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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景依舊,氣氛卻顯得無比蕭條。
東陽烈與東陽燃隔着十丈之遙對峙着,血液中的興奮逐漸蔓延了出來。只見東陽燃先下手為強,在地面之上奔跑了起來,笑喝道:「你可真是我的及時雨啊,四哥。」說罷便消失於原地,瞬間出現在了東陽烈的眼前。
這並不是如星閃神術一樣神奇的空間轉移,而是速度。
東陽烈眼神一凝,提掌便是一招焰焱噬形成漩渦之勢拍擊而去,而迎來的同樣是一招焰焱噬,形狀卻是一頭張着血盆大口的蝙蝠。
一招過後,東陽燃再次變換了位置,出現在了東陽烈的上空,嘲笑道:「四哥,你就只是會這幾招嗎?」說罷已是一腳踏下。
這一腳無限放大,仿佛要將敵手生生踩死一樣,同時也是一種侮辱。只見東陽烈單手擎天施展出『玄武怒』結界擋下了這巨腳,但卻被東陽燃的另一腳踏在了臉頰之上。
那瞬間,東陽烈臉上的麟甲浮現,一手抓住踏在自己臉頰的那隻腳猛然往回一扯,瑩白左掌中凝出一輪黑陽朝其襠下按壓而去。如果被這下擊中,就算不死,也必當會斷子絕孫。
然而,東陽燃被抓住的腳瞬間漲大,真氣匯聚於這處,另一隻腳同時也踏在了那輪黑陽之上,同時東陽烈無法扣緊東陽燃的腳,直接被踹退的滑行數十步,手中的那輪黑陽在那瞬也閃出明亮的光芒將東陽燃擊退的在空中數個盤旋。
二人又仿佛回到了原地對峙着,但這時誰都沒有再主動出擊,聽得東陽燃冷笑道:「四哥你可夠狠的,想讓我斷子絕孫,與三哥一樣做個廢人麼?」神情又是一變,故意道:「對了,忘告訴四哥你了,可還記得火鳳?」
東陽烈一怔,問道:「火鳳?還活着麼?」對於這個從小痴戀自己的女孩,他是永遠都無法忘記的。
東陽燃卻又是不答,反而說道:「四哥啊,接下來,我就讓你見識下什麼才是力量,在絕對力量面前,所謂的神術絕招都會是不堪一擊的。」說罷便是全身散發出黑氣,一對蝙蝠之翼在身後鋪展而開,還有那被黑氣瀰漫的手掌隱隱能夠看出那就是一雙鋒利的爪子。
東陽烈不以為意,眼神之態悄然加身,一頭人形麒麟遇火而生,再次問道:「火鳳可還活着?現在身在何處?」
東陽燃笑而不語,眼中一絲狠色掠過,振動着後背蝠翼近到東陽烈跟前,一爪子兇狠刺向了他的雙眼。
東陽烈大驚,這速度實在太快,讓他一時沒能夠及時反應過來,唯有張大口牙咬去。也不得不說,東陽烈的牙很鋒利,竟將東陽燃的手爪給咬斷了一截。
東陽燃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胡來,憤怒油然而生,竟也張牙撕咬而去,讓在一旁觀戰的兩位老者都不禁的翻了白眼,鄙視道:「真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麼?」
卻殊不知東陽烈的真實戰略,此刻他暗道一聲:「趁此機會。」雙手齊齊按在了東陽燃的胸口,大喝道:「神影,麒麟印。」赫然便見東陽燃瀰漫黑色的閃出一個九宮陣圖,一頭踏蹄麒麟封印而來。
但東陽燃同樣不可小覷,先前雖是一驚,但隨後立馬笑道:「我說過在絕對力量前,任何神術都是不堪一擊的。」說罷便就是揮動那瀰漫黑氣的爪子轟在了自身的九宮圖陣上,那頭麒麟也漸漸消失不見。
東陽烈震驚,忙忙與之拉開距離,尋思道:「這該如何是好?」餘光已然是尋找到了那兩位老者。
其實若只有東陽燃一人,他有着十足的把握將其斬殺,但這時卻是萬萬不能,東陽燃一旦被殺,自己也定當必死無疑,就算有弒神之光與燃魂之火這等逆天手段,也決計逃不出兩大聖王巔峰強者的手掌心,何況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之上。
又聽得東陽燃說道:「四哥,你可知道,你越強,我越是興奮,你越厲害,我越是迫不及待,此刻讓我連與你廝殺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看到那最強的修復之體。」聽得出來他很是歡喜,也是被自己的那掌擊傷了的推辭。
東陽烈也看出了這點,暗道:「東陽燃被自己打傷了麼?也許這會是個機會。」說罷便想施展出星閃術再給東陽燃來次封印,以便威脅於他放自己離開。
但這個機會並沒有讓東陽烈給抓住,就在他動想這個念頭之際,那兩位老者已然是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四隻手將他死死扣住,無法動彈半點,就算加持在身的焱神麒麟變也瞬間消失,因為他已無法支持全身真氣的周天運轉。
這使得他瞬間恐懼,竟無半點反抗之力。
東陽燃輕咳一聲,道:「老二老三,用他的血,焰花鹿王會更加的完美。」說完眼神中便充斥着那種**。
東陽赤聞言急問道:「燃兒,你不是說要放過烈兒的嗎?」這時他已是扶着田靈走了過來。
田靈卻是恨道:「赤哥,東陽烈他不能放,要是放了他,我們就要...就要...我不想你有事的。」
東陽燃笑道:「我的父親,你真的這麼想補償我嗎...可惜啊,我一點也不稀罕。」說罷便是一陣輕笑着離去,絲毫沒有顧及他父母的情感。
東陽赤聞言一聲嘆息,道:「他已不是我的燃兒了,他只是一個與我們有着相同血脈的陌生人罷了。」
田靈卻是撲進東陽赤的懷中,大聲哭泣道:「赤哥對不起,我又要讓你失去一個兒子了。」
東陽赤一陣心痛,苦笑道:「是啊,我的兒子啊。」說罷便將田靈抱得更緊了些,痛苦悔恨之意盡顯在了這一刻。
焰花鹿王是需要融合者至親血脈的,無疑身為父母的他們是最佳的選擇,可這其間卻存在極大的風險,一不小心就是殞命與此。但東陽燃認為東陽烈的血脈卻是最適合自己的,這一點身為父母的他們也是知道。有了東陽烈的精血後,東陽赤便能存活下來,田靈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也是因為之前田靈為何會對東陽烈出手的原因。
在外界是見不到一隻焰花鹿的,而在這裏卻是大片成群,而最為顯眼的地方便是這裏閃爍着的一塊石牌。
東陽烈見到這石牌時甚是眼熟,回思片刻之後便就是一陣大驚,低聲道:「這是燃魂祭?」而這塊石牌上卻沒有任何的字跡。
東陽燃此刻就在他的身後,道:「沒想到四哥你還記得。」
東陽烈回看了他一眼,道:「萬蝠帝君曾與我推心置腹,我怎會不記得,只是如此一代英名就此毀於一旦,可惜了。」他說的很誠懇,並無半點嘲諷之意。
然而東陽燃語氣卻是漸冷,直接說道:「老二老三,把他封印進石碑中,提煉他的精血。」看來這句話真的是惹怒了他。
老二老三聽東陽烈如此一說,心中也有諸多不願,畢竟如今的老大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純粹的萬蝠帝君了,但他們最終還是用重手法封住了東陽烈的各大穴位,並在對方的心口處劃上了淺淺的一刀,最後才將東陽烈的胸口那道傷痕緊貼在了石碑之上,並封印住了他與石碑融為一體。
那石碑是會吞噬精血的,東陽烈的心頭之血正一點一滴的流入石碑之中。
東陽燃滿意一笑,舔了舔嘴,道:「這石碑不但能吞噬精血,還能將你奪去的燃魂之火重新奪回,也許最後我會放過你,讓你殘喘的活着。」說罷便就是一口氣血悶出,看來是興奮過度了。
突然,老二說道:「老大,下一步是否可以將焰花鹿王也封印進去。」
東陽燃抹乾嘴角血跡,又將之舔淨,睜大着雙眼,嗜血般的笑道:「那鹿可已成王?」
老二回道:「時間剛好。」
東陽燃興奮的大叫,道:「好,那需要多久我便可來接收這一切?」
老三說道:「老大,你此刻似乎不是最佳狀態,還是先調養好身體,否則無法完美融合。」
東陽燃點頭道:「水到渠成之時,便來喚我。」一隻手已是捂在了那胸口處緩緩離去,心中卻是暗道:「那個封印...」腦海中再次浮現起了那一幕。
老二已是將焰花鹿王給抓來,用同樣封印東陽烈的方式對待於它,最後只聽到一聲鹿的悲鳴。
東陽烈此刻還是能與外界交流的,聽得他說道:「兩位前輩,東陽燃不是萬蝠帝君,你們為何還要聽命於他。」
老二聞言喝道:「小輩休要胡言,他就是我們的老大,是這裏的主人萬蝠帝君。」聽着語氣,他心中也已懷疑過這一點。
東陽烈苦笑道:「你們當真這麼認為嗎?」其實他是極想搖頭的,無奈動彈不得。
老二沒有再回答,顯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老三卻是為老二圓說,道:「小輩,那你可覺得他還是東陽燃嗎?」
東陽烈同樣無法斷定,嘆道:「是與不是,好像都不那麼重要了。」最後索性閉嘴不語,他知道這兩老者對萬蝠帝君的忠誠,想要從他們身上尋求生存的機會是萬萬不能的,弄不好還會激怒了他們,到時就死的更快。
可那沉思的老二卻是說道:「也許,他真的不再是萬蝠帝君,不再是我們的老大,但我們也別無選擇。」
東陽烈暗自為這兩位老者嘆息,問道:「敢問兩位前輩在這秘境中呆了多久?」說完胸口又是一陣疼痛。
老三回憶道:「已有好一些年頭了,如今頭髮也白了,該是時候大限了啊。」說完便是陣陣苦笑,但他聽得東陽烈輕微的呻吟之痛後,又道:「你越是說話,血液流失的越快,就會越痛苦。」
老二聞言喝止道:「老三,做好自己的事,這事容不得半點閃失,否則我們就是以命賠罪也彌補不了。」
老三深呼一口氣,道:「我去看看東陽赤。」說罷便低落的離去。
老二望着老三的背影,眼中竟漸漸濕潤,待背影再也望不見時,終於是追了上去。
聽得他們談話的語氣以及離開時的腳步,東陽烈尋思道:「原來你們只是兩個可憐的老頭。」
忽然一陣鑽心之痛讓他大叫一聲,那是石碑攔截了血液時乾坤木奮起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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