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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進去後。
輿論再次掀了起來。
直指季清對一個小孩大下殺手。
陸少卿去的鋼廠在外省的一個偏僻漁村,消息閉塞。
傳到陸少卿耳朵里的時候。
季清從前很多往事都被翻了出來。
例如對誰看不順眼了,大打出手。
打罵小姑子和小姑子的孩子。
趾高氣昂,不拿手下員工當人看。
仗着家裏有錢,在南城作威作福。
一夜間,從人人憐憫變成人人喊打。
無數人在背地裏議論說不怪陸明遠出軌一個三婚的老女人。
期間陸康被下了三次病危。
陸明遠守在手術室外,寸步未離。
把陸家的大小事交給了陸真為首的陸家親戚。
孩子救活了。
下半身癱瘓。
板上釘釘的重傷。
季清被陸真為首的人硬按頭簽了認罪書,搶走了手裏全部家產。
陸少卿趕回來的時候。
只是短短兩天。
季清幾乎快被折磨瘋了。
沈眠掐了掐乾澀的嗓子:「阿……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我把她弄出來了,她現在誰都不讓靠近,只要見你。」
沈眠哦了一聲,手不自覺的攪在了一起,指骨泛起屢屢青白。
車在郊區一家安靜的療養院停了。
沈眠下車。
被帶着去了一間病房。
從玻璃窗那看見了坐在床邊在看着窗外的季清。
一直規整盤着,一絲不亂的發散在腦後。
是沈眠從未見過的一種脆弱。
沈眠手豎起很長時間,想敲門,最後沒敲下去。
轉身就跑。
在拐彎的地方,手腕猛的被拽住,整個人被狠狠的按在了牆上。
沈眠看着面前表情兇狠的陸少卿,瞳孔緊縮,「不是我!」
沈眠臉部肌肉發顫,眼圈通紅:「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
沈眠接連說了很多遍。
說完胸膛急速起伏:「跟我沒關係!是你爸,是楊薔是沈潔,是很多人,唯獨跟我沒關係!」
沈眠的手臂被陸少卿握着砸在了牆上,握的很緊很緊。
緊到吧嗒一聲。
手裏沈眠的玫瑰金手錶開了。
陸少卿側臉看了眼。
手微微鬆了。
手錶下是那晚倉促一眼看見的刀疤。
夜晚的驚鴻一瞥。
猙獰觸目。
白日的一瞥。
更甚百倍。
陸少卿怔了很久。
手慢慢的鬆開了。
沈眠低頭,扣手錶扣子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聲音跟着發顫:「跟我沒關係,我只是……我只是捅破了楊薔和你爸有一腿而已,後來的事,我一件都沒參與,一直在家裏帶孩子,陸少卿,你媽的事,誰都有錯,就我沒錯。」
-陸少卿打斷:「去看看她吧。」
沈眠低頭扣手錶帶子,但怎麼都扣不上。
哆哆嗦嗦的。
最後煩了。
強硬的按着手錶帶子,朝手腕裏面硬按。
手臂被抬起。
陸少卿的手指溫熱,指甲輕輕的划過沈眠手腕上的刀疤,把手錶給沈眠重新扣上了。
扣完放下:「去看看她吧。」
聲音很冷,隱約的,帶了殺氣:「別跑,跑了就是做賊心虛。」
「我有什麼好做賊心虛的,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
沈眠說完吸了吸鼻子,整理了衣服,轉身重新去病房前。
喉嚨滾動了不過一瞬,頂着走廊深處陸少卿的眼神,推開門進去。
季清始終背對着沈眠。
沈眠嗓音發顫:「阿姨。」
季清回頭。
眼皮紅腫,臉頰上,隱隱的,還有青紫的巴掌印。
沈眠喃喃:「阿姨。」
「眠眠。」季清倉皇起身,動作很快的走近,在沈眠來不及躲開的時候,握住她的肩膀:「不是我。」
沈眠:「不是你什麼?」
季清眼窩深陷,眼圈通紅,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把那個孩子推下去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再惡毒,也不會對一個才三歲的孩子下手,他……他還沒有我們的落落大呢。」
沈眠抿了抿唇,抬手把季清垂在鬢邊的發縷到耳後:「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不是你。」沈眠說:「我知道不是你,是誰都不可能是你。」
季清眼神恍惚了:「真的嗎?」
「恩。」
「那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
因為陸家的親戚懼怕又艷羨你的錢財。
因為陸真和景饒被你打罵過,更恨你。
這是她們設下的一個專門針對你的圈套。
「我相信你。」沈眠朝前抱住她,「阿姨,我相信你,我什麼都相信你。」
季清抱着沈眠嚎啕大哭。
沈眠在病房裏待了一下午。
幫季清把頭髮梳整齊,盤起來。
臉洗乾淨。
找護士借了化妝品,重新畫了妝。
端詳了很久,看着似乎和從前高高在上的季清一模一樣。
但就是不一樣了。
眼神空洞,眼底無神,呆呆的看着窗外。
沈眠在傍晚的時候出了病房門。
一出門就看見了陸少卿。
背靠着牆,嘴裏叼了根煙。
側臉看着她。
沈眠手掌握緊,喉嚨滾動:「跟我沒關係。」
「沒關係也幫幫她吧,去找不是她推孩子的證據。」陸少卿聲音很淡:「我媽待你不薄,就當是為了報答她。」
沈眠在季清眼淚大顆砸下來的時候。
指甲幾乎掐爛了掌心。
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她怎麼喘不過來氣,幾乎要窒息。
陸少卿說的這些話,把她心裏的大石頭就這麼悄悄的挪開了幾寸。
沈眠依舊掐着掌心的指甲鬆開了,身子晃了晃,手扶着牆壁才算站穩。
陸少卿睨了眼雪白牆上被沈眠手掌染上的淡淡鮮紅,轉身朝外走:「跟上。」
沈眠深呼吸跟上。
車上陸少卿簡單交代了。
說季清出了這麼大的事,陸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他動不了。
只能沈眠動。
沈眠心裏那點懼怕陸少卿似乎都知道了的心思淡了點。
陸少卿說:「算你贖罪了,不然晚上你做惡夢,會嚇着孩子。」
沈眠反駁:「我沒罪,更無罪可贖。」
陸少卿從後視鏡睨了她一眼。
手掌握成拳。
手背上青筋畢現。
陸少卿不看了,淡淡的說:「捅開楊薔和陸明遠有一腿,你算沒罪嗎?」
陸少卿的話說完,沈眠突然放鬆了,這麼看,陸少卿是不知道她做的這些事的。
沈眠輕輕的呼吸了很長時間,抹掉額角冒出的冷汗,「我會把證據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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