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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意涵在這晚的深夜和半個月前一樣等來了刑南藝。
刑南藝匆匆走近,彎腰在司意涵眉心吻了一口。
司意涵在他退開脫外套的時候伸出手勾住。
刑南藝皺眉:「涼。」
刑南藝的外套上有雪氣。
司意涵抿抿唇,「我有點想你。」
刑南藝眼底燒起了熟悉的火氣。
俯身把她額角的發捋到耳後,纏綿的吻她。
司意涵鼻尖動了動。
沒有香水味。
司意涵在刑南藝脫了衣服洗手洗臉再回來的時候坐起身,「刑哥。」
「恩?」
刑南藝把人拉到懷裏抱着。
像是狗似的輕輕嗅着她脖頸的味道。
司意涵手指蜷了又蜷,「您每天來之前,是會洗澡換衣服嗎?」
司意涵這段時間包括前段時間從未在刑南藝身上聞到過梅拉那個極好辨認的香水味。
「恩。」
司意涵頓了頓,在被掀翻後溫順的和他接吻。
刑南藝的呼吸急促了。
司意涵趁機開口:「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刑南藝壓着她定定的看着她的眉眼,吻細細碎碎的落下,眼神里暈着濃到化不開的依戀。
「為什麼要洗澡換衣服?」
「不喜歡你身上沾到她的味道。」
刑南藝說完沒再給司意涵說話的機會。
只剩司意涵昏昏沉沉之時,在腦中打下了一個不小的問號。
刑南藝到底還愛梅拉嗎?
司意涵某天找機會又出門了一趟。
藏在梅拉去實驗室的路上等待。
等到了送梅拉的刑南藝。
司意涵沒看到梅拉的臉色,只知道她去實驗室是被刑南藝抱着的。
在刑南藝懷裏的她,有種顯而易見的疲倦。
像是……
司意涵的想。
像是很累。
和她被刑南藝沒完沒了折騰後的疲累一模一樣。
司意涵看着二人走遠。
轉身拖着腿回去了,在晚上刑南藝回來後嘿嘿笑的擠進他懷裏,卻再沒試探過梅拉在刑南藝心裏到底佔了多少。
因為試探不出來。
她感覺刑南藝好愛她。
可也好愛梅拉。
到底誰重呢?
司意涵總也忘不掉那條燒掉的簡瑤圍巾,那個刑南藝的寶貝。
司意涵覺得,還是梅拉在刑南藝心裏占的更重。
因為她真的真的真的比不上簡瑤。
司意涵沒再出過門。
在家裏看保姆彎腰扶着瘋狂學踏步,但總也學不會走的小胖子司燁霖。
然後看書。
刑南藝讓她研究想在家的大棚里種什麼果蔬,等梅拉走的時候,讓去境外的人想辦法帶回來。
房子建成後還要裝修和晾曬。
但大棚的落成卻很快。
刑南藝說,想讓他們搬家的時候,大棚里已經綠意盎然。
刑南藝談及的眉眼很漂亮。
司意涵心軟的要命,趴在床上抱着書研究了兩天。
在紙上寫了最多一個月就能長大結果的小蔥豆角黃瓜等。
還有很多外面世界隨處可見的可以很快成長的花。
寫了一整張紙,在晚上鄭重的交給刑南藝。
刑南藝隔天送梅拉的時候,把紙張交給這次要隨船出海的阿飛,「把這些種子給我帶回來。」
阿飛應下,揣進了懷裏。
側目看了眼梅拉,「梅拉中的毒,境外真的查不出來嗎?」
「查不出來。」
四個月前,司意涵為了加快研究抗感染藥物,培植了三個保溫箱的病菌,其中有一株變異的病菌,移植到實驗鼠身上後,司意涵手頭的抗感染藥物怎麼都搭配不到對症的藥物,更匹配不上目錄對症的病,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小白鼠七竅流血,痛苦不堪的死了一批又一批。
她抓耳撓腮了三天。
讓他把那株病菌拿出去銷毀了。
刑南藝當時覺得那些白鼠的死狀頗為解氣,拿去給窯洞裏的雪城土著做實驗。
確定了劑量的多少會讓人和白鼠一樣一點點痛苦不堪的死亡。
司意涵都研究不出來對症的藥物。
梅拉必死無疑。
刑南藝轉頭走向一直按太陽穴的梅拉,彎腰溫柔道:「還難受嗎?」
梅拉眼底佈滿了紅血絲,「恩。」
刑南藝屈起她的手背落下一吻:「到境外找個醫生好好查查,我等你回來。」
梅拉恩一聲,「別擔心。」
刑南藝笑笑,轉身想走時,聽見梅拉說:「你比我想像中要狠心和絕情。」
梅拉身邊的僱傭兵被他買通了三個。
傳達給梅拉的全都是司意涵和刑南藝斷絕了關係,她現在的日子過的很拮据。
刑南藝回頭,狀似不解,「你指的是什麼?」
梅拉臉色蒼白隱帶病氣卻笑的風情萬種,「但我喜歡你的狠心和絕情。」
尤其是對司意涵的狠心和絕情。
梅拉很喜歡。
刑南藝笑笑,意味不明道:「你喜歡就好。」
刑南藝手插兜看着船遠去,從懷裏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卻還是覺得髒的他噁心。
快步回家洗澡換衣服,大步流星的去找司意涵。
司意涵穿着粉色的毛衣,長發散下,盤腿坐在床下白絨絨的地毯上,伸出手對着不遠處的司燁霖,「過來。」
刑南藝在司燁霖呲着牙,傻乎乎笑着要臉朝地摔下的時候勾住他後衣領抱起來,單膝跪地吻司意涵的額頭。
司意涵的臉紅了,卻眉眼晶亮,很軟的說:「你回來了。」
刑南藝這瞬間突然明白自己對司意涵的親情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味。
是讓司意涵離開,家裏只剩他一個後。
再沒了那句深夜,司意涵很小聲的,「我回來了」。
也是在和司意涵拉開距離,讓她不再等他。
每晚回家的門口就真的沒了司意涵,心裏湧出一股說不出的失落的時候。
更是後來司意涵再次出來等他,再看到那剎那,心裏軟成的一灘水。
刑南藝先愛上的不是司意涵這個人。
是她的陪伴。
這麼多年,他還是原來的他。
體會過有人陪伴的滋味。
就再也做不到獨自一人,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上。
刑南藝單手把司燁霖放下,將司意涵壓在身下,一下下的琢吻她的唇瓣,輕聲說:「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梅拉在回去的第十天會痛苦不堪的死去。
雖然遲了,但我為你報仇了。
以後我不會再讓人動你半根手指頭。
會讓你健康平安的陪在我身邊。
生同寢,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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