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一招如此厲害,為何我沒見金劍門中有人會?」林鈺依舊未從剛才的震驚之中回過神兒來。
「不是說過了嗎?這是老夫年輕時隨意所創,為何就一定要收錄到金劍門的武技中?」閔立辰嘴巴一撇,好像對這種可以名流史冊的事情並不在意。
「這一招若是練成,怕是真要無出其右了。」林鈺想起那天與蕭素交戰時,他用出的那一式游龍戲鳳,若是兩招對碰,林鈺認為斬龍破一定更加強力。
雖然這裏面也有蕭素年少修為尚淺的緣故,但是林鈺剛才也是第一次使用此招,但是效果卻如此顯著。
「那倒未必,若是你哪天遇到了水劍門會用水龍破的人,就不會再這麼想了。」閔立辰看了林鈺一眼,對於林鈺這種大驚小怪相當鄙視。
「水龍破?」林鈺眉頭微皺。
「對,那一招是專門用來對付這斬龍破的。」閔立辰不以為意的說道。
「厄?這是為何?難道是前輩的仇家所創?」林鈺眉頭皺的更深了。
「是她創的。」閔立辰聲音慢慢降低,眼睛中閃過一絲傷感。
「啊?」。。。
「呵呵,年輕時我們誰也不服誰,總是互相較力。我創出這一式斬龍破後,她立馬研究出對應的方法。誰也未曾想到我們這一對冤家會最終走在一起,還生下了女兒。」閔立辰臉上含笑,似乎那已經逝去的青春時光又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林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不到閔立辰和他的愛人年輕時是一對兒歡喜冤家。
這世上最要命的,估計就是有一天發現自己愛上了本來討厭的人吧。。。。
想到這裏,林鈺微微一笑,心中的震撼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嚮往之色。男子立世,便是要經歷過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種種滋味,才不枉來此一遭兒。
「林鈺!林鈺!」崖頂之下,吳大壯的聲音遙遙傳來。
「恩,大壯。我這就來。」林鈺這段日子每天到無量崖找閔立辰,若是門內有事,吳大壯的破鑼嗓子必會響起。
「前輩,晚輩去了。」
「去吧去吧。」閔立辰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大壯,什麼事如此着急?」林鈺翻身躍下崖頂,看到吳大壯的臉上有着一絲着急神情。
「呵呵,林鈺,師傅說年祭不日就要開始,讓咱們回去好提前交待一下。」吳大壯大嘴巴一張,嘩啦啦的說了起來。
「恩?年祭?哦,原來如此。」林鈺一算時間,如今已經到了十二月底,自上次下大雪已經過去一月有餘。
林鈺聽到此事,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嚮往,自己回歸師門的第一次年祭就要到來。
到時候,派中的各路門人弟子都會雲集而來。這一下也終於可以完整的看到金劍門的全貌了,想到此處,林鈺的步法頹然加快。
「林鈺,你慢點,俺跟不上。」吳大壯的聲音遙遙從林鈺的身後響起。。。。。。
二人回到松濤峰之後,張楚將七位弟子集齊,交待了年祭的注意事項,並叮嚀準備參加會武的三人這兩天注意休息,其他人遵守秩序不可惹禍後,起身而去。
「林鈺,準備的如何了?」潘平湊到了林鈺的面前說道。
「哦,呵呵,還好吧。」林鈺笑了笑。
「嘿嘿,要我說你小子一定準備好了,不說別的,光說能和那紀嫣然碰面就是讓人充滿嚮往了吧。」潘平擠擠眼睛,滿臉壞笑。
「厄?」林鈺聽到潘平提到紀嫣然,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青衣倩影,那雪蓮一般的出塵氣質好像就在眼前。
「紀嫣然,紀小晶?」林鈺猛然想起閔立辰提到的那個隨了母親姓的女兒。莫非這兩人有些關係?這麼巧嗎?
「潘師兄,晚課時再見。」林鈺搖了搖腦袋,想把這些亂七八糟迅速清掉,好全力準備會武之事。
「厄,好啊。」潘平的話還沒說完,林鈺身行一閃便進入了自己居住的那個小院子。
大乾朝一年之中有兩次最為重要的慶典。一個是年底的新年祭奠,這一天上至天子,下到貧民都要沐浴淨身,清掃屋子,祭奠先人以辭舊迎新。各個勢力也會藉此召集所有門人子弟雲集一堂進行總結和規劃。
第二個便是二月新春之時,作為大乾朝的開國之日,亦會舉行隆重的慶祝活動。
天子不僅要登上天祭壇代表子民向天祈福,更會在這一天對朝廷之中的文武百官進行政績述職以及賞罰措施。以此表示天子受命於天,代天管理這天下眾生云云百姓。
而五年一次的文武會考也會在不久正式開始,明年便是五年之期到來之時,到時候全大乾的青年才俊都會雲集天都京城。想必南宮銘和東方耀也會出現,林鈺抬頭看着湛藍的天空,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
。。。。。。。。。。
金劍門的年祭大典如期而至,七脈兒的弟子們整裝待發,除卻巡山堂依舊要擔任平日的任務外,其他弟子也會被抽調一部分協助巡山堂來接待從各地趕來的外門弟子代表。
一時間,楓山人滿為患,數以千計的外門弟子自頭天后晌之後陸續到來。原本在攬星峰之下的客房早已不夠,六脈兒只得騰出屋子用來安置還在源源趕來的眾人。
松濤峰因為本就人數少,故而房子也不多。除了林鈺所居住的院子外,潘平幾人的屋子都被讓出來給外門弟子居住。
吳大壯因為跟林鈺同處一院,故而沾光不用去跟其他幾位師兄擠着睡覺。歡喜之餘,也是感謝林鈺那位厲害的師傅,想不到如今物是人非,薛峰的屋子依舊不允許別人前來打擾。
不過,吳大壯沒高興多久,突然發現自己的鋪上多了兩床背子。待得晚上,潘平和谷峰笑嘻嘻的出現在眼前時,吳大壯才方知終究逃不過這跟人同眠的命運。
至於林鈺,作為松濤峰這次是否能揚眉吐氣的希望,自然沒人對他一人獨享房屋而有所微詞。
一夜無語,當清晨的曙光灑下之時,攬星峰正殿後的一口洪鐘悄然作響。
「噹噹當!」洪亮悠遠的鐘聲連續響了七聲之後,整個楓山人聲鼎沸起來。
松濤峰同樣如此,張楚在交待谷峰一會兒引居住於此的外門弟子前往主峰之後。整了整衣冠,領着其餘六人向着攬星峰而去。
「張長老,你們挺早啊。」一道平實的聲音傳來,跟着眾人行走在山道上的林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着道袍的老道走在自己幾人旁邊,他的身後跟着數十個跟自己一樣身着藍色長衫的弟子。
此人是寒池峰首座兼內務長老魯彬,平日裏因為門內瑣事過多而很少露面。不過對於今天的重要日子,寒池峰的眾人亦是打扮整齊,早早向着攬星峰而去。
金劍門規定,凡大事時,除卻長老要着傳統的道門長袍外,其他弟子男性一律藍衣長衫,女子則是青衣裙袍示人。
金劍門雖然並不要求門人一定要遵守那清修戒律,但是也不允許門人肆意妄為沒有體統。何況今天還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眾人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呵呵,魯師叔,您也很早啊。」張楚對着魯彬一禮,雖然同為長老,不過魯彬論輩分是和仝掌門同期的,比張楚卻是高了一輩。
「準備的怎麼樣了?今年的會武可是萬眾期待啊。」魯彬微微一笑,今年仝掌門宣佈要挑選一位年青弟子入駐講武堂。想來必是跟近來門內調整有關,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縈繞在各位長老心頭,只不過尋常弟子自然不會知曉。
「呵呵,我松濤一脈兒人丁單薄,這一次只求不要再墊底就好,至於別的事情,我可不敢奢望。」張楚跟魯彬並肩行至山道之上,只是身體微微落在魯彬身後半步。
兩脈弟子相會一處,其中自然有着相熟之人。潘平和劉光輝、何洪三人早已跟寒池峰相熟的弟子熱切的聊在一起。至於沉默寡言的彭林依舊是那副死了半截兒的摸樣兒。
林鈺和吳大壯兩人畢竟是入門時日尚短,故而也只有老老實實的跟在師兄的身後。
蕭素見到林鈺略一點頭便不將臉轉向他處,但眼中卻閃過強烈的戰意。作為三代之中有數的傑出弟子,他被寒池一脈兒寄予厚望,再加上本來自己的修為就出類拔萃,故而心中的驕傲自然也不低。
可上次與林鈺一戰,明面上鬥了個平手。但他心中清楚自己和林鈺還有着差距。回到宗門之後,他潛心修煉,那天的場景時時閃過眼前。為了一雪前恥,他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其他人只道他想為寒池峰爭口氣,其實他卻是想跟林鈺再站一場。
對於他心中所想,林鈺又豈會不知,這種從小便被冠以天才之名的人,心中自然傲氣十足。
只不過,有些人光明磊落,輸了後自會努力修煉以求突破。但有些人卻嫉恨心太重,想盡辦法也要報仇雪恨。
雖然並不知道蕭素此人該是哪種,但這一次會武怕是還真有很大的可能碰上。
想到這裏,林鈺眼中同樣閃過一絲期待。到底是他那金劍門成名之技游龍戲鳳厲害,還是自己新學的這一招斬龍破更強?
孰強孰弱,要一比才會知道。。。。。
兩隊弟子向攬星峰行去之時,其他弟子也是紛紛趕到,最後這超過千人的大部隊合成一處,好似一股洪流般向着楓山主峰涌去。
途中,林鈺亦是看到了漣漪峰長老薑遂和門下的楚天問等人。姜遂對着魯賓張楚點了點頭倒也並無多言。只是乖張搞怪的楚天問跑到蕭素和林鈺面前笑呵呵的打起了招呼。
而後,翠竹峰首座靜月挾着金劍門眾女弟子姍姍而來。這一群清麗的女弟子猶如草叢之中的一抹鮮紅一般,直接將各脈兒年輕弟子的目光吸引過去,尤其是那眾星捧月一般的紀嫣然,更是眾人目光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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