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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之間間隔了五六米。
只要陳啟明不再近,倆人就會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簡瑤屏住呼吸,被九爺摟着和陳啟明擦肩而過。
平行線時,一眼看見陳啟明手伸了過來。
簡瑤喉嚨滾動,輕聲說:「你不想我回來找你了嗎?」
陳啟明抬起的手僵在原地。
微微側臉,眼睜睜的看着簡瑤被九爺摟上了車。
車門關上,啟動,緩慢的消失在了視線中。
陳啟明呆愣的看着,很久後抿抿唇抬腳要走。
手臂被拉住,陳啟明茫然的看向雲朵:「有事?」
「我發給你的錄音你聽了嗎?」
陳啟明點頭:「聽了。」
「全部嗎?」
「恩。」陳啟明垂頭,腳輕踩面前的土地,淡道:「全部。」
簡瑤和雲朵說的那些話,陳啟明全都聽見了。
一字不差,來來回回聽了十幾遍。
「所以,你還愛她嗎?」
陳啟明點頭:「愛。」
雲朵懵了。
陳啟明把手臂抽出來,插兜想走,前路被攔。
雲朵手臂大張,不可思議的尖叫出聲:「這樣了你還愛嗎?」
陳啟明點頭:「是。」
「既然愛,為什麼不追過去。」雲朵吼:「她跟九爺去幹什麼!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
陳啟明知道。
雲朵從把錄音發給他後,就一直在給他發簡瑤和九爺在包廂里的小視屏。
簡瑤穿着一條墨綠色的絲絨長裙,黑色高跟鞋,開叉到膝蓋上三寸,漏出的皮膚白的晃眼,腿又長又直。
齊腰髮帶着卷,手搭在九爺的臂彎。
臉微微上仰。
被粉底打的和身體膚色幾乎無差別的臉被來迴旋轉的霓虹燈光照耀着,像是鍍上了一層萎靡的銀光。
指尖夾着高腳杯,淺淺輕笑的樣子,美的像是換了個人,就連洗不掉的青澀和一本正經都帶上了引誘的味道。
簡瑤在……勾引九爺。
不知道因為什麼,但陳啟明知道,她沒有半點勉強,心甘情願,甚至可以說成是滿心期待。
陳啟明按了按心口:「你讓讓,我要回家了。」
雲朵不讓:「你既然愛,為什麼不追過去,眼睜睜的看着她晚上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陳啟明:「讓讓。」
雲朵手臂大張:「你難道真的像簡瑤說的那麼廉價嗎!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她賣了你,你就為她數錢!」
陳啟明:「讓讓。」
「陳啟明!」雲朵忍無可忍:「她在你面前跟別的男人走了!晚上會和他在一起!這你也能忍嗎!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陳啟明眼圈驀的就紅了,仰頭深呼吸了會,看向雲朵說:「她說了,讓我在外面碰見她當不認識,互相撞死在面前都別管。只要我能做到,她就……」
陳啟明淺淺的呼吸,唇角揚起笑,帶了滿足和雀躍:「她就許我等她,或早或晚會回來找我。」
雲朵懵了。
陳啟明:「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雲朵不讓,眼紅的像是要泣血:「你是傻子嗎?」
雲朵尖叫出聲:「她這是知道你趕不走,所以在騙你,找個連傻子都不信的理由趕你!」
陳啟明避開她走。
步子很快,但云朵尖銳的叫聲還是一聲聲的漫進耳邊。
雲朵說:「她厭煩透了你,在用這個荒唐到極點的理由驅逐死纏爛打的你!」
陳啟明頓足了一秒,再次被拉住手臂。
雲朵說:「她被下藥了。」
陳啟明怔住:「什麼?」
「按時間算,現在藥效已經上來了,你不追過去,她今晚一定是別人的人。」
陳啟明愣在原地。
在雲朵走後打開車門上去,靠後靜坐半響後,手機叮的下響了。
陳啟明掏出手機看了眼。
[回家吧]。
陳啟明手指微頓,一下下的打出字:[就這一次,讓我去找你好不好]?
屏幕彈出一個紅色感嘆號,顯示他已不是對方的好友。
……
簡瑤坐在車裏,全部的精神卻都放在後視鏡那。
刑南藝的車一直在跟着。
前座開車的季無絕說:「還去酒店嗎?」
「你誰啊。」九爺醉醺醺的皺眉,「我的司機呢?」
簡瑤敲敲商務車的後座。
後座冒出一個人,一劑猛捶下去,九爺暈了。
季無絕顰眉:「這樣架進酒店,監控不成立。」
簡瑤:「停車。」
「你幹什麼?」
「你帶他去酒店,換個女人,按計劃進行。我有事。」簡瑤說:「停車。」
季無絕靠邊停車。
簡瑤囑咐:「別去之前定下的酒店,換一家。」
今天她的身邊到處都是刑南藝的影子。
臣啟的事不容有失,簡瑤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簡瑤想關上車門。
季無絕說:「你沒事吧。」
簡瑤微怔:「怎麼了?」
「你身上的裙子,都濕透了。」
這是汗,被下藥熱出的汗,加上被刑南藝給嚇的冷汗。
簡瑤搖頭:「沒事,快走。」
季無絕車輛啟動。
簡瑤站在大馬路上,在滴滴滴車喇叭開始響起的時候側目,看向後車。
這是從會館一直跟出來的刑南藝的車。
簡瑤不顧連綿不絕的喇叭和後面車隊的叫罵,從包里翻出顆糖取開吃了。
等了約莫兩分鐘。
季無絕的車已經看不見蹤影。
簡瑤走去路邊,沒進小路,沿着大路走。
餘光微瞥,看見刑南藝的車慢吞吞的在跟着。
簡瑤慢,他更慢,勞斯萊斯像是在路上推行。
簡瑤給刑三打電話:「怎麼樣了?」
「之前你沒有被跟。」
「確定嗎?」
「你給我的這個車牌號,是今天才出現在你身邊。」刑三說:「我核查了錢桂芳身邊的消息,刑南藝露過面。」
簡瑤提起的心放下了,「你真的確定嗎?」
「確定,前天刑南藝和錢桂芳一起共進了晚餐,側臉的確是他。」
「好。」
「需要告訴陸少一聲嗎?」
簡瑤看見刑南藝的那瞬間,怕的直哆嗦。
不是怕刑南藝乍然出現。
是怕刑南藝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已經藏匿於她們身邊,像個變態一樣在偷窺。
偷窺陸家兩個孩子和沈眠、偷窺她和……陳啟明。
簡瑤嚇的冷汗一直不停的冒。
在知道只是今天突然出現後,大起大落下,腦袋發暈,虛弱道:「不用。」
「為何?」
「時間太晚了,他們明早的飛機出國,刑南藝在我這,不會對他們一家做什麼,明天吧,明天我送他們的時候親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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