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大百科[快穿] 195 第一百九十五章

    翠屏宗半年前正好新招入了一批外峰弟子,顯聖堂專門給這批弟子開了課。

    課程每隔三日一次,石韻去聽了兩節,發現師傅們講授的內容都很實用,不光是教修煉的法門,還會講一些修真界的基礎知識和常識,比如當今天下的各大宗門介紹,修真者會用到的各種丹藥的概述,靈獸的危險等級,法寶兵器的鑑定等等,她現在的這個水平,跟着聽剛剛好。

    於是下定決心,她要一堂不落地把這期培訓班的課全跟下來。

    轉眼又過了三天,石韻早上照例神清氣爽地起床,穿衣梳洗,收拾收拾,宛月就掐着點送來了一盞溫熱的蜜水和一小碟點心。

    往桌上一放,催促道,「快吃,吃完了咱們就去顯聖堂聽課。」

    在石韻享用點心蜜水的功夫,又熟門熟路地去收拾了一包她上課要帶的東西。

    等宛月把幾根炭條,一摞宣紙,一小瓶清水,一包蜜餞,一包飴糖,一個圓形繡花的錦緞坐墊,一件備用披風,甚至還有一把竹骨油紙的水墨小傘都裝進一個布包,背在身上之後,石韻正好吃完點心,擦乾淨嘴,把帕子往桌上一扔,「走吧。」

    當先朝門外走去,因為精神太好,所以走得挺胸抬頭,神采奕奕。

    宛月看着她扔在桌上的帕子嘴角直抽——就不能放整齊點,這些現在可都歸她收拾。

    眼看石韻的身影一晃就到了門外,忙背着布包緊跟其後走了出去。

    系統對此嘆為觀止,「你太厲害了!這才幾天啊,宛月都快從夏千羽的侍女變成你的侍女了,還是那種特別得力能幹,過年得給她發雙份紅包的好侍女。」

    石韻謙虛微笑,「主要是宛月這個人的可塑性比較強。」她只在其中起了一點小小的引導作用。

    宛月很會審時度勢,權衡利弊,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在她身上絕不會發生。一般來說,只要能給出三斗米,她就會酌情折腰了。

    ……

    顯聖堂因為是專供外峰弟子聽課的地方,所以離她們所住的主峰較遠,在外十二峰的映雪峰上。

    石韻第一次過去的時候,因為走得太慢,差點遲到。回來的時候更是累得坐在半路的山石上歇了好半天。

    只不過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天一個樣的變化着,每睡一覺起來,就能感到體質好像又變強了一點。

    第二次去上課時就已經能跟上宛月的速度。

    今天再走,她腳步輕盈得像用了輕身術,沒幾步就走到了宛月的前頭。

    宛月在後面緊追慢趕,氣得直叫,「等等我,你別走那麼快啊,這要是被公子身邊的人看見了,你還怎麼繼續裝病!」

    石韻正在享受腳下生風的快/感,充耳不聞,越走越快。

    小半個時辰後,兩人就一前一後到了映雪峰上。

    時值深秋,映雪峰上層林盡染,秋色宜人,石韻步履輕快地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還很有閒情逸緻地仰頭四顧,欣賞着沿途美景。

    宛月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眼看到了顯聖堂,她沒有外峰弟子玉牌,再不跟上就進不去了,咬牙快跑幾步,追到了石韻身邊,正好和她一起踏入顯聖堂前一道牌坊似的大門。

    這道大門的功效有點像石韻原來世界的閘機口,刷卡才能進去。

    這裏就改為【刷】玉牌,牌坊大門能自動感應,放有玉牌的人進出,好在不是很嚴格,兩個人共用一塊玉牌也可以——只要這兩個人挨得足夠近就行。

    進了顯聖堂後,宛月就不敢再嘮叨埋怨,老實跟着石韻,找了個靠中間的位置坐下來。

    再從布包中掏出紙筆,水瓶一一擺放在她面前。

    剛放好,就又有幾個說說笑笑的少男少女走了進來,幾人都穿着外峰弟子的服飾,個個神採風揚,意氣風發。

    其中一個濃眉大眼,長相十分精神的少年一邊和同伴隨口說笑,一邊四處張望,看到石韻和宛月坐在講堂正中的位置就眼睛一亮,徑直朝她們走過來。

    他的幾個同伴則都收起笑容,在後面看他,有的微蹙眉頭,有的眼含戲謔。

    「這個還給你,多謝了。」

    濃眉少年說着將幾張紙放到石韻面前的桌子上,紙上畫有粗略的經絡走勢圖,旁邊還有些用炭條筆寫的簡潔注釋。

    正是石韻上堂課記的課堂筆記。

    其實這裏不興聽課記筆記,她主要是習慣使然,聽課的時候手底下要是不跟着寫點什麼就會覺得自己沒認真上課。

    那濃眉少年上堂課正好坐在石韻側後方,看見她從頭記到尾,課後就上前來借走了其中的幾頁,也不知是真的要看還是在找理由搭訕。

    石韻無所謂,濃眉少年想借就借。

    她記這東西只是個習慣性行為,回去不會看,就算她想要勤學苦練,回去還要複習,那系統肯定能提供出一份比她這筆記詳細無數倍的資料。

    所以隨手就給了濃眉少年,這時見他來還,就又隨手收了起來,「小事,不用謝。」

    濃眉少年還了東西還不肯走,含笑問道,「上次你們走得太快,還沒有請教兩位怎麼稱呼,不知是師姐還是師妹?」

    石韻看他一眼,這些新入門的外峰弟子大多十五六歲,肯定比沈飛瓊和宛月的年紀都小。

    石韻懶得詳細比較相差幾歲,直接就當了師姐,自我介紹道,「沈飛瓊,師姐。」又沖宛月一仰下巴,「她叫謝宛月,也是師姐。」

    濃眉少年立刻一笑,「知道了,原來是沈師姐和謝師姐。」自我介紹道,「我是金吾峰的孫矩。」

    身後有同伴不耐煩了,叫了他一聲,孫矩便再沖石韻笑笑,又回去了他們那裏。

    幾個少年意氣風發到有些張揚,孫矩回去後便有他們不怎麼掩飾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傳過來。

    一個公鴨嗓調侃道,「孫師兄,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

    另一個少女聲音,語帶輕蔑道,「孫師兄真是的,這兩人和咱們也不是同路人,虧你還能拉得下臉來叫師姐,我可不認這樣的師姐。」

    ……

    一個輕佻的聲音接口道,「那穿桃紅衫子的女子生得當真不錯,稱得上花容月貌,這般美人,叫聲師姐也無妨。」

    ……

    ……

    最後一個少年聲音低沉穩重,聽着總算正常了些,可惜說出的話也不怎麼中聽,「那兩個不知是誰家的侍從,運氣好,得了玉牌賞賜,來這裏蹭課聽,孫師弟還是莫要隨意招惹為好。」

    修真門派內部也存在鄙視鏈,天才弟子看不起普通弟子,內峰弟子看不起外峰弟子,而外峰弟子則是看不起她們這些連弟子都不算的侍從們。

    石韻懶得理這些無聊想法,只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和宛月款式相同,只是外罩了一襲桃紅輕紗的衣服,對系統道,「那個細眉細眼的小子說我花容月貌。」

    她自從當過顧思瑛後,就對自己的容貌沒什麼概念了,剛醒的時候也認真照過鏡子,知道沈飛瓊五官標緻,長得挺美,但因為還是沒能美過顧思瑛,所以她就吃不准這屬於大美人級別還是小美人級別。

    系統很耿直地給予了肯定評價,「對啊,就是花容月貌。不然沈飛瓊都已經沒了靈台,夏千羽還留着她幹什麼。」

    不就是為着她的花容月貌嗎。

    只是沒了靈台,沈飛瓊再過上十來年就會開始容顏衰老,估計到時候就算夏千羽不開口,她自己也會主動請辭,黯然離去。

    宛月在一旁板着臉,心裏鬱悶,但又不想在顯聖堂中和宗門弟子起衝突,便又開始衝着石韻酸溜溜,「你就不能收斂點,別總招惹些狂蜂浪蝶往身邊湊!」

    她這幾天一直在做石韻的跟班,氣勢上自然而然的就要比從前弱上幾分,說了這話後自覺不太好聽,又描補道,「能來顯聖堂旁聽是難得的機會,要是惹了麻煩影響到聽課未免得不償失。」

    石韻已經確定沈飛瓊屬於大美人級別了,於是有點自戀地摸摸自己的臉,嘆息道,「唉,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長得這麼漂亮,這叫天生麗質難自棄,我總不能把臉遮起來。」

    氣得宛月僵硬轉頭,再不肯搭理她了。

    隨後又有其他外峰弟子陸續進來,一刻鐘之後,講堂里便被坐滿,授課師傅最後一個緩步而入。

    來授課的是個穿藍衫的中年男子,獅鼻闊口國字臉,目光炯炯地朝講堂內掃視一圈,所有人都覺得他和自己的目光對了一下。

    講堂內瞬間安靜,隨之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誒!」

    「天啊!」

    「是重劍峰閆真人!」

    「咱們有福了,竟然能有幸得閆真人教誨!」

    …………

    連宛月都忘了自己正在生氣,驚喜得輕輕「呀」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身,坐得更端正了些。

    石韻問她,「這閆真人很厲害?」

    她只知道修真者在修出靈台前要經歷三個小境界,分別是:引氣,鍛氣,聚氣。

    聚氣成形,修出靈台之後又有七個大境界,分別是:靈珠,靈璧,靈舍,靈域,圓融,飛天,登仙。

    每一個大境界都是一道分水嶺,跨越起來千難萬難,突破靈域境的人在這片大陸上就算是宗師級別,可以被尊稱為真人。

    閆真人既然能被稱為真人,那就是靈域境的高手,只不過翠屏宗畢竟是當世三大宗門之一,靈域境的高手並不少,為什麼大家會對這位閆真人如此推崇?

    宛月用很崇敬的口吻答道,「當然,閆真人是重劍峰峰主的親傳弟子之一,一手以氣御劍的本事出神入化,去年宗門論道,他的劍法排名第十,端的厲害。」

    石韻覺得以前的沈飛瓊應該是一個真正的戀愛腦,心思全都用在了夏千羽身上,以至於她現在在腦子裏搜索不出多少關於門派的有用信息。

    只好不恥下問,「第十名很厲害嗎?」

    宛月一臉受不了的表情,「連這個都不知道,你怎麼還能一天到晚冷着臉誰都不搭理。」

    石韻用與她那花容月貌十分不相符的蠻橫態度答道,「我樂意,你趕緊說。」

    宛月撇撇嘴,只好解釋道,「前三名都是久負盛名,現在已經很少出來露面的太上長老,宗主方能排第四,重劍峰峰主,也就是閆真人的師尊排在第五,第六到第九也都是幾位主峰峰主,咱們公子那般出類拔萃的人物,排名都要在二十開外了,你說這第十名厲害不厲害?」

    石韻一聽,那確實是挺厲害了,來給他們這些入門不久的外峰弟子授課簡直是大材小用。

    果然就聽閆真人說道,今日本該是重劍峰另一位常年在顯聖堂教授武技的弟子來講課,只是此人忽然有事,就拜託了他的師弟代為上課,那師弟自覺口才不佳,怕講不好,臨時又求了師叔幫忙,結果這位師叔在來顯聖堂的路上因為一件什麼事被宗主召喚,急着過去回話,就順手揪住了正好路過的他,拜託他來代授一課,而他確實有空,且身邊再抓不到其他人代勞,所以便來了。

    坐在下面的眾弟子聽得直呼僥倖,都在心裏暗道這是一種怎樣的運氣啊,才讓他們今天有幸能得一回閆真人的指點!

    這課一定要好好聽,認真聽,閆真人講的每一個字都不能落下。

    然而閆真人沒打算正經講課,而是大手一揮,命令道,「都給我去外面演武坪上練劍。提高武技靠的是實戰,多打幾架武技自然就提升了。坐在這裏光靠講的能有什麼用,便算講出朵花來,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顯聖堂旁邊就是一大片演武場地。

    閆真人讓眾弟子各自找對手,兩兩對戰,他好先看一下大家的水平如何。

    於是百十個外峰弟子分成了五十幾組,在演武坪上熱熱鬧鬧地打了起來。

    能入翠屏宗的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哪怕只是外峰弟子,也都頗有些實力,大家為了吸引閆真人的注意,都刻意表現,一時間演武坪上劍光閃爍,呼喝聲此起彼伏。

    在這樣熱鬧激烈的場地之中,石韻和宛月兩個站着不動,垂手而立的人就格外醒目。

    閆真人的目光在場地中轉了一圈,先是有些不以為然地搖頭,認為這屆新收入的外門弟子都不行,使出來的全是些花拳繡腿,然後就看見兩個公然【偷懶】的。

    兩個偷懶的女弟子都身姿窈窕,穿着柔曼的紗裙,看打扮就知道不是正經弟子,不知是哪一峰的侍女過來跟着聽課。

    要是別的師傅,對這兩人肯定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不是正經弟子,且她們身後的主子不知是誰,管教得嚴了,搞不好會得罪人。

    閆真人卻是眼裏不揉沙子的,立刻喝令眾人停下,然後抬手一指石韻和宛月,不悅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讓你們過招呢,傻站在那裏做什麼?」

    大家的目光隨着他

    的手指一起轉向了石韻和宛月。

    和孫矩一組對練的正是那個細眉細眼的少年,看清被閆真人點名的兩人,不由「嘖」了一聲,悄聲道,「孫師兄,你的美人師姐要被教訓了。」

    孫矩濃眉皺起,臉露擔心之色。


    那位沈師姐生得螓首蛾眉,美目顧盼,正是他心目中美女形象的典範,剛一見面就身心為之傾倒,一直心嚮往之,總想去她跟前獻獻殷勤。

    因此口中雖然輕斥道,「萬師弟,莫要亂說話。」眼睛卻一直看着那邊,一副想要上去幫忙解圍的架勢。

    眾目睽睽之下,宛月下意識張張嘴,卻因為腦子裏還有些茫然,所以沒能說出話來。

    石韻便開口答道,「不是傻站着,是我們已經分出了勝負。」

    閆真人蹙眉,他剛才就用眼睛在演武坪上掃了一圈,最多用了幾息時間,「你二人難到只過了一招就分出勝負了?」

    石韻點頭,「不錯。」

    閆真人不悅更甚,斥責道,「顯聖堂是宗門傳道授業的地方,豈容兒戲!」

    他比兩人修為高出很多,一眼就能看出宛月是靈珠境,而石韻還沒有修出靈台來,最多是個聚氣境。

    雖然兩人在他眼中都是弱渣,但也能分出一般弱和更加弱。現在更加弱的自稱一招打敗了一般弱的,怎麼聽都像是信口胡說,為了偷懶躲閒隨意編了個理由。

    閆真人不願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乾脆大手一揮,讓兩人先去一邊站着,準備等這邊教導結束了再說。

    到時候問清楚了,只要她們兩個伺候的不是宗主和幾位太上長老,閆真人就準備做主收回兩人的玉牌,不許她們再來顯聖堂渾水摸魚。

    宛月感覺出閆真人對她們態度不善,忍不住十分幽怨地看了石韻一眼,有點怪她說話太直。

    但沈飛瓊剛才也並沒說謊,宛月確實是一招就輸了,還輸得驚心動魄,被一劍鎖喉,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到這會兒還感覺有點心悸腿軟呢。

    所以只敢給個幽怨的眼風,沒敢開口抱怨。

    她是真沒想到沈飛瓊這麼厲害,暗道怪不得以前總是清高孤傲不理人,現在總算開始理人了卻又總是一副蠻橫霸道的嘴臉呢,人家有清高霸道的資本。

    有心想跟閆真人解釋一下,但閆真人已經去指點那群外峰弟子了,只留給她們一個無情的背影。

    石韻沒宛月那麼多心思,靠在一棵大樹上悠悠閒閒地吃飴糖看風景。

    至於那邊眾弟子熱熱鬧鬧的打鬥,由於在她眼中水平太低,所以都懶得看了。

    系統提醒道,「閆真人剛才應該是覺得你在敷衍他,對你們不大滿意的樣子,會不會接下來就不指點你們了。」

    石韻不以為意,「沒事。」不指點就不指點。

    閆真人不教修煉,只指點武技,她當顧思瑛的時候就已經勇冠三軍,教出了無數的徒子徒孫,如今隱隱覺得羽人的力量正在迅速回歸,與之相輔相成的武力值也在迅速回歸,因此還真不覺得自己需要被什麼人指點。

    系統則是覺得它需要新開一本關於體質得到新型能量加持後的羽人成長記錄,或者是得到羽人體質加持後的修真者修煉記錄。

    石韻好奇問,「那我現在這樣算是羽人多一點還是修真者多一點?」

    系統也不大能確定,反問道,「你自己覺得呢?往哪方面發展比較順暢?」

    石韻,——

    朝羽人方向轉化是身體自主完成的,修煉是通過睡覺完成的,還真不好說朝哪個方面發展更順暢,感覺都挺順暢的。

    正在她沉思的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弟子忽然走了過來。

    女弟子圓臉龐大眼睛,長相十分可愛,對着石韻揖手一禮,「我剛才聽見這位師姐能一招制勝,心中十分欽佩,想要見識一下師姐的功夫,還請不吝賜教。」

    她人長得可愛,說話也客氣有禮,系統卻不悅道,「哼,來找茬的!」

    石韻,「你怎麼知道?」

    系統,「剛才和孫矩那幾人在一起,陰陽怪氣地說你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她才不認你這種師姐的就是她。」

    果然,石韻剛拍拍手把飴糖收起來準備說話,孫矩就提着劍從一側匆匆跑了過來,往兩人中間一站,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先問,「秦師妹,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不等圓臉少女回答,又開始給兩人介紹,「這位是沈飛瓊師姐,這位是秦惠貞師妹,秦師妹和我同屬金吾峰。」

    石韻淡定點頭。

    秦惠貞對孫矩笑道,「我看這位沈師姐特別厲害,就過來請教一下。」

    孫矩剛才明明聽到她和人說要去教訓教訓那兩個女人,讓她們無顏繼續留在顯聖堂中濫竽充數,所以才匆忙趕過來阻攔。

    這時肯定不能信她這個來向沈師姐請教的說辭,硬是攔在兩人中間,也笑道,「閆真人就快指點到咱們那裏了,萬一錯過了豈不可惜,秦師妹還是先回去吧。」

    秦惠貞年紀小,心氣高,早就看石韻和宛月兩個走後門進顯聖堂卻不認真修煉,一會兒勾搭師兄,一會兒藉機偷懶的人不順眼,逮着了機會就想把她們趕出去。

    這時就有點不耐煩了,忽然抬手一推孫矩,一把將他推開,長劍一抖就朝石韻刺了過去。

    一邊說道,「那我就動作快點,還請孫師兄讓讓!」

    她這幾乎就是偷襲,石韻臉一沉,本來還沒想和這小姑娘一般見識,這下也不準備客氣了,抬腳踢向她手腕,後發先至,重重一腳踢在她手腕上,只聽咔嚓一聲輕響,然後是秦惠貞的慘呼伴着一柄長劍飛上天空,劍芒劃出一道弧線,遠遠落到了山崖邊上。

    系統驚嘆,「這一腳的速度可真快!你怎麼踢的?」

    石韻眨眨眼,語氣有些無辜,「就那樣踢的。」好像力氣用大了點。

    秦惠貞的出招在她眼裏跟慢動作一樣,隨便踢一腳就擋住了。因為不喜此人偷襲,所以踢的時候還稍稍用了點力。

    她們在這裏一鬧,特別是秦惠貞的尖聲痛呼,頓時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一個身材挺拔,面目英俊的少年快步上前,先檢查了一下秦惠貞的傷勢,然後手法熟稔地對正了骨頭,又給她餵下去一丸丹藥。

    系統看得有點羨慕,猜測道,「應該是再生丹,價格很貴,據說骨頭斷了的,一吃下去就能長上。這小子挺有身家啊!」

    秦惠貞臉上的痛楚神色迅速消失,輕輕動一下手腕,發現已經能動了,這才驚魂未定的呀一聲哭出來,抓着少年的衣袖告狀,「歐師兄,她欺負人……」

    歐師兄先囑咐道,「你腕骨雖然長上了,但這兩天還要養一養,不能亂動。」

    然後才轉向石韻和孫矩,問道,「怎麼回事?」

    聲音低沉,這回不用系統提醒,石韻也能聽出來,這人是剛才和孫矩他們在一起的,最後提醒孫矩不要隨便招惹她們的那個。

    孫矩臉上還帶着愣怔的表情,有些不在狀況,「是秦師妹過來說要請教一下,然後……劍就被踢飛了……」

    歐師兄面色一沉,轉過身看向石韻,「這位姑娘,秦師妹被你打敗是她技不如人,只不過你打飛她的長劍就已經是贏了,何必還要踢斷她的腕骨,出手未免過於狠辣。」

    石韻道,「是她先偷襲我,你搞清楚情況再亂給人扣罪名……」

    歐師兄顯然不想聽她狡辯,直接揖手一禮,打斷她的話,「在下金吾峰歐牧,也請姑娘不吝賜教。」

    說着舉起長劍,擺出個起手式。雖然只是個起手式,卻能看出法度嚴謹,氣勢不凡,應該身手不錯。

    孫矩急道,「歐師兄,不是那樣的!」

    說着又攔到了兩人中間。

    這回換石韻不耐煩,伸手推開他,下巴微揚,朝着歐師兄說道,「看你長得像模像樣,沒想到也是個斷章取義,輕信盲從的人,想要偏袒你那秦師妹就直說,不要瞎編個理由污衊人。你師妹剛才嘴上說着請教,實則逮着機會就想偷襲,偷襲時被人打傷怪得着誰。」

    手一伸,「劍!」

    宛月乖乖地把替她收着的劍遞到她手上。

    孫矩再次堅強地擠到了兩人中間,苦着臉勸道,「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他們這邊鬧得厲害,引得眾弟子紛紛停下打鬥,全都興沖沖湊過來圍觀,終於驚動了閆真人。

    閆真人從演武坪的那一頭大步過來,分開眾弟子問道,「怎麼回事?」

    便有弟子七嘴八舌地說道好像是兩女爭奪一男,爭得打起來了。

    另有人道,「不是不是,是那個穿桃紅裙子的女子霸道行兇,踢折了一位師妹的手腕。」

    還有人道,「我怎麼覺得是兩男爭一女,你看那兩個金吾峰的男弟子還在那裏拉拉扯扯。」

    …………

    閆真人看到又是石韻和宛月兩個擾亂秩序,越發覺得這兩人不是正經來學習的。

    他原本還想着等課後私下教訓幾句,再收回她們的弟子玉牌就是了,現在卻覺得不必再給這二人留面子。

    於是板着臉問道,「剛才是哪一個被踢傷了手腕?」

    秦惠貞委委屈屈上前,「是我。」

    閆真人不耐煩問道,「名字?」

    秦惠貞,「弟子金吾峰秦惠貞。」

    閆真人冷冷道,「學藝不精,自不量力,罰你去靈獸峰打掃獸舍一個月。」

    秦惠貞頓時紅了眼圈,但看閆真人臉色不善,不敢抗辯,只得噙着淚水答應了。

    閆真人又問,「是誰踢傷的她?」

    石韻上前,「是我。」不等閆真人繼續問就主動報上名字,「弟子沈飛瓊。」

    閆真人冷哼,「翠屏宗嚴禁殘害同門,你自己去律令樓領罰,以後不得再踏入顯聖堂!」

    石韻也冷哼,「不公平,不去!」

    閆真人一愣,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敢當面頂撞自己。

    圍觀的眾弟子也都震驚得張大嘴合不攏。

    閆真人本還陰沉着臉,這下乾脆被氣笑了,「你是哪家的侍從,來顯聖堂混日子前都不先弄清楚這裏的規矩麼?」

    石韻還真沒了解過顯聖堂的規矩,便挑起眉毛,露出疑問之色。

    宛月在後面拼命拽她的衣服,壓低聲音焦急提醒道,「頂撞師長,罪加一等!你別吭聲了,忍忍吧!」

    石韻反問,「師長糊塗兇狠,隨意冤枉迫害弟子,弟子也不能頂撞?」

    她沒有刻意壓低音量,清澈的聲音傳遍了全場,眾弟子又是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齊瞪大眼,既是興奮又是緊張,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有少數幾個特別尊師重道的人義憤填膺,出聲斥責。

    系統急得直哎呦,「誒誒,閆真人可是個靈域境的高手,你惹他幹什麼,萬一他火氣上來一巴掌把你拍死了怎麼辦?」

    石韻鎮定道,「不會。」

    系統急,「怎麼不會?這裏是修□□,又不是法制社會,他是你的師長,又比你厲害,收拾你妥妥的。」

    石韻搶在閆真人要命人拿下她之前又說道,「久聞重劍峰閆真人的大名,沒想到卻是個忘恩負義之徒!」

    閆真人聽得大皺眉頭,「你胡說什麼,你能對本真人有什麼恩情?」

    石韻朗聲說道,「我是沒有直接施恩於閆真人,但真人的師妹袁骨怡數月前傷重危急,可是靠了我才治好的。難道真人今日準備恩將仇報,當眾迫害我這個救了你師妹的恩人嗎?」

    她話一說完宛月就在她背後輕輕「呀」了一聲,顯然是才想起沈飛瓊的靈台就是被給了重劍峰峰主的獨女袁骨怡。

    閆真人聽得愣住,再仔仔細細看了她兩眼,然後略有深意地道,「原來是你。」

    周圍的眾弟子不了解情況,頓時議論紛紛,都在問是怎麼回事,可惜沒人知道,只知道袁骨怡是重劍峰峰主的獨女,身份很不一般。

    看閆真人的反應,仿佛沈飛瓊確實是救過他師妹。

    眾弟子被石韻剛才的一番話帶偏了思路,不由都在想,閆真人要是硬把她抓去律令樓受罰,那還真有點忘恩負義之嫌了。

    閆真人卻知重劍峰這次欠的是夏千羽的人情,這侍女有不滿也只應該去找夏千羽,和他們沒關係。

    只不過這話卻不好拿到明面上來說,略一沉思後便道,「也罷,既然你說本真人冤枉了你,那我就信你一次。不過你們兩上課散漫,藉機偷懶卻是有的,這個總要罰……」

    話沒說完就見石韻一臉受不了地看着他,「又冤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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