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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的第四天。
司燁霖抱着文棠商量等回家之後他們和孩子住在誰家。
文棠想了想:「都可以。」
兩家就隔了一面牆,沒什麼區別。
司燁霖抿唇:「我們買套房子吧。」
司燁霖打算的是九個月後回來。
在家裏待九個月沒有問題。
文棠這麼久沒回家,也該是如此。
但司燁霖昨晚做了個噩夢。
夢見了賀翔。
賀翔家距離文棠家裏不近。
但是工作單位距離文棠家裏卻不算遠。
文棠懷孕的事瞞不住。
賀翔身為孩子的父親肯定會來看。
司燁霖要帶文棠住的遠遠的,一眼都不讓倆人碰見。
不等文棠說話。
司燁霖突然有點後悔要帶文棠回家了。
九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萬一出現了什麼變故怎麼辦。
司燁霖有點急了,脫口就想說不然就不去了。
文棠笑彎了眼,眼底晶晶閃閃的說:「在我們爸媽旁邊買好不好?中午吃我爸做的飯,晚上吃你爸做的飯,這樣你也不會太累。」
文棠驀地笑容更大了點,「我媽喜歡買東西,如果知道我們回去生孩子的話,一定會給我們的女兒買很多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
司燁霖不安又浮躁的心,因為這句『我們的女兒』柔軟成了一團。
心裏打的小九九,就這麼煙消雲散。
他手覆上文棠凸起的肚子。
唇角帶笑的輕輕撫裏面像是在撒嬌的小小文棠。
下巴蹭了蹭文棠因為被好好養着,而豐盈起來,像是水一樣的臉頰,「好。」
文棠肚子越來越大。
慢吞吞的。
身上除了玫瑰花的味道,還漫出了一種說不出的香甜奶味。
司燁霖呼吸微微粗重了。
側身一點點的吻着她的唇瓣。
家門被敲響。
他皺眉了瞬。
下沙發開可視電話看外面一身綠色制服的人。
皺起的眉頭鬆開,打開門接過被封上的文件。
抽出來看了眼,被蓋了特別通行章。
司燁霖可以帶文棠回家了。
但凡再早十分鐘,現在被文棠牽絆了全部情緒的司燁霖都有可能會陰晴不定的反悔。
現在不反悔了,被文棠一句話扭轉了想法,想回家的心迫切到了極點。
進去親了一口文棠,讓她準備好證件,讓人在家門口守着,坐車去了政協大樓。
直奔副工的辦公室,把手裏的通行書拍上去:「給我安排直升飛機。」
副工看着隸屬國家的通行證,再看向司燁霖,驚愕住:「您……」
司燁霖點頭:「我請了九個月的假,放行吧。」
司燁霖對外說的一直是考慮。
反反覆覆沒完沒了的考慮。
四天,說了十二次。
說的本感覺司燁霖這次絕對不會妥協的副工都感覺司燁霖像是要妥協了。
卻沒想到不是妥協,是緩兵之計。
司燁霖要從這場避免不了的亂鬥裏帶着老婆抽身。
副工結巴道:「這……這事我要通知……」
司燁霖打斷:「你還有一個禮拜就要退休了。」
副工點頭。
司燁霖說:「你老家的總長前些年為了政績找我讓我幫忙插個隊,我答應了。」
司燁霖俯身,「他也欠我人情。」
那年他拿來的項目是局部的傳染病。
事態緊急。
司燁霖直接帶人成立小組,五天結束了研究。
讓那人的履歷變成了金光燦燦。
司燁霖的人脈其實遠超了很多人的想像,只是他懶得去動,也不想去動,並且不樂意花時間去動而已。
司燁霖說:「繞開喬家,我保你,順利退休。」
副工定定的看着司燁霖眼底的絕對,點了頭。
司燁霖回家了。
本該做出行車,半道繞路去了園區的小超市。
文棠之前來的時候吐了一路,沒好好吃東西,也什麼都吃不下,現在不會吐了。
司燁霖想給她多準備點吃的。
文棠現在喜歡餓,兩三個小時就要吃點小東西。
專注挑揀沒怎麼含防腐劑的零食時。
手上拿着的物件被片陰影覆蓋。
司燁霖掀眼皮看了眼喬伊娜,從另外一邊的貨架出去,「刷卡。」
「你真的要進研究所嗎?」
司燁霖接過方便袋,在店員好奇的看過來後解釋:「我們談過,但只是過去式了,我們倆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帶着笑,聲音卻很冷淡:「管住你的嘴,別出去胡說八道。」
上次喬伊娜來找他,在門口說了不少。
文棠沒問說了什麼,後來這些天也一次沒問過。
司燁霖每次想起來,心裏都莫名酸酸澀澀的。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也不想和文棠鬧,直接從根本杜絕。
不讓文棠知道他和喬伊娜見面了。
也不讓自己有胡思亂想,失落的情緒。
他留下臉色鐵青的喬伊娜,出門朝家的方向走。
在喬伊娜追上來反反覆覆追問真的要進研究所嗎的時候,打呼機叫車,直接走遠了。
喬伊娜手掌死死的握成拳,不甘心的叫車直接追了上去。
到門口的時候司燁霖家的大門已經緊閉,但門口卻多了幾個面生抱着槍的人。
喬伊娜雖然之前大都跟隊研究,但還是在研究園區里待了四年。
這些人,她沒見過。
哪怕是信號塔那,她也沒見過。
她在他們肩膀上的星標上多看了幾眼,轉身去門崗處要來出入登記。
看見進來的人是誰後,木愣住。
司燁霖從接到通知,到處理好一切,到接到副工消息說直升飛機已經到位,只花了兩個小時。
他讓門口守着的人先出去,不要惹人耳目。
等到午後人最少的時候,給文棠裹上厚重的羽絨服,戴上帽子和手套。
一圈圈的給文棠圍上圍巾。
牽着文棠的手,拎着一個裝着給文棠準備的吃的和喝的朝門口走,到門口遞上去通行證,輕輕皺了眉。
在人心虛看過來後,眉頭驀地緊皺。
環視門口。
突然發現人少了,出行車也不見了。
「看什麼呢?」
司燁霖斂眉看向文棠,心口驀地躥升了一股鬱氣。
他起初沒覺得帶文棠來研究所是委屈了她。
大半孕期讓文棠自己待着,對文棠有種說不出來的虧欠。
既然虧欠,就要從別的地彌補。
例如文棠想幹什麼,就讓她幹什麼,讓她如願,通通如願。
文棠想給家裏打個電話。
司燁霖因為在被監察,加上文棠肚子的確太大,以及不想多事,沒做到。
司燁霖親口告訴文棠說,我帶你回家過九個月。
卻……
「得罪了。」
伴隨着抱歉聲。
本是虛虛掛着的門鎖被咔嚓一聲落了鎖。
接走司燁霖通行證的門崗把通行證鎖進抽屜里,抱着槍出來,和司燁霖對視一眼後,心虛的垂眸,看向司燁霖身後。
司燁霖牽着文棠的手回身。
定定的看着遠處開近的兩輛出行車。
喬家家主、邁克和喬伊娜。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後。
司燁霖和文棠身後站滿了抱着槍的門崗。
司燁霖餘光看了眼,抬眸和喬家家主對視,「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家家主冷笑:「你說呢?我一手捧起來,現在卻要棄我於不顧的司燁霖,司總工。」
喬家家主祖上和貴族有血親。
但因為年歲久遠,很多人其實都不認了。
早些年他入股了研究園,這些年斷斷續續的不停朝裏面砸錢,圈了大半的股份。
憑藉着這些再次成功擠進了貴族圈。
走哪都被人高高的捧着、恭着、敬着。
譚明退休後,司燁霖扶搖直上,風頭無量,在國際上聲名赫赫。
現在的研究園創收在司燁霖的帶領下比譚明在那會,翻了一倍還不止。
因為他是棵搖錢樹。
司燁霖偶爾對他的不尊敬等等等,他都忍下了。
和喬伊娜的事泡湯,讓現在人人恭維的喬家顏面掃地,他也忍下了。
在大庭廣眾之下,動他的髮妻。
雖然他早已對人老珠黃的凱蒂看不順眼到了極點,但凱蒂在外代表的卻就是喬家的臉面。
喬家的臉又被司燁霖打了,這些他也忍下了。
他一忍再忍,可司燁霖呢?
喬家家主冷笑:「是讓我把你綁起來丟進研究所,還是讓我把你和你太太一起綁起來丟進研究所。」
司燁霖眼神暗沉似水。
伴隨着喬家家主再次朝前一步。
身後抱着槍的人跟着朝前了一步。
喬家家主冷笑依舊:「你乖乖的進去,九個月後,我保你太太安然無恙,也保你們的孩子安然無恙,若不然……今天我們就魚死網破。」
「我知道你的人脈多,但前提是,能傳出去啊。」喬家家主冷笑:「九個月期間,我拿我喬家做賭,你傳不出去半點消息。」
司燁霖握着文棠的手悄無聲息的一寸寸的收緊。
在要攥疼文棠的剎那鬆開了。
回身看向文棠,俯身抱着她吻了吻:「等我。」
文棠抬眸,唇角對司燁霖綻開笑:「去吧。」
司燁霖轉身,手指向喬伊娜:「你和我一起。」
喬伊娜微怔。
司燁霖對邁克笑:「你們留我妻子在外做人質,我也要留你的情人,還有你……」
司燁霖看向喬家家主:「的女兒在我身邊做人質。」
他視線挪向姍姍來遲的肖路:「這次項目你不參加。」
肖路點了頭。
司燁霖回頭再看文棠一眼。
視線被喬家家主揮手叫來的人擋住,他打開傳呼,「通知,項目開始啟動。」
司燁霖走了,一步沒回頭。
文棠和喬家家主對視一眼,捂住肚子:「肖路。」
肖路走近攙了她一把,「怎麼了?」
「我不舒服。」文棠虛弱道:「送我去……」
文棠眼睛一閉,軟軟的往下倒。
在被匆匆送到醫院後睜開眼,悄悄的拽了瞬肖路的袖子。
肖路垂眸看她一眼,對劉醫生使了個眼神。
司燁霖的事在園區里算是鬧的沸沸揚揚。
劉醫生也有耳聞,看了眼躺着的文棠,嚴肅道:「病人的情況不太好,需要住院靜養,不用留這麼多人在這。」
醫生出面,趕走了不少人,卻還是有兩個人在門口守着。
文棠在病房裏只剩下劉醫生後睜開眼坐起身:「幫我對外說我的情況很不好,讓我公婆來照顧我,如果他們不肯,去找肖路和副工,他們會幫我。」
劉醫生微怔,「總工發生什麼事了?我剛才聽人說總工好像是被押走了。」
文棠沒解釋,「快。」
劉醫生點了頭。
這晚深夜。
窗戶被隱秘的敲了敲。
文棠看了眼門口,下床開窗戶。
肖路探出腦袋:「這種情況叫總工的爸媽來不合適。」
司燁霖讓肖路留下那瞬間,肖路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司燁霖是讓自己留下護着文棠。
他理解。
聽劉醫生說讓總工的爸媽來,也理解文棠現在害怕的心情。
但是這種情況下。
文棠最該做的不是讓司燁霖的爸媽來看他們的兒子和兒媳在這裏受的委屈。
肖路沒見過司燁霖的父母。
卻知道養出這種孩子的父母不會是尋常的人。
自己的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們肯定會生氣。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研究園進來難,出去更難。
現在喬家家主把對外消息封鎖了,司燁霖的爸媽就算再不是一般人。
只要進來,也只是無能為力的看着,然後讓喬家家主再多一個拿捏司燁霖的把柄。
文棠與其告訴他們爸媽,不如忍耐九個月,等司燁霖出來再說。
肖路把話原原本本的說了。
文棠不假思索,「可他不會等到九個月。」
肖路微怔:「您的意思是提前結束研究嗎?」
不是。
文棠不知道司燁霖到底什麼意思。
但是知道司燁霖生氣了。
還有。
司燁霖讓她等他。
沒有期限。
文棠心裏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
怕生氣了的司燁霖,會把整個園區鬧的天翻地覆。
讓這件事無法收場是小事。
她怕的是會就此毀了司燁霖往後的科研之路。
文棠說:「把我公婆叫來,還有,如果有可能的話,讓我爸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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