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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綠將花南別墅的地址發給了西昊,水綠相信穆景軼是會諒解她這麼做的,她也相信小舅舅不會生西昊的氣。
下午水綠去了練舞房,今天的她跳得格外認真,一刻也不讓自己停下來,因為只要一停下來她就會胡思亂想。
下午五點多水綠跳完舞已經滿身是汗,她進練舞房外的洗澡間洗了澡,當她從大廈出來時只感覺腿有些發軟,她簡單的在百億廣場吃了晚餐就直接回了穆家大宅。
今天楊麗淑去參加宴會了,整個房子好像少了幾分令人壓抑的氣氛。
水綠下樓朝後院走去,她緩緩的坐在木椅上,伸手低頭細細的撫摸着椅身,想起上次穆景言就坐在她身邊的模樣,這個記憶對她來說太過珍貴。
許久過後她抬頭仰望着星空,今天一天她都儘量壓抑着自己不要去想昨晚穆景言漠然離開陽台時的背影,太過傷人,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穆景言,她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穆景言討厭,這是她無法承受的。
水綠靠在椅背上,她眼中的落寞讓整個夜空都變得異樣的淒涼,這是宿命嗎?這一輩子她註定要因為穆景言的一個眼神而變得悲喜難辨。
穆景言回到穆家大宅,當他洗完澡走到床邊時,目光不住的多看了陽台一眼,頓時讓他有一刻的愣頓,心情莫名的變得煩躁起來。
他換了一間居家的休閒服,腳步在房間了徘徊了幾步,終是朝陽台走去。
站在陽台上,他淡淡的側頭朝一旁的陽台看去,見沒有人,他低頭準備回房間。
這時,他看到陽台下的木椅上坐着一個人,他在原地站立半天,卻見水綠一動不動,他輕挑了一下眉,猶豫了幾秒他轉身回房下樓。
他腳步不急不緩的朝水綠走去,走近了些才看見水綠低着頭,呼吸很均勻。
他轉身便離開。
水綠的睡意很淺,聽了細微的腳步聲後她才慢慢轉醒,她慢慢睜開迷濛的雙眼,四處看了一下,只見見一抹灰色的背影一出現在視野中,她以為自己是幻覺,伸手揉了一下眼睛,卻什麼都沒有。
水綠輕吸了一口氣,剛剛她還以為那個背影是穆景言,看來是她太想念那個人產生了幻覺。
水綠起身朝屋子裏走,今天下午跳舞的確是累極了,不然她怎麼會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呢!
水綠剛走進屋裏就碰見了從外面回來的穆景軼。
水綠迅速的看了一眼四周。
穆景軼看着她的動作,覺得好笑,走過去攬住水綠的肩帶着她上樓。
水綠稍稍掙扎了兩下「小舅舅。」
穆景軼不理會她,上了樓只推開水綠的房間的門將她圈在牆上。
水綠愣怔的看着穆景軼「小舅舅,你不會生水綠的氣對不對。」
穆景軼低頭與她對視「小丫頭,你知道你今天犯錯了嗎?」
水綠沒有想到穆景軼會用這麼認真的眼神和她說話,難道說今天西昊又惹怒了小舅舅,想到這裏,水綠的聲音軟了幾分「小舅舅,我知道錯了。」
看着水綠衣服無辜的模樣,穆景軼也捨不得苛責,他的聲音也虛軟了幾分「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水綠伸手攬住穆景軼的脖子,柔柔道「西昊哥哥請我幫忙的時候,我不該瞞着小舅舅。」
穆景軼伸手拉下水綠攬着她脖子的手,在她挺翹的小鼻子上颳了一下「錯。」
水綠摸了摸鼻子,睜着大眼睛看着他「我不該騙小舅舅我在花南別墅等你。」
穆景軼看着她「你不該告訴喜歡花南別墅的位置。」
水綠輕噘了一下嘴,這兩句話沒有分別不是嗎?
穆景軼看着她委屈的模樣,伸手將水綠摟進了懷裏「花南別墅是我和水綠的家,除了我哥,我不想有任何人知道花南別墅的存在。」
水綠靠在他懷裏,聽到穆景軼的話後她的心微微一動,她有家了嗎?水綠伸手摟住了穆景軼的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想永遠記住穆景軼身上的味道。
西昊婚禮的前一天,水綠接到了西昊的電話,希望她可以做他們的花童,上次穆景言已經親口答應了,這回她也幫西昊和小舅舅和好了,如果她再拒絕只會讓西昊覺得沒有面子又顯得自己太小氣。
本來今晚就要過去試花童的禮服,但她卻拒絕了,一個花童,想來也並沒有會注意到她,她不過是站在美麗新娘前面撒花的小配角而已。
而穆景軼提前去了婚禮所在地,聽穆景軼說會徹夜狂歡一番。
此時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下雨,水綠站在陽台上發呆,雖然冬天已經過去,但夜裏的風夾雜着雨落在身上還是讓水綠感覺到了涼意。
她側頭看向對面空空的陽台,這幾天她都沒有再看到穆景言,她隱隱感覺到穆景言似是不想看見她一般,穆景言討厭她了嗎?
正在水綠髮愣之時,穆景言走到了陽台上。
水綠看到穆景言的那一刻,頭腦一片混亂,她很快低下了頭。
穆景言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仍舊是淡淡的,沒有說話。
水綠輕聲叫了一聲「舅舅。」
穆景言半天才「嗯。」了一聲。
水綠張了張嘴,當她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只得低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名字,水綠抿了抿唇,接過電話。
「水綠同學,你睡了嗎?」
水綠偷偷的看了穆景言一眼,低聲問道「關池,有什麼事嗎?」
關池在電話那邊笑了一下「剛剛在我叔叔那邊確認你答應做花童,我真的很高興。」
水綠握着電話的手微微緊了緊,只聽那邊關池又說道「你知道嗎?這回我嬸嬸說要親自為你選禮服,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
韓初突然間有這麼大的轉變水綠也不想多去想什麼,只是對着電話那邊說道「替我謝謝她。」
關池的語氣聽上去極為開心「水綠同學,我嬸嬸上次那樣對你,你可以這麼快就放下對她的成見,還答應做她婚禮上的花童,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生。」
善良,這個詞對水綠是陌生的,她不過是不想讓小舅舅為難,僅此而已。
掛掉電話,水綠伸手抱住被風吹得得發涼的雙臂,一轉眼就看見穆景言。
在她和關池通話的這十幾分鐘裏,她不敢再看側面陽台上的人,她以為穆景言已經離開了。
穆景言還站在陽台上,此時,正側着頭看着水綠。
對上他的目光,水綠很快移開。
當水綠再看過去時,身側的陽台上已經沒有了穆景言的身影。
水綠是失落的,為什麼每次先離開的總是他,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走的時候也不留半點痕跡,難道這就是穆景言嗎?
第二天七點半水綠準時起床,洗漱,下樓。
外面下起來雨,水綠撐着深藍色的雨傘走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西昊早已為賓客預訂了休息室,她現在只需要去酒店換一身禮服等待着中午的婚禮就可以了。
身後傳來車子的鳴笛聲,水綠回頭看去,是穆景言的車。
水綠讓出路來,站到了一邊,即便知道看不到後坐上的人她還是忍不住看向後坐的窗戶,她幾乎能想像到此刻穆景言面前一定架着一台電腦,他低頭打字的模樣。
這時,車子緩緩的在水綠的面前停了下來。
水綠抿了抿唇。
駕駛位的門被打開,陳夙走過來拉開車門「祁小姐,請上車。」
水綠看了陳夙一眼「謝謝。」說完她收起雨傘坐了進去,肩上卻被雨水打濕了些。
水綠輕輕側頭,此時穆景言正如她想的那般低頭打着字,水綠悶了半天才叫道「舅舅。」
穆景言沒有抬頭,仍舊淡淡的「嗯。」了一聲。
水綠低了低頭沒有再說話,其實現在她是高興的,穆景言至少讓她上了車不是嗎?
突然,水綠聽那鍵盤敲擊的聲音停了下來,她微微側頭,看向穆景言。
而此時穆景言正看着她,手裏還拿了一條干毛巾。
水綠愣愣的接過「謝謝。」她遲疑了一下擦了一下身上的水漬。
穆景言沒有應聲。
水綠握着毛巾的手緊了緊, 穆景言這算是在關心她嗎?
車子一路行到香格里拉國際大酒店的門口。
水綠跟在穆景言身後走了進去,一路上不少人向穆景言鞠躬問好,水綠一路目不斜視。
兩人走到電梯前,搭上了去二十七的電梯。
水綠站在電梯裏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
很快電梯便打開,水綠依舊跟在穆景言身後。
走出一段距離後,穆景言腳步一停。
水綠也跟着停了下來,頭差點又撞到了穆景言身上,她忙後退了兩步,與穆景言保持着相當的距離。
穆景言轉身看向她「不用跟着我。」
水綠微微抬頭。
此時,正有一個穿工作服的女孩經過。
穆景言叫住了女孩「她是花童,帶她去更衣室,」
女孩看了穆景言一眼,立刻驚訝的握住嘴,忙低頭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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