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綺梨可不知道坂口安吾的糾結與崩潰,更不知道坂口安吾已經遭遇到了雲雀恭彌,此刻正生與死的交接點來回徘徊、反覆橫跳。
經過一整夜科學的實驗之後,她終於明白了太宰給她那瓶老鼠藥的效果。
效果很不錯,幾乎是立竿見影,就是氣味不太好聞。
至於味道,畢竟這東西也不是貓糧,西園寺綺梨不敢輕易嘗試、更不知道使用者們的臨床感受。
就在西園寺綺梨信心滿滿準備天后一展身手時,她接到了來自諸星大的電話。
這個擁有着梆硬肌肉的男人,說話也十分生硬,他沒任何的寒暄,上來就是一句——
「明天的任務,你準備得如何了?」
忙了一晚上的西園寺綺梨正在處理老鼠的屍體,聽到這麼一聲詢問後,頓時心中一暖。
按照她的理解,琴酒給的三天時間應該是用來磨練自身能力、研習新的技巧,好讓自己做足充分的賽前準備來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簡單來說,就是修行時間。
通常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是以修行為主,幾乎可以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想到這位諸星先生在磨練自身的同時,居然還肯來關心她!
這是多好的競爭對手!
這是多麼教科書般的標準傲嬌!
「諸星先生,謝謝你,你果然是個好」
「別誤會,我是怕你影響我的評價。」
「我明白我明白,諸星先生您果然是個好人!」
「」
夠了!
赤井秀一還是沒能攔住西園寺綺梨發出的好人卡。
他此刻正在自己臨時租住的公寓裏,房間裏的窗簾被全部拉上,只有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亮着微弱的熒光。
指尖的煙已經逐漸燃到了盡頭,赤井秀一面無表情地將煙掐滅,端起手邊加冰的威士忌,然而西園寺綺梨的話,卻讓赤井秀一險些把玻璃杯給捏碎。
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琴酒雖然殘酷狠戾冷酷無情,但起碼還有邏輯可循,但這個女人
簡直是毫無邏輯!
他甚至無法判斷她是腦子裏缺根弦,還是心機太過深沉。
赤井秀一心中毫無波動,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才的話是個標準的傲嬌句式,更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句話,讓西園寺綺梨認定了「諸星先生就是位不折不扣的陳年老傲嬌」的事實。
諸星先生人還不錯,可惜就是害羞了一點。
西園寺綺梨心中評價。
只可惜他們除了搭檔還是競爭對手,面對這家財大氣粗的醫藥公司,西園寺綺梨是絕不會輕易就將這麼大筆訂單拱手讓人的。
「諸星先生你就放心吧,為了明天的考評,我昨天準備了一晚上!」
「哦?」
赤井秀一原本就是來套話的,一聽西園寺綺梨這麼說,黑暗之中那雙綠色的眼睛瞬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很好。
看來今晚的電話也不是毫無意義的。
「你都做了什麼準備?」
「具體我不能說,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們一定能完美完成任務的!區區老鼠,我分分鐘就能處理掉!」
赤井秀一:「」
「西園寺小姐。」
綺梨信心滿滿:「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任務是負責引老鼠出洞。」
綺梨:「」
綺梨:「!!!」
忘記了。
糟、糟糕!她還真忘了!
西園寺綺梨目光有一瞬變得呆滯,電話那頭的赤井秀一通過她的沉默也猜到了什麼。他揉了揉隱隱作疼的額頭,搶在綺梨開口前:
「西園寺小姐。」
綺梨心虛異常:「什、什麼?」
「我是不會交換的。」
綺梨:!!!!
為什麼這個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你放心吧,引老鼠出洞我也很擅長的。」
西園寺綺梨假裝沒有被對方猜出小心思,十分倔強地回應着赤井秀一,但語氣相較於之前也虛了許多。
即使人死了,嘴還是硬的。
赤井秀一或許已經猜到了西園寺綺梨的心虛,但他也沒拆穿她。
畢竟這次的任務雖是合作,但最終成功擊殺老鼠、搶到人頭的那個人明顯會更得到組織的器重。
赤井秀一不可能將成功臥底進組織的機會拱手讓人。
而且他也想看看,這個被琴酒指名說「最喜歡殺老鼠」的女人有什麼本事。
如果他們這次都能順利地獲得行動代號,赤井秀一可以非常確信,這個女人將會是他最需要提防的組織成員之一。
此刻西園寺綺梨的嘴硬是赤井秀一樂於看見的。
他不給她任何退路,用聽起來極為陳懇的語氣說道:「那就交給你了,西園寺小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行、行吧。」
綺梨咬了咬牙:「畢竟是我自己答應的,引老鼠出洞的事就交給我吧。」
西園寺綺梨心虛地掛斷電話,對着滿地的老鼠屍體,忽然覺得自己一晚上的努力全白費了。
但是勇敢綺梨決不放棄!
她的大腦飛速運作,沒一會兒就想到了一個既能將老鼠藥用出去、又能完美得到考核任務好評的辦法——
要是老鼠在被引出洞的時候就踩到陷阱死了
那也就不能怪她了,對吧?
飛速給老鼠們的屍體進行火化安葬,西園寺綺梨立刻趕去附近的超市採購老鼠藥。
為了避免被人當成變.態報警,她還特意換了好幾家,確保數量夠用後,又跑了趟中華街,買了些現成的燒鵝和燒肉。
其實西園寺綺梨剛才也沒說謊。
她不僅會徒手抓老鼠,也的確是知道引老鼠出動需要用什麼。
咒術高專建在山上,那裏老鼠多,每年都一窩窩的生。這些老鼠膽子又大,偶爾會趁着他們出任務往宿舍里躥,他們這些學生抓老鼠的經驗都能出本書。
用子彈打老鼠的畢竟是個例。
哪像他們,窮得就只能忍痛用術式去打老鼠了。
綺梨美美地吃了頓午飯,將剩餘的幾塊肥肉泡在了老鼠藥里,似乎猶嫌不夠,她又在瓶子裏撒了些糖。
抓老鼠用奶酪都是外行人的做法。
內行人都知道該用肥肉和糖。
綺梨晃了晃瓶子,保證藥水和糖充分地進入肉里,而後對着瓶子笑得像是個剛在坩堝里放了一堆奇特食材的巫婆。
抱歉啦,諸星先生。
雖然你是個傲嬌好人,但是這次的考試我就先走一步了!
準備完了這些,西園寺綺梨隨手拿了兩瓶強化版老鼠藥再度前往了擂缽街。
白天的擂缽街氣氛和夜晚完全不同。
這裏鮮有路燈,夜晚每家每戶的燈光宛若螢火蟲一般照亮了狹長擁擠的街道,可白天這裏卻是人跡罕至,僅有的氣息也屬於老人與孩子。
有些看起來營養不良的孩子正在翻找着食物,還有些則盯着西園寺綺梨,清澈的眼中參雜的是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光。
西園寺綺梨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打道回府。
「為什麼要突然回去?」
略帶黏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西園寺綺梨扭頭看去,卻瞧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黑髮的青年依舊是和那一日一樣的打扮,寬大厚重的大衣沉沉地壓在他的肩上,他的右眼上繞着繃帶,隱隱露出的脖頸與手腕也還是有被繃帶包裹的痕跡。
他從陰影中走出,臉上卻不再掛着那一日的溫和笑容。
綺梨震驚:「太宰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裏?」
青年輕飄飄地來到綺梨的面前,隨口答道:「正好路過。」
太宰看了眼西園寺綺梨,似乎有些興趣:「你呢?」
西園寺綺梨隔着外套摸了摸口袋裏那兩瓶老鼠藥,沖面前的人露出一個甜美而又誠摯的笑容。
「我正在進行太宰先生交代給我的工作,您放心,工作進展得相當順利。」
「」
太宰歪了歪腦袋:「是嗎?」
那天中原中也安然無恙——好吧,也不是安然無恙——他在是經歷了一場宿醉、帶着滿身的酒味出現在港口mafia總部的時候,太宰治就知道西園寺綺梨的任務是失敗了。
本來他對這個隨口佈置的任務就沒報太大的期待。
無論西園寺綺梨成功還是失敗,對於他來說都是樂於看見的結局。
當然,如果能成功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不過聽西園寺綺梨這麼說,太宰治倒是產生了些許樂趣,他朝對方走去,順手從綺梨的口袋裏摸出了一瓶老鼠藥。
那是和他那天給西園寺綺梨的一模一樣的老鼠藥。只是瓶子更新一點,量也更滿一點;』瓶身的標籤上沒有磨損的痕跡,瓶口處沾着些許油漬與沒有融化的糖的殘留。
很顯然,這是新買的,裏面還加了點別的東西。
「看來西園寺小姐真的有在努力工作。」
太宰也說不上是不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在西園寺綺梨驚訝的目光中,慢悠悠地擰開瓶蓋。
「你是想用這個引老鼠出洞嗎?」
太宰快速掃眼瓶子裏的東西,只這一眼,他就好像是已經看穿了一切:「不過想要引老鼠出洞的話,比起誘餌還有更快的方法。」
綺梨:「誒?」
太宰沒有回答,卻是晃了晃手裏的瓶子:「這個就當是學費了。」
西園寺綺梨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太宰已經對準瓶口,猛灌了一口。
完全沒想到太宰會這麼做,西園寺綺梨瞳孔一縮。
她愣了下,這才想起來要上前幫他催吐,可她才跑了兩步,就看見太宰已經捂着嘴痛苦地彎下了腰。
然後
他「哇」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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