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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意涵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晚上在家抱着魚乾罐子沿着房間晃了一圈又一圈。
隔天下午茉莉來了,口齒清晰的報出型號和價格,以及定金下了後,什麼時候到港。
司意涵:「從誰那打聽來的。」
茉莉聲音沙啞:「港口那的人。」
司意涵隨意抬眸,怔住,茉莉的樣子真的很慘。
司意涵手無意識的緊了緊,「辛苦了。」
茉莉微怔。
司意涵轉身想走,衣服被拉住,「意涵姐,你可以幫我保密嗎?」
「對誰保密?」
「白老大。」
司意涵抿抿唇,「好。」
茉莉長出口氣,一瘸一拐的要出去,不過兩步頓了足,回頭看向司意涵。
司意涵剛才說的是……好。
她……為什麼要說好?她不該好奇她為什麼要對白老大保密嗎?
茉莉晚上去餐廳。
白老大不在房間,茉莉繞過人群想去會面廳,被路過的幾個站街攔住,劈頭蓋臉的甩了一巴掌。
茉莉偏過臉,再看過去後眼神陰毒:「你們幹什麼!」
「都是出來站街的,憑什麼我們要沒錢白伺候港口那群畜生,你卻能出去包別的活,吃香的喝辣的!」
茉莉皺眉:「沒錢你們為什麼要去?」
出來站街就是為了養家餬口,沒錢的買賣,誰都不想做。
「誰知道港口那群畜生發什麼瘋,三天兩頭的來餐廳找人。」
茉莉昨晚跟的是港口的一個安保,按說不該這麼次,碰到那個兩米多的畜生。
但港口根本沒人,她直接被拽走了。
為了不暴露到白老大那,她只能灌他酒,套出點到港消息,再買一本司意涵那的復健器材書,找人翻譯是什麼意思,應付司意涵。
原來港口之所以沒人,是因為他們都來了餐廳。
茉莉手緊了緊,從口袋裏掏出五個幣過去,「幫我打聽他們在找什麼人,保密。」
茉莉在深夜知道了消息。
他們不是在找人,是在找貨,找司意涵手裏現在在做的貨。
只是港口下面來找貨的人,被白老大給收買了。
茉莉心口狂跳。
在看到司意涵穿着白狐裘戴着貂帽,貴氣逼人的來到實驗室後,眼底的陰毒滿的幾乎要溢出來,無聲喃喃:「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司意涵的生活重新歸於平靜。
上班下班,每日看看刑南藝,三天去送一次湯和生活用品。
伴隨着第一次出貨,中級復健器材到了。
司意涵仰頭看比她還高的復健器材,焦慮了,晚上撫摸越來越大的肚子,陷入沉思和不解。
既然白老大看她看這麼嚴,聯想實驗室里那些並不好找的材料,說明雪城權勢最大的翔哥應該已經覺出不對勁,在找了才對。
讓茉莉出去一趟,打聽價格高昂的高級復健器材,也該早就傳到他耳中才對。為什麼中級復健器材都到了,卻遲遲沒人找來?
司意涵下意識擰開魚乾罐子,手伸進去摸了摸,才發現沒了。
從前天開始就沒了,再省着點吃,一個月也已經幹了。
司意涵沒忍住,抱着空空如也的罐子哭了。
抽抽噎噎到深夜,深一腳淺一腳的頂着飄雪去刑南藝家附近,脫了鞋走近,在側面的牆邊想蹲,蹲不下去,一屁股坐下後嗚咽一聲又哭了出來。
司意涵算過。
從風向,到雪花,到自己坐的地方,牆壁的厚度,加上她的哭聲很低,刑南藝就算聽到她的腳步聲,也不會知道她在這裏停留。
就算知道停留,也會和三天一次的早上一樣,開門關門視而不見。
所以到門吱呀一聲響,伴隨着輪椅推動的聲音依舊沒從悲傷和委屈的情緒中出來。
「起來。」
司意涵抬頭,在雪夜中和坐着輪椅在她面前的刑南藝對視,眨眨眼後爬起來。
刑南藝目光下移:「把鞋穿上。」
司意涵穿上靴子。
刑南藝推着輪椅轉身,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司意涵一邊揉眼睛哭,一邊看向她三天來一次的方向。像是在找什麼人。
刑南藝看了她好大會,沉下臉轉身回去。
想關門的時候,哭腫眼的司意涵腦袋探進來,可憐巴巴的喊:「刑哥。」
刑南藝看了她好大會,想關門的手鬆開。
司意涵進來了,坐在板凳上滿頭大汗的揉眼睛哭。
刑南藝目光下移到她狐裘下的小腹處,推動輪椅把門打開。
司意涵小聲說:「冷。」
刑南藝:「閉嘴。」熱的是你,叫着冷的也是你。
一聲閉嘴後回頭,發現司意涵哭的更凶了,腦袋垂下,嗚咽嗚咽的,委屈的要命。
刑南藝轉動輪椅去廚房,一大罐魚乾塞進司意涵懷裏。
司意涵傻呆呆看着魚乾愣神,撇着的嘴往上翹,小聲道謝:「謝謝刑哥。」
司意涵擰開罐子,咬了咬魚乾,小聲問:「您做了多久了,都不酥了。」
和她魚乾剩下的一樣,有點硬,越吃越沒什麼油。
刑南藝冷冰冰的:「不想吃就扔了。」
司意涵仗着多,朝嘴裏塞了好幾條,嘴巴鼓鼓的對刑南藝笑。
可刑南藝沒理她,直接推着輪椅去了廚房。
司意涵又有點想哭了,但更多的是滿足。
有一個月沒和刑南藝面對面說話了呢,還好今天是晚上來的,暫時不用怕白老大的人出現。
司意涵抱着魚乾想去看看刑南藝在幹什麼。
刑南藝端着一個盆出來,讓她坐下。
司意涵抱着罐子坐下。
聽話的脫鞋脫襪子,把腳放到盆里,被燙的渾身一機靈,偷看了眼刑南藝,沒敢說,腳丫試探的朝水裏放。
沒過幾秒,膝蓋上多了雙手,往下一按,司意涵的腳被熱水覆蓋,嘶了一聲,眼淚下來了。
刑南藝怔了瞬,皺眉:「水溫不高,是你在外面脫鞋把腳凍僵了。」
倆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司意涵能聞到刑南藝身上帶出的說不出的好聞味道,接着和他的眼睛對視了。
刑南藝的眼睛真的很美,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泉。
司意涵臉紅了,喃喃的哦了一聲。
刑南藝手鬆開,往後退,屋裏一時靜了下來,只剩屋外飄雪的風聲。
司意涵垂眸沉默了好大會:「刑哥。」
「恩。」
「您為什麼這晚把我放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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