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微微發亮,衛沐恩就聽見遠遠傳來馬蹄聲,從帳篷中出來,看見溫先生和賈直並排站在一起,護衛們也都手握刀劍,雖然刀劍未曾出鞘,但身體緊繃,將他們三人圍在裏邊,神情嚴肅的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草原上如此空曠,無遮無擋,貿然離開,不如以逸待勞,更何況來者不一定就是敵人。
不過一會功夫,從前方就烏壓壓的來了一群人,粗粗估算,應近百人。前面和兩側的三四十人裝扮利落,應是護衛。
護衛隊之後有一輛並不華麗的馬車,看起來也普通至極,不知道在裏邊的人是不是什麼麻煩人物。
再向後一眼望去,後邊應該共有十多輛大車,都裝的滿滿的,大車旁邊跟了也有三四十人。
從裏邊走出一位富態的中年男子,問道:「前邊誰是當家的,可否上前一步說話?」
溫先生遙遙答道:「我就是,不知有何貴幹。」
那男子拱手道:「此地多有馬匪出沒,昨夜我們一時不慎,着了馬匪的暗算,將我們引火的東西全都毀了,所以前來向貴人借個火,順便再給我們一些酒喝。」
衛沐恩點點頭,溫先生吩咐侍衛從帳中取出三囊酒,連同火摺子一併送給那富態男子。
那富態男子道謝後便轉身離去。衛沐恩低聲說道:「這群人來的有些古怪。」溫先生也點點頭回道:「確實如此,那人說他們遇上了馬匪,但我卻並沒有瞧見他們有任何狼狽之像。」
「不管這群人究竟是何來路,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讓人收拾東西早些離開吧!」
這邊命令剛下,不等衛沐恩他們收拾,就看見那富態男子又迴轉過來,行了一禮道:「我家老爺想請你家主子過去,想當面好好感謝你家主子一番。」
溫先生面上笑着,心裏卻警惕萬分,委婉拒絕道:「不用了,此乃小事一樁,老爺不必放在心上。啊呀,才想起來,我等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告辭。」
那富態男子也笑起來:「這位先生若急可以先行離去,我家主人要見的可是這位公子,這位公子你意下如何?」說罷,彎腰向衛沐恩又行了一禮:「公子,請。」
溫先生微微搖了搖頭,低聲勸道:「王爺,速走為妙。。」
衛沐恩望了望四周說道:「溫先生,你看,我們走的成嗎?」
溫先生剛才只顧注意着那富態男子,經衛沐恩提醒這才發現,四周都三三兩兩的站着人,他們好像被包圍了,溫先生心裏有些惱怒,也不免有些憂心。
衛沐恩讓侍衛們退下,緩緩走到那富態男子面前:「你家主人要感謝我就是如此感謝的?」
富態男子似乎沒感覺感到任何壓力,仍舊得體的笑着:「公子莫要生氣......請......」
衛沐恩冷哼一聲,跟着男子來到馬車前,富態男子站在馬車前輕聲說道:「老爺,人請回來了。」
馬夫伸出一隻手將帘子拉開,衛沐恩向裏邊瞧去,看見馬車中坐着兩個人,左邊的人身披大氅,面色蒼白,半靠在那裏,雙目似睜似閉,一副疲憊不堪難以忍受之態。右手手指不停的叩擊着案面,一下一下,咚、咚、咚……
右邊身着青色衣衫之人眉頭緊皺,兩隻眼緊盯着矮桌上的棋盤,右手執棋子半懸於空中,幾次三番要將棋子落下卻又突然將手抬起。
「哎,不下了,不下了,今日就到這裏吧!」
將手中的棋子隨意扔到棋盤上,端起茶杯:「你這臭小子,好生請你過來為何不來?」
衛沐恩懷疑而又驚奇的望着青衣之人:「這位先生,我們可曾熟識,或者你、認得我?」
青衣之人也就是狂先生,假道人王道全說道:「既認得也是不認得,我也不知道該算認得還是不認得,你且品品我到底是認得呢還是不認得呢?」
這在繞什麼口呢?衛沐恩微微一笑並不打算說話。
見衛沐恩不說話,假道人王道全又開了口:「你看,我說吧,這小子鬼的很,這局你還是輸了,快拿錢來,好讓老道我快活兩日。」
那身披大氅之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勝負未定,你不要着急。」
「哎,不是我老道說,老歪,你可是越來越歪了!不行,不行,你身已歪,可不能心再歪了,正所謂歪心不如……」
「你閉嘴,再吵吵下去以後可不會再有酒喝了!」
王道全連忙捂住嘴,另一隻手不停得揮動表示自己不會再說了。
被王道全稱作老歪的人,突然咳嗽起來,一聲聲咳的越發厲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王道全趕忙將那男子扶好做起來,輕輕的拍着背替那男子順氣。
「臭小子,還不趕緊上來幫忙,倒茶啊,快一點……」
衛沐恩心中覺得古怪極了,這青衣中年男子對他的態度,也太自來熟了一些。
懷着各種疑慮,衛沐恩踩着小木凳上了馬車,聽從那男子的話倒了一杯茶端給正在不停咳嗽的那男子,那人接過,卻因為咳的實在厲害,杯子從手裏又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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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沐恩拾起杯子,放在一邊,又拿起另一個杯子倒滿茶,這回直接小心的將茶送到了那人嘴邊。
那人抬起眼看了衛沐恩一眼,然後將杯中茶水緩慢飲下。
飲過茶後,那人漸漸平復下來,慢慢的咳嗽也沒有了。
身披大氅之人和王道全互望一眼,然後身披大氅之人對衛沐恩說道:「在下姜守正,這位王道全。永恩王,久仰了!」
衛沐恩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頭:「先生說笑了,這裏哪有什麼王爺呢?」
姜守正轉身從旁邊小几上拿出一塊鐵塊,示意衛沐恩拿去。
衛沐恩接過鐵塊後發現,這是一塊馬蹄鐵,翻來覆去的看,也沒有看出有什麼破綻。
似是發現衛沐恩的疑惑,姜守正主動向他解釋道:「這塊鐵,是軍中樣式,又較其它馬蹄鐵重些。馬蹄鐵的顏色也略顯不同。」
就只有這些,那也不能說明他就是永恩王本人呀。
「我是個生意人,但做的不僅是尋常的買賣。」
既然人家已經認定他就是永恩王,衛沐恩也不想再多花費口舌做無謂的爭論。
收起那副畏畏縮縮又自大的樣子,直起身做好:「不知先生尋我可是要與我做買賣。」
「正是!」
「那先生想與我做什麼買賣?普通的買賣我可未必會做。」
「若是普通的小買賣,我也不會尋着王爺啊。」
「說了半天,先生還沒說要和我做什麼買賣呢?」
衛沐恩很想知道,這位神秘的姜先生到底是要做什麼?
「我、要、買、天、寧、帝、的、人、頭!」姜先生一字一字的往外說道。
「姜先生慎言,你這是謀逆,想株連九族嗎?這話今日我就當沒有聽到,先生也不要再說了……」
姜先生哈哈大笑:「株連九族,那正好,我還想看看我的九族之人還有誰?」
這姜先生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衛沐恩心裏這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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