。出於某種女人的小心思,慕雨辰並沒有隆重的介紹江小瑜,只說這位是剛剛認識的朋友,是學中醫的,而秦戰乾脆被慕雨辰說成了所謂的安保人員。劉宏偉本來就對過分年輕,過分心不在焉的江小瑜有些疑慮,聽慕雨辰這麼一說,以為是誰家的大小姐到疫區走一趟來鍍金的,就更沒有什麼心情熱情接待了。更何況聽說是學中醫的,劉宏偉從心底里不是很待見。在他看來,中醫雖不能說是封建迷信,可是巨大多數理論和實踐已經遠遠被這個時代所拋棄,再加上中醫後人不爭氣,坑蒙拐騙,掛羊頭賣狗肉的不在少數,所以,劉宏偉對所謂的中醫就更是嗤之以鼻了!
簡單和江小瑜、秦戰打過招呼,劉宏偉就帶着慕雨辰直奔幾位生病的專家獨居的院落。江小瑜和秦戰被扔到一邊,很是尷尬。王嬌見狀貼心的問他們要不要到村子裏走一走,看看幾個病患的情況,對這裏的情況有一個基本的了解。江小瑜和秦戰點頭說好。王嬌就領着江小瑜和秦戰一路來到了花奶奶家。
王嬌嘴裏的老人家八十有四了,老輩子人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老人家相信自己的命數,老人家說,要是活過這一劫那就是造化。要是躲不過也能高高興興的到後山找老頭子團聚了。老兩口在一起相濡以沫了六十幾年,一輩子恩恩愛愛的讓人羨慕。只有一點遺憾就是老兩口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前年頭上花爺爺一走,花奶奶就落了單。
秦戰聽說花***情況也是唏噓不已。越是看多了外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越是羨慕花爺爺花奶奶這樣的一世姻緣,簡簡單單,純純淨淨,該有多好。
進了花奶奶家的小屋,撲面而來的就是刺鼻的消毒液味道。兩個值班的醫護人員身着隔離服,帶着厚厚的大口罩,只露出一雙謹小慎微的眼睛。沒人願意靠近生病的花奶奶,可是又要忠於職守不能離開,那種既緊張又複雜的心情溢於言表。
「花奶奶,我又來看你來了……」王嬌走到床邊對着老人家笑了笑。
「你是誰呀……」老太太的眼睛不太好使,耳朵也重聽。對着王嬌端詳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王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每天都要到這裏來,一來是陪着老太太說說話,二來是職責所在,一旦有緊急情況,她必須當機立斷馬上處理。老人家不知道是上了年紀還是被病魔折磨得記憶力銳減,這幾天總是剛剛和她高高興興的聊完,轉過臉就忘了她是誰了。
「我給你請來一個大夫,讓他給你看看……」王嬌在老太太的耳邊大聲的說道。可是因為帶着口罩,老人家還是聽得一頭霧水。
「誰的丈夫……你的?」老人家睜大眼睛,努力尋找着王嬌身後的秦戰。
「不是誰的丈夫,是大夫!」王嬌悄然飛上兩朵桃花,一不小心漲得通紅。為了避免尷尬,她對着兩個值班的護士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先出去透透空氣休息休息。兩個護士巴不得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今見帶隊的護士長發話了,早就一溜煙的沒影了。
「來,讓你男人到這兒坐坐,讓我好好看看……」花奶奶似乎突然來了興致,伸出手拍着床邊,邀請秦戰坐過去。
王嬌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可是看到老太太病入膏肓,耳目沉沉的樣子,不由得又閉上了嘴。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她怎麼說吧。只不過把自己和秦戰聯繫到一起還是讓她的心裏有些砰砰亂跳。
站在秦戰身後的江小瑜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這位姑娘又是誰啊?」花奶奶眯起眼睛,看不清站在光線里的江小瑜。
「奶奶,我是他妹妹,陪我哥給您看病來的。」江小瑜靈機一動,笑着說道,「哥,你過去坐吧,讓奶奶好好看看你。」
「嗯。」秦戰神情自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欣欣然坐在老太太的床邊,拉起老人家的手噓寒問暖起來。老人家的手很潮濕,臉上也有大片大片的潮紅,胸前起伏得很厲害,說話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秦戰看了看頭上的點滴,基本上是用廣譜抗菌藥和營養液維持,可問題是老人家的臟器功能已經開始衰弱,情況很不好。
「把這些先停了吧,藥不對症,再說對心臟和腎臟的刺激都太大,老人家恐怕受不了……」秦戰扭過頭對王嬌低聲的說道。
「你開什麼玩笑!藥一停,老人家不就……」王嬌一下子就火了。她當然知道整年掛着這些藥對老人家身體的影響。可是性命攸關,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老人家現在的命就靠這些藥維持着呢,難道為了避免副作用就不要命了?而且這個傢伙剛才眉開眼笑的順着老人家的話茬占自己便宜不說,現在又裝模作樣的挑起毛病來了!難道還真把自己當成神醫了?剛才那個幕醫生說什麼來着,那個江小瑜好歹還是個中醫,而這個傢伙勉強只能算個保鏢之類的吧,話說這也實在太扯了!
「放心吧,出了問題我負責……」秦戰拍了拍老太太的手笑着說。
「你負責,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王嬌越是看秦戰這樣笑嘻嘻玩世不恭的樣子就越是生氣,這個傢伙究竟知不知道這個病有多危險,這裏面的責任有多大啊!事到如今,她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樣乾脆把他們晾在村委會那邊的病情研究室好了,何必帶這麼一個愣頭青過來添亂啊!
秦戰瞥了一眼惱羞成怒的王嬌,絲毫不為所動。他轉過頭拉着老太太的手問:「花奶奶,咱不打針了行不行,我扶您起來坐坐好不好……」
「不打針了?那敢情好……」老太太別的話聽不清,可是一聽不打針了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這些天,她白天晚上的掛着點滴,身子卻越來越虛弱,越來越不聽使喚。她早就受不了了,只不過身邊有那些白大褂冷冰冰的看着,她不敢提意見就是了。如今秦戰說出了自己的心思,看樣子要替自己做主。這一下老太太如同見到了親人,簡直把秦戰當成了救星。
「你……我看你敢!」王嬌看老太太點了頭,心裏一下子慌了。可是,她這邊話沒說完,秦戰那邊早已經刷的一聲乾淨利索的把針拔了。
「你!」王嬌嚇了一大跳。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和上面交代啊!她指着秦戰,恨得牙根痒痒,聲音里甚至有了一絲哭腔。
「你別那麼大聲。姑娘家家的,和自己的男人說話也沒個規矩……」老太太被王嬌這幾聲吼弄得有幾分不樂意了。她現在對秦戰大有好感,自然不願意他受人欺負。「我和你花爺爺一輩子沒紅過臉……你花爺爺不還是事事都聽我的……女人要有個女人樣兒……要我看,這孩子慈眉善目的,有菩薩像……」老太太讓秦戰扶着自己坐了起來,拉着他的手仔細的端詳着,眼裏說不出的喜歡。
王嬌簡直被弄得欲哭無淚了,這要怎麼才能說得明白啊!老人家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付得起這個責任啊!
「孩子,你把口罩摘了,讓我好好看看你長什麼樣……」花奶奶突然對着秦戰冒出一句。
「哎,好……」秦戰笑着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麼說話不方便……」
兩人這個舉動把王嬌嚇了一大跳。這究竟是要怎樣啊!花奶奶是劉宏偉教授親自確診的重點病例。如今,這個不知死活的秦戰和老太太又是拉手又是摘口罩的,要是再出一個病例,自己這個簍子豈不是捅得太大了!可是她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在那裏急得直跺腳。
「你看看,我就說這孩子一表人才的,越看越稀罕……」老太太摸了摸秦戰的臉,喜笑顏開。
「奶奶,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誇我呢……」秦戰也笑。
「丫頭,你把口罩也摘了,我看看我孫媳婦長什麼樣……」老太太被秦戰一聲奶奶叫得像吃了蜂蜜,心裏那叫一個甜,早就忘了自己還在病中。
「我……」王嬌一下子愣在那裏,滿臉通紅。當務之急是撇清自己和秦戰的關係,還是勸老人家躺下,她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麼,我說話不管用啊……」老太太看王嬌滿臉羞紅扭扭捏捏的,顯然不太滿意。
「奶奶,不是……」王嬌百口莫辯。
「好了好了,不讓看我就不看。反正我一個孤老婆子也沒指望誰叫我奶奶……」
「奶奶,我不是那個意思……」王嬌情急之下,一狠心,也扯下了口罩。
「好俊的閨女……」老太太眼前一亮,看了看秦戰又看了看王嬌,不住的點頭,「嗯,真是挺般配。」老人家眉開眼笑。
老太太伏在秦戰的耳朵邊上輕輕說了一句:「小子,這丫頭比你好看,就算有點脾氣你也忍了吧……」
王嬌的臉更紅了。
「哥,你給奶奶按摩按摩,舒活舒活血脈吧……」江小瑜站在遠處,一邊仔細的觀察,一邊提示道。
「嗯……」秦戰給花奶奶拍了拍背,鬆了松筋骨。
「奶奶,一會兒給你燙燙腳啊?」秦戰笑着說。
「好啊,那敢情好!」老太太眉開眼笑,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身子都變得僵硬麻木了。一想到熱水泡腳的酥爽,老人家自然笑逐顏開。
「那您等着……」秦戰笑了笑,尋了個臉盆,先到院子裏打了一點涼水,然後又回屋倒入暖壺裏的熱水調了調,試好了溫度,才把水端到老太太的床前。
「您老往床邊坐坐,我給您洗……」秦戰說。
「這個……不太合適吧……」老太太微微一愣,不覺臉上一紅,不是因為羞澀而是突然萌生了一種難言的幸福感。
「沒啥不合適的,我打小就沒見過自己的親奶奶,現在就拿您練習盡孝吧……」秦戰一邊笑着一邊手腳麻利的幫老太太脫了襪子,輕柔的扶着老人的腳慢慢送入水中。
老太太輕輕蹙了蹙眉,溫熱的水流讓她的身子舒服的一顫,他有力的大手更是揉捏得她渾身鬆軟酥麻,一股說不出的暖流直撞到老人家的心坎里,酸酸甜甜的,將老太太的眼眶一下子就潤濕了。
「好孩子……這張嘴……多招人疼啊……」老人家有些哽咽。自己無兒無女,這一輩子只能在夢裏幻想着有朝一日,會有這麼個人這樣孝順自己。可是誰會想到,盼着盼着,在自己的最後時刻,還真就盼來了!老人家抬起乾癟的手擦了擦眼淚,激動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嬌站在一邊也看得目瞪口呆。原以為這個秦戰只是一個愣頭青,誤打誤撞,不知天高地厚而已。可是,看着他笑容滿面的陪老人家說話,專心致志的給老人家洗腳,她一下子就蒙了。這絕不是做做樣子而已,看着他那樣自然,那樣淡定,那樣甘之如飴。她突然對這個過分帥氣的男人刮目相看。更讓她震驚的是,秦戰絕非單純的給老人家洗腳。他的一招一式,點按揉搓,極有講究。她見過一些老中醫診病的手法,簡單知道一些經脈的學問。可是在她看來,秦戰的手法更加華麗,更加玄之又玄。不多時,那臉盆里的水,漸漸變成了黑色……
「好多天沒洗了……」老人家看着盆里的水,有些不好意思。
「奶奶,您現在中氣不足,一會兒給您扎扎針灸調一調啊?」秦戰笑着轉移話題。
「能不能不扎啊?」老太太皺了皺眉,不好意思的問。
「為啥啊……」秦戰也不急,依舊笑呵呵的仿佛和老人家拉家常。
「我怕疼啊……」老人家俯下身子在秦戰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都說人老了就像老小孩,此刻老人家的神態言語和小小頑童並沒有什麼兩樣。
秦戰嘿嘿笑了笑,拿過手巾給老人家仔仔細細的擦乾淨腳。
「好,那咱就不扎。」他把老人家扶到床裏面坐好,說話的語氣充滿了愛意,完全像是對一個任性的孩子。
「那您以前身子不舒服的時候,都咋弄啊?」秦戰問。
「你花爺爺活着的時候,有時候願意給我拔火罐子,我覺得挺舒服的……」老人家的眼睛裏充滿了溫馨的回憶。
「哦……」秦戰,點了點頭。心裏暗暗盤算了一下,覺得可以試試。「那,我給您拔罐子怎麼樣?拔完,喘氣就通暢了,心裏也不堵得慌了……」
「你還會拔罐子?」老太太驚訝的看着秦戰,仿佛看着什麼寶貝似的。
「嗯,就算拔不好,您老人家也捨不得說我不是……」秦戰乖巧的笑道。
老太太不覺笑出了聲。可不是,這孩子,她心疼還疼不過來呢,那裏捨得說人家。在她看來,這孩子沒準兒就是菩薩派來拯救自己的。她有些受寵若驚,這得要有多大的福分才消受得起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讓您孫媳婦幫您擦擦背,我先去洗洗火罐子……」秦戰扭頭看了一眼王嬌,示意她把盆里的水先倒了。
王嬌這次沒說什麼,而是痛痛快快的出去把水倒了。她算是看清楚了,秦戰拉着老人家說話,給老人家拍背按摩,到給老人家洗腳,絕非隨心所欲異想天開。而是從始至終都夾雜着各種診療的手法。只是她開始的時候帶着有色眼鏡看他,沒有意識到而已。直到她看到老人家的洗腳水變黑了,她才恍然大悟。這樣特別的黑色可不是什麼泥水,而是所謂的風邪濕毒……
「你這媳婦挺明事理的,你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得學着多疼疼人家……」老人家的一句話送到王嬌的耳朵里,聽得她面紅耳赤。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對秦戰突然沒有了最終那種強烈的排斥,反而漸漸滋生出一種好奇的心裏。
王嬌湊到江小瑜的身邊輕聲問道:「他到底行不行啊?」
「當然行啊,他不行誰行啊?」江小瑜笑着反問道。
「不是說他是保安什麼的……」
「呵呵,他是一個醫術很好的保安。」江小瑜狡黠的一笑,「嬌嬌姐,我今天的身子不舒服,不適合看診,麻煩你幫他打打下手什麼的好不好?」
「嗯。」王嬌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不管是無可奈何也好,還是別無選擇也好,反正王嬌終於換上一張笑臉,有說有笑的幫老人擦過背,然後又幫着秦戰把裝了幾味草藥的火罐子準備好。秦戰劃了一根火柴,將一張張薄得透明的紙條點燃,左手一轉在空中劃出一條條漂亮的火龍圖案,右手嘭嘭嘭嘭,將大大小小的火罐子一個個乾淨利落的扣了上去。一條條炫目的紅光眨眼之間消失無形,只有那藥罐中隱隱傳出的響聲,和各種中草藥的味道若有若無纏繞在眾人的身邊。
王嬌一邊陪着老太太說話,一邊仔細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他在不同的罐子裏裝了不同的藥材,扣在不同的位置上,甚至每個罐子點火翻扣的時間都各有不同。這其中的奧妙和講究,她一定要好好的記下來,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雖然心裏有了準備,可是等到秦戰取下火罐子的時候,王嬌還是被嚇了一大跳。老太太的背上一個個黑紫色圓圈看得她心驚肉跳,那些因藥力耗盡變成焦油狀的草藥,更讓她大開眼界。且不說秦戰的療法是不是神乎其神。反正老人家的身體狀態確確實實大有改觀。老人家臉上的潮紅已退,呼吸也變得平穩而有力,甚至雙眼也變得炯炯有神。
「給老人家弄點吃的,然後讓她好好睡一覺……」秦戰在王嬌的耳邊叮囑了一句,「回頭我給你開一副方子,讓花奶奶喝喝試試……」
「嗯……」王嬌點了點頭。
和花奶奶告別出來,秦戰拉着江小瑜來到院子裏。
「不是?」
「不是。」
兩個人心領神會的說道。花***病症是典型的風寒濕邪之症,和他們見過的資料有很大的出入。
「你怎麼了,我覺得你的狀態不太好……」秦戰從一下飛機開始就覺得江小瑜的反應有些反常。剛才她遠遠站在後面,不敢跟花奶奶接觸,更不像是她的性格。
「嗯。」江小瑜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我一進村子就覺得胸口發悶,喘不過氣來,身子也軟軟的沒有力氣……而且我剛才一路在觀察,我覺得這個地方的空氣里有一種特殊的東西,和我體內的劇毒很相似!」
秦戰從來沒見過江小瑜這麼驚恐,這麼如臨大敵的表情,他也不禁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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