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裏忽然冒出來了一隊實力不俗的散修,駕着幾十輛一看就不怎麼樣的飛車飛舟,排着齊整的隊形,嗖嗖嗖地全部通過了三大宗門共同設置的法器禁制,衝進那一片幽深神秘,每五百年才出現一次的瑤象若木林中。
這一幕太過出乎眾人的意料,頓時引起了一片譁然。
赤霞宗的蒼唐仙君面色微沉,傳音給紫衣真君和流雲宗無憂真君,「兩位可知這些散修是什麼來歷?」
赤霞宗,流雲宗,翠屏宗是當今天下最有實力的三大宗門,採伐瑤象若木之事說是由各大宗門世家一起協商,其實主要是由他們三家統領全局。
此時忽然出現了變故,讓原本預計進入的散修人數一下子多出了十倍不止。
赤霞宗蒼唐仙君和流雲宗無憂真君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紫衣真君有些心虛,面無表情地建議道,「能採伐瑤象若木的時間有限,咱們還是帶門人先進去,等出來後再詳查此事。」
一刻鐘時間已到,守在入口處的十位真君一起收回靈力,巨大的金環形法器緩緩縮小,最後變成了一隻金色的手環,飛回了赤霞宗蒼唐仙君的手裏。
這時候所有散修便不允許再進入。
三大宗門中最具實力的赤霞宗當先駕着兩艘有着龍頭魚尾,遍佈赤紅色鱗片的巨大飛舟飛進了入口。
翠屏宗五位峰主帶同眾弟子共乘一艘飛梭樣式的飛行法器,另有十一位真人腳踩飛劍護衛周圍;流雲宗眾人共乘一艘泛着霞光的祥雲狀飛行法器,緊隨着赤霞宗的龍頭飛舟先後進入了瑤象若木林。
接下來就是其它各大宗門世家。
冬藏宗,霜峸宗,澤木宗,孤山門,靈劍門,麗水門,玉崖派,呂陽派,幻影城,石像城,南郡歐家,北郡司家,彭州夏家,東郡慕容家
各自按照約定好的順序駕馭着飛行法器依次進入。
等排在最後的象郡仙草門進入之後,蒼唐仙君再次拋出手上的金環,法器這次暴漲成了一道圓形的金色光幕擋住了入口,從此時開始便是單向放行——許出不許進。
蒼唐仙君的一個靈域境弟子留在這裏守着法器,其餘人便都頭也不回地朝劃分給他們的區域疾飛而去。
瑤象若木乃是上古神木,入口處的結界消失後,露出來的雖然是一大片崢嶸幽深的密林,但瑤象若木其實只有一株,密林中所有的參天古樹都是這株主幹的分枝。
石韻他們乘坐的飛車飛舟都不太大,不用一直在天上飛,可以在林中穿行。
石韻想着這地方五百年才開放一次,估計她只有這一次參觀機會,便帶着師弟師妹們落下來,仔細看看密林中的景致。
越往裏面走瑤象若木的樹木越粗壯密集,樹冠遮天蔽日地擋在數十丈高的空中,擋得林中一片幽暗。
石韻帶着一眾既興奮又緊張的師弟師妹們在幽暗的巨木中穿行,一邊觀察着四周形式一邊聽着系統對瑤象若木的詳細介紹。
聽到系統說瑤象若木其實就是一棵樹時便道,「這個我知道,獨木成林嘛,和榕樹有點像。」
系統,「是有點像,不過兩者的珍貴程度不可同日而語,瑤象若木全天下僅此一棵,沒法扦插種植,在外面怎麼都種不活的。」
石韻點頭,看着身邊一株連一株遮天蔽日的巨大樹木不由有些疑惑,「就算只有這一株,但實際數量真的很大啊,修/真/界的人又不是用它造房子做家具,你不是說煉器或是煉丹藥的時候只需加入指甲蓋大小的一點就可以嗎,大家一人砍一截回去就能用幾百年,何至於珍稀到這個地步?搞得每五百年採伐一次瑤象若木都成了修/真/界的盛事了。」
系統慫恿,「你砍砍試試。」
石韻好奇,聽兩歲這意思難道是瑤象若木採伐起來有困難?
取出自己的春曜劍,試着在飛車經過的一株有三四人合抱那麼粗的樹幹上砍了一下。
她做足了這樹幹非常硬的思想準備,牢牢握住長劍,砍出去的力氣也沒敢使得太大,即便如此,手臂也被震得一麻,春曜劍差點脫手。
石韻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硬度已經超過錘鍊過的玄鐵了吧!」
玄鐵是修/真/界中最常見的煉器材料,主要是用來煉製兵器,經過錘鍊後的玄鐵堅硬強韌,可以開山裂石。
系統,「據我估算,瑤象若木樹幹的硬度是普通玄鐵兵器的兩到三倍。必須是靈舍境以上的修士用高階法器來砍,否則根本砍不斷。最主要的是瑤象若木也不會讓你隨便砍。」
石韻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不讓砍?它是樹,不讓有用嗎。」
系統,「有用,我估計這樹已經產生智慧了,只讓人砍枝頭那些長得不好的丫丫叉叉,要是敢砍粗壯的樹枝,必然將人打下來,這是歷代來採伐瑤象若木之人的經驗,每次都會出幾個因為貪心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
石韻聽得有趣,感覺這瑤象若木簡直是成精了,它這行為就像是在找人理髮,每過五百年,覺得自己「頭髮」長太亂,該理一理了,就出現一次,放這些修士們進來給自己理個髮,把長得太亂,開叉枯黃的發梢修剪掉。
正覺得好笑,就聽系統十分嚴肅地說道,「所以這裏很危險,一定要小心。」
石韻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深入一片有智慧的密林,確實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立刻用傳訊符傳訊給汪再春,楚驪,吳謙實等人,讓他們和各自帶領的師弟師妹們把這裏的情況說說清楚,務必要謹慎小心,路上千萬不要亂動手,等到了給散修劃分的區域再統一行動。
最後再次強調,「千萬不要去亂碰那些樹木,免得發生意外,畢竟這瑤象若木的脾氣誰也不知道,萬一它這次除了想理個髮還想再順便用個餐,那不就麻煩了。」
眾師弟師妹,——
系統被她說得一陣惡寒,「我的天,你可不可以不要亂用這種可怕形容啊!」
石韻安撫它,「你忍一忍,我這不是要警示師弟師妹們嗎,不說得可怕點怕他們不往心裏去啊。況且我也沒說錯,那樹的養料涵蓋面可廣了,枯枝敗葉可以當養料,鳥獸糞便可以當養料,把進來的這些人留下來,屍體漚一漚,腐爛一下,自然也可以」
系統,嘔——
「快住口,別說了!」
石韻搖頭,覺得兩歲的承受力還是數年如一日的差,一點長進都沒有,她都還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呢。
「行吧,我不說了。」
和石韻同坐一車的歐牧,孫矩,宛月和伏苓圍在一起研究一張他們路過始昆谷時從一個散修手中買來的地圖,圖上標註了這一次瑤象若木林中劃分給散修的區域。
孫矩看得直搖頭,「劃給散修的地方就那麼一點點不說,還這麼最遠,起碼還得半天時間才能到,這些大門派也真霸道,太欺負散修了。」
宛月瞪他一眼,「搞搞清楚,咱們也是大門派的。」
歐牧也輕敲了他一下,「別亂說話。」參與劃定這個範圍的人裏面肯定也有他們翠屏宗的紫衣真君,況且壓制了散修,多爭取來的那些瑤象若木不也是給翠屏宗爭取的嗎。
孫矩一縮脖,「我就那麼一說。」他們因為就是假扮散修進來的,所以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代入了散修身份。
石韻想了想道,「不要再在林子裏面穿行了,讓大家的飛行器都飛起來,排列陣形,加速!」他們最好趕在其他散修之前過去。
聽兩歲的意思,瑤象若木雖然有好似原始森林一樣的一大片,但真正能砍伐的不多,既然劃分給散修的區域不大,那還是早點去,免得去晚被人把好砍的地方都砍光了。
另外早去早回,得到瑤象若木後就儘快離開瑤象嶺,儘量別和其他修士打照面,免得被人認出他們是翠屏宗的弟子,萬一鬧得影響不好了,紫衣真君一定跟她沒完。
搞不好到時就不是要她進律令樓做工抵債,而是直接把她關進律令樓受罰了。
紫衣真君那邊自進了瑤象若木林後就臉色鐵青,連周遭五百年才得一見的古樹奇木都沒心情多看,實在是被氣得夠嗆。
心裏也確實是在打着回去後就把沈飛瓊抓進律令樓好好教訓一頓的主意,這弟子太頑劣了,總在闖禍的邊緣試探,不收拾不行!
只是顧忌着剛進密林,各大門派的人還都離得不遠,不好立刻讓人去追他們,免得被看出行跡。
便先將夏千羽叫過來道,「沈飛瓊帶來的這些弟子太無法無天,竟敢假扮散修私闖瑤象若木林,他們修為不夠,獨自在這密林里亂闖只怕有危險,得有人過去看護。」
夏千羽知道他的意思,點頭道,「我去。」
紫衣真君又道,「他們這麼不服管教,肆意行事,委實不能再縱容,這次回去之後必須全都進律令樓受罰。」
他這麼說就是提前和夏千羽打個招呼,讓他有點心理準備,莫要到自己要責罰沈飛瓊的時候又出面袒護。
沒想到這一次夏千羽竟從善如流,立刻便贊同道,「真君說得是,這樣不聽管教,四處闖禍的弟子正該好生管教。」
紫衣真君看他一眼,心說怎麼回事,千羽真人不是很喜歡那個沈飛瓊的嗎,當初為了她還和承危真人動過手,搞得「兩位真人為搶一女弟子大打出手」的八卦消息在宗門裏被津津樂道地傳了好久。這次來四平州也不忘把沈飛瓊帶上,路上親親近近地和人同乘一輛小破飛車,怎麼一轉眼又是這個事不關己的態度了?
忍不住提醒道,「我看他們都聽沈飛瓊的,那沈飛瓊身為為首搞事之人,必須重罰。本君這次定要按律令樓的規矩辦事,絕不姑息縱容。」
夏千羽繼續點頭,「真君說得是,為首之人理應重罰。」又建議道,「飛瓊有些異於常人,律令樓中的靜思堂或是百劫堂於她而言怕是沒什麼作用,真君最好換成其它懲戒。比如罰她做些不能動用靈力的活計,或是扣發她的月例靈石之類。」
紫衣真君,——
紫衣真君因為曾經在俗世中生活過很久,受到的影響頗深,所以經常會有些俗世中的想法,這時心中不由就冒出了俗世中女子常會說的一句話:呵,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夏千羽不知紫衣真君心裏對自己的評價,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認同,若論無情無義,誰還比得過沈飛瓊?
說不喜歡了,轉身就能變臉,再沒有一絲留戀,現在都能拍着桌子和他講價錢了;而他卻根本做不到如此無情,即便看到這女人就恨得牙癢,卻也無法摒棄心底的那一抹隱痛,忍不住還是要縱容對方,否則誰能隨便在他千羽真人的面前拍桌子。
翠屏宗這趟同來的其餘五峰峰主眼光也都不差,自然能看出來最後進入瑤象若木林的那一大批散修是本門跟來的那批小弟子。
只不過事不關己,既然有紫衣真君管着,那他們就不自降身份去摻和一群外峰小弟子的事情,便也沒人多管。
能採伐瑤象若木的時間有限,一刻也不能耽誤,待飛到了劃給翠屏宗的地方後,五位峰主便帶同十一位真人一起,腳踩飛行法器,飛至半空,分散開來,守在四周,他們帶來的弟子們則全部躍上枝頭,各自手中都有一柄斧頭樣子的法器,將靈力注入其中,卻不能立刻就去砍樹,而是先小心翼翼的對着自己面前最細的枝條輕碰試探。
若是輕輕一斧頭下去,枝條上出現了裂痕,那就證明這條樹枝能砍,然後才能使足力氣,乒乒乓乓砍下去。
這一套操作極費功夫,往往試上幾百根細枝都不一定找到一條能砍的,難免有人耐心不足,試得急了,一時不小心手上力氣使得大了點,偏巧還是砍到一根不能動的枝條,便會被周圍樹枝一起,毫不留情地彈出去。
瑤象若木十分厲害,這些弟子雖然都是精挑細選出來,修為要算內峰弟子中的佼佼者,往往也抗不住瑤象若木的攻擊,會被猛得甩飛出去,若是落下時還沒調整好身形,砸到其它枝頭,那是會被砸中的所有枝條「群毆」的。
這些枝條堅硬賽過大多數玄鐵兵器不說,還非常的靈活柔韌,打人的時候協同合作,一部分負責纏住人的手腳,另一部分就大力抽打,能將這些修為不低的修士都打得鼻青臉腫,嚴重的甚至骨斷筋折。
所以分散在四周的眾位峰主和真人們要擔起看守保護之職,將這些不小心被瑤象若木「扔」出去的弟子及時接住,再送回來。
夏千羽站在空中接了兩次被彈出來的弟子後,忽然覺得這竟有點像沈飛瓊自創的劍陣,眾弟子初練沈飛瓊的劍陣時,稍有不慎也會被彈飛出來。
晃神間,下面樹上竟然同時又有三名弟子被彈飛上來。
夏千羽連忙甩出困靈索,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弟子纏住拽回來。
另一邊,重劍峰閆真人踩着飛劍疾飛而至,撈住了一個弟子。
第三個弟子眼看自己沒人管了,嗖一聲衝上半空,又再朝着另一片茂密的瑤象若木樹冠落下,只怕難逃被樹杈們「群毆」的命運,不由發出一連串驚呼。
好在還有幾位峰主在最外圈巡視,他最後被離得最近的重劍峰峰主用法器輕輕拽了回來。
然而他這邊弟子的驚呼聲剛停歇,不遠處又想起了同樣的聲音,簡直此起彼伏,這叫一個熱鬧。
閆真人微蹙眉頭,本就方正的國字臉板起來之後就顯得越發方正了,隱露擔憂之色,腳踩飛劍倏忽來到夏千羽面前,對他道,「沒想到採伐瑤象若木如此麻煩,沈飛瓊帶着那一幫小弟子沒有師長看護,只怕要傷着不少人,千羽兄不若現在就過去看看。」
他和沈飛瓊有點比武論劍的交情,雖然細論起來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但閆真人性情爽直,沒有太多身份地位上的偏見,便也把她當個性情頑劣,總讓人想敲打的小友看待。
這時感覺小友怕是會遇到麻煩,他自己又走不開,便來提醒夏千羽一聲。
夏千羽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因為瑤象若木每五百年才出現一次,大多數人一輩子能遇到一次就算幸運,所以這趟來的翠屏宗眾人中,只有紫衣真君和不老峰峰主望雲真君兩位是第二次前來,其餘人全無經驗,都沒想到瑤象若木如此「火爆」脾氣,稍有不對就要「動手」。
而且看紫衣真君和望雲真君兩位的臉色,只怕上次他們來的時候瑤象若木還沒有這樣,是這次才忽然「脾氣」大了起來。
沈飛瓊帶着那些小弟子們不但要提防瑤象若木「打人」,還要防備周圍的散修偷襲,只怕已經焦頭爛額了。
夏千羽微一遲疑便點頭道,「那我現在就過去看看,這邊便勞煩閆真人多費點心。」
說罷便催動腳下飛劍,朝着北邊給散修劃定的那塊區域疾飛而去。
離他們兩人最近的重劍峰峰主輕呂真君看夏千羽竟丟下手頭的事情忽然御劍走了,不由有些不悅,將閆真人叫過去問道,「這裏正需要人看護,怎能如此不管不顧,說走就走,他做什麼去了?」
輕呂真君是閆真人的師父,在他面前說話便比較直接,口氣中滿是對夏千羽的不悅,並沒有因他是宗主弟子就婉轉幾分。
閆真人嘆口氣,覺得千羽真人即便最後沒能和骨怡師妹湊成一對,也不必對人家橫眉怒目,自己師父這樣子可是有失圓融境真君的心胸風度,將剛才的顧慮解釋了一下,然後道,「是我讓他先過去照看的。」
輕呂真君臉上的不悅更濃,「那姓沈的女子本就是個最善胡作非為之輩,宗主卻一味縱容,搞得她現在已經敢帶着一群小弟子一起無法無天地胡鬧了,正該讓這些人一起吃個教訓才是,管他們做甚。」
閆真人不是很愛聽這話,但也不好和師父嗆聲,只得順着道,「這些弟子是有些頑劣,若是小教訓,我自是隨他們去吃,但這瑤象若木林中危機重重,不管他們的話怕是要出大問題。」
輕呂真君皺眉道,「不過是些外峰弟子,既然自不量力敢來此處,自然也要自行承擔自不量力的後果。」
閆真人,「不止是外峰弟子,汪師弟,周師妹幾個也在其中。」
輕呂真君立刻看向他,臉上攏起一層怒意,「再春和茉兒怎麼敢也如此胡鬧,竟偷偷跟來瑤象嶺!」
閆真人替師弟師妹解釋道,「他們出發之前是想去向您稟報的,只是師尊那兩日那個忙於練劍,沒顧上見他們。」
說着心中都有些無奈,那日根本不是輕呂真君在忙於練劍才沒顧上見那幾個小徒弟,而是壓根不想見,直接沒讓他們進去。
說起來他師父輕呂真君是個愛收徒弟的,門下收了不少弟子。這本是件好事,但不論什麼,太多了都不行,徒弟也一樣。
對閆真人他們幾個早年收的大弟子,輕呂真君還都盡心教導,十分看重,但到了後來,弟子越收越多,輕呂真君一是沒這個精力,二也是徒弟太多,不大稀罕了,已經很少親自教導,平時都丟給他們幾個大弟子來管。
教導得少,接觸得就少,便也不怎麼親近。
前些日汪師弟他們陪着小師妹袁骨怡去了一趟東郡,回來後不知小師妹和師父說了些什麼,師父就對汪師弟幾人頗為不滿,着實沒給他們好臉色。
閆真人為此專門把師弟汪再春叫去,細細查問了一遍他們去東郡發生的事情,聽過之後幾乎都有點替他們鳴不平。小師妹和沈飛瓊爭奪千羽真人,只要沒打起來,那就是他們三人的事,旁人本就不應牽涉其中,怎麼還能因為汪師弟他們和沈飛瓊演練了幾日劍陣就責怪他們。
他們是重劍峰弟子,本職就是修煉,不是幫着師父的女兒追男人外加對付情敵。
可惜只有輕呂真君教訓他,沒有他反過來挑師父錯的道理,閆真人只能盡力多照顧汪再春等幾個在他看來有些無辜的師弟師妹一些。
輕呂真君還在不悅,「那他們也不能」
話沒說完忽然神色一凜,輕喝道,「你快回去!」
閆真人也覺出了不對,踩着飛劍俯衝向下,一把撈住一個被瑤象若木抽飛的弟子,來不及把他放下,腳下飛劍一個急轉,又往後疾飛,抬手再抓住一人。
只覺這個弟子來勢奇猛,周身裹挾着一股粘稠的靈力,以閆真人的修為接住他都有些吃力,被帶着一起飛出去一段距離才穩住飛劍。
緊接着下面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接二連三地飛了上來,一時間四處都是從瑤象若木枝頭激射而出的弟子,驚呼聲此起彼伏。
十幾位真人頓時顧不過來,紫衣真君和不老峰望雲真君同時躍上高空,各自拋出一根繩索樣子的法器,才將「漏網」的弟子們接下來。
同時四周響起了隱約的隆隆聲,一瞬間地動樹搖,所有人腳下的瑤象若木枝條都開始瘋狂擺動,有不少柔韌的嫩枝都抽出了嗖嗖的破空聲。
修為稍淺的弟子還在茫然四顧,不知出了什麼事,紫衣真君並幾位峰主卻都臉色大變,各自拋出了飛行法器,命眾弟子立刻上來,「瑤象若木有異變,快走!」
散修所在的那一片區域,瑤象若木搖得更加瘋狂,連地下的樹根都在震動,雖然只是一片密林,並沒有山,卻也有了地動山搖之感。
眾散修狼狽逃竄,修為高,運氣好的拼着挨幾下抽,硬竄上半空,帶着滿頭滿臉的傷駕起飛行法器朝出口處疾飛。
還有不少才飛起到一半就被忽然暴漲的枝條揪了下去。
只得抽出兵器,呼喝連連地拼命和無數力大無窮的枝條搏鬥。
樹冠枝頭血肉橫飛,亂成一團。
樹頭混亂,樹下倒相對安靜,只是不時就會有修士力竭,被樹枝捆住,從枝頭拖曳到地面,再伸出幾根枝條,將人捆得粽子一樣,整整齊齊碼放在樹根處。
石韻和眾師弟師妹們躲在各自的飛車/飛舟中,每人手中都緊緊握着一張沈師姐版混淆符,努力假裝自己也是一株植物,個個安靜如雞,大口都不敢喘一口,只驚恐地看着被碼放到樹下的「粽子」逐漸增多。
系統崩潰臉,「啊啊啊,你個烏鴉嘴!看這樣子,瑤象若木這次真的準備理了發之後,再用個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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