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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棠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半響後伸出手,「你牽着我。」
司燁霖怔了瞬,牽住了。
不管司燁霖牽多少次,都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具體形容就是很小也很軟,像是沒長骨頭。
溫溫熱熱的,很香,也很滑。
司燁霖腦中莫名蹦出一個想法。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區別嗎?
沒等司燁霖腦中竄出再多的念頭。
聽見文棠小聲喊,「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司燁霖回神,「恩。」
文棠說的是一輩子。司燁霖說的卻是今天晚上。
他還想取笑文棠,昨晚不害怕,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害怕。
沒等說出口,文棠說:「等一個禮拜後,我送你一件禮物。」
考試後天結束。
一個禮拜後是文棠的十八歲成人禮。
正兒八經的成人禮,收到禮物後會給回禮。
司燁霖感覺這個禮物,應該是回禮,他隨意恩了一聲,讓她快睡。
文棠牽着司燁霖的手睡着了。
司燁霖在文棠睡着後,把文棠鬆散開的手塞進被子裏。
抬眸看了眼文棠的臉,把她鬢邊的發捋到耳邊,接着垂眸看書,心裏未曾泛起半分波瀾。
文棠的隔天晚上和這晚一模一樣。
司燁霖給文棠補習完,坐在床邊牽着文棠的手,看書陪着文棠睡。
文棠順利結束了海城大學的入學考。
她像是徹底從牢籠中放飛的小鳥。
一掃這段時間的緊繃,站在板凳上,掐腰雄赳赳氣昂昂的說:「我考上了。」
國外的成績要在五天後公佈,文棠卻像是預知了自己的成績。
這一天翻來覆去的說,不停的說,搖頭晃腦的不間斷的說。
說到文秀不耐煩了,「祖宗,成績還沒出來呢。」
「沒出來我也是考上了,哥哥親口說的。」
文秀撇嘴:「哥哥哥哥,你嘴裏現在除了哥哥,什麼都沒有了。」
文棠在她臉上親了幾口。
跑去爸爸身邊踮腳:「彎腰彎腰。」
二萬配合的彎腰。
文棠在他臉上吧嗒親了一口,「我去找我哥哥。」
文棠轉身就跑,看到司燁霖家門口的車頓足。
這車之前日日來接艾米麗,文棠再清楚不過。
她心裏無法言說的龐大喜悅悄無聲息消失的一乾二淨。
走到大門口想推門,不知道什麼心理,走去了窗邊頓足,側耳。
司燁霖的窗戶一般情況下不關,可現下卻是關上的。
他家的窗戶和文棠家的一樣,密封性非常好,跟着好的就是隔音。
文棠只隱隱約約聽見幾句艾米麗的聲音。
艾米麗因為身子弱,一直算不得好,聲音跟着就是很輕。
可現下,隔着玻璃,卻依舊能聽出尖銳。
「你用完我就要扔了嗎?」
「你拿我當什麼,一個工具嗎?」
「就算是工具,也該用個半年一年吧,可你呢?不過一個月,你就要扔了我,司燁霖,你拿我湯姆家當成了什麼人!又把我艾米麗當成了什麼人!」
文棠怔愣住,半響後踮腳透過透明的玻璃朝裏面看。
一眼看到艾米麗捂着心口站立。
她對面的司燁霖環胸靠着桌子,歪頭看着她。
文棠聽不到司燁霖說了什麼。
只看見艾米麗微微弓腰,幾秒後手捂着心口,徑直倒了下去。
司燁霖低頭看她幾秒,用腳隨意的踢了下。
抬起手腕,整理了袖口,抵着桌角的身子移開開門。
文棠已經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原地站着,看艾米麗的司機匆匆跑進去,然後抱着昏迷不醒的艾米麗鑽進車裏。
文棠的視線從消失的車移到出來的司燁霖身上。
喉嚨滾動半響。
想說。
艾米麗說的用了就丟是什麼意思。
你和她……發生什麼了嗎?
你……出軌了嗎?
司燁霖看着文棠,唇角綻開笑,很溫柔,「過來。」
文棠沒動。
司燁霖抬腳走近,隔着矮矮的院牆,揉了揉文棠的發,「恭喜啊,准海城大學大學生。」
文棠左手按下不停顫抖的右手,沉默很久,最後依舊選擇了沉默。
十八歲成人禮是件很盛大的事。
文秀和二萬,刑南藝和司意涵的意思都是要大辦。
就連刑燁堂和司燁霖的意思也是大辦,只有文棠拒絕了。
想找個酒店,開個家庭聚會,加上方夢琪,然後晚上自己在酒店過一夜。
文棠長這麼大,出得最遠的一次門是和方夢琪去聽演唱會。
深更半夜因為文秀一個電話說不放心,直接坐車殺回了家,她從沒在任何一個別的地方過過夜。
二萬和文秀同意了。
而方夢琪終於結束了漫長的巡迴演出。
抱着文棠求原諒。
說不該同意加場,害得文棠考試都沒來送。
文棠搖頭說沒關係。
方夢琪皺眉,「你怎麼了?」
文棠笑,「沒怎麼啊。」
「少撒謊,你這個樣子,分明是有心事。」
少女的心事也好,煩惱也罷,很多時候無法對父母言說。
因為此。
方夢琪某些時候比文棠的父母還要了解文棠。
尤其是文棠是個懂事的讓人心都要化了的姑娘。
方夢琪認真道:「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別自己憋在心裏。」
只是一句話,文棠眼圈有點紅了。
她抿抿唇深呼吸,輕聲說:「同房我要準備什麼東西啊。」
方夢琪懵懂,「啥呀。」
文棠俯身耳語:「我想在明天的成人禮結束後把自己送給司燁霖。」
方夢琪錯愕,「你的意思是……同房?」
文棠點頭。
年少人的喜歡有個通病。
無謂並且勇敢。
哪怕隱隱感覺前面是個萬丈懸崖,也依舊要朝前撲一次。
並且認為自己是特殊的,是不一樣的。
文棠是個還沒長大成人的少女。
她只有面對司燁霖會自卑,平時不會。
她勇敢無謂的願意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全部,一丁點都不願意保留。
並且自信自己對司燁霖來說是不一樣的,是特殊的。
方夢琪還是錯愕,「你不是說要等到結婚那天嗎?」
西方國家不傳統,文棠卻傳統到了家。
而且她這人看着沒什麼脾氣,其實很執拗。
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改變,執拗到有點死心眼了。
方夢琪之前取笑文棠過了成人禮可能就會全壘打。
還說她能憋住,但司燁霖年紀不小不一定能憋得住。
只是開玩笑。
就真的只是純純的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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