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韻聽不到徐勝利的心聲,不過就算聽到了也不會改變計劃。
徐勝利遭遇危險時她順手救一下是道義,再多就不是她的事了,她也不是徐勝利的專職保鏢,需要把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兼顧顏面與心情什麼的,那是鐵大全的活兒。
手裏還抓着那根絆人的細藤,迅捷無比地衝到沒有摔倒,正在警惕四顧的兩個人面前,一揚手,那根細藤條就朝左邊那個正好側面對着她的人脖子上套去。
那人自遭遇到陷阱,同伴被接連絆倒後就立刻急剎站定,進入了戒備狀態,萬分機警地觀察着四周。
見領路的狗子忽然改變了方向,心裏頓時有了計較,判斷出有人埋伏在那邊。
可惜判斷雖然很正確,但反應還是比不上石韻快,剛抬手一指,想要提醒同伴,就眼前一花,隨後脖子上一緊,被一個閃電般衝過來的女人像套馬一樣用細藤做的繩圈套住了脖子。
繩圈上打了活扣,套住之後能越收越緊。
那個人還算鎮定,並沒有着急忙慌的要把脖子上的東西取下來,而是立刻飛起一腳,狠狠朝偷襲他的女人踢去。
不想那女人不肯和他正面交鋒,很靈活地閃身避過後直接一扯手裏的細藤,抬手又朝右邊那個人脖子上套去。
女人手上的力氣大得出奇,隨手一拽,那人脖子上的藤圈立刻收緊,他頓時被勒得喘不上氣來,雙眼暴突,舌頭都要伸出來了,緊跟着揮出去想要打人的手自然也就再揮不出去,猛收了回來,抓住頸間的細藤條拼命揪扯掙扎。
石韻已經迅速用細藤條套在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上,這人反應稍慢,剛弄明白眼前的情況還沒來得及出手搭救同伴,脖子上便也照樣被套上了細藤,氣得連聲怒罵。
聲音嘶啞難聽,罵的內容更加污穢不堪。
石韻剛才只來得及打出一個能抽緊的活扣,第二個人脖子上的細藤條只是交差着勒了一圈,必須兩頭使勁才能收緊,所以他暫時不缺氧,能夠一邊掙扎一邊罵個痛快。
石韻雖然閱歷豐富,見多識廣,卻也鮮少聽到這麼難聽的叫罵,怒氣上涌,重重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怒道,「閉嘴!」
她這一下是帶了火氣的,使出的是爆發力,那人的腦殼被打得砰一聲悶響,嘴裏沒罵完的一句話也嘎然而止,兩眼發直的向後倒去。
由於他脖子上的細藤和他同伴套在脖子上的是連着的,所以帶着那人一齊摔倒。
系統覺得石韻這一巴掌的力氣有些驚人,忍不住輕輕哎喲一聲,「這麼重!肯定被你拍傻了。」
石韻微愣,問道,「不會真變傻子了吧。」
系統,「唉,我就是那麼一說,意思是他至少得反應遲緩一會兒。」
石韻鬆口氣,「那就好。」
這會兒正在和窮凶極惡,想要抓她滅口的歹徒打架,她不至於聖母到不願意傷人,但直接把人打成傻子什麼的,還是太可怕了,希望儘量不要出這種狀況。
迅速用藤條在那兩人身上纏了幾圈,牢牢捆住,轉頭再去對付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三個人。
這時候沒有了偷襲的優勢,只能老老實實的一打三,把一套薛家無敵拳打得虎虎生風。
一邊打一邊和系統嘀咕,「這三個人挺厲害啊,我打他們還有點吃力呢。」
系統,「正常,這三個人剛才跑在前面,可見比已經捆住的那兩個體力好。況且這是三個大男人,你是一個年輕姑娘,正常情況下,你一個也打不過,現在能打三個,已經是很厲害了,自然要費點勁。」
石韻這裏在抱怨費勁,那三個人則已經要抓狂了——打不過啊!
並且和他們打架這姑娘太兇了,揮拳踢腳間,招呼的都是脖子,小腹,側腰這些弄不好就會要人命的地方。
他們也想不到石韻的功夫都是戰場上磨練出來的,那是真的招招斃命,畢竟你不斃敵人的命,人家就要來取你的命了。
他們只是覺得自己幾人在被對方壓着打,並且很有一不小心就會被打死的危險。
有一個機靈的開始不着痕跡地往後躲,最後趁着石韻被他另外兩個同伴用拼命的打法纏住時一個麻利的轉身,扭頭就跑。
還沒跑出去幾步,身後就傳來「嘿呦」,「嘿呦」兩聲悶哼,隨後後腦一陣巨疼,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石韻用盡全力扔出個土塊,打倒最後一個人後就彎下腰,雙手撐着膝蓋,呼哧呼哧喘氣,「累死我了,讓我歇一下。」
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是很不錯,但是和真正的羽人還差得遠,打趴下五個後,自己也快累趴下了,特別是最後扔出去個土塊,用勁過大,甩得胳膊都有點抽筋。
系統友情提示,「還不能歇,前面被你用土塊砸中後腦的人沒有徹底暈過去,隨時都能爬起來再跑,你得趕快去把他捆住。」
石韻一聽,只得認命撿起根細藤,甩着酸疼的胳膊過去捆人。
把人捆了個結結實實,還不忘教訓幾句,「你說你腦袋長這麼結實,老老實實的在家種地過日子不好嗎,非要跑來參與這種危險行動,真是害人害己!」
她胳膊差點沒被累斷。
那人聽了這話哭的心都有了。
他腦袋不結實,這會兒後腦勺還在一陣陣的疼呢!
不是一般的疼,是劇烈的疼,疼得他都有點噁心想吐,也不知是不是被砸出了腦震盪。
另外他這人心靈手巧,會組裝不少小東西,自己能修收音機,發報機和自行車,還會喬裝改扮,能說各地方言,是真正的技術型人才,在組織里也頗受重視。就算真的不得不退出組織,老實回家過日子,那他至少也是去廠子裏當個技術員,憑什麼讓他在鄉下種地!
石韻才不管他是技術人才還是種地人才呢,捆結實後就
拖着往回走。
系統忽然「咦」了一聲,「他左耳缺了半隻!」
石韻挑眉,定睛一看,果然發現被自己拖着的人左邊耳朵缺了一塊。
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和系統一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怪不得系統明明掃描到草垛後的放蛇人是個男的,他們最後卻抓到個女人,而故意讓這個女人聽到錯誤消息再把她放走之後,對方竟然一點沒受到迷惑,緊跟着就追進了山里,半夜偷襲,這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原來對方有兩個人都是缺了半隻耳朵,他們當時根本就沒有抓對人!
那個女的很可能就是被特意留在村子裏迷惑他們的,而這個真正的放蛇人還潛伏在村子附近,所以能把他們的行動摸得一清二楚。
石韻氣得把這人重重在地上頓了一下,「狡猾!」
系統抱怨,「我當時就說不對勁吧,男人怎麼可能變成女人,肯定有問題,你還不相信我。」
石韻,「沒有不相信你——」就是當時沒引起重視而已。
等她把幾個人都捆結實拖回徐勝利待着的小山洞,就發現徐勝利同志還是很有潛力的——文能當領導,武能打惡狗。
雖然這會兒形象略有些狼狽,但那條狗確確實實是被他打趴下了。
石韻隨口誇獎道,「不錯啊,沒想到你身手也挺好,一點傷都沒受就把狗制住了。」
這狗雖然一看就是鄉下土狗,和經過訓練的軍犬沒法比,但應該也是村民養來看家護院,上山打獵的,矯健機警,想要打贏它也不容易。
徐勝利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還好。」
幸虧他口袋裏帶了肉乾,這狗也沒經過不許隨便吃東西的特殊訓練,這才被他僥倖得勝。
石韻累得直接往他旁邊一攤,使勁甩着胳膊,「累死我了!」
徐勝利也累,即便他打狗主要靠智取,但不能智取的那一小部分也很累人。
他先拋出肉乾,穩住了那條狗,然後用石韻剩下的細藤臨時弄了兩個套索,再把這兩個套索出其不意地套到狗身上,再撲過去把狗制伏,這一套動作做得驚險萬分,最後關頭更是差點被咬了一口,那叫一個驚險刺激。
於是也很沒有形象地攤在那裏,同時把自己的兩隻手舉到面前,發現手掌心被藤條磨出了兩道口子。
石韻斜眼看到,很不以為然,「你這也太細皮嫩肉了。」
周身上下摸摸,實在沒什麼能給他擦傷口消毒的,只好扔一條手絹過去,「你自己裹裹吧。」
徐勝利接住差點扔到他臉上的手絹,也斜眼看石韻,「小薛同志,我發現進山之後你的脾氣就見長啊。」
石韻此行的目的就是進山找另外那半截篪,現在人已經在山裏,找到另外半截篪只是個時間問題,馬上就能和徐勝利同志分道揚鑣,因此沒必要再敷衍他,便開始直言不諱,「因為我比你厲害,有脾氣見長的資格。」
徐勝利,——
徐勝利深吸一口氣,忍了!畢竟人家說的也沒錯,這個時候誰厲害誰是老大。
兩人休息到快天亮,後面再沒有人追來。
徐勝利覺得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提議道,「把這五個人和這條狗先捆在這兒,咱們回去看看。」
石韻問系統,「兩歲,咱們是回去幫忙救人,還是直接就走了,自己進山去找東西?」
系統是個心軟的,「還是回去看看吧,萬一趙衛萍,周隊長,周勝瑜,冉振華,還有小林,老吳,王小虎,黑澄張衛紅他們有危險呢,我感覺那半截篪離這裏不遠,回去看看也不耽誤事。」
石韻無語,心說你擔心的人還真多,那就回去看看吧。
只是,「兩歲,你擔心的人裏面怎麼還有張衛紅,你不是最討厭她嗎?」
系統懊惱,「唉,我說順口了。」
兩人剛要出發,忽然聽到一陣時斷時續的哨聲。
徐勝利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從衣服里拉出一個用紅繩掛在脖子上的小哨子,放在嘴邊吹響回應。
系統,「是鐵大全。太好了,周隊長和小林也和他在一起。」
石韻點頭,這就不急着走,先和那幾人會合了再說。
這時天已經快亮了,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那幾人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山道上就出現了幾道高高低低的身影。
最高的那個是周瑾,最低的是小林,跑得最快的則是鐵大全。
鐵大全當先沖道徐勝利面前,焦急問道,「副組長,你怎麼樣?」
徐勝利,「我還好。」
周瑾緊跟在鐵大全後面,站定了之後就先關心石韻,「小薛,你沒受傷吧?」
石韻,「沒有,昨晚好多人都是衝着我來的,我就趕緊跑,正好遇到徐副組長,就拉了他一起。」
小林沒人問候,就停下來,先四處看看,忽然發現薛彩霞和徐勝利身後的那個很淺的山洞裏竟然捆了好幾個人,頓時驚呼出聲,幾步上前查看。
周瑾和鐵大全也忙跟上。
小林看清楚後不由發出由衷讚嘆,「天啊!徐副組長,你們真是太厲害了,竟然抓住了五個。」
周瑾和鐵大全也都面露驚佩,昨晚那種情況,能逃出來就不錯了,竟還能反過來抓住對方的人,確實是厲害。
徐勝利和鐵大全說話時,本已恢復了他的領導氣派,這時一秒變回面無表情,「還好,主要是小薛同志的功勞。」
他就抓住了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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