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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意涵隔天醒來的時候,刑南藝已經起了,在廚房。
司意涵悄悄翻了個身,臉埋進刑南藝防寒服里呼吸了口,再吐出來,循環往復,把自己鬧了個臉紅。
摸摸還是不明顯的肚子,像是回應似的,寶寶輕輕踢了她一腳。
司意涵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抓個東西擋肚子。
但床上哪有東西,只有每晚刑南藝自己蓋的毛毯,現在已經鋪好,稜角分明。
接着就是刑南藝枕邊的純白色羊毛圍巾。
司意涵蜷起腿擋一下,趁刑南藝不在,把圍巾整理的整整齊齊。
下床把衣服一件件的掛起來,挪到廚房,「您在做什麼啊。」
昨晚因為太激動了,腦子有點空,一覺睡醒,司意涵想起昨晚刑南藝久違的話。
說了好多句,聲音沒那麼沙啞,和從前一樣,像是沁水的珠子,好聽的要命。
刑南藝昨晚說好幾句話的樣子像是曇花一現,消失的無影無蹤,司意涵再次等不到回應了。
司意涵不太喪。
刑南藝面對她有反應也好,沒反應也罷,不說話也好,說話也罷,對司意涵來說都無所謂,哪怕以後復健器材買回來他不用,一輩子坐輪椅都無所謂。
司意涵只想他這個人,好好的在這個世間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這天的大風雪和昨日一樣,而且看不到減退的跡象。
司意涵很開心,轉悠到門口處理處理滲進來的積雪。
添添柴,擺弄擺弄家裏的小物件。
然後搬着小凳子在刑南藝身邊坐着,蹦出一句:「今天還是個大風雪天呢。」
「不能出門,不然會有危險呢。」
「如果出去了,雪會到膝蓋吧,栽下去就爬不起來了呢。」
「有點遺憾,不能出去上班了呢。」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呢。」
刑南藝沒反應,垂眸看書,像是沒聽見。
司意涵抿抿唇笑笑,在刑南藝身邊一直坐了下去。
屋外寒風呼嘯,風雪擾門。
屋內一日三餐,一燭兩……三人。
司意涵摸摸肚子,把刑南藝燒的海帶湯底喝完了。
咬着筷子偷看刑南藝的……碗。
刑南藝掀眼皮看她一眼,剩下的半碗朝桌子中間推。
司意涵抿抿唇:「您不吃了嗎?」
刑南藝沒搭理,轉動輪椅去了床邊。
司意涵舔舔唇,抱起碗吃了乾淨。
拎着碗去廚房刷,手不自覺的翻起了廚房,掀開炸的魚乾桶一條條的往嘴巴里塞。
司意涵感覺整天吃魚,她和刑南藝的寶寶生下來一定很聰明。
司意涵吃了大半罐子,勸慰自己要克制。
不然萬一老天爺真的賞了她一禮拜大風雪,刑南藝會餓肚子。
司意涵不吃了,回去的時候刑南藝已經上了床,半靠着在看書。
司意涵走近把地用抹布擦一遍,聽見刑南藝開口:「在床上睡。」
司意涵怔住,豁然抬頭。
刑南藝頭也沒抬:「昨天不是說不舒服難受嗎?」
司意涵磕磕絆絆的說:「難受,好,好,好的。」
司意涵去廚房洗腳洗頭,洗着洗着重新兌熱水,在角落裏濕了毛巾擦身上,又害羞又小心的爬上床在裏面坐下。
「鋪。」
司意涵眨眨眼,看向突然蹦出字的刑南藝。
可刑南藝在看書,頭都沒抬,司意涵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搖搖頭要躺下。
刑南藝抬了頭,還皺了眉:「鋪。」
司意涵重新爬起來,「您說什麼?」
刑南藝看了她好大會,像是嘆了口氣:「去把衣服拿過來。」
司意涵從床尾爬下去拿衣服。
刑南藝側身把防寒服鋪上,抬手。
司意涵怔怔的,把手抬起來搭上去,微微顫抖,誠惶誠恐。
刑南藝微怔,側身看向司意涵,目光在她脖頸處已經犯粉的痕跡掃了眼,抽回手,語氣冷了點,「那件也拿過來。」
司意涵大腦一片空白,拿過來,眼睜睜的看見刑南藝給她鋪床。
鋪床這種事,小時候常有。
司意涵那會膽子小不出屋,久悶下,身上起了很多濕疹。
刑南藝沒逼她出門,給她丟了支藥膏,只要是艷陽天,就把被子和被褥拿去外面曬。
曬的繩子很高,他曬,他取,抱回房間他鋪。
被褥其實尺寸一直都有點小,刑南藝會朝裏面鋪,一直貼着牆。
然後滿床都是藥膏味。
濃郁到那時候已經開始有點小潔癖的刑南藝有點想吐,但也沒凶過她,沒罵過她,只是重複一日一日的在艷陽天下曬被子。
後來司意涵的濕疹好了,刑南藝的被子卻沒停。
司意涵抿抿唇:「刑哥。」
刑南藝沒說話。
司意涵也沒再說,垂了頭。
「上來吧。」
司意涵咧嘴笑了,因為刑南藝半坐身,沒從床尾爬,從中間。
不過一步,刑南藝轉身。
司意涵嚇了一跳,倒栽了下,寬鬆的裏衣往上,漏出一小塊肚皮。狼狽的不行。
刑南藝想扶她一把,瞳孔微微收縮,在司意涵連滾帶爬的過去後回神了。
司意涵對刑南藝的怔松一無所知,坐在一層大氅,兩層防寒服上,一身白衣,黑髮齊腰,曲起膝蓋咬唇對他笑,「謝謝刑哥。」
話音落地。
咕嚕一聲,司意涵的肚子響了。
司意涵有點尷尬的揉揉肚子,小聲說:「我……我,沒什麼,我腸胃不好,隨便叫叫。」
刑南藝沒說什麼。
在她肚子再叫一聲後,抬眸看向面壁什麼都沒蓋的司意涵。
書放下,扯過輪椅坐上去廚房。
不大會,司意涵來了。
刑南藝把面片湯盛出來去拿魚乾桶,掀開看見還剩的一點怔了瞬,面色如常的撒上去遞給司意涵。
司意涵嘀咕:「其實我不餓。」
然後轉身去餐桌那,捧着碗顧不得燙,咕咚咕咚的開始吃。
在刑南藝的印象里,司意涵吃飯其實像個貓。
吃一口停一停,慢吞吞的,小時候總怕她餓死。
現在這滿滿一碗麵片湯,被總是怕餓死的司意涵狼吞虎咽,連湯底都舔了乾淨。
刑南藝定定的看了她半響:「你去教書多久了?」
司意涵想了想說:「三個多月了。」
刑南藝沒說什麼,轉動輪椅上床。
在司意涵翻來覆去幾個小時,喊完『刑哥』睡着後睜開眼,探身掀開她小腹處的衣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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