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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寶菱在娘家這一住,就住了近一個月。在秦家飯鋪周邊蹲守的侍衛們都耐不住性子了。
這時,侍衛總頭一邊喝酒一邊發着牢騷,嘟囔道,「皇后娘娘這是要住到什麼時候去啊,皇上能受得了麼,我都耐不住寂寞了,皇上能耐得住,」
坐在他身旁的一位侍衛笑道,「你怎麼能跟皇上比,你都有三個妾了,皇上竟然連一個妃子都沒有,就守着皇后娘娘一人,皇宮裏的宮女倒是挺多,可是皇上都不讓她們近身,身邊伺候的全是太監!」
侍衛總頭納悶道:「皇上幹嘛要讓自己過得這麼苦哈哈的,為何不納妃呀?」
「我瞧着皇上對皇后娘娘這般用心,大概是不敢納妃,怕皇后娘生氣吧?」
侍衛總頭仰頭沽了一大口酒,「你小子竟扯蛋,皇上用得怕皇后娘娘?哪朝哪代的皇上不納妃?皇后娘娘自己不盡責,只顧着住在娘家,難道還會幹涉皇上納妃的事?」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啊?」那位侍衛不服氣道。
「誰知道啊,皇上的事也不是我們能隨便打聽的。」侍衛總頭嘆道,「皇上也夠憋屈的,他就皇后這一個女人,竟然還弄不明白!」
玉凌子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這些,他也知道曾致對寶菱用情至深,至於寶菱,他還真沒看出寶菱對二弟的心思到底如何。
「皇后娘娘出來了!出來了!」在門口張望的一位侍衛向侍衛總頭稟告。
「偷偷地跟上!」侍衛總頭下了指令,「看他們是回皇宮,還是去別的地方!」
「是!」
*
寶青趕着馬車,帶着寶菱與滿兒一起駛向靖寧府,眼見着離靖寧府沒有多少路了,卻被一群侍衛給攔住了。因為侍衛們發現,他們走的方向正好與皇宮相背,而現在,都快到靖寧府了!
寶菱並不驚訝,她知道曾致肯定會派人尋她回去。
侍衛總頭朝車上的寶菱恭敬地行大禮,然後問道:「皇后娘娘,不知您帶着皇子要去哪?」
「這個我沒有必要向你稟告,反正不是回皇宮。」寶菱冷道。
侍衛總頭本來就喝多了,此時被寶菱這麼一激,他的臉就更紅了,「皇后娘娘,您就別為難我們這些當差的了,快快回宮去吧,皇上近日一直為您煩憂,您還是別讓皇上操心了,若傷了龍體,那可了不得!」
寶菱無動於衷,「你回去向皇上稟告,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回去的。哥,駕車!」
寶青見這陣勢,有些擔憂,為難地說:「寶菱,要不……你還是帶着滿兒回皇宮吧!」
寶菱急道:「哥,你是聽我的,還是聽他們的!」
寶青身子一僵,「當然聽你的。」
「那還不趕緊駕車。」寶菱催道。
寶青只好趕着馬繼續往前走,侍衛們只能一路往後退。
侍衛總頭這時想起皇上傳的令,若是勸不動皇后娘娘回皇宮,可以採取強硬的措施。
他走到前進的馬車面前,撲通一跪,大聲說道:「皇后娘娘,你一意孤行,就不要怪小的無理了!」他說完就伸手朝身旁的幾十人招呼着。
侍衛們得了侍衛總頭的手勢,頓時沖了上來。寶青嚇得護住寶菱與滿兒,可他哪裏對付得了這麼多人,被他們一群人一下子就拉開了。
其中兩人一左一右架起寶菱,還有一人抱起滿兒。滿兒嚇得哇哇大哭。
「皇子,你別哭,我們是帶是你回宮,回到皇上身邊去。」侍衛們哄着滿兒,滿兒聽說是要回到他父皇那裏去,便不哭了。
寶菱極其憤怒,「你們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她根本不相信曾致會對她來強硬的。她無法相信這是曾致下的令,因為她始終認為曾致是足夠尊重她的。
「住手!」玉凌子突然出現,來到寶菱面前。
「你們怎麼能如此對待皇后娘娘和皇子?」玉凌子怒斥着正在架着寶菱的兩位侍衛。
侍衛總頭走了過來,朝玉凌子凶道:「玉凌子,你別瞎摻和!這是皇上允許的,說皇后娘娘若不肯回去,我們又相勸不動,就可以來強硬的!你快讓開!」
玉凌子渾身一滯,他同寶菱一樣,無法相信曾致會下這樣的命令,曾致對寶菱和滿兒竟然要動用手段?
還有,寶菱為何不肯回皇宮?難道他們夫妻之間鬧彆扭、吵架了?
玉凌子見寶菱很不情願的樣子,無論她是出於何種原因不肯回皇宮,他當然都會站在寶菱這一邊!
「你們快放手!」玉凌子厲聲喝道,「我剛剛得了皇上的密令,讓我阻止你們對皇后娘娘與皇子動粗,允許他們母子在外多遊玩幾日!」
侍衛們頓時僵住,放開了寶菱。
侍衛總頭不太相信,「玉凌子,你不會假傳密令吧?」
玉凌子冷聲道:「你們不會連皇上的密令也敢違抗吧?不想活了是不是?」
侍衛總頭嚇得不輕,哪裏再敢多問。
「你們快回去吧,這裏由我一人保護他們就行!」玉凌子的語氣十分凌厲,不容置否。侍衛總頭招呼其他侍衛們往後退開,趕緊離去。
寶菱朝玉凌子這邊走了過來,「你叫玉凌子?」
「嗯。」玉凌子見寶菱過來,語氣立馬柔和下來。
寶菱只覺得他這個名字實在很特別,既有珏的發音,又有菱的發音,就好像是她和曾珏的合名一般。想來,這世上的名字千千萬萬,有這般巧合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也就沒有深問下去。
她以為玉凌子說得了皇上密令這件事是真的,以為曾致突然想通了,不忍心對她和滿兒來強硬的,便去將滿兒牽在手裏,道:「我們趕緊上車吧。」
寶菱上馬車前,頓了一頓,又朝玉凌子道:「你也上車吧。」
玉凌子聽到寶菱招呼自己,很是開心,他抱起滿兒一起上了馬車。寶青駕着車,一路向靖寧府方向行來。
馬車裏面空間實在太小,寶菱面對着眼前的玉凌子很侷促,誰也沒有說話。滿兒也鬧困,橫躺在玉凌子的雙腿上睡着了。
玉凌子腦子裏一直尋思着,等會兒侍衛們回宮後得知他傳的是假密令,會怎樣呢?曾致還會派人強行將寶菱帶回宮裏去?
看來,等有了機會,他必須要在曾致面前摘下面具,勸曾致好好對待寶菱與滿兒,既然娶了寶菱,還有了孩子,兩人之間哪怕有再大的矛盾,都不應該鬧成這樣。
眼見着馬車駛向離靖寧府越來越近的地方,玉凌子感覺這明顯是要去靖寧府啊。
「你……皇后娘娘,您這是要去哪?」玉凌子訝異地問。
「靖寧府。」寶菱淡淡地說了一聲。
「靖寧府?你要去靖寧府?」玉凌子有些激動。
寶菱見他反應這麼大,「怎麼,你也知道靖寧府?」
「你為何要去靖寧府,而不去皇宮,呆在皇上的身邊?」玉凌子的聲音有些不穩了。
「這不是你該問的!」寶菱冷冷地回了他這一句。她覺得,他問的實在是太多了。她怎麼可能在一位侍衛面前說自己的心裏話呢。
玉凌子見寶菱生氣了,嫌他問得太多,便道:「我只是覺得,你……您身為皇后,本該留在皇上身邊,撫育皇子,所以……就多問了幾句。」
玉凌子在想,也許,寶菱是想念故居了,想回靖寧府看一看吧。
再走一會兒,馬走停在了靖寧府大門前。
寶菱掏出皇后金印,守門的人大氣都不敢出,趕緊放了他們進去。
走在靖寧府的大宅院裏,寶菱與玉凌子皆感慨萬千、心情複雜,這裏多年不住人,一切都顯得那麼蕭條,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回憶起過去,回憶他們倆在這裏度過的美好時光。
寶菱牽着滿兒一口氣來到明澈軒,立在了明澈軒的門前。
玉凌子再也抑不住心裏的激動,他好想這時衝到寶菱的面前,將她抱在懷裏,告訴她,他就是她的子珏,她可不可以再回到他的身邊,可不可以?
哪怕她已嫁給了二弟,哪怕他們有了孩子,他都不要管,他只想問她一句,她可不可以再回到他的身邊?
這裏就是他們的家,他們還可以住在這裏,永遠地生活在一起!只要她答應一句,可以!那他便無所顧忌,任由曾致怎麼怪他,任由世人怎麼說強奪皇后,他絕不再放手。
玉凌子大步朝寶菱走來,站在她的面前,怔怔地看着她。
寶菱本來正沉浸在她與曾珏的生活回憶中,見玉凌子突然站在她面前,還那般看着她,就如同當年曾珏看她的眼神一般。
寶菱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怎麼了?」
只是,她仍然忍不住迎向他的眼神,貪婪地看着他。
玉凌子抬手正要摘面具,準備將寶菱摟在懷裏,然後痛哭一場。
「皇上駕到!」
玉凌子抬起來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他與寶菱同時向這邊看來,只見不遠處跑來一群侍衛。
他們還看到,曾致大步地向這邊走來,神色凜然。
「父皇!」滿兒看見曾致來了,便高興地跑了過去,曾致一把將滿兒抱在懷裏。
玉凌子雙目一閉,難道是老天爺都不允許他這麼衝動麼?
他只好知趣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沒有再站在寶菱的面前。
曾致抱着滿兒,來到寶菱的身邊,舒眉朝她溫和一笑,道:「你想回來看一看,跟聯說一聲,朕不會不同意的。」
寶菱沒想到自己才剛到明澈軒前,腳還沒跨進去,他就追上來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會不給他面子,只是淡淡地道:「你國事繁忙,何苦還要興師動眾地跑這裏來,我只不過來看看罷了。」
寶菱走近門前,一手推開了明澈軒的門,然後跨了進去。
曾致也跟着進來。
「皇上,你能不能不要進來?」寶菱小聲地央求他。
曾致怔住,「為何?」
「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面靜一靜,你回你自己的陽暉軒吧。」寶菱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很期盼他能答應。
曾致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知道,寶菱不想讓他擾了她回憶她與大哥的往事。
他無奈地退了出去。寶菱見他退出去了,便將門一關,不讓任何人進來。
曾致沉悶着臉,朝那些太監與侍衛道:「你們先去將陽暉軒打掃出來!」那些人趕緊去了,他們也看出皇上滿臉的不高興,可不敢惹了他。
曾致抱着滿兒準備先去後花園玩一玩,見玉凌子還愣在那裏,他想起什麼事來,招呼了一下總領太監,說了一句什麼,便帶着滿兒走了。
總領太監走到還在發怔的玉凌子面前,壓着嗓子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密令!來人!將他押下去!」
幾位侍衛一齊過來,將玉凌子押出靖寧府外,推他上了馬車,然後押向離皇宮不遠的大牢。
玉凌子沒有反抗,沒有掙扎,他只是心裏很難受,好心痛好心痛。因為他終於知道了,寶菱還在想着他,很想念他,否則她不會來明澈軒,不會讓曾致從明澈軒里退出來。
可是,他又能怎樣呢,真的要表明身份,拆散他們一家三口麼?關鍵是,寶菱會同意麼?
*
「皇上,我已經派人去查這個玉凌子的底細了。」首領太監來向曾致稟告。
滿兒聽了很驚訝,立馬問道:「父皇,你為何要派人查玉凌子叔叔,他是好人,他在路上還背我,還抱着我睡覺,他說他很喜歡我。」
「哦,是麼?可是,他假傳父皇的密令,可是犯了很大的罪。若個個都這麼幹,父皇該怎麼治國平天下?」曾致向他解釋道。
滿兒覺得他父皇說得也有道理,「那你處罰他輕一點,他也是為了幫助娘,見人要捉娘,才假傳密令的。」
「好,父皇聽滿兒的,不會對玉凌子叔叔怎麼樣的,你放心好了。」曾致哄道。
滿兒聽他父皇答應他了,這才高興地坐在鞦韆里蕩來蕩去,玩得很開心。
「皇上,今夜是在這裏歇息,還是回皇宮?」首領太監立在旁邊俯首問道。
曾致思慮了一下,道:「今夜……朕就歇在陽暉軒。皇后從明澈里出來了麼?」
「出來了,皇后娘娘正在那邊池塘觀賞魚呢。」
「哦?」曾致聽說寶菱終於從明澈軒出來了,便牽起滿兒往池塘那邊走去。
他遠遠地看見寶菱坐在池塘邊發呆。
「寶菱!」曾致輕輕地喚着她的名字。儘管寶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讓他叫她嫂嫂,但他堅決不改口,他不可能叫自己的皇后為嫂嫂。
寶菱回頭看了一眼曾致,道:「皇上,你知道麼,以前,我和你大哥經常來這裏釣魚。每次你大哥都能釣上魚來,你能否猜得出他放的魚餌是什麼?」
曾致猜想了一會兒,「蚯蚓?」
寶菱笑而搖頭。
「米飯?」
寶菱又搖頭。
「那是什麼?」
寶菱笑道:「小蝦米呀!」
「小蝦米能掉上魚來?」曾致陪着寶菱笑道。
「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寶菱笑得很開心,「你大哥就是這麼跟我解釋的。他還在紙上畫一條魚吃小蝦米的圖,畫得栩栩如生、十分逼真,他還在旁邊寫……」
寶菱說一半突然止住了。
「寫什麼?」曾致緊接着問。
寶菱臉色微紅,「沒寫什麼。」
曾致見寶菱羞澀的模樣,大概能猜得出來,大哥肯定給她寫的是一些情話,所以她不好意思說出來。她仍然沉浸在大哥對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中。
曾致心裏醋意一陣翻滾,他知道自己不該吃這種醋,畢竟大哥都不在人世了。可是他無法壓制心裏的那份酸楚。他多麼希望,寶菱能忘了大哥,能投入他的懷抱,與他共享此生歡樂。
「父皇,我也想釣魚!」滿兒聽寶菱講釣魚的故事,他也想試一試,還道,「我也要用小蝦米做魚餌!」
曾致朝身邊的太監說:「準備一些香油軟面來!」
「父皇,你要用小蝦米做魚餌。」滿兒重申。
曾致卻不答應,只道:「滿兒,父皇要告訴你一個道理,用香油軟面照樣能釣上魚。能釣到魚的辦法有很多,這世上不會只有用小蝦米當魚餌才行。你要想得到一樣東西,不一定非要用與別人一樣的辦法,記住了麼?」
滿兒聽得糊裏糊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曾致說完後看了寶菱一眼。寶菱臉色不太自然,她知道,曾致這些話是說給她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發文時間改為每天上午十一點,從今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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