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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昌大管家退出去後,曾義恩又想起一事,轉身問高夫人:「珏兒還是不肯去學堂上課麼?」
高夫人見他答應要為二少爺曾致擺宴席,心裏十分不悅,便嗆道:「珏兒今日才肯出門,着急去學堂做甚,他的學問難道還不夠好麼?」
曾義恩見她緊繃着臉,還這等語氣,當然能意會到她那點小心思,便哄她道:「你剛才沒聽到徐昌說麼,致兒雖不肯上進,但是玫兒很出色,昨日還寫了一篇好文章呢!」
高夫人聽了很長臉,回道:「那是,玫兒可是我們曾家的嫡長女,有着大家閨秀的風範,知書達禮,舉止端方,她可是知道要給弟弟妹妹們做個榜樣的!」
在她的心裏,她的兒女一直是她的驕傲,要說論學問論教養,還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孩子強,大少爺曾珏自是不必說,大小姐曾玫也是一樣的出挑,三少爺曾琨尚年幼,雖嬌慣了些,等到上學堂的年紀,說不定也是個好學知禮的好苗子。
而二房與三房裏哪一個能勝過她的兒女去?二房裏的曾致不學無術,曾敏爭強好勝、氣性還大。至於三房裏的兩個女孩兒還小,暫且還瞧不出什麼來。
只是侯爺竟然答應要給曾致擺生辰宴席,她心裏怎麼都不是個滋味。侯府里,只有侯爺、她、曾珏三人每年要擺生辰宴席的,這也是靖寧府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規矩,就連曾琨都沒這個待遇,其他人更是隔好幾年才擺一次,沒個定性。
而二少爺曾致去年才擺過,按理說,今年根本不需擺!
她憋悶了一會兒,還是忍耐不住,端着笑臉問:「侯爺,致兒去年才擺過生辰宴席,今年怎的又要擺?」
曾義恩背着手在房裏踱了兩步,抬頭道:「這兩個月來府里太沉悶了,就借着這個宴席,讓大家熱鬧熱鬧,也好去去邪氣。說不定哪日喜氣臨府,珏兒就能說話了呢。」
高夫人知道他是在借個理由哄她,但最後那一句話她還是愛聽的。
「以後每年都給致兒、琨兒擺吧,女孩兒就三年一擺,你看可好?」曾義恩又道。此前他就思慮過這等茬子家事,想來都是自己的兒女,還是一視同仁的好。
高夫人愕然,稍頓一會兒,然後讚賞地道:「侯爺考慮得甚是周全,這樣一來,二房與三房裏以後也能少了些攀比之心。」
明話暗語的,說得可不省心,表現了自己的大度,還不忘提醒着侯爺,讓他知道平時二房與三房可是嫉妒着呢。
其實高夫人這時心裏是五味雜陳。這樣一來,是沒有偏頗了,可是偏房事事都與正房比着來,她哪裏還有什麼優越感!
*
「敏兒,你別哭了,不就是一個琉璃瓶子麼?我們芳香閣雖然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但琉璃瓶還是有幾個的,叫可兒到我房裏再找一個更好的給你,可好?」李姨娘哄着她的女兒曾敏。
「再好又有什麼用,曾琨還不是說搶就搶!他搶我的東西這可不是頭一回了,每次王嬤嬤都幫着他不幫我!今日那個曾琨臭小子還說我是偏房裏的,算不得主子。若我算不得主子,那大家還叫我二小姐作甚,乾脆叫我丫頭打發我去掃院子、洗衣裳得了!」曾敏說完又大哭起來。
李姨娘無話可回,只好跟着抹眼淚,每當自己的兒女受欺負,她除了哄與流眼淚,又能做什麼。夫人不但是嫡女出身,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哪裏是她這個家境一般且庶女出身的妾室能比得了的,就連三房的姜碧玲也比她有資歷多了,人家好歹是知府嫡女出身,以至於姜碧玲經常對她斜眼相看,她也只能忍着。
忍氣吞聲慣了,誰也不把她放在眼裏,她心裏也就越來越苦。
這時王宣家的小跑着進來,興奮異常。
「姨娘,二小姐,大喜呀大喜!」王宣家的一邊說着,一邊拍着大腿,一副喜事臨門的模樣。
李姨娘好久沒聽過什麼好消息了,不大相信,她將眼淚抹了個淨,平和地問:「王宣家的不是在說笑吧,有什麼喜事能輪到我們房裏?」
「我可不是在說笑,侯爺要給二少爺辦生辰宴席呢!去年才給二少爺辦過,今年又要辦,我們府里除了侯爺、夫人與大少爺,可是從來沒有誰能有這等福氣的!」
「當真?」李姨娘疑惑道,「不會是你聽岔了吧?」
曾敏聽說這等喜事,也不再哭了,在旁認真地聽着。
「這等事哪裏能錯得了,徐管家剛才碰見我,還讓我等會兒去陽暉軒相告一聲,叫二少爺屋裏的婆子們將二少爺平時穿着最合體的衣裳拿去做樣子,說要送到明羅城最盛名的冠衣鋪做生辰禮服呢!」
李姨娘終於展開了笑顏,高興地有些語無倫次,「侯爺……他……,這是……侯爺親口說的?」
「那還錯得了!侯爺沒開口,誰敢私下拿這個主意?」王宣家的突然又放輕嗓門說道,「我瞧着可能是大少爺出了這種事,侯爺開始把希望轉移到二少爺身上了,估摸着要培養二少爺做未來侯府的大主子,還要襲侯位呢!」
李姨娘喜得眉梢直聳,她好久沒有樂過了,此時樂得不知該說什麼了,正在她舉止無措時,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又蔫塌了,說:「二少爺一直不肯長進,見了書就打瞌睡,以前大少爺是滿口文章,他卻是滿口胡話,整日裏只知道玩耍,最近還在外不知是跟着誰學什麼武藝。我就怕侯爺難得有了這個心,最後也只能失望收場。」
「姨娘也別這麼想,奴家可是聽見不少人在背地裏說,曾家的祖上就是位大將軍,安國的天下都是他縱橫沙場打下來的,因此才有了靖寧侯府。還有人說,二少爺可是曾家這百年來最像祖上大將軍的,小小年紀揮起刀劍來有模有樣呢!」
李姨娘又嘆氣道:「如今以安國的形勢,哪裏還有武官的一席之地?這百年來,也沒見得哪位武官得了什麼出息,都是練練兵,擺個樣子,皇上從未重用過。再說了,我可是聽說祖上大將軍是文武雙全、英勇無雙,哪裏是只會揮刀舞劍的!」
「姨娘莫急,二少爺還小呢,也許是開蒙晚。奴家瞧着他悟性高,極聰慧,說不定將來也是文武雙全的料!」
李姨娘聽了極歡喜,噘嘴道:「你竟說這些好聽的。」
*
話說這時的明澈軒,早已亂成了一團。大少爺過了午膳時間還沒回府,玳安與玳林竟也不知道回來報個信。
徐昌家的與溫福家的急得團團轉,寶菱在旁也跟着瞎着急。大少爺都不見了,那她該去伺候誰?
徐昌家的與溫福家的開始還不敢去稟告侯爺與夫人,而是找林管事的派家丁去城裏尋,可是尋了一個時辰,有一半家丁都跑回來說,滿城都找了,沒見着人!
這下徐昌家的傻眼了,哪裏還敢瞞,趕緊跑到至聖堂去稟告。此時夫人正在午睡,侯爺也去了怡養軒休憩。
聽聞這等事,高夫人被驚得滿頭大汗,然後又命人去稟告了侯爺。
然後全府的家丁傾巢出動!
直到傍晚時分,家丁們才在在明羅城偏遠的郊外處將主僕三人尋回來了,人是尋回來了,只是個個遍體鱗傷,全是抬回來的!
高夫人伏在曾珏的身上豪哭,「我的兒呀,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何人膽大包天,敢打我們靖寧府的大少爺,他們不想要命了麼?」
曾珏又不會說話,此時傷得也寫不了字,眼神里只是閃着岔岔不平的光,更多的是自卑與自憐。
看來也只能從玳安、玳林的兩人嘴裏問出個一二來。
原來主僕三人開始只是在明羅城內閒逛着,曾珏嫌城裏太聒噪,便想去郊外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想清靜一下。他們一走,就走到很偏遠的地方去了。沒成想,在這偏遠的郊外竟然遇到五位趾高氣昂且無聊到捉弄人玩的公子哥。
那五位公子哥最初並不知道他是靖寧府里大少爺曾珏,開始只是挑釁曾珏,後見曾珏不說話,他們就開始捉弄他了,嘲笑他是個啞巴。
曾珏哪裏肯受這等欺侮,最後幾人就扭在一塊打起來了。他們才三個人,對方五個,以少對多,當然是要吃大虧的,以至於主僕三人遍體鱗傷的被抬着回來。
高夫人凌厲地責問道:「玳安、玳林,你們兩個是豬腦子麼,不知道跟人家說你們是靖寧府的?」
玳安為難地道:「以前跟大少爺出門就有個規矩,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許自報家門,所以……。我們最開始也沒想到會打起來,只是後來已經打起來了,若還報家門豈不是在求饒,這不是給我們大少爺臉上抹黑麼?」
玳安辯得有理,高夫人只能氣得哆嗦。曾珏平時無論到哪,哪回不是鞍前馬後被人拍着馬屁,即使不上前來呼擁的人也會敬而遠之,如今竟然到了遭人毒打的地步!她哪裏咽得下這口氣。
徐昌在旁突然有所悟覺道:「我怎麼覺得那五位公子哥後來應該知道了大少爺的身份,只是故意裝不知道而已!大少爺這等裝扮明羅城本來就少有,而大少爺不能說話的事也已經被傳了出去,那五位公子哥看來也不會是孤陋寡聞的人!他們敢下這等狠手,肯定是明知故犯!」
高夫人聽到這裏更加憤怒了,道:「那到底是哪個府里的人如此大膽,敢暗地裏故意下此狠手?侯爺,你得派人去查!」
曾義恩一直緊繃着臉,自己的兒子受這等欺負,他當然心痛如刀割,但他是沉得住氣的人。
他在房裏踱來度去,思慮良久,最後開口道:「徐昌,你暗地裏派人去查,千萬不要張揚,不要打草驚蛇。另外,我會讓我的幾位在城裏管城禁的門生暗地去查。你再向府里傳下去,所有的人都要守口如瓶不許再提此事,更不許在外人面前說起,這等事說出去也是丟靖寧府的臉,都記住了麼?」
曾義恩表情嚴厲,言辭厚重。
眾人皆自警且鄭重地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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