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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最要面子。
這種錯覺讓她丟人到了極點,面紅耳赤的反駁:「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你想要……你想要給你就是了!」
二萬側目看了過來。
文秀隔着人和他對視了一眼,手指蜷了蜷,聲音很大,「一個又老又丑的破保鏢,我一點都不稀罕,你想要,我就給你!」
二萬垂首盯着她,背後的手緩慢的握成了拳。
文秀被一群人簇擁着去找裘海天。
二萬下樓跟上。
距離不遠不近,保持保鏢該有的距離。
在文秀進了裘海天的房間後。
指甲悄無聲息的在掌心裏掐下一道道的紅痕。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裘海天的休息室門口。
聽文秀鬧騰裘海天把他給劉可。
二萬做保鏢做了很多年。
該做成什麼樣,是種刻進骨子裏的記憶。
不該動,不該笑,不該表露任何表情。
不管主家說什麼,都該無視,按照他們的要求行事。
在裘海天猶豫想應下的前一秒。
他違背了生理記憶。
轉身走了。
越走越快。
到外面花園的時候頓足,把震動的手機滑開。
「刑哥。」
刑南藝頓了幾秒,「你嗓子怎麼回事?」
二萬捏了捏突然干啞的嗓子,「沒。查到了嗎?」
「文秀名下有裘老先生上千億的資產,在國外的信託中心。但是是逐年發放,也就是說,文秀沒有提前透支權,只有每年按時收取的權利。一直到她八十歲,如果出了意外,或者是提前病逝,剩餘財產,將轉入慈善基金會,以她的名義做慈善。」
「這些錢在她失蹤出具了死亡證明後,被一分為二,一半流入裘海天成立的慈善基金會,一半流入了文勝勇的慈善基金會。」
二萬愣住。
刑南藝說:「如果沒猜錯的話,害她的人就是這兩位,一個父親,一個舅舅。」
二萬手掌緩慢的握成拳。
「但這些錢還可以追回。」
「怎麼追回?」
「文秀的死亡證明已經撤銷,只要她出具一份親簽的證明,提交至信託中心,就可以追回,非常簡單,但是……」刑南藝嘖了一聲:「有點殘忍。」
這相當於是和文秀挑明了害她的是她舅舅和父親,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兩個血親。
二萬扒了扒發:「還有別的辦法嗎?」
「讓慈善基金會出問題,引監察局介入調查,這樣的話,有機會把資金回流。」
「慈善基金會不是文勝勇和裘海天的名字吧。」
「自然,這個辦法溫柔點,但是需要運作,你有時間嗎?」
二萬看向遠處裘海天的辦公室,「我現在走,文秀安全嗎?」
「你的信息,裘海天和文勝勇之所以曝光,是為了壓住別人的目光,讓人不懷疑當初文秀出的意外和他們有關係。讓京市的人以為文秀還是他們寵愛的小公主,所以你只是個擺設,只要文秀不察覺出她父親和舅舅霸佔了她的財產,她的餘生就不會有危險。」
文秀的生活和從前比沒有任何變化。
她是個愛炫富的人,但是炫的其實是家人對她的疼愛。
而且文勝勇和裘海天做的隱秘。
只要二萬這邊不挑明,文秀就不會知道。
刑南藝說:「你怎麼想?」
二萬看向遠處沖他招手的裘海天手下,抿唇說:「我從文家離開去介入,您這邊找人運作吧。」
「好。」
「還有……不要動她舅舅,動文勝勇。」
「為什麼?」
因為在文秀心裏。
裘海天對她來說,更像是個父親。
她還說過,那些錢,想留一半給舅舅養老。
二萬聽她的。
她想給,就不動。
讓疼愛她的舅舅永遠疼愛她。
至於文勝勇。
既然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就一無所有吧,讓他為這麼多年忽視了文秀而付出代價。
二萬無欲無求,對吃的不講究,對穿的不講究。
但跟刑南藝久了。
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骨子裏跟刑南藝學來的狠辣便盡顯無疑。
掛了電話後。
二萬抬腳回去。
裘海天辦公室里站了一群千金。
二萬誰都沒看,低聲問好:「裘先生。」
「是這樣……小可那缺個保鏢,你去劉家吧,保護小可。」
二萬之前就感覺他的存在不是為了保護文秀,而是一個擺設,裘海天會聽文秀的把他送走。
現在確定後,平靜的點頭,「是。」
二萬回文家收拾東西。
開口把二萬送人的是文秀,禮服沒換,還戴着王冠,環胸靠在門口罵人的還是文秀。
「你說走就走,是早就看上劉可那個醜八怪了吧。」
「也對,什麼鍋配什麼蓋,你丑成這個德行,找個她這樣的,般配。」
「呸!配什麼配啊,人家家裏好歹有錢,你有什麼?沒錢沒文化沒長相,你連她一根腳趾頭都配不上。」
二萬沒說話,只是收拾行李。
文秀怒火中燒,走近踹他:「本小姐在和你說話,你聾了!」
二萬拉上拉鏈提起來,「我走了。」
文秀胸膛急速起伏,驀地眼圈血紅的罵:「你當我文家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二萬蹲下,把她踢掉的高跟鞋放到她腳邊。
提起包轉身出去。
文秀叫出聲:「你走了就一輩子別回來,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本小姐也不會讓你回來!」
二萬走了。
文秀靜了半響,劈手把房間裏的東西全都砸了。
文敏探出腦袋看東邊動靜不斷的房間,問肖荷:「她又怎麼了?」
「發大小姐脾氣唄,你瞧瞧多老實的保鏢,被三五天的罵和打趕走了吧。」
文敏皺眉:「打罵?」
「昂,見天的罵,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踹人都下死腳,因為這個,你爸都快煩死她了,覺得丟人現眼。你可千萬別出現在她面前,平白的被當成她撒火的工具人。」
「可是文秀從不打罵下人。」
肖荷微怔。
文秀性子霸道,張揚跋扈,動輒不順心就發脾氣。
卻真的從來不打罵下人,也不剋扣薪資,最多訓斥兩句,已經是不得了了。
她那人全身的刺,給的全是敵人。
文敏看着二萬走遠的高挺背影,心裏冒出了好奇。
這人是哪裏比別人奇特,讓文秀那個乖張的大小姐能高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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