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坐立不安,都被紀明昭看在眼裏。
她轉過頭,對着房媽媽吩咐幾句。
房媽媽悄悄退下,直到晌午的宴席將要散去,才重新回到紀明昭身旁。
此時並非說話的好時機,主僕倆心照不宣,只等着回了侯府再談。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各家起身,向着廳外走去。
如同以往那般,簡單寒暄幾句,便各回各家。
紀明昭跟在謝錚身後,向着侯府歸去。
本以為一路無言,卻沒想到謝錚會放慢腳步,跟紀明昭走在一處。
「除了今天的事,大伯母還對你們姐妹倆做了什麼?」
紀明昭訝然地看向他。
自從嫁到侯府,管家權交到她手裏後,但凡府內的一切,謝錚從不過問。
自然,她每次去到伯府的大事小情,他也從來不問。
許多時候,紀明昭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太過於相信自己,還是別的什麼?
她心裏想着,面上不動聲色,溫聲開口,「侯爺為何如此問?」
「那天讓人將李輝送走時,我曾吩咐將此事告知堂兄,但這幾日,堂兄並不在府上。」
雖然同朝為官,可謝錚有自己的公務,今日方知堂兄謝琅近來都住在戶部。
若是沒有堂兄的約束,以大伯母對侄子的溺愛,定不會善罷甘休。
謝錚想到紀蕪所說的妻子被為難
當時他心中雖有詫異,卻還是去到後院廳中,屋子裏似乎和樂融融,只能聽到大伯母的聲音。
後來侍衛跟他回稟,說那個對他用藥的婦人被關進刑房後,甚至不必多問,自己什麼都招了。
她竟是大伯母李氏的親外甥女。
由此可見,大伯母她是真的不肯甘休。
思及此,謝錚問道,「此事可要我來解決?」
「侯爺公務繁忙,這樣的小事豈敢勞煩?」紀明昭笑着回應,「倒是阿蕪那邊」
謝錚皺了皺眉,卻並未像往常那般不耐地打斷。
見狀,紀明昭的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陰霾,仍笑着說道,「也不知她的身體怎麼樣了?」
「那就請個大夫瞧瞧,或者送些上好傷藥。」想到桌上的點點血跡,謝錚的眉頭皺得更深。
「是,侯爺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紀明昭答應道。
夫妻倆在主院外分開。
直到看着謝錚走遠,房媽媽這才說起那個丫鬟的事。
得知她是李氏那個外甥女身邊的心腹,如今那婦人竟失蹤了,紀明昭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一聲。
「難怪剛才侯爺問我是否要他來解決,只怕那婦人被侯爺給關起來了。」
她進到屋中,靠坐在軟榻上,整個人放鬆下來。
然而她身旁的房媽媽,面色卻並不輕鬆。
「夫人,方才老奴瞧着,您說起二姑娘時,侯爺的態度似有鬆動,這可不是好事!」
紀明昭當然也發現了。
可她在房媽媽面前,卻裝作毫不知情,「你定是看錯了,侯爺的眉頭都皺成什麼樣了?」
「哎喲,夫人!」房媽媽有些急。
可想到自家主子素來寬和大度,又最是關愛姊妹,恐怕自己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會相信。
索性開口道,「您今兒個也辛苦了,二姑娘那邊的事,就全交給我吧!」
紀明昭笑着點頭。
*
與此同時,安南伯府內。
李氏跟隨着丫鬟,來到早先謝錚跟紀蕪待過的房間。
剛一進屋,她便隱隱聞到一股味道,頓時皺起眉來。
她很確定,這屋子裏肯定發生過什麼?
目光極快地掃了一圈,瞧見桌子,她快步走近,看到了上面的血跡。
一時間,李氏有些心驚。
她的外甥女不會是被謝錚用完後,就給殺了吧?
這樣想着,她又覺得不大可能。
就算謝錚是榮安郡主的兒子,又屢立戰功封侯,也不至於跟女人睡一覺,就殺人吧?
那她外甥女到底哪裏去了?
思量無果,她轉身向外走去,將要踏出門檻時,眼角的餘光似乎瞧見什麼。
她停下腳步,將地上的東西拾起,是一隻耳環。
似乎有些眼熟。
陡然間,紀蕪的模樣浮現眼前。
李氏看了看手裏的耳環,又轉頭瞧了瞧那張桌子,快步向外走去。
丫鬟趕忙跟上,有心想問一問,可瞧着李氏的神情,一句都不敢開口。
很快,李氏回到住處,招來心腹李嬤嬤,低聲囑咐幾句。
——
發生的這些事情,紀蕪一概不知。
她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若非房媽媽過來,只怕還會繼續睡下去。
食物的香氣在屋中瀰漫,房媽媽將飯菜跟碗筷擺在桌上,又恢復了她以往的冷淡。
紀蕪坐在桌前,沉默地吃着晚飯。
她心裏有些想念嚴媽媽,若是她在此,或許會跟自己說說話。
正想着,房媽媽的聲音傳來,「二姑娘,你想當侯爺的妾室嗎?」
「什什麼?」紀蕪險些被飯菜嗆住,連忙喝水往下順。
好不容易緩過來些,連連搖頭,「媽媽,我絕對不敢這樣想的!」
「不敢?」
「不,不是!我不想!房媽媽,你相信我,我留在侯府只是為了報答長姐!」
紀蕪急急地解釋,生怕房媽媽不相信她。
她亦不知,為何房媽媽會如此問?
難道是今日之事?因自己沒能及時說出嫡姐遭遇的狀況,她終究還是受了更大委屈?
自己確實是沒用,只能以後儘量彌補嫡姐。
房媽媽一直盯着她,見紀蕪忽然神情不定,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她果然就是個不肯安分的下賤胚子!
難怪侯爺對她的態度有鬆動,定然是她蓄意勾引,該給她一個狠狠地教訓,讓她知曉只有夫人才能庇護她,恐怕才能老實!
心裏有了主意,房媽媽終於開口,「好了,我相信姑娘就是。」
「真的?」紀蕪略微鬆了口氣。
「自然。」房媽媽答應着,想到自家主子還有吩咐,從袖口掏出一個藥瓶,放在桌上。
「這是夫人特意為姑娘準備的,每日服用一顆,能幫姑娘好好調養身體。」
紀蕪將藥瓶拿起,臉上露出感激,她正需要這個。
以往,她的小日子都是五天,這次卻不知為何,昨兒個就乾淨了。
虧得如此,今天才能
不管怎麼說,既然恢復了,她就得好好琢磨琢磨,究竟如何能夠快一些懷上姐夫的孩子。
一切交代完畢,也有了答案,房媽媽從紀蕪的住處離開。
有個小丫鬟一直候在院外,立刻迎上來。
房媽媽伸手,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一隻耳環,交到小丫鬟手中,附耳低語幾句。
小丫鬟領命,快步向安南伯府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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