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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寧府的人都覺得曾絨中的邪氣實在蹊蹺,一旦進了倚碧閣,或是姜姨娘在她的身邊時,她這身邪氣就犯得十分嚴重,如同魔症了一般,以前一雙非笑似笑十分好看的眼睛給生生地毀了,如今誰都不大敢直視她那一雙直冒寒氣的大眼睛。
更讓人不解的是,她還根本不敢進後房!
若不在倚碧閣,或是姜姨娘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她卻又好一些,神情與面色都比較正常。
結合她這些匪夷所思的症狀,眾人都說有可能是她們母女倆的命格犯沖,或者就是曾絨的命格與這房子的風水犯沖。
姜姨娘又風風火火地請來了算命先生和風水先生。
經他們左看看右算算,最後一致認為,曾絨的命格確實與這房子犯沖,也與她娘犯沖。
曾義恩雖然不太相信這些,但也不敢掉以輕心,為了以防萬一,他趕緊給曾絨另指了倚蓮閣單住,並派了嬌兒、妮兒、吳敬家的、崔發家的共四人進倚蓮閣伺候她。
為了遠離邪氣,曾義恩本想讓姜姨娘也搬出來。可姜姨娘卻說自己在倚碧閣已經住了這麼些年,住習慣了,不愛挪地方。
曾義恩沒有強求,知道她對倚碧閣有感情,也就作罷。既然她不願搬出來,曾義恩只好讓才三歲的曾緗也搬了出來,指了倚春閣讓她單住,並且讓鴛兒、鶯兒、金石家的、王樹家的伺候着曾緗。
如此一來,姜姨娘還輕省了,心裏還高興着呢,以後與冠大夫行奸豈不是更方便,反正侯爺每日上午都要上朝,根本來不了她這裏。
其實曾義恩哪怕白日裏有空也不會去她的倚碧閣,他真的是很忙,沒有閒工夫與她*嘮嗑。即便是晚上,也是隔三差五地去一回。
沒想到曾絨自從搬出來後,還真有些好轉。她雖然還是不大說話,神情與模樣也沒有以前那麼有靈氣,但至少不那麼呆滯了,眼神也柔和了一些。關鍵的是,如今眾人都敢直視她的眼睛了。
曾義恩得知後稍稍心安了一些,心想着,也許時間久了,她慢慢地就能恢復如初了。
而李姨娘自那一病後,總是好幾日又壞幾日,人一下子老了許多,容顏失了華色,肌膚失了光澤,眼神顯得黯淡。她本來比夫人要小上幾歲的,如今看上去,她竟顯得比夫人還要大上幾歲。
曾致與曾敏知道他們的娘得的是心病,因為爹好久不來看他們的娘了。
若放在以前,哪怕李姨娘身子只有一點不大爽利,曾義恩都會來看望她的。而今,是叫也叫不來,請也請不來,上門去找他,他也不讓她見。
他們兄妹便跟着悶悶不樂起來,最近在學堂里也沒心思用心讀書。
這日曾義恩下朝回來,剛進府院大門,就被曾致攔住了。
「致兒,學堂里這時就下課了嗎?」
其實這一日上午曾致根本就沒去學堂,一直在芳香閣里陪着他娘說話。
「爹,我娘都病了好些日子了,您為何從不去看她?」曾致滿含期盼的雙眼瞧着他爹。
曾義恩臉色鬱結,支開了一群隨從,讓他們遠遠地站一邊去,然後對曾致說:「爹政務太忙,沒得空。」
「可是您若現在去看娘一眼,根本耽誤不了您多長時間,您平時不也有時間去至聖堂與倚碧閣麼,為何就沒時間去看我娘?」曾致放着膽子,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曾義恩見曾致如此質問他,心中十分慍怒。他暗忖,他的七個兒女中,估計也就曾致敢如此吧。他冷聲道:「致兒,你小小年紀如何把心思放在這上面,爹去哪房也需你來安排麼?」
曾致很委屈,又道:「娘病了,只要您去看她一眼,說幾句安慰她的話,說不定她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這種病是她自己招來的,豈能是我去看一眼就會好的,你若有孝心,就多在她身旁盡心侍奉着。」曾義恩說着就要走。
曾致緊跟着他不放,求道:「爹,您就去看一眼娘吧。若您覺得娘做錯了什麼,您就說出來,然後罵她一頓或懲罰一下她也好。您這樣對她不理不睬又不肯見的,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整日憂思着,病又怎麼能好?」
曾義恩聽了徹底動怒了,「你休管大人之事!平時在讀書求學上不見你上進,怎麼對這些事比誰都上心?你娘心裏比誰都清楚,無需你來為她求什麼。爹政務繁忙,且與你娘一向話不投機,難以交心,就不去招惹她了,你叫她自己好好保養身子,好自為之吧。」
曾致聽了,眼含着淚,賭氣跑了。
他跑回到自己的陽暉軒痛哭一場。他心裏萌生了怨念,怨爹為何對娘不好。他自知娘是最溫順的一個,就這樣還被爹冷落,難道軟弱就要被人欺麼?
次日上學堂時,曾致一臉的憂思,而曾敏也一直悶悶不樂。
剛才陳先生讓他們做了文章。曾玫又寫了一篇好文章,得了陳先生好一番誇讚。寶菱也有了長進,字寫得越發地像樣了,還能理解不少文章呢,剛才也得了陳先生的表揚,還誇她很勤奮,是個有上進心的好孩子。
這時陳先生要出去小恭,便讓他們休憩一會兒。
曾玫把文章就放在桌子上,因有丫鬟進來送水與點心給她吃,不小心將這張紙蹭了一下,掉了下來,正好落在曾敏的腳底下。
曾敏本就看不慣曾玫,更嫉妒她剛才寫了好文章得了陳先生的誇讚,就直接用腳踩在上面,還使命地用鞋底蹉着。
曾玫低頭一尋,見這張紙已被曾敏踩得不成樣了,很是心疼。
她平時都會將自己寫的文章妥當地保存起來,見了這情景,心裏不免生氣,便道:「曾敏,你明明知道這是我的文章,為何還要用腳使命踩它?」
曾敏頭也不抬,哼了哼,道:「誰讓它掉到我的腳下了,既然在我的腳下,我為何就不能踩,我偏要踩!偏要踩!」她說的同時,雙腳更是用力又踩又蹉,這張紙已成稀巴爛了。
曾玫氣得臉通紅,大聲道:「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
曾敏站起來,噘嘴回道:「是,就你會講理!你還不是跟你娘一樣,就會假惺惺地裝好人,背地裏還不知怎麼說人壞話哩!」
這下她真把曾玫給惹怒了,曾玫厲聲說道:「我娘說過誰的壞話了?你怎麼說我都行,但不能說我娘,我娘可是府里的夫人,哪裏是你能胡亂編排的!」
「哼!若不是你娘在爹面前說了我娘的壞話,我娘病了,爹會不來看她?」
曾致坐在那兒本就煩悶,見她們吵了起來,還扯到各自的娘,便直嚷嚷:「妹妹,你就少說兩句!」
「我就不!」曾敏說着就推搡了一下曾玫。曾玫毫無防備,身子不穩,往後一倒,後腦勺正磕在桌角上。
寶菱、曾珏與曾致都嚇得一驚,趕緊上前來看曾玫的傷勢。
曾玫痛苦地捂着後腦勺不讓他們看,她動氣了,扶着桌子站了起來,抬起胳膊「啪」的一聲,給了曾敏一個大耳摑子。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打人的耳光,因為她實在是氣急了,曾敏惹怒她也就算了,但她容不得別人編排她娘的壞話。
曾敏可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臉,更沒想到還是曾玫,她嚎哭起來,「你……你敢打我……」說着就發瘋似地向曾玫身上撲過來。
寶菱見勢就從曾敏後面拉着她的衣裳,不讓她去扑打曾玫,而曾致與曾珏又在曾敏前面攔着她,扶着曾玫。
曾敏見個個都護着曾玫,頓時惱怒交加,便回過頭來,抬起胳膊「啪」的一下狠狠打了寶菱一個大耳摑子,把曾玫給她的疼痛轉手還給了寶菱,還用力把寶菱推倒在地。
曾敏自知這時打不着曾玫,何況自己個子小也打不過曾玫。就對着寶菱出氣,寶菱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呢,她又過來對着寶菱狠命地踢。
曾致與曾珏鬆開了曾玫,跑過來把曾敏拉到一邊。
「夠了!」曾致朝曾敏吼了一嗓子。
「哥!她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攔我,難道要讓我乖乖地被曾玫打麼?」曾敏哭着回駁道。
「這關寶菱什麼事呀!」曾致把她摁在座位上坐着。
曾珏這時已經上前把寶菱從地上扶了起來。本來寶菱正要敞着嗓門哭,見從來不願搭理她的大少爺來扶她,也就抽泣着,忍住沒哭出聲。
陳先生小恭回來,見丫鬟小廝們圍在門口便覺得奇怪。進來後,見堂里亂成一團,他驚愕住了。
曾玫抹着淚,曾敏嚎淘大哭,寶菱抽抽嗒嗒,曾敏與寶菱還一人臉上印着一個紅掌,曾致與曾珏都憋悶着臉。
「這……是怎麼回事?」陳先生問曾致,因為此時也只有他能正常回答問題。
曾致卻不出聲。
曾敏指着前面的曾玫,一邊哭一邊說:「是她先打我的!」
曾玫回頭說:「你還有臉說!是你把我的文章踩得稀巴爛,也是你先推的我,我的後腦勺都起大腫包了,而且你還打寶菱了,難道你還有理了?」
陳先生大概知道這是由一篇文章引起來的混亂仗,覺得批評誰都不好,便道:「「好了,好了,都別哭了。下面接着上課。」
下課回來的路上,曾珏見寶菱的臉紅腫着,想到曾敏還狠狠地踢過她的身子。回到明澈軒後,曾珏便讓玳安去醫藥堂給寶菱拿消腫的藥來敷一敷。
寶菱得了藥,知道是大少爺關心她,心裏很是感激。
徐昌家的與溫福家的問寶菱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被誰打的,寶菱怎麼也不肯說。她們又問玳安、玳林,要知道玳安與玳林是最懂大少爺的心思了,當然也不會說。
而在回來的路上,曾致見曾敏往芳香閣走去,便攔住她:「你不能去告訴娘!」
曾敏委屈地說:「我都受欺負了,還不能告訴娘麼?」
「都是你自己招惹出來的禍,還有臉跟娘說?娘的身子本來就不好,你這個樣子讓娘見了豈不是更堵心麼?」
「我……我……」曾敏跺了跺腳,朝自己的菡萱閣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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